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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暗处突然传来男声低沉的嗓音,阿伟猛地一震,侍应生主动退出去关好门。 陈锦辉坐在帷幕的阴影下,右腿脚尖在空中点了两下,一缕青烟飘到光线下。 阿伟浑身肌rou紧绷着:“陈总,我今天要见的好像不是您。” “而且,”他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我想我也没话跟你说。” 陈锦辉轻笑一声站起来,半边脸照在暖黄的背景灯光下,显出诡异的冷瓷色。他朝阿伟招手:“站那么远干嘛,你 过来呀,我们随便聊聊。” 阿伟不去,陈锦辉自发彻底暴露在灯光下,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鬓角干净鼻梁高挺,他比阿伟还高了几公分,抬 手在他的肩上拍了又拍:“今天的报纸头条看到了,开心吗?” 阿伟后背止不住的泛凉,陈锦辉渐渐就不笑了,翘起的唇角一分分的收起来,揪起阿伟的领口把人往上拔,他们脸 对着脸眼对着眼:“何正伟,我记得我们以前聊过的,对不对?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 阿伟猛地挥拳过去,被人一把拽住拳头,猛地以脸下压着惯到桌面上。陈锦辉深深的折腰,逼视过来:“只要我 想,你今天能大红大紫,明天就能滚到泥里爬不出来。” 阿伟愤怒高叫:“陈锦辉你这个王八蛋!畜生!你这个样子,佳怡知道吗?” 陈锦辉要笑不笑的松开他,慢吞吞的扯正领带,转个身脱了银灰的西装:“佳怡?这个是你叫的吗?” 他走到刚才坐下的沙发,从里头摸出一根精钢的高尔夫球棒,拿在手里抚摸把玩,复又回来,阿伟趔趄地往后爬,额头冷汗直下,脖子下的白衣服湿了一大块儿:“你真是疯了,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 好处?” 陈锦辉目光沉静,仿佛做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走进了,阿伟从他的幽黑的眼球里看到压抑的癫狂,他的喉 头艰难滚动两下:“陈锦辉,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今天仗着权势这样对我,明天也有人这样对你。” 陈锦辉嗤笑:“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对你,阿伟,我们以前也算朋友。但是我好不容易等到她,我不能再松手,你懂 不懂。等她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天,我都在怀疑,我跟她的一切是不是都在做梦阿伟,你告诉,我没做梦的,对 不对。我控制不住自己,你不要怪我。只要你以后不要再跟她见面,我们英华保证不会亏待你,以后我们还能做朋 友。” 金秘书把车开到浅水湾的西山上,见识了隐在绿林中庞大的行宫式别墅,这才晓得自己没见过真正的世面。 “太太,”自从夫妻两和好后,金秘书改回了称呼:“我什么时候来接你。” 佳怡摆一摆手:“不用再过来了,我要下山的话可以自己开车。” “那陈总问的话,我怎么说?” 佳怡抱胸看他:“你最近怎了,开口闭口陈总。我自己会跟他说的,你放心走吧。” 她从敞开的黑铁鎏金大门步入山中森林,一刻钟后抵达了别墅大门口,吴妈已经开门等着了,她把拖鞋送过 来:“大小姐,您回来了。” 佳怡嗯了一声往里去:“开饭了吗?” 吴妈脸上掩不住的喜气洋洋:“还没,先生去了山上的普国寺” 里头有人叫吴妈,徐丽琪一身洋气的缎子长旗袍,高腰开叉,迤逦优雅地走出来,见到佳怡哟呵一声,水杏的眼仁 中含着幸灾乐祸,她让吴妈进去切水果,转头对佳怡道:“大小姐,多久没见到你了?还以为你把我们都忘得一干 二净呢!不过你回来的刚刚好,我和你二妈正在讨论最新出来的珠宝款式,宴会上要用,你眼光好,帮我们参考一 下咯。” 厉小姐抿唇微笑,风仪十足,知她在讽刺。 她可不是来跟她打官腔的,佳怡进去跟二妈打了声招呼,二妈淡淡的点头,还专注在面琳琅满目的紫荣锦盒上。 佳怡重新换鞋下去地下室,开车往山上去。 天色逐渐转暗,路边的灯光一束束的亮起。 山里的风很凉快,不消一会儿,普国寺古朴的牌坊映入眼帘。 佳怡把车停到高耸入天的老松下,拾阶而上,光着脑门的灰衣僧人躬身迎出来,厉小姐麻烦他带路,转过几道镂空 雕花的走廊,抵达临崖的五层楼阁。一位黑西装的保镖双手交叉着立在门口,佳怡朝他一点头:“不用通报,我自 己进去好了。” 她穿的是低跟软底的软羊皮鞋,踏在地板上没什么声音,佳怡寻着往日的路径上行右转,最里间的和室隐约递来谈 话声。 走廊古朴狭窄,短短的一段路,她好像走在命途的寂寥中。 淡棕色的皮鞋立在推拉门外,悄声无息地停住,只听里头厉爸爸慈祥和蔼,由衷散发出慈父意味:“你看这么多 年,我盼着你给你家老爸打个电话,你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主动给我打三个吗?” 佳怡静静地站着,心房冷寂空荡,这样的口吻,她从来不曾在家里人身上得到过。 她一直以为是正常的,纵使心理学硕士的毕业证没拿到,她也知道每个家庭的相处模式并不一样。她的出身、地 位、轻而易举所获得的财富,以及随心所欲的行为方式,都是里面这位姓厉的男人奉送给她的。佳怡没有任何理由 抱怨在这个大家庭中,也许会少那么一点儿算不得重要的东西。 如今这么比了又比,终究还是不一样。 厉爸爸在里头絮絮叨叨的,说不完的轻言细语,讲不断的埋怨关怀,他的宝贝儿子时不时轻言的迎合一下。 是了,听声音看场合,除了他厉天佑,还会是谁。 又是片刻过去,厉爸爸终于提到长女,左眉高高吊起,眼皮紧促眯起:“你jiejie,”他重重的摇头:“太让我失望 了!天佑,自始至终爸爸还是期待着你来回家继承我的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