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献计

    石落升来到学堂找到自己的同窗好友刘子玄问道：“子玄，我记得你大哥刘子通是在周云周老爷府上做账房先生对吗？”

    刘子玄答道：“是啊，怎么突然问这个？难道你想去周老爷府上做工补贴家用？昨晚我听说石伯母被于家大少爷打了，我还想着今晚过去看看伯母的，这于少商的气焰真是一天比一天嚣张，大白天就敢在闹市殴打良民，简直没有王法，我带你报官去。”说完拉着石落升就要往外走。

    石落升摆摆手道：“没用的，我家里穷，于震却是城里的首富，每年在太守大人那边都没少打点，太守大人又怎么可能为了帮我而去得罪他。再说于家要是知道了我去报官，反而还要报复我娘。我不能去报官，得用其它办法报仇，我刚才已经想到一个对付于家的办法了，但是需要你和子通大哥的帮助。”

    刘子玄很讲义气的道：“咱俩谁跟谁，从小一起长大，你娘就是我娘，你就是不打算对付于家，我也会为咱娘出这口气，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

    刘子玄的话让石落升心中一暖：“晚上我去你家吧，等子通大哥回来了，我在一起说。”

    当晚石落升来到刘家，刘子玄两兄弟正在等他。石落升走上前直接问道：“子通大哥，我早上看到一则告示，说是官府要对外竞拍城西的土地，不知道周老爷是不是也要参加这次竞拍？”

    刘子通已经从弟弟那里知道了石母的事情，自己也是看着石落升长大的，知道这一家孤儿寡母的不容易，现在石家遇到困难需要自己的帮助，刘子通自然也乐意帮石家讨个公道。

    刘子通答道：“那块地的重要性全城百姓都知道，老爷他自然也想要分一杯羹。众所周知，周家的主要竞争对手就是于家和黄家。于家是城中首富，财力雄厚，周家早些年还能与他一较长短，但这几年却在和于家的竞争中节节败退，现在已经掉到和黄家一个档次了。当然即便如此，这次竞拍如果于震不恶意抬高地价，周家还是能保守拿下两块地的，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拿下三块。黄家和周家情况也差不多，剩下的就是于家的囊中之物了。”

    刘子通喝了口茶又继续说道：“据说于震原本是打算把整块地都买下来的，找过宋太守几次，宋太守都没有答应。后来实在被于震烦的没办法，才决定把这块地分割成九份让大家竞拍。于震为此非常愤怒，私下还骂宋太守不地道，到时还不知道他会耍什么手段。如果这次周家在竞拍中没有收获的话，要不了几年周家在小仓城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石落升又问道：“那黄家呢？他们又是什么态度，周老爷有没有考虑过联合黄家一起对抗于家？”

    刘子通答道：“这个当然考虑过，消息一传出来，周老爷就派了大少爷去黄家探探口风，但是很奇怪，黄家好像一点都不关心这件事，黄老爷还说自己不打算参加竞拍城西的土地。”

    石落升有点不相信：“黄家不参加竞拍？这太不正常了。难道黄家和于家私下已经达成什么协议了吗？”

    刘子通道：“老爷和大少爷也正在纳闷呢，老爷还打算明天亲自上门去问问黄老爷为什么不参加竞拍。”

    石落升道：“明天我先去城西转转，看看我那法子到底可不可行。周老爷明天从黄家回来之后，你打听一下结果，看看黄家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明晚我再过来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第二天放学之后，石落升约上刘子玄来到城西。城西相比城中还是要冷清一些，人口也没有城中的多，但是基础设施已经建好，等下一批居民搬迁过来，很快就会热闹起来。那块即将被拍卖的土地也已经用绳子圈了起来。在两旁的街道上，已经有一些居民开始做起了小生意。

    石落升对刘子玄道：“别看城中现在是热闹，但是百姓居住的房子以及栈、酒店、茶馆这类的商铺都是十几年前，甚至几十年前建的，很多都破烂不堪了。而这里则不同，全都是新建的，听说将来太守府都会搬迁到这边来。只要这边的基础设施一建好，城中有钱人就会首先搬迁到这边来，再往后，来的人就会越来越多，到那时城西就会比现在的城中还繁华。你想如果周家没有在这次竞拍中拿下几块地，而是全部被于家拿下来了，那以后于家就会越来越有钱，周家还拿什么和于家竞争。”

