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我靠做梦重生了[慢穿]在线阅读 - 第9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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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淮跟着陆吾则回家收拾东西,他坐在陆吾则纯黑的床铺上,看着弯着腰在衣柜里掏衣服的人,问他:“要不要跟你爸妈说一下?”

    陆吾则的父母是一对异国夫妻,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俄罗斯人。

    陆吾则长得像爸爸,看不出是混血儿,但是五官格外深邃,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年纪,已经显示出极具侵略性的英俊,再加上他性格招摇霸道,在学校里很受女生喜欢。

    陆吾则的爸妈虽然也是生意人,但是并不像蒋淮的父母忙到完全没时间关心孩子。

    相反,他们很疼爱陆吾则,只是家庭教育氛围相对自由宽松。

    陆吾则天生又不爱人管束,所以他们就在儿子的强烈要求下,给他在学校附近准备了这套房子,让他独立生活。

    “我等下发微信跟他们说。”

    陆吾则塞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又随便抓了几件衣服到一旁摊开的包里。

    “放心吧,他们不会有意见。”他揉了一把蒋淮的头发,“走吧,要拿的东西都整好了,等下我让人送过去你家。”

    陆吾则揽着蒋淮的肩膀往楼下走。

    蒋淮回头忘了一眼被放在鞋柜上的黑色行李包,问:“我们不自己带走吗?”

    “不了。”陆吾则关上门,“不方便。”

    蒋淮疑惑地歪了歪头,陆吾则邪笑着亲了一口蒋淮的额头,“不过宝贝儿的包,我可不给别人背。”他捞过蒋淮的书包。

    两人一起走到这栋双层小复式的车库前,白色卷闸门自动升起,车库里还空荡荡的,只停着一辆红黑色的重型机车。

    “哥哥买了辆新机车,只载你一个人。”陆吾则拿下头盔,仔细地给蒋淮戴好,掐了一把蒋淮仰着的脸,“带你感受一下风驰电掣的快|感。”

    轰隆声起,蒋淮搂着陆吾则的腰,机车载着两人穿梭而出。

    蒋淮戴着大头盔的脑袋,抵着陆吾则的后背,侧着脸,耳朵紧贴着陆吾则。

    他的眼神落在远处,夕阳缓慢地降落,晚霞很漂亮,晕染了整片大地,白色的云朵染上了粉红的色彩,耀眼的余晖争先恐后地照射出来。

    温暖的颜色抚摸蒋淮面无表情的脸,平白为那副俊美漠然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温柔。

    狂风拍抚着两人,狂啸而去,像是带走了一切的烦恼。

    风很大,呼啸着。

    蒋淮抱紧陆吾则精瘦的腰身,悄悄自语:“陆吾则,你喜欢我吗?会一直喜欢我吗?一直一直,永远不会抛弃我吗?”

    【亲爱的蒋淮】

    【你是否相信,会有那么一个人,是真心喜欢你?……】

    选项一:【是】

    选项二:【否】

    蒋淮眨了眨眼睛,喃喃低语:“我相信。”

    “我想相信他……”

    我想相信他,除了陆吾则,我不知道我还能相信谁。

    如果连他的喜欢都不是真的,那大概,真的没有人喜欢我了……

    风带走了声音。

    陆吾则俯着腰,有力的手掌握紧机车的把手。

    畅快的风抚过发丝。

    蒋淮轻轻将头顶靠在陆吾则厚实的背上,他伸出手环住身前的人那劲瘦的腰身。

    “宝贝儿,我要加速了!抱紧我!”陆吾则带着黑色的头盔,迎着风大声喊,“听到了吗?!宝贝儿!”

    蒋淮颔首低笑,回应道:“听到了。”

    “你说什么?”陆吾则大声吼。

    “我说!”蒋淮在风中大声怒吼,畅快地回应道:“我!听!到!了!”

    蒋淮的手掌贴紧陆吾则的腹肌,一颗都没有松开。

    陆吾则的体温比蒋淮高,蒋淮抱紧他的时候,火热便源源不断地透过薄薄的衣服传向蒋淮的掌心。

    晚霞染红了眼前的一切,绚丽美丽得令人窒息。

    少年想起了学校广播里的一首歌。

    “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天空变成粉红,神仙给我一杯酒,流进刺痛咽喉,逝去的日子束缚自由的自由,悄无声息逝去了,什么也没留……”

    是谁在轻声低唱,飘散在急速狂奔的空气中。

    “难过了,在最后一刻,我如同虚设。清醒了,美梦前一秒,生死也看破。破碎了,伤口要流泪,浴血逆成河……”

    两个少年紧紧相靠。

    蒋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粉红色的云雾最终被降临的夜幕笼罩,金色的光芒也终究被黑暗替代。

    他颤抖着睫毛,长长的睫毛如同羽毛一般,乖巧地覆盖着他茫然的黑色双瞳。

    蒋淮紧紧闭上双眼,不去看夜幕盖下的模样。

    他感觉脸颊吹过一丝冰冰的凉意,又被炙热的夜风扬起。

    蒋淮用力揽紧陆吾则的腰,轻声唱着那首歌。

    “踽踽独行。”

    “繁华消失过,不再惊奇。梦境消失过,不再怀疑。远方消失过,不再谈及。命运也会消失的,荒漠一席。”

    (歌词来自,陈粒《情景剧》)

    明明只听过一次,那歌词却像是被刻进心底,让麻木的心酸酸涩涩,难以言喻。

    他的嘴唇贴在陆吾则的背上,柔软地触碰着,无声在心底说:这一切,美得好像一场梦。可是,梦,会不会有清醒的一天?

    希望,那一刻,来得晚些。

    蒋淮单薄的唇角微微勾起,哺着柔软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