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都市小说 - 情欲超市在线阅读 - 畸爱博士

畸爱博士

起,原来早三四年前丁校长就已经不行了,吃药也没效果,去年袁霜华曾提出过离婚,但丁校长苦苦恳求,又允诺她只要不离开他,想怎么样都可以,他这才明白,原来最初袁霜华勾搭自己也有如此的前因,这才释然。如此说来,是袁霜华牺牲在先,丁校长委曲求全在后,这两个人各有各的苦闷,是非错对还真的不是那么明了。

    向东自知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自己是个第三者,既然男方也无异议,他自然甘于充当这醉人的「小三」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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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上次的裸照风波后,周枫的性格沉静了许多。闲言碎语逼得她减少了不少校内的社交活动,她百无聊赖之中,也重拾了写小说的爱好。经过这一轮的磨折,她的文字也洗练深刻了一些,所以当她把稿子拿来问向东的意见时,向东对她的进步颇为惊叹,便推荐她给自己的网站编辑,让她的作品正式的登录了文学连载网站。如此一来,码字占据了她不少的业余时间,谈恋爱这心思暂时也就淡了。

    而柳兰萱那边厢,原先的出版社长康明雷因为跟下属闹出性丑闻,已经被扫地出门了,加之与康明雷过从甚密的一些员工也被打入冷宫,出版社的骨干剩下的不多,所以柳兰萱以她的资历和能力脱颖而出,已经当上了代理社长的位置,只要这一年不出什么差池,转正已是板上钉钉是事儿,所以她最近也忙得不可开交,跟向东的见面也减少了不少。

    与向东纠缠颇深的美人儿各有各的忙碌,向东也乐得轻松,所以他工作之余,除了偶尔造访袁霜华的香闺,便是窝在自家楼上的秘密爱巢里,一方面写写文章,另一方面,与贾如月玩着各种性爱游戏,不多时就把她从离婚的阴郁中解脱出来,每天容光焕发,春意上脸,如果隔了三天不往楼上去一趟,她便要坐立不安,看向向东的眼神里深藏的哀怨,几乎会让他甜蜜得满身鸡皮疙瘩。

    日子就这么样一天一天过去了,暑假即将降临,而一场天大的危机也随着临到了向东和贾如月的情欲天空。

    第18章晴天霹雳(附图!

    (写在前面的话:剧情终于发展到一个高潮了……列位,本章是我写得最满意的一个章节,还破天荒地附上了一张服饰图,皆因我怕笔力未逮,传递不出贾如月这身装扮的美态(看效果就好了,这个女的可不符合我对贾如月的想象)还是那句话,看得满意的,麻烦送颗红心,以资鼓励,嘿嘿。

    这天刚吃过午饭,贾如月便交代凌云雪好生照看孙女,说自己要出门看个亲戚去,凌云雪不虞有他,便答应了。说起来,平时闺女婷婷都是母亲在带,凌云雪这个正牌母亲反倒无所事事,所以贾如月偶尔放天假,凌云雪自无推托的道理。

    出了门,贾如月看看四下无人,便赶紧的顺着楼道往楼上跑,到了地儿,熟练的掏出钥匙,飞快地开了门,闪身进去,闭上了门,这才松了一口气,把钥匙往鞋柜上面一扔,懒懒地往沙发上一躺,过了好一会,才坐直了身子,想着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抹绯红渐渐地爬上了她的双颊。每次上来,她总是极度的放松,惬意,有时候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向东服侍她多于她服侍向东,所以她竟颇有一些贵太太的娇态了。

    向东在外面还没回来,贾如月摇头四顾,赫然发现昨天完事后向东并没有收拾现场,她那被jingyeyin水泡透的鹅黄色蕾丝内裤还搭在沙发扶手上,那股膻香味都有些馥郁了起来。在阳台一角,昨天承受他俩几百下冲击的藤制吊椅的白色坐垫上,各种体液的残留已经结成了乳黄色的痂,只怕要洗也洗不掉了,而至于昨天穿过的几套「制服」,也还维持着昨天大战时胡乱抛飞的「姿势」,一件黑色吊带衫挂在电视上头,一条绿色短裙搭在落地台灯上面,他的红色丁字裤就像抹布一样扔在角落里……而擦拭过两人体液的大团纸巾更是扔的到处都是,把两人的爱欲味道布满了整个客厅。

    不消说,卧室里面昨天弄得湿漉漉的床单也没换过了……贾如月红着娇脸,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倘是换了楼下的她,她必定已经起身麻利的收拾起来了,但此刻的她只是懒懒地皱了皱光洁的额头,心道:「算了,等这家伙回来弄好了。」

    这么想着,她用圆润粉嫩如鲜藕的手臂支撑着站起了,开始缓缓的脱起衣服来。她今天穿着的是一件简洁的白色短袖衬衣,下面搭配着一条贴身的黑色长裤,乍一听好像这身装扮没啥出奇,然而名贵的衣料,修身的剪裁,精巧的细节,再衬上贾如月这丰腴柔美的身段,就带出了销魂蚀骨的性感效果。要知道,这还是她特地在家里穿给向东看的罢了,若是出门,她断断不敢如此打扮,因为她心里也明白,再没有比这样的打扮更招蜂惹蝶的了。

    修身的白衬衫在胸脯的位置被绷得紧紧的,贾如月刚解开了第一个纽扣,双襟便向两侧弹射开来,露出两小半个滚圆的乳球和紧窄深邃的乳沟,在透进屋里的日光下,这雪嫩的乳rou泛着淡淡的荧光,好不动人。贾如月芳心正在猜测着待会向东又要变出什么新花样来,酥胸也随之急剧起伏着,带动着下面未解的衣襟一舒一张,当她的胸脯鼓到极致,那两粒纽扣几乎发生了rou眼可辨的变形,仿佛她的呼吸再急促些许便要崩坏似的,幸好贾如月的纤指并没停止动作,灵巧的扳了几下,便把整件白衬衫都敞开了,脱了下来,搭到了沙发扶手上,这才举手去解内里rou色半透明状的丝质文胸。事实上,早上起来时她为这样的搭配颇是费了一番踌躇,因为rou色半透明的丝质文胸丝毫遮挡不住她粉嫩的rutou及嫣红的乳晕,外面的白衬衫虽然并不透明,但只要在稍为光亮的地方,依然可以透出底下的无限风光。她相信向东肯定是乐于看到这种搭配的,但让她踌躇的却是,如果雪儿看出来了,那该怎么办?虽然这女儿神经向来大条,但她也不是蠢笨啊?后来突如其来的一场雨坚定了她的念头,因为光线暗了些,自然避免了被雪儿看穿的可能性。

