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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妙笑着点了点头,张弩便吩咐人去将城头上挂着的那三十个人取下来送回闽都城,仲妙坐下继续饮茶,张弩笑道“有仲妙先生在,云天辰以后怕是不好入眠了。” 仲妙笑道“自然,不过张弩大人,在下还有一事过问。” “仲妙先生请说。” “大人何时安排在下见衍王一面?”仲妙收起笑脸盯着张弩道。 张弩听后笑道“哈哈哈,仲妙先生别急,我已经派人去请示衍王,待他想要见你了,自会请先生前去。” 仲妙拱手道“多谢大人,大人,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 张弩微微蹙眉,这仲妙真是不知好歹,请求如此之多,他倒想听听还有什么请求,笑道“先生还有何事?” 仲妙站起身来施礼道“还请大人允在下去大牢中,见见云天辰的侍从不寒。” 张弩一听,非常不解,眯着眼问道“先生想见不寒,所为何事?” 仲妙抬眼看着张弩道“大人,不寒到如今一直在大牢之中,鞭刑不断苟延残喘,可这些云天辰都看不见,您是将怒气都撒在了不寒身上,又不敢下杀手,定是衍王留不寒有用,我去见见此人,看能否问出点什么。” 张弩眯着眼看着仲妙,他知道此人并非善类,而且心机深沉,片刻后道“既然如此,我便允了先生,审问此人的事,也可交予你,不过先生可要记住,这里是晏城,是我张弩的地盘,容不下有异心的人。” 仲妙眉眼一抬,点头道“多谢大人提醒,在下定谨记于心,在下现在就去大牢,告辞。” 张弩轻轻点了点头,看着仲妙的身影走出大堂,想着仲妙所说的那番话,云天辰从三角地域开始,也杀了他不少兄弟和心腹,他自然想要云天辰死,可这么久了,此人还活得好好的,甚至当上了将军,以他的性子,怎可容忍云天辰活如此之久。 “云天辰,你的头,我定亲自取下。”张弩眼中满是杀意的咬牙道。 仲妙来到大牢之中,因为张弩如今器重他,还命他审问不寒,所以大牢中的守卫也对他有几分恭敬,仲妙屏退了守在不寒牢房前的人,让人端了茶水椅凳前来,他坐下身后,看着被绑在牢房中的不寒。 “你可还好?”仲妙开口问道,声音很是平静。 不寒听到仲妙的声音,缓缓抬起头来,糟乱的头发下,是那张憔悴不堪的脸,脸上还有一条鞭痕,如今才结了痂,看着有些可怕,又让人心疼。 仲妙微微蹙眉,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之色,不寒脸上的那条疤他不忍再看,垂下了眼。 “仲妙...你怎么会在此处?”不寒开口问道,声音很是沙哑。 仲妙宽大衣袖下的手拽成了拳头,蹙眉道“我来此是想见一见衍王。” “咳咳,呵呵...你还真是让人意外,如今又想转投衍王,仲妙,若如今局势有利与皇上,你恐怕会再转投于皇上吧?”不寒轻嘲道。 仲妙双手紧紧的拽着拳头,似在极力忍着什么,不知是在忍着愤怒还是这大牢中刺鼻的臭味。 “我来见你,可不是来听你冷嘲热讽的,不寒,你可想从这大牢中出去?”仲妙沉声问道,紧紧的盯着不寒的双眸,等着他回话。 不寒抬眼看着仲妙,视线一接触,仲妙便别开了眼,不寒冷声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你的话我怎会相信。” 仲妙眸光一瞬间颤动,猛地站起身来,走近几步,看着不寒认真道“你可以不信任何人,但请你相信我一次,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不寒看见仲妙眼神中的坚定和瞳孔的那一丝颤动,觉得有些意外,一个出尔反尔心机深沉之人为何会有这种眼神,而且为何会说出那番话,他仔细观察着仲妙,可依旧看不出什么,此人能够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 “我并不知你为何这样做,我又如何信你,你走吧,别来见我了。”不寒垂下头道。 仲妙微微蹙眉,沉下了脸来,一甩衣袖转身离开了此处,边走边说道“你不相信我,可我还是会想办法将你救出去,对了,以后你不会再遭受鞭刑,谁敢再动你,我就让他死。” 不寒听后微微一愣,仲妙为何会对他如此,难道是因为上一次浒阳城一战,公子放过了仲妙,仲妙才会如此吗? 仲妙离开后,经过关押洛九的牢房,洛九被锁着脚链,如今她算是沦为阶下囚,还备受凌/辱,生不如死,可她还想活着回去见一面琰哥哥。 “大人,仲妙大人,求您救救我好不好,我是洛九,我是纳兰府的洛九。”洛九满眼泪水,趴在地面哭诉道。 ☆、【风可吹灭火,也可吹旺火】 仲妙停下身来,看着趴在地面衣衫凌乱的洛九,微微蹙眉道“我得知是你害的不寒失去一条腿,云将军也身受重伤,你是活该如此,也无法活着出去,你若出去,只能是一具尸体。” 话落,仲妙冷冷瞥了一眼洛九离开了大牢,洛九流着泪,口中念着那句“若出去,只能是一具尸体....不,我还要见琰哥哥...见琰哥哥...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可无人听见她的嘶吼,或许只有阴暗中的老鼠蟑螂能爬出来与她作伴,可她也只能害怕得缩在墙角。 第二日辰时,按照张弩的命令,他的心腹吴猛带人将那三十个士卒的尸体运往了闽都城,陈卓与鲁志在城门外候着,将三十名士卒的尸体仔细检查后才运往了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