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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淮随着引路的小侍进了房间。 他挥挥手,让小侍退下,便环绕着房间里观赏了起来。 房间充满东陆的风情,门庭秀美,窗框上木制的小鸟携花相对,满是意趣。白色的轻纱裹着棕色的四角大床,帘幔被风轻抚着轻轻摇曳,两旁装饰的珠帘发出清脆的轻响。 房中有股清幽的檀香,深远又纯净。 伽一也不去自己的自己的房间,蒋淮步亦步,伽一趋亦趋,紧跟着进了房。 蒋淮落座在圆木大桌旁的藤木雕花小椅上,双手拿起白玉色的茶壶,对着桌上的配套小茶杯,倒上一杯茶。“这东陆的茶的香味,倒与西陆相差甚多。”他双手端起小杯,放到鼻尖轻嗅,然后小口慢酌,“喝起来,有一股回味的甘甜。” 伽一道:“那你也不给我倒上一杯。”他似乎因刚刚蒋淮的拒绝,有些许的气闷,声音低沉了许多。 他伸出手夺过蒋淮手中的茶杯,“的确好喝。”他举起杯子将茶一饮而尽,又斟了满杯,放到蒋淮的面前。 蒋淮低头看了一眼举到跟前的杯子,又抬头看伽一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便就着他的手喝下这杯茶。 “就算你不信任我也没关系。”伽一看他喝掉,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我说要做你的狗,便是一辈子也要做,你赶也赶不走。”他的瞳孔里承载了一个人的身影,融化了那双绿瞳。 蒋淮不置可否。他伸手拍拍伽一的头,淡声道:“待会儿我出去走走,你就不要跟着我了。” 他收回手,下巴对着门外扬了扬,“这些时日,你跟手下偷偷摸摸,现在该做什么便去做。” · 蒋淮独自走上边境之城的街。 两旁熙熙攘攘的商贩吆喝着。东陆和西陆两国虽制度大不相同,但却往来频繁,贸易通商十分繁荣,这得益于两国的主语都是用的大陆通用语。虽说口音有些不同,蒋淮倒是都听得明白。 沿街的小贩们热情地招呼着:“那位先生,是西陆来得吧。快来瞧瞧我们东陆的绣品,可是与西陆全然不同的呢。这些啊,在西陆可不常见。” 蒋淮觉着有趣便凑上前看了看,他拿起一个刺绣香囊,上头的鸳鸯交颈栩栩如生。他放下香囊,又拿起一个黑色钱袋,上面绣着一只口衔玫瑰的夜莺。 他举着钱袋,眼角却敏锐地轻轻撇向一旁,一道身影迅速地隐进人群。 “啧。”蒋淮有些烦躁。他看着小贩说:“这钱袋我买了。请问小哥哪儿有卖烟?” 小贩扯着笑,收过他给的钱币,“这儿啊,卖烟的商铺可多了去了,东陆烟,西陆烟,应有尽有。看先生您想要抽什么烟呢?” “听说东陆的最大烟草商是麓万德?不知在这儿是否有分店?”蒋淮漫不经心地询问。 “有有有!”小贩呵呵笑着,“那麓万德这是在我们这儿起的家,商铺沿街四五家连着都是他们的店铺呢!说起来,那老板听说就是西陆来的商人。” 蒋淮得了位置,又随手买了一旁挂着一同兜售的珠玉链串,给了钱就又走入人潮中,在街边随意地看着。 他将买的东西塞进裤兜里,那是他在旅店新换的衣服,是伽一让人准备的。那衣服的款式和从前莉莲夫人为他购置的差不多。 昨日他在旅店用木桶泡了个澡。全身浸在热水当中,雾气被遮挡在着一方小天地间,几日奔波的疲乏涌了上来,让他忍不住将头靠在木桶的边缘休憩。 伽一拿着衣服走了进来,将衣服挂在了屏风上,然后便转身进了屏风的后面。他拿起皂角为他清洗发丝,为他按摩头顶和发丝,然后用小木瓢乘着水冲洗,头发上的染料也被揉搓掉了。 “到了东陆,便不用担心事情再有生变。你这染料也不必日日再抹,洗掉便可以了。” 蒋淮迷迷糊糊地回应他。 直到水稍微凉了,他睁开了眼睛。 伽一蹲在木桶的旁边,盯着他看了许久。 洗净之后,蒋淮在伽一的注目下跨出了木桶。他浑身赤果,也毫不在意,仿佛没有感受到伽一那如火炬一般炙热的虎视眈眈的目光。伽一拿过干净的布擦拭着他的湿发和身体,指腹有时候忍不住摩擦着触碰他的肌肤。 蒋淮皱了皱眉,捏住他的手指:“我要出去,别再生事。”伽一的嘴边传出低沉的笑声,“好。”他反手握紧蒋淮的手,放到他的唇边亲吻了一下,然后便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地为他换上衣服。 他为蒋淮套上衣服裤子,然后拿过一旁的马甲为他换上。 蒋淮看着伽一低头一颗颗往下帮他扣着衣扣,盯着他棕色的发顶,有些失神。 这套衣服与他在西陆家中的衣物非常相似。 他回想着。 似乎就是他参加昆汀成为埃德加家主的晚宴时穿的那套。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 伽一突然开口:“优雅、俊美、禁欲,那天的你就站在灯光的中心。昆汀的眼神在渴望着你,他不会有这个机会,但是他将为自己痴心的妄想付出代价。” 他扣好最后一颗纽扣,然后站直身子。 伽一比蒋淮来得高大、强壮,他的肌rou经常将衣物撑得鼓起让人畏惧,在靠近蒋淮的时候,他那霸道的气息便倾泻而出。 他站直的时候,身影将蒋淮包裹住,灼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湿热的亲吻,带着撕咬和占有,无所畏惧、无所阻挡,他横扫着,直到蒋淮的腰肢变得柔软,然后就掐着他精瘦的腰,将他含入怀中,更加用力地抱他、吻他、占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