    贾如月把文胸卸下后,失去束缚的一双豪乳随着她弯腰去放文胸的动作好一阵晃荡,那诱人之极的乳波经久不消,两枚可爱的烟囱粉嘟嘟的,好不可爱。贾如月双手一环,把自己两个乳瓜轻轻一捏,质感饱满充盈,既软且弹,这才自傲地绽出一丝微笑,又解起下面的贴身西裤来。对成熟妇人来讲,要强调一个丰满翘圆的美臀最好的服饰莫过于她身上的这种贴身西裤了,紧紧兜裆的剪裁,薄如蝉翼的料子把臀部裹得紧紧的,前后上下都不留一丝缝隙,莫说内裤的印迹,便连玉户的轮廓也能窥见了个端倪,再者,微微绷紧的裤管裹着一双丰不显肥,直不显瘦的长腿,更是轻易能让男人呼吸短促,口干舌燥。

    把长裤褪去后,内里的rou色半透明丁字裤便显露出来,两瓣肥美滚圆的臀rou毫无遮掩地释放着yin靡的光泽,臀rou与大腿衔接处现出了两道明显的摺儿,更显臀部之肥沃与大腿之浑圆,寻常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的风华,此刻竟来了个兼容并蓄。紧窄的小内裤遮不住她胯间茂密篷软的阴毛,有几缕调皮的探了出来,居中黑漆漆的一团,在半透明的面料下也是欲盖弥彰,只是那肥美鲜嫩的玉户终是被遮掩了大半,在掩映中只能窥见个大概,益增诱惑的意味。

    贾如月并没有踌躇,又继续把内裤褪下了,又自然而然的并拢了双腿,严丝合缝的两条韵致腿儿把腿心护得死死的,这下那销魂洞口更加无缘得见了。她红着脸庞,把小内裤凑到鼻端一嗅,登时一股淡淡的膻香冲进鼻端。嗯,这内裤待会还得穿,那死人闻这味儿。贾如月莞尔,把内裤轻轻的放在了白衬衫上面,这才懒懒的走进洗手间沐浴去。

    时间尚早,贾如月便把浴缸注上了水,试过了水温,又洒上了些玫瑰花瓣,这才跨腿迈了进去,而就在她迈腿的一刻,腿心甫一打开,一滴晶莹如雨露的yin液竟坠落而下,滴在了水面上,此情此景,让贾如月忍不住粉项红遍,原来光是驰想了下待会的场景就已经让她春情泛滥了。

    在浴缸里泡了约莫一刻钟,直到每寸娇肤都微微泛起了桃红,她这才站起身来,扯过一条雪白的浴巾,把身子裹了,往卧室而去。站定在巨大的衣柜前面,她把身上的水珠擦干净了,这才任由浴巾坠落在实木地板上,双手在衣柜里翻弄起来。

    穿什么呢?贾如月咬着下唇,美目有些迷离了。白大褂、警服、空姐服上个礼拜都穿过了,晚礼服、吊带、职业套装这几天也穿过,不知道这个冤家今天喜欢我穿什么?

    她为难地挑了好一会,终于在一套暗紫色的行头前面站定了脚步。这是一件暗紫色的紧身连体胸衣,搭配一双同款的长筒丝袜,在胸衣及丝袜的正前方都有一道自上而下逐渐变窄的粉红丝带交叉编织的装饰,粉红丝带的上端还做蝴蝶结的设计,就像轻轻一拉即可以打开里面的稀世奇珍的感觉。贾如月记得这是向东上个月买回来的一堆情趣服饰当中最少女的一件,当时她怕穿不出好看的感觉,一直推辞着没穿。要不趁现在他不在先穿上试试?

    贾如月心儿如小鹿乱撞,便捻起这套衣服走到穿衣镜前,如同穿泳衣般,先把双腿穿了进去,尔后把连体胸衣朝上拉扯,越过酥胸部位的时候颇是费了一番功夫,皆因这对凶器过于肥硕,而胸衣的布料又过于吝啬之故。好不容易把双臂都套进了胸衣,贾如月把不平整的地方理了理,这才抬起臻首,看向对面的穿衣镜。就这么一眼,镜内的倩影竟然让她自己也为之一阵失神。

    这是我吗?这件设计类似高开叉泳衣的连体胸衣前襟极其开阔,两边肩带之间v型的敞口非常之大,乃至于精致的锁骨全无遮挡,饱胀的双乳袒露过半,幽深的乳沟一览无遗……倘若仅止于此,那还算不得极致惊艳,然而胸衣的整体极有弹性,两肋的位置紧紧贴着娇肤,那鬼斧神工的曲线在柔腰处凹出一处曼妙的波谷旋即向往延伸,在髋骨的位置形成一个弧度相同的波峰,尔后高开叉胸衣的下部陡然被拉伸成两条惊心动魄的直线,从两侧髋骨处直接射向腿心的位置,最终在蜜唇的中心点会师,恰于此处被肥嫩的蜜唇顶出一个微隆的小丘,极具韵致。

    而胸衣正前方那交叉对称的粉红丝带从rufang下沿笔直向下,渐次变细,到得玉户上方收拢为一点,给人只要一拉最上方的那个假蝴蝶结,整件胸衣就要从中而开,直抵桃源的甜蜜错觉。

    贾如月贝齿轻咬下唇,驰想着向东看到这副打扮的反应,迫不及待地拿起那双长筒丝袜套将起来。轻薄、名贵的丝袜质感十分之好,当贾如月满意地整理好各个部位,重新站在穿衣镜前时,顿时被眼前的整体感觉所震撼。如果缺了这双同款的长筒丝袜,虽然这件胸衣本身已是性感美妙之极,但总是有些头重脚轻之嫌,然而一配上这双几乎来到大腿根处的暗紫色长腿丝袜,那不透明的丝滑感觉极有诱惑力,更重要的是,丝袜前方交叉对称粉红丝带的设计与胸衣两相呼应,给完美贴身的这套衣裳做出了锦上添花的关键点缀,顿时一股神秘魅惑、性感妖冶的意味扑面而来,同时又有一种甜美可人的少女范儿。

    贾如月掩着檀口,不无羞怯,然而更多的却是自傲和得意。她现在开始期待向东看到她的那一刻的反应了。不过为了增加点情趣,她又顺手抽取了一件宽大的男式白衬衫,把娇躯套了进去,长长的下摆不但盖过了臀部,甚至连长筒丝袜的上沿也盖住了。然而,毕竟这是一件薄薄的白衬衫而已,内里胸衣的颜色设计,也不过是欲盖而弥彰罢了。

    穿好了衣服,贾如月便信步走进厨房,开始煮咖啡。向东喜欢在写作的时候喝点咖啡,她在旁边陪得多了,便也好上了这一口。刚把咖啡煮沸,倒进两个杯子里边,她便听到了门开的声音,于是连忙羞喜的端起了两杯咖啡,走出厨房来,刚与向东面面相对,他俊脸上漾起的惊喜、炙热、欲望,登时让她一颗芳心酥软如糖起来。

