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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段谈话,全被跟来此处,潜藏在堂外的项凌听见,他本是愤怒不已,就想要冲出去取了这两人的性命,可云天辰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将听见的看见的尽数回禀,他才将怒意忍下继续观察。 云天辰知道项凌的性子冲动,他本想自己去,可如今他有伤在身,不寒也受了伤,陈卓不适合前去跟踪。 也只能是项凌了,项凌潜入张弩的书房,将云天辰交代他的事办了,他也不知道拿什么可疑的东西好,直接将张弩书桌上的书信全都打包走,走时还在桌案上用笔画了一只乌龟。 回到军营,项凌将带回来的东西放在了云天辰面前,云天辰看着一大摞的书信,深深叹了一口气。 “怎么样?可发现了jian细是谁?”云天辰问道。 项凌眸子一凝,摇头道“我跟着此人出了南城,她一身黑罩袍,并看不清容貌,不过她与张弩的谈话我听见了,此人是名女子。” 云天辰轻蹙眉头思索“女子,军营中的女子出了洛九姑娘就是那几个侍女,难道是其中一个侍女?” “嗯,我瞥见她黑罩袍下露出的衣服,像是那几个侍女的衣服,她通知张弩我们攻打北城的事后,就离开了。”项凌摸着下巴道。 “除了这个,还有说其他吗?”云天辰继续问道。 项凌想了想,双手环胸看着云天辰道“有,这名女子似乎很是恨你,说如果张弩取不了你的性命,她就会亲自去取,就这么多了,她就说了这些话。” 云天辰垂眸沉思,恨他?那会是谁,那几个女子中难道也有前朝人世? “表弟,你先去休息吧,此事保密。” 看着云天辰满脸愁色的模样,项凌神色复杂,抱拳道“你也好好休息..我走了。” 项凌退出营帐后,云天辰翻看着面前那一摞的书信,除了与海阔天和沈维之间来往的书信,还有三角地域各个叛乱者据点传回的消息,可这些消息对他都没什么用,他让项凌拿书信回来,是想看看在书信中能否找出,张弩是否与‘阎王’有关的端倪。 若是有端倪,那么这个张弩,他必须活捉,问出阎王的下落。 而这一夜并不太平,西城海阔天的府邸一片静谧,不过不是因为海阔天不再彻夜花天酒地,而是祁笙在酒中放了迷药,所有在此行乐者全都被迷晕,而海阔天也不例外,迷迷糊糊的跟着祁笙回了房,躺在床上昏睡不醒。 祁笙身穿红色的薄纱衣衫,手中握着一柄匕首,站在床榻前,紧紧的盯着海阔天的脸,他恨此人,恨得五脏六腑都在颤抖,可这人也救了他,若不是海阔天他就死了,可如今活着还不如死了,沦为海阔天的禁脔,痛不欲生。 他现在要杀海阔天只是刀起刀落的事,可他也从未杀过人,他一介书生,手中握的是书卷,何曾握过这杀人的刀。 “海阔天,若你当初救了我,听我劝告改过自新,或许今日也不会是这样的局面...”祁笙眼中泪光闪烁,迟迟未下手。 过了许久,房中烛灯在晃动着,他轻轻闭上眸子,举起了手中的匕首,朝着海阔天胸膛刺去,可刀还未落下,就被一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手腕。 ☆、【相思深入骨,执念已成狂】 祁笙一惊,立即看向海阔天,发现海阔天已经醒来,似乎还有些醉意,不过能将刀接住,已经算是很清醒了。 “海阔天..今日你必须死!” 祁笙一狠心向下刺去,可海阔天再怎么也是练过武的人,力气比他大,怎么也没法动弹。 “祁笙...你想杀我?” 海阔天摇摇晃晃的坐起身来,紧握着祁笙拿着刀的手。 “你想杀我,不顾以往救命之恩?难道我待你不好?”海阔天咬牙质问道。 祁笙反笑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可你的所作所为令人寒心,我知道自己无法下手,也知道你可能已经察觉...” 海阔天清醒了一些,将祁笙的刀夺了过去,摇头道“我早怀疑过你,祁笙,可我不想杀了你,你如今的作为,又何尝不是让我心寒呢?” 祁笙别开眼,声音冷了几分道“就算如此,也已经晚了,你依旧难逃一死...” “此话何意?”海阔天蹙眉道。 祁笙未回话,解开了衣衫,看到整片胸膛红色的印痕,已经有些溃烂了,似乎是药物所致。 “这....祁笙你做了什么?” 海阔天瞳孔猛地一震,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我在身上涂了毒药,这是后果,不过,若此毒吃下肚的话,恐怕会五脏六腑溃烂而死。” 祁笙垂下头,声音很冷,却勾唇笑着,他笑他自己,也笑海阔天,不也应了那句话,千防万防,最难防不过枕边人。 海阔天听后一怔,知道自己早以中毒,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我没想到的是,我海阔天会死在你祁笙的手里...唔..” 话还没说完,海阔天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血里似乎还混杂着腐rou,血溅到了祁笙的红衣上,他后退了几步,海阔天摔下床,又在地面挣扎着爬向他,看着海阔天的双眼双耳口鼻这七窍全都流出了鲜血,他一步步向后退,直到海阔天不再动弹。 祁笙冷冷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尸体,转身出了房门,将门轻轻掩上,到了大堂内,缓步走上台阶,坐在了海阔天的首座之上,看着堂下满地昏睡的人,冷声开口道“来人,海大人有令,把这些人抬下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