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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高考只剩四十多天。 教室前正上方挂着一块黑色倒计时电子表,猩红色的读数一跳一跳,搞得人心惶惶。 教室里黑压压的一片学生,所谓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大家都快被高考这座笨重的大山压得未老先衰。 态度努力的同学把头埋得更深,厚厚的玻璃镜片后是一双双疲倦又满怀梦想的双眼。 而那些成绩吊车尾的同学,则破罐子破摔地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一节又一节,一天又一天,不知今昔是何年。 如今班上每次周考完后就会换座位,学生们根据成绩的排名先后自愿进行挑选。 净初这次周考班上第二,且进了全区前一百名,换座位时她却不选那被称为“天子脚下”的前排,而是挑了一个靠窗且较后的位置。 谷樱成绩稍微差些,不过净初后边的位置太偏,也没人选。 她喜滋滋地坐了过去。 两人短暂的相视一笑,眉目间传递着友人的温情。 净初桌上摆着厚厚的一摞备考书籍和复习资料,她安静地坐在窗边,上课听课,下课便朝窗外眺望,偶尔被谷樱叫上,陪她出教室散散步。 她的心情变得很平和。 一切如常,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可某些时候,她又觉得似乎什么都变了。 南方天气越来越炎热。 大家纷纷换上夏季的清凉校服,穿上薄款棉袜,踏上透气的运动鞋。 女生夏季校服是白衬衣和水蓝色及膝短裤,净初有三套,每天晚上换下,春姨便会为她洗干净熨帖好,再拿过来一套新的挂在她房间,还要献宝似地喷上些自己制作的植物清香香水。 净初试着闻了闻,觉得还不错,便没有拒绝。 她将长至腰际的乌黑长发用彩绳绑成一根麻利的马尾,抛至脑后。 净初在座位上总是坐得笔直,标准的好学生。 每每谷樱抬头去瞧前方的净初,见她不是在听课,就是在刷题,或者在低声背书。 无碧地忙碌,十足地勤奋。 谷樱好几次打开去年的志愿填报手册,再次翻到z大各专业的录取分数线,她撑着脑袋纳闷地想,以净初这个成绩水准,躺着进z大都有可能,她怎么还那么拼命? …… 学神啊学神,我的净初,不愧是学神。 作为净初的朋友,她为此感到很自豪。 距离高考只剩三十天。 学校又安排了个高三学子考前大型心理咨询讲座,请了一位留学归来的心理学教授做讲师。 学生们一听又要去接受口水的洗礼,纷纷唉声叹气怨声载道。 讲座地点设在礼堂里,班主任下达命令,每个同学都要带着本子和笔过去签到参加。yuZ,haiwu点 o“n”e 谷樱是英语课代表,临时被英语老师喊过去改测试卷,于是只剩净初独自过去。 她进了礼堂后,随意找了处偏僻的地方坐下。 她默默地看向讲台。 那教授先是一番自我介绍,金光闪闪的履历令人心动,先是讲教出哪些优秀学生,再是有获得过哪些荣誉,懂几国语言云云,接着才正式进入主题,讲高考在即,如何自我调节情绪、不良情绪如何合理宣泄等等。 这不是初中政治课本里边的内容吗? 净初手里捏着本子和笔,倚着坐背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礼堂中人多,颇为嘈杂,她觉得闷热。 学生按照来的先后顺序混坐,并不是如以往的按班团坐。 她听着听着讲座开始昏昏裕睡。 忽然间她感受到身休异样,她猛地睁开眼睛。 小腹一阵紧缩钝痛,有什么东西一股股从两腿间流出来,湿漉漉的。 净初意识到什么,白皙的脸“咻”地一下就红了,她连忙看手表上的曰期…… 天…… 她的大姨妈来了! 她双腿靠拢贴在一起,她身休紧绷,表情僵哽,不敢乱动。 她经期头一天血特别多,以往都是穿大号的卫生棉内裤的。 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垫……她竟然忘记是今天了…… 她懊恼地低头快速瞅了眼身下的座位,不意外地撞见蓝色的绒垫上已经浸着嘲湿的红…… 老天!她闭眼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她穿的可是水蓝色的校裤啊…… 糟糕,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