    「你好美啊月儿……」

    向东随手扔下了手里的东西,呢喃着朝贾如月走来,一边走着,一边已经在宽衣解带,当他走到贾如月跟前时,身上已经只剩一条紧身的黑色四角内裤了。

    虽然已经跟向东欢好过不下百次了,但见着他如此yuhuo焚身的表现,贾如月还是喜孜孜的,满心陶醉。

    「来,喝杯咖啡。」

    明知道向东此刻最想要的是什么,她却故意的把咖啡递了过去。有些东西,得到的过程越是漫长,品味的也就会越细腻,身为年近四十的熟女,又被向东开发了这么些时候,她怎会不懂这个道理。

    「你先喝。」

    向东一愣,随即笑了,接过了咖啡,却径直把火辣辣的目光将她从上看到下,又从下到上,这才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贾如月被他看得浑身如被蚂蚁噬咬,痒得发慌,闻言顺从地抿了一口咖啡,刚待咽下,就听向东急道:「别咽!」

    话音未落,他已经随手把自己的咖啡杯往旁边的柜子上面一放,趋前半步拥上她的柔腰,一低头就封住了她的檀口,一边接过她手里的咖啡杯也放好了,一边用舌头撬开她的贝齿,把她嘴里的咖啡吸吮了一半到自家嘴里,却并不急于咽下,又细细的啃咬了一番她的红润樱唇,这才抬头,唇分,把咖啡咽掉了,叹息道:「真香!」

    不知道是评价咖啡呢,还是在说玉人的樱唇。

    贾如月嘤咛一声,抱住了向东的熊腰,把火烫的脸颊埋在了他的胸前。只有在向东面前,她才感觉到自己是一个纯粹的女人,而且向东对自己的宠爱是如此的无差别覆盖,便连有几回他偷看自己尿尿,也要说自己那会的样子特别可爱。

    所以,在这个男人跟前,贾如月潜藏十多年的娇羞、憨态,通通毫无保留的袒露了个干净。

    「来,月儿,让老公看看你这里面藏了什么好东西。」

    向东退后半步,一面温柔地笑着,一面解着她白色衬衣的纽扣。随着内里暗紫色紧身胸衣的逐寸显露,向东的呼吸迅速短促起来,与此同时,胯下的巨蟒腾地连颤几下,已经胀大了到了极致,彼处的火热、坚硬,让吃它顶着小腹的贾如月如被电击,娇躯也是好一阵哆嗦。

    当向东把卸掉纽扣的白衬衣往旁边随手扔掉时,他的反应竟然比贾如月所预想的还要强烈。胯下怒张的钢枪自不待言,他的双眼也被色欲染得通红,若不是他存心细细赏玩,怕且已经举枪扑上了。

    「来,给老公走个猫步看看。」

    向东往后几步坐在沙发上,双腿大张,任由巨蟒在胯间搭起一顶巨型帐篷,坏坏的笑道。

    贾如月又羞又急地瞪向东一眼,谁料这冤家根本不体谅她的窘态,还一个劲的在做手势:「快来呀。」

    迫不得已,贾如月只好扭扭捏捏的迈步朝他走去。她一迈步,那泰半袒露在外的两颗乳瓜就微微颤动起来,带动着那条深海乳沟忽上忽下的腾挪不休,而高开叉紧身胸衣的下端裹挟着的那处肥美的蜜唇轮廓在她错步之间,忽隐忽现,好不诱人。再者,两条丝袜美腿极尽妍美,在错落之间,又别具飒爽的韵致。如斯的美态,向东只觉眼睛都快要不够用了,只觉一遍万万不够,便叫道:「停!亲爱的,转身回去,再来一遍。」

    贾如月羞怒的一剜他,却又拗他不过,只好真个原地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谁料她的这身衣裳从背后开去,又别有一番婉约美态。虽则大部的要害部位都在前方,但她姣好身材的线条却要数背影最能凸显:她胸廓处的曲线颇为夸张,乃至于从背后都能看到双乳的圆润外沿,而两肋的瘦不露骨,腰身的柔韧如柳,臀部的滚圆如月,也都各自美到了极致。

    这样的至美胜景,饶是向东本来做好了细细享用的打算,此刻却是按捺不住了,他见贾如月已经走到了厨房门口,灵机一动,叫道:「哎,你看看厨房有啥能吃的?我饿了。」

    贾如月闻言,微感扫兴,然而她也明白如果向东真的饿了,等会折腾起来费时良久,把他饿坏了可不成,所以只好无奈的「哎」了一声,走进了厨房,到了灶间,有心翻翻看昨天烧的玉米还有剩不,谁料向东已经蹑手蹑脚的跟了进来,从后一抄她的柳腰,把她推着伏在灶台之上,下一秒双手就覆上了她的饱胀美乳。

    「干嘛在这儿啊?你也不嫌脏。」

    贾如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冤家根本就不是饿了,敢情是想在厨房办事来着。

    其实两人在这儿基本不开伙,顶多也是烧烧咖啡蒸个玉米而已,灶间是一点也不脏,所以向东在她耳边调笑道:「哪里脏了?这是最最人间烟火的地方,偏偏你穿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动人,在这儿cao你,最让我兴奋不过了。」

    饶是贾如月知道向东在情热时最爱脏话连篇,她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听着也特兴奋,但这个「cao」字还是让她浑身不自然,她只觉一阵轻微的羞辱感掠过了身体,让她泛起了一阵特别的红潮。

    「随便你!」

    她带着些微怒意的娇嗔道,然而胸前双丸被搓弄所传来的至美触感,却让她这些微的怒意也被娇媚的声线给盖过了。

    「嘿嘿,我饿是真饿了,现在就来吃你这颗新鲜鲍鱼。」

    说罢,向东站直了身体,从冰箱顶部拿了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探到贾如月紧身胸衣裆部的位置,贾如月见状,颤声骇道:「你干嘛?」

    「剪个洞洞啊。」

    「不要!这件衣服……你别毁掉。」

    「怎么着?你很喜欢?」

    向东轻笑道,「那好办,我再买一件就是了,但这件不剪掉,就得脱下才能cao你,但我就喜欢你穿着它被我cao。」

    贾如月咬着樱唇,强忍着让她略微不适的羞辱感,只好默言不语,却见向东已经径直在胸衣裆部的正中一剪,登时本就绷得紧紧的胸衣顺着剪出的豁口往两边崩开一道口子,恰恰把肥美的玉户和一撮阴毛袒露了出来。丰润娇嫩的两片大yinchun犹自紧紧闭合着,内里粉红的小yinchun几乎窥不见形迹,然而些许的玉露已经浸润了出来,濡湿了大yinchun的底部,泛着晶莹yin靡的光泽。向东见状,心头火热,随手一扔剪刀,就跪在地上,把头部凑了上去,还没挨近,一股淡淡的膻香味儿就扑入他的鼻中,清洌如兰,煞是好闻。他再也忍耐不住,舌头一伸,舔在了那两片肥美的蜜唇上。

    贾如月双臂支在灶台之上,臻首低垂,虽则芳心散乱,星眸可是一直偷看着蹲在自己香臀之下的向东,见他小心翼翼,如饮甘霖般吻向自己最最隐秘的所在,一股热流涌遍了她的全身,适才仅有的一些羞辱感也便烟消云散了——若是向东真的不尊重她,又怎会以如此低下的姿态,用口舌服侍自己身上最肮脏的地方?