    石落升一边和刘子玄解释着，一边沿着城西转悠。一圈下来石落升心里已经有底了，转头对刘子玄道：“子玄，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看看子通大哥回来了没有，我想让他带我去见一次周老爷。我有办法不仅可以帮助周家拿下几块地，还能让于家输光全部家产搬出小仓城。”

    刘子玄瞪大眼睛看着石落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于家可是小仓城的首富，论声望可是比太守还要大，石落升居然说他的办法可以让于震破产。不过惊讶归惊讶，刘子玄还是相信石落升的，从小一起长大，刘子玄知道石落升不是一个喜欢说大话的人，他说办法可行，那就是真可行。

    两人刚回到家，就被刘子通一把拉进了房间：“原来黄家和于家已经结成了亲家，于家大少爷于少商下个月就要迎娶黄家的女儿。这次城西土地的竞拍，他们两家也商量好了，黄家不参加此次竞拍，但是把自己的银子全都借给于家。而于震打算在城西建一个商业区，所以他至少就需要拍下那九块地中的七块。为此他打算抬高地价，让其他的小富商都参与不进来。为了防止意外，于震还联系了城中几个放贷的小帮派让他们带足银票来竞拍现场，如果真出现意外就随时向他们借钱。周老爷听到这消息回来就病倒了，还嚷着自己也去借些银子和于家拼了。”

    石落升摇了摇头道：“千万不能去借银子，借的越多，周家离破产也就越快，我有个办法可以帮助周家解决这个的难题，刘大哥你明天能不能带我去见见周老爷？”

    刘子通听到石落升说他有办法，大喜道：“没问题，你若真有办法，老爷说不定一高兴病也就好了。”

    第二天，石落升让刘子玄帮自己向石预请假，自己则和刘子通去了周府。周云昨晚就听刘子通说明天会带一个人来见自己，这个人自称能帮自己解决现在的难题。

    周云本来对此还抱有一丝希望，可是当他看见刘子通领进来的只是一个十几岁孩子的时候，心中有些不悦，这刘子通搞什么，难道说眼前的这孩子就能帮自己解决难题？我周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束手无策，这个孩子能有什么好办法？

    刘子通跟随周云的时间不短，一眼就看穿了周云的心思，心中也不由的有些忐忑，自己怎么不事先问问石落升是什么办法，万一这孩子的办法不靠谱，自己也就不带他来了。

    石落升也是聪明人一看二人的表情，也大致猜到了他们的心思，不由的笑了笑道：“小子石落升见过周老爷，小仓城的商贾以于、周、黄三家为首，现在于、黄两家联手，让本来就处于劣势的周家更是难以应付。而城西的发展关系到周家的未来，周家现在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现在只有一招可以扭转局面。这次的竞拍人人都以为只有你们三家有资格来参加，但是你们都忽略还有一家也有资格参加，他不仅能左右当前的局势，还可以左右未来城西的发展，只是目前你们都没有想到了他而已。”石落升故意一口气说完，又在关键位置停了下来，就是想让周云不再轻视自己。

    而周云刚开始还想着自己也算是一方巨贾，居然着急到问计于一个小孩，这要是传了出去，不得被别人笑话死。但是现在听完石落升的一番话，刚才的顾虑也丢到了脑后，急切的问道：“不可能，小仓城中的那些商贾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除了我们三家，其他人都够不上资格，怎么还会有第四个人可以左右局势？”

    石落升又笑了一笑道：“所以说你们都没有想到他，他就是代表官府的宋太守。”

    周云摇摇头道：“太守大人只想着怎么卖地赚钱，怎么可能会帮我？他巴不得地价越高越好。”

    石落升道：“这是当然，没有足够的好处宋太守当然不会帮周家，但是周家真垮了，于家一家独大，垄断了全城的产业，这难道就是宋太守愿意看到的吗？何况现在于家在小仓城气焰嚣张，就连宋太守也不放在眼里，太守大人心中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意见，只是暂时拿他于家没有办法而已。若是有办法能让于家倒霉，我想太守大人还是乐意见到的。”

    周云低头想了一会儿道：“小兄弟，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即便如此，太守大人也不会正面和于家起冲突啊，我又怎能让太守大人帮我呢？”

    石落升走到周云身旁，把自己的计策说了出来。周云听完大喜，立马吩咐自己的长子周处和刘子通分头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