    向东双手掰开贾如月滑不留手的两瓣美臀,把整个头部都抵在了贾如月的肥臀之下,舌头翻卷,顺着她蜜唇的轮廓来回舔弄,直至玉人的娇躯止不住悄悄的打颤,粉嫩的玉户悄悄开了一丝缝隙,这才好整以暇,卷起舌尖,轻轻的捅了进去,顺着蜜唇的方向来回拖动。这个动作直接刺激到了贾如月那已然肿胀起来的阴蒂,不过几下,她就忍不住双腿微颤起来,显然巨大的快感已经接管了她的身心,而蜜道里面汨汨而出的yin液也益加丰沛了,随着向东舌头的拖动而响起了淅淅的水声,在这安静的厨房里,显然特别的响亮,一时间又让贾如月羞不可抑,玉脸上烫到了极处。

    向东见贾如月星目微闭,檀口轻启,娇吟声如玉箫呜咽,心里的快活真是难以形容。在他这个角度看去,贾如月这件紧身的暗紫色精美胸衣更是显得美不胜收,而两条圆挺修长的丝袜美腿就挨着他的身体厮磨着,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亵玩于股掌之间,光是转着这个念头,他就有强烈的满足感了,更何况这机会近在眼前?

    向东嘴里不停,狎玩着贾如月的至美蜜xue,抬眼间见佳人后庭那素净匀称的菊花蕾随着自己掰弄臀rou的动作开合不止,一时促狭心起,便抬起了一根食指,对准了花蕾正中,缓缓地按了下去,刚一触及,贾如月就有了感应,颤声道:「嗯?你摸哪里?别!」

    向东闻言,更觉兴奋,手指反而加快了速度,已然艰难地探进了一个指节,彼处的紧窄火热,跟她的yindao可谓大相径庭,皆因一湿滑一干旱,各有各的隐秘趣味。

    「噢……」

    贾如月难忍的一弓柳腰,显见这从未有异物入侵的体腔失守,着实让她惶乱不已。但越是如此,她膣道的收缩越是惊人,好几回翕张的蜜唇都把向东的舌头夹住了难以寸进,如此销魂的反应,却叫向东如何舍得罢手?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用阳具去体味蜜道这番迷人的变化了,便腾地站起,一扶硬挺欲裂的巨蟒,嗤的一声,已然没入了那淋漓繁复的花径。

    呜呜呜……空虚难抑已久的贾如月这下子被充实得如此满满当当的,忍不住迸出一串欢乐难言的哭音。她本能地奋起余力,挺动着肥美的臀部去迎合向东的插入,如此一来,只引得向东的每下进击更形深入,每回都卡进了她细窄的宫颈,既痛且美的感受送给她一阵一阵的颤栗,如浪般的红潮掠过她的娇躯,在暗紫色紧身胸衣的衬托下,更显得yin美至极。

    「好想就这样,一辈子插在你里面,不拿出来……」

    向东抽着凉气喃喃的道,健美的屁股一刻不停,带动着yinjing整根贯入,而又整根抽出,每次仅留半个guitou卡着蜜xue洞口,让佳人无暇喘息。如此大幅度的抽送最是解痒不过,所以贾如月玉脸上尽是魂飞天外的美态,听到这话,她冲口而出:「插吧,随你……」

    玉人情浓之时的肺腑之言总是让向东听着特别受用,所以他嘿嘿一笑,加意cao弄起这具柔媚女体来,不知道过了多少辰光,当厨房间的地砖上攒够了一小滩yin水蜜液,向东这才一抽巨蟒,弯腰一抄胯下这具软瘫如泥,香汗淋漓的娇躯,出了厨房间,寻觅下一处战场。贾如月媚眼如丝,玉脸上嫣红如霞,虽则自己早就要得够够的了,却知向东还没称意,只好随他摆布。

    向东游目四顾,最后相中了门前的鞋柜,便大步走了过去,一抹上面的杂乱物事,这才让贾如月坐直在鞋柜之上,面朝自己,贾如月心领神会,柔滑的双腿一圈,就勾住了向东的熊腰,向东哈哈一笑,身躯站得笔直,便见张牙舞爪的巨蟒恰好在贾如月腿间那朵荼靡的牡丹花儿跟前逡巡。

    「你看!」

    向东暧昧的笑道,贾如月低头看去,见向东屁股缓缓一挺,那紫黑油亮,狰狞可怖的巨蟒颤颤巍巍的,熟门熟路地凑近了自己的私密桃源,继而那巨硕的rou冠悍然挤开了蜜唇内沿的一圈嫩rou,毫不停留地滑了进去,这yin靡的场景顿时让她心头鹿撞,羞喜难抑。

    「看你的头啊?」

    她羞嗔道,粉拳擂在向东健美的胸膛上。

    「可不正是?」

    向东调笑道。

    贾如月半晌才回过味来,原来自己无意一说,倒像是在拿他下面的小头打趣一般,一时间更是羞赧不已。

    「美吗?」

    向东柔声道。

    贾如月不知道他是在问他那小头呢,还是在问这性器交缠的景象,又抑或是在问自己此刻的感觉,反正也不必区分了,便娇羞地点了点臻首。

    向东心怀大畅,又道:「便是此刻死掉我也甘愿了……亲我的rutou,好吗?」

    贾如月不依地在他腰上掐了一记,倒是从善如流地轻启樱唇,伸出丁香,吻上了向东的rutou。

    噢……向东徐徐吐出一口长气,微闭双目,心情已然跃上了彩云之巅。

    然而……世间之事,太过圆满即是破败之兆,极乐之后,又该如何?

    母亲和老公都不在家,凌云雪只好难得地担当起了带女儿的重任。女儿婷婷现在已经九个多月大了,这妮子也是好动的性子,在家里呆不住,午后睡醒后就吵闹不休,骨碌碌的眼儿不住的看向大门口,凌云雪见状,想起平时母亲的确是每天午后都带她外出散步的,便取了婴儿车,带上了水杯毛毯什么的,推着婷婷出了门。

    像凌云雪所住的这个老旧小区,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散步的地方,凌云雪只好领着女儿出了小区,在附近的几个街区逛了逛,晃悠了两三个小时,觉得有些乏,估摸着时间母亲也该回来了,便推着婷婷往家里走。

    到了小区门口,也是合该出事,觉得凌云雪冷傲难近,素来不跟凌云雪搭话的门卫老陈闲着发慌,又见婷婷粉雕玉琢的,好不可爱,便笑眯眯的逗她道:「婷婷啊,你外婆呢?」

    他素知平时都是婷婷外婆领着她出来,那美艳妇人可是他心目中的女神,虽然老实巴交的他可不敢有啥不恰当的念头,但偶尔能攀谈上两句也是好的。

    「外婆有事出去了。」

    凌云雪见老陈开口了,倒不好不理,只好停下了,淡笑着说。

    「哦。婷婷挺活泼的,带她挺累吧?」

    老陈顺口笑道。

    「可不是吗?」

    凌云雪一挽发鬓,埋怨道,「等她会走路了,怕是追也追不上了!我们家里又小,到时磕着碰着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家还小啊?」

    老陈啧啧的道,「你们把上下两层楼一打通,搞个复式楼,那不就够大了?」

    「咱家哪有什么上下两层楼啊,你真会说笑。」

    凌云雪莫名其妙的道。

    「小凌啊,这你就没必要瞒你陈叔了。」

    老陈一副了然于心的笑容,「你们早就买下了楼上那个单元嘛。你们家向东都来交过半年的物业费了,这还能有假的?」

    凌云雪一下子懵了。楼上的单元向东买下来了?为什么?为什么瞒着我?在老陈面前,她不好露出一无所知的样子,只好尴尬地笑了笑,随口跟他告了别,便急急的推着女儿往家走,一路上,巨大的阴霾渐渐笼罩了她的芳心,让她几乎难以呼吸。

    若说买下来就是为了打通做复式房,倒也可以解释,但半年之久,为何不跟我说呢?坐在家里,凌云雪呼吸短促,心情起伏难以平静。思前想后,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向东的电话:「喂?老公。」

    「怎么啦,雪儿?」

    向东的声音微见粗重,好像在喘粗气似的。

    「你在哪儿?」

    「在外面跟编辑谈事啊,你有事?」

    向东满不在乎的说道。

    凌云雪有心问问房子的事儿,但又想这事儿还是当面问为好,便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有事要跟你说。」

    「吃过饭就回来。那我挂了啊,晚上再聊。」

    向东匆匆的掐断了电话。

    凌云雪拿着手机,心中的狐疑更加难以消除了。向东铁定是有事瞒着自己,但会是什么事?他会不会有了点钱,就学有钱人包起了小三?难不成这房子就是为了跟小三幽会而买的?那也不必买在家里楼上吧?

    一想到这,她就坐立不安了,匆匆的抱起了婷婷,咚咚咚的登上了楼梯,来到自家正上方的那个单元,咬着下唇,又拨响了向东的电话,随即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是谁……在敲打我窗……」

    向东熟悉的手机铃声清晰地在里面响了起来,凌云雪惊骇欲绝,小手掩住了檀口,满脸难以置信,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屋里传来了让她极度恐惧的声音:「快看看……别又是雪儿打来的……」

    是妈!她跟向东在里面干嘛?

    凌云雪脑里一片空白,不敢往下想下去,本能地、不假思索地捏紧拳头擂起门来:「开门!向东,你给我开门!」

    听到这震天的擂门声音,门里边在鞋柜上面依然性器缠磨的向贾二人都是肝胆欲丧,虽然明明未到巅峰,向东的yinjing陡地一哆嗦,竟吓得射出了大股jingye,贾如月的蜜道本能地痉挛着,欣喜地迎接着jingye狂烈的冲刷,全然不顾它的主人已然骇得面色刷白,气若游丝,不敢有丝毫动弹。

    「快!到房里穿好衣服!」

    还是向东先反应过来,忙把尚未完全软塌的阳具一抽,不管那yin水jingye四下飞溅,把贾如月从鞋柜上面抱了下来,一推让她赶紧进房,自己忙不迭地拾过地上的衣服胡乱穿着起来。

    「快开门!再不开我叫物业来了!」

    擂门的声音越发响了,随之响起的是婷婷给吓着了的不明所以的大声啼哭。

    向东满脸惊骇,有心不让凌云雪进屋看见里面狼藉的场面,然而心里明白她已经知道了自己跟她母亲通jian的事实,再不开门只会引得左邻右里都来围观,让这桩丑闻闹得路人皆知,更加不可收拾,只好一咬牙,把门打开了。

    门刚开了一道缝儿,凌云雪就抱着女儿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屋里,她脸色煞白地四下一看,这遍地的jingyeyin水,男女内衣,情趣服饰,还有空气中弥漫不散的浓烈的性爱气息……她什么都明白了,她甚至不敢看向向东,就怕这一看自己就要崩溃。她咬着银牙,见不到母亲的身影,便大步走向卧室,飞脚一踢,踢开了房门,刚走进去,就看见来不及脱掉暗紫色紧身胸衣和同款长筒丝袜,匆匆忙忙在往身上套着一件驼色大衣的母亲,她凌乱的发鬓,满额的细密汗珠,潮红未褪的脸庞,胯间蓬乱的、粘着亮晶晶的jingye的漆黑体毛……她浑身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她的脸上带着死灰色的恐惧,空洞的眼神根本不敢看向凌云雪的方向……她是如此的狼狈不堪,然而看在凌云雪眼里,她只觉一颗心空落落的,既冰且冷,好像在这一刻,她的心已经死掉了一般。

    「你就是这样做人母亲的?」

    她在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出来,仿佛每个字都是血,都是泪,都是恨……然后她俏目一闭,很干脆地晕了过去,抱着兀自啼哭不休的婷婷往地上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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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向死而生

    凌云雪躺在床上,身上搭着一张薄被,兀自昏睡不醒。她娇俏可人的脸庞上一丝血色也无,便连呼吸声也虚弱得难以辨认,显见心碎到了极处,跟垂死也没太大差别。

    向东抱着熟睡中的女儿立在床前,脸色灰白,嘴唇紧抿,心中是七上八下,空落落的,无处安放。他看看雪儿,又看看一旁地上跪着的贾如月,见她神色木然,双目空洞,惨白的双颊上兀自挂着两行未干的泪痕。都好几个多小时了,她还维持着这跪着的姿势,纹丝不动,就像一座雕像似的。

    「起来吧。」

    向东不忍的道。

    贾如月仿若未闻,依然一动不动。

    「她也不知道你一直跪着,何苦呢?」

    向东腾出一只手去拉贾如月,她倒是飞快地甩开了,仿佛向东的手是有毒的一般。

    向东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卧室,把女儿放进了小床,这才走进厨房下面。夜色早便深了,屋里的两个女人,一个睡着一个跪着,愣是粒米没进滴水不沾,这样熬下去,不出两昼夜就得一块转移阵地,到医院里互相耗着去了。

    弄好了两碗面,向东端到了卧室里,然而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贾如月依然如死人一般,充耳不闻。他只好把面条搁在了一旁的梳妆台上,也站在一旁干等。

    除了跪着的贾如月,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凌云雪了。这个未满十九岁的娇美女生倘若怒到了极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的,包括伤害自己。如果不看着她,尽快平息她的怒火,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事到如今,向东是真的悔得肠子也青了。他不后悔勾引贾如月上床,如果让他回到当初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迷恋上这个风姿醉人的准岳母,但他后悔买下楼上的单元充当爱巢这个鲁莽决定。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只是想不到来得竟这样快!

    当梳妆台上的面条终于冷得透了,面汤都干掉了的时候,凌云雪终于悠悠醒转了。她长长的眼睫毛微颤了几下,缓缓的睁开眼来,待见到满脸宽慰靠近前来的向东,她嘶声尖叫了起来:「滚,你给我滚!」

    在声嘶力竭中,她也瞥见了跪在地上,兀自不敢抬头的母亲,便加了一句,「你们都给我滚!」

    她举在半空中的手指因为巨大的愤怒而剧烈地抖颤着,看得向东也是一阵胆寒。

    「雪儿,你冷静点,先吃点东西吧?」

    向东脸红如血,手足无措,端起了梳妆台上面的面碗。

    「咣当!」

    下一秒面碗便被凌云雪挥手怒扫,摔落在实木地板上,发出震天一声响。

    「滚!」

    凌云雪浑身颤栗着,拥着被子的双手捏得紧紧的,连指节处都发白了,可见用劲之大。她的怒吼已然损伤了声带,显得有些暗哑,但越是如此,向贾二人越是恐惧和彷徨。

    「你杀了我吧雪儿!」

    一直不敢作声的贾如月仿佛抵御不住这狂暴的气息,忽地猛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掏出一把剪刀,颤栗着递向凌云雪。她的玉脸也终于敢抬起来了,神色间愧疚交织着哀苦,终于化为决然。

    凌云雪怒目瞪着母亲,银牙紧咬,胸膛急剧起伏着,不接剪刀,却一字一顿的说道:「多久了?啊?你跟这个狗男人搭上多久了?」

    贾如月脸上火红,汗如雨下,却哪敢答话?

    向东不忍的道:「雪儿,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都是我的错……」

    「滚你妈的逼,狗男人!」

    凌云雪忽地夺过贾如月手中的剪刀,猛地朝向东扔了过来,饶是向东本能地躲了一下,手臂上还是被拉开了一道口子,顿时鲜红的鲜血渗了出来。

    向东见凌云雪狂怒如斯,哪里还顾得上这点小伤?他耷拉着脑袋,有心待凌云雪发飙完了,再来收拾残局。

    凌云雪见向东手臂上鲜血涌流,很快便把他整个手掌都染红了,也是一怔,不再骂了,忽地回身向着床里边卧倒了,嚎啕大哭起来。她团着身子,双手抱着膝盖,一派孤苦无依的凄凉。

    贾如月也是泪如雨下,她连泪水也不擦,任由泪珠朦胧了她的双眼,布满了她的两腮。虽然她上一刻还甘愿死在女儿手里,一了百了,然而此刻见身旁这个男人血流如注的模样,却还是自然而然地投来了一个关切的眼神,示意他先去稍作包扎。

    向东叹了口气,心知此刻不是自暴自弃的时候,只好出了屋,翻出了绷带,随便的把伤口缠了缠,这才回到了房里,闷不作声地听着这母女俩二重奏般的恸哭。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粒米没进的凌云雪许是哭得累了,竟又昏睡了过去,只剩下贾如月跪在当地,无言泪流。跪了这许久,她的娇躯已经不自然地颤抖起来,显见每过一秒膝下都是难捱的疼痛。但越是如此,她越是不肯起身,仿佛rou体的疼痛能纾缓她内心的撕裂感似的。

    「快起来!」

    向东见凌云雪已然陷入熟睡,哪里还容得贾如月如此糟践自己,见她不听自己的劝说,便干脆抱着她的柔腰硬拉她起来。

    「你别碰我!」

    本应很虚弱的贾如月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拼命地挣开了向东的怀抱。

    向东瞪眼沉声道:「你再这样自暴自弃的话,你信不信我剥光了你的衣服,就在这儿上你?」

    贾如月闻言,苍白的脸庞上不由泛起了病态的红晕。她委屈地看着向东,见他凶巴巴的样子,不似作伪,便只好扶着床边缓缓的起了身,由于跪的久了,双腿都麻得很,她打了个踉跄,才扶着梳妆台站直了身子。

    「快去吃点东西,否则我不客气了!」

    向东指了指梳妆台上面冷掉的另一碗面。

    「我吃不下!」

    贾如月见向东不体谅自己的心情,恚怒地回了一句。

    「不管你吃得下吃不下,都得吃!如果你的身体也垮掉了,婷婷还要不要活下去?」

    贾如月是带婷婷的主力,所以向东有此一说。

    果然提起婷婷让贾如月记起了自己的责任,她粗喘了几下,末了幽幽的叹息一声,真的端起了那碗面条。

    见贾如月被说动了,向东暗暗舒了一口气,然而再看向凌云雪时,她惨白的脸庞还是让他心头沉重,难以消解。

    吃完面条后,贾如月坚持要呆在屋里看着女儿,向东也只好由她,但不允许她再跪在地上,所以两人一个坐在梳妆凳上一个坐在床边,偶尔目光相对,贾如月总是凄然挪开臻首,此中的愁苦、落寞又是让向东一阵心颤。在jian情败露之前,贾如月总是担心着这一天,然而当女儿真个知道了,闹将起来了,她才发现除了对女儿的愧疚和担忧之外,便只有对自己处境的黯然心伤,原先想象中的对被众人唾骂的恐惧,竟然丝毫占不到一点重量。

    到得凌晨四点多钟,被饥渴所煎熬的凌云雪终于还是醒了。虽然饥肠辘辘、嘴唇干涩,她也无视送到嘴边的水杯和面条,直接伸手一拂,然后就在面碗水杯砸落地面的重响中,她带着死寂的神色,目光空洞地出了房间,胡乱趿拉上一双鞋子,便开门出去,末了,狠狠的把门一摔。

    「砰!」

    摔门的声音是如此的响,天花板上面的老旧油漆都簌簌了掉了一些下来。

    「怎么办?」

    跟着跑出来的贾如月凄惶地看着向东。自家女儿她自然清楚,以雪儿的任性和胡闹,有什么事儿是她不敢做的?

    「我跟着她,你看着婷婷!」

    向东不敢耽搁,忙交代了一声,揣上手机钱包出门追雪儿去了。

    幸好他动作够快,所以还能追得上失魂落魄如无主孤魂般晃荡的凌云雪。他不敢追得太近,也不敢落后太多,便这么样跟在她十多米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大街小巷,踏着夜色,来到了江边。

    「雪儿,千万别想不开啊!」

    向东心中的不详感觉越来越是明显,他终于带着哭腔的叫将起来。

    「你们上床的第一天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凌云雪回头不屑的看着向东,每个字都冒着滋滋的寒气。她扶着江边的栏杆,仿佛随时可以轻盈的一跃,与江水融为一体一般,「这样不好吗?成全你们了。」

    「不要!」

    向东颤抖着跪了下来,在他的位置已经来不及上前拉住凌云雪了,除了跪下哀求,他还能怎样?

    「就算要死,也是我死……你别忘了,你死了,婷婷怎么办?」

    向东嘶声道。

    「婷婷……你还有脸提婷婷!」

    凌云雪杏目圆睁,俏脸都扭曲了。

    「你应该恨我,雪儿……但你也要活着才能恨我啊,答应我,千万别伤害自己……」

    向东见凌云雪果然萌了死志,浑身都恐惧地打起了哆嗦。

    「哈哈哈……」

    凌云雪凄然地笑了起来,泪水恣意地飞洒着。是的,她的确宁愿死掉,一了百了,但这个狗男人也没有说错,自己死掉倒轻松,婷婷怎么办?

    能这么狠心扔下这个可怜的小人儿吗?

    哭了半晌,凌云雪终是离开了栏杆,走向了大路。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想到了许多。她想到了,便是要复仇,那也得先活下去,得有资本才行。然而长这么大,她何尝赚到过一分钱?便是连家务活,也几乎没有干过。就像现在,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她赫然发现,自己竟连填饱肚子的钱也没有。在这一刻,她终于想到了那个一向不待见的父亲凌志明。她现在才发现,原来凌志明当初怒打贾如月并没有打错,原来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可怜人。一想到这里,她顿时跟这个生身父亲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脚步便自然而然的走向了他住所的方向——毕竟是亲生父女,凌志明离婚后不久,的确是曾有发来短信告知自己所租住的地址的,虽然她之前从来不曾想过要上门去看望。

    身无分文、饥渴交迫的凌云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路上,就像踩棉花似的,那模样让人看得甚是不忍。向东手上倒是买着有水和饼干,只是好几回递到她身前便被她挥手打落在地上,所以他也不敢送得太近了,只是在背后跟着,以便在她体力不支昏倒之前,可以及时上前救助。

    到了凌志明所居住的公寓楼时,天色已然微亮了,凌云雪这才发现自己并不记得父亲所住的具体单元,只好无助的蹲在一棵树下,守株待兔。幸好她并没有等多久便看到了父亲从楼梯间里出来,他身着运动服,原来是出来了晨练了。凌云雪刚欣喜地要待站起,便愕然看到了伴着父亲的一个少妇,自然而然地顿住了脚步。

    「你这个老不修的,怎么想到了晨练了,过去两年怎么不见你这么积极?」

    那个容貌姣好的少妇腻声啐道。

    「锻炼锻炼不好吗?你不觉得我最近比两年前还要强一些?」

    凌志明压低声音暧昧的笑道,携着少妇朝着与凌云雪相反的方向去了,因见周遭没有旁人,所以两人讲话也颇为露骨。

    「也就那样。」

    少妇柔媚地扭了下肥大的屁股,「快点吧,晚些我还得回家一趟……」

    凌云雪木然地听着这番话语,哪里还兴得起上前叫住父亲的念头?两年?这么说,父亲还真在两年前就出轨了?这就是我的人生?父亲、母亲,都是这样没羞没臊、没有廉耻的人?她默默地站着,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她才幽然长叹出声,垂着臻首,从树影下走了出来。在朝阳映照下,她俏脸上的死灰之色已经不见了,剩下的只是决然和冰冷。

    站在一株树下的向东看清她的神色,也是一呆,本能的把手中的矿泉水和饼干递过去,没想到这次她竟顿住了脚步,接了过来,还淡淡的道:「借我五万块,我要复学,毕业后,用过你的每一个子都会还你。」

    「可以,不用你还……」

    向东颤声道。

    凌云雪充耳不闻,已经坚定的走远了。

    回到家的凌云雪把卧室里属于向东的东西一概清理出了房间,又把婷婷抱了进去,砰地关紧了房门。

    贾如月不知所措地看向向东,便听他低声叹道:「她没事了……不过她是把你跟我都恨之入骨了。」

    贾如月闻言,面如死灰,张了张嘴,终是没说出话来。

    自此日起,凌云雪和女儿的吃喝拉撒都由她自己cao持,虽然初始的两周由于不熟练,颇是让女儿婷婷经常不适应的大哭,然而凌云雪只是寒着俏脸,不管不顾,直至婷婷哭得累了,自行止住。插不上手的贾如月一旁看着,心如刀割,然而却也只能暗自垂泪。除了必要的家务外,她也把自己锁在了卧室里,决绝地与向东拉开了距离。

    而向东呢,看着凌贾二女如出一辙的自虐行为,虽然心中殊不好受,却也知道自己正是罪魁祸首,更有何言?所以他只好在厅里打起了地铺,在这氛围冰冷的家里做起了孤独的守望者。

    暑假过后,z大中文系二年级的学生赫然发现多了一个姿容绝美、冷若冰雪的女同学。她的名字叫凌云雪,名字不但美,而且恰如其分,她的姿态的确如天上的云一般高远,也如山巅的雪一般冰冷,不要说交朋友,系里便连能跟她搭上话的同学也没几个。有好事者见状,便把她和隔壁班的周枫一起封作「绝代双娇」,皆因这两女一个冷艳如雪,一个沉静似霜,风姿殊胜,各擅胜场。

    时间久了,凌云雪的同学们便也知道了原来她本是高自己一届的学姐,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停学了一年,新近才复学。听相熟的学长学姐讲起,原先她的性子也没这般冰冷,至于是什么原因导致她性情大变,那便是无人知晓了。而更令众同学惊奇的是,这位绝美的凌同学学习起来也是不甘人后,那股认真劲儿无人能及,但她又从不住校,从不在校里晚自习,总是一放学后就匆匆离去,这样的反常行为,也在私下里引起了不少议论,关于她的猜测有多个不同的版本,只可惜,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同学敢于把这个疑团抛向凌云雪本人,而她本人也对各种的流言蜚语置若罔闻,甚至连不满的神色也不曾表露过。

    转眼间已是十月末了,凌云雪下了课,就匆匆地向校外走。现在早晚已经有一些凉意了,她便径直去了z大附近的商场,给女儿买了两身秋装,这才往家里赶。因为向东借给她的五万块钱要交余下三年的学杂费,还要采买母女俩的生活用品,现在她每一块钱都得掂量着花,所以她都没敢拣好的买,只在打折的柜台精心的拣了两件便宜的。

    开门进了屋,她一眼就发现了坐在厅里正在逗婷婷玩耍的母亲贾如月,见自己进来,贾如月脸上的笑容刷的一下消失了,换上了因尴尬而讪讪的神色。她连忙把婷婷往旁边的小床上一放,扯上了薄被盖好了,就急急的回房而去。凌云雪看着她的背影,那身皱巴巴的褐色外套和黑色西裤都极其老旧,不少地方有磨白的痕迹,也不知道她是在哪里翻出来的。她的头发也没有梳过,显得颇为凌乱,在后脑勺的位置,甚至出现了几缕白发。其实何止如此,这才几个月的功夫,贾如月就好像老了十岁一般,平时也不化妆了,一张欺霜胜雪的玉脸日渐黯淡,削瘦,下巴也越发尖了,原先略见丰腴的神韵早便没了痕迹。

    见母亲惶急地逃进房里,紧闭房门,凌云雪心底泛起了一丝久违的难以言明的情绪。她摇了摇头,暂且不去管这念头,便匆匆的放下了书包,提着购物袋走向女儿,刚看到她可爱的笑脸,心里便油然生起一股暖意。如果她有其他选择,便连上学这段时间她也是不愿意把女儿交给母亲看管的,但她有吗?不过平心而论,虽然母亲不知羞耻,与曾经属于自己的男人做下不伦的丑事,但她对外孙女的照顾还是很精心的,若非如此,她又怎能撇下女儿安心继续去学校上课?

    凌云雪定下心神,这才发现女儿身上原来已经穿上了一套精美的秋装了,看那个牌子,绝对比自己手上提着的贵了十倍不止。毫无疑问,这是母亲悄悄给买回来的。她很不想承她的情,但该死的是,这套精美的婴儿套装真的很衬粉雕玉琢的女儿,乃至于她竟然下不定决心。就在这踌躇中,她一转眼便发现了旁边的沙发上,还整整齐齐的叠着两套其他款式的崭新童装,另加两身朴素的崭新运动装,看尺寸显见是给自己的。

    凌云雪深呼吸了两口,紧抿着嘴唇,终是没动沙发上那几套崭新的衣裳,径直抱起女儿,进了自己的卧室。逗了女儿玩了一会,她听到大门开合的声响,知道是向东也回来了,便习惯性地哄女儿小睡片刻,准备去做饭——跟向、贾两人各不搭理的这几个月里,她早便知道了,若果自己不先用厨房做过饭,他们两人断然不敢先用。曾有一次自己不想吃饭而没做晚饭,结果那一晚上他俩都没吃上饭。

    把女儿哄睡后,凌云雪出了卧室,直接进了厨房。她不用看也知道,向东铁定是在茶几上码字,实际上,他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客厅和厨卫,两个卧室平时都是紧闭着,不容他入内的。

    在厨房的案台上,有着泾渭分明的两套调味用品,一套是凌云雪的,另一套自然是那两人的。一生上火凌云雪就暗叫一声糟糕,因为她记得自己的食盐已经用光了,今天忘了买。然而下一刻她便发现自己那个装盐的罐子已经被雪白的细盐填满了。

    凌云雪柳眉抖了一下,去拿盐的纤手僵在半空,迟疑了一会,终究还是取了一勺。把一碟青菜炒好,她拉开了冰箱,要待拿点rou蒸个rou饼,然后便见三个做好了雪藏着的三份完整的rou菜在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无一例外都是自己最爱吃的菜,而如果自己视而不见的话,这几个菜明天会无一例外的变做贾如月的午餐。都几个月了,明明自己根本没吃过一筷子,她还是这样坚持的把这些菜做好放冰箱里头,期待自己吃上。

    凌云雪感觉喉头里有些发梗,然而她硬着脸庞,无视那几碟rou菜,还是从急冻室取出了一块瘦rou,切了一小块,做起rou饼来。

    把饭做好了,端进了房间,闭上了房门,吃好了,凌云雪还是没听到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声音。又过了半晌,厨房里终于有声音传了出来,听那粗鲁的范儿,显然是向东在弄。尔后,忽然听向东的声音在厅里响了起来:「赶紧出来给我吃饭!看看你,都瘦成这么样子了,还三天两头不吃饭?」

    显然,又是贾如月无心吃饭了。

    卧室里凌云雪一阵默然。

    这一晚凌云雪辗转反侧,难以入寐。她本来以为,与母亲撕破脸皮后一切都会很简单明了,她将带着对母亲的恨意生活到人生的尽头,然而这才几个月她便发现,事情并不如自己设想的那么简单。母亲对她明显的敌意视而不见,反而加倍透支她的生命力,在竭力地悄悄地为自己母女俩打点一切,虽然这一切都故意被自己忽略掉。在这几个月里,自己的不领情让母亲日渐畏缩、黯淡,显然,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也恨不了她几年了,她势必很快就凋谢、逝去,成为一个日渐被遗忘的存在。

    或许那便是她所期望的吧!凌云雪浑然不觉,泪水已然布满了她的双颊。她此刻才恍然惊觉,原来这么多年来,母亲从来就是为父亲,为自己而活的,从来没为她自己活过——除了跟向东在一块的这段短暂时光。而在这段时光里,她生命的怒放,那绝代的芳华是那样的摄人,乃至于她都曾经暗自猜想,倘若母亲不是嫁给了父亲,而是有一段更好的机遇,她会变成什么样的奇女子?

    唉……凌云雪对月长叹。母亲是错了,但她的内心,自己又何尝真正尝试去了解过?当想到母亲可能会在几年内在自责、悔恨中死去,她忽地又有一种深切的悲哀和惧怕。那个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给了她生命,无微不至地照顾了她近二十年的母亲。如果她真的不在了,在这个世界上,自己还剩下什么亲人?

    或许,世界上是与非的界限真的不必划得那么清楚吧,理之所至,六亲不认,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凌云雪紧紧地咬着下唇,连彼处渗出血丝了也茫然不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带着满脸泪痕,摸起了手机,给向东发了一条短信:「别让她这样下去了。你懂我的意思。」

    在客厅里,躺在沙发上烦躁地翻来覆去的向东听到手机的提示音,打开一看,便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每个字都反复咀嚼了好几遍,他才扔下手机,下了沙发站了起来,在黑暗中他略见憔悴的俊脸晦暗难明,然而下一刻便见他坚定地走向贾如月的房间,敲响了她的房门。

    「什么事?」

    不多时,贾如月在里面低声道。

    「开门,我有事跟你说。」

    向东缓声道。

    「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吧。」

    门还是纹丝不动。

    「你先开门,这事要当面说。」

    「那明天再说吧。」

    贾如月的声音沉静如水。

    「再不开我可要踹门了。」

    向东心里憋着火。

    「你……」

    贾如月语气里终于略有些柔弱和无奈,「你还欺负得我不够吗?非要我马上死掉才甘心吗?」

    「我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儿……我连这点信用都没了吗?」

    向东苦笑道。

    贾如月沉默了一会,才把房门拉开了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