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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算是一个原因吧,当主人你能察觉到那人死亡时,就算出现在他面前,也已经算是出现在他那里的历史中了,自然不能改变。不过,”说到这里,鹤丸国永眼里的神色复杂,“他那里并不能称作真正的历史,强行扭转也未尝不可,只是要付出的代价就很重了。” “主人虽然对在哪里生活都不是很在意,但是绝对不愿意居住在神域中吧,当时您和髭切殿对持的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他要是一意孤行拉着你进神域,就会面临您宁可鱼死网破也不服从的攻击呢。” 说到这里,鹤丸国永拍拍他的心脏处表示庆幸,长长出口气,“那时候还真是吓到鹤了,还好还好,他没有那样做。” “你们一直能看到我在现世的情况?” 这句话白鸟绘里上次就想问髭切,可惜他当时强势又凌厉地将他自己送到刀刃上的举动打断了她,到最后也没能说出来。 而他从头到尾说的话也让她发现,在她不知道的过往中,似乎她和他们之间有段故事,自己一直在被他们等待着,但是却因为紫蝶的出手,导致意外出现,造成了今天他们绝对无法友好相处的局面。 鹤丸国永也很清楚她在防备他的这件事,一直和她保持在安全的距离范围里,还不足以让她对他避退,能够让两人平和聊天的距离。 也是白鸟绘里最熟悉最习惯的,和他们当初在本丸里保持的距离。 鹤丸国永心里越发苦涩,但是笑容更加开朗,和无数本丸里的分灵“鹤丸国永”笑得几乎一模一样,是一种顽皮活泼但是非常洒脱的笑。 他啧啧叹气,像是因为没有达成目的而不太爽快,“那怎么可能,之前您为了吸引紫蝶出来以身涉险,而那个女人完全没有发觉您的计划还在暗中狂喜地窥视您时,我们倒是能时不时地跟着她观察您。” “后来我们出手把她赶出现世后,除了髭切殿,我们也被逐渐恢复的时空力量给赶回神域了,所以几乎没看过您了呢。啊,那种生活真是无聊的快让鹤心都要死了。” “哦。” 白鸟绘里只是回应了他这一句,让没有得到安慰的鹤丸国永脸上露出不服气,“为什么鹤都这样了,您还不来关心一下我呢,哇,那个叫做太宰治的人类为什么可以。” “别随便提他的名字,他只是人类而已,禁不起你们付丧神的念语。至于为什么对他好,自然是因为他仅仅是人类。” 白鸟绘里制止了鹤丸国永还欲出口的名字,视线冷冷的,手上飞快地打了几个阴阳术,阻止掉随着鹤丸国永说出口而产生的神力扩散,她这个举动让鹤丸国永放弃了模仿分灵的行为,神色冷峻地看着白鸟绘里打完手诀,嘴角勾起了一抹狂肆的笑意。 “主人你啊,真的是太心善了,不过是区区一个人类,值得您耗费心力关心吗?您肩负维护历史的使命就已经很累了,为什么还要在意那个满身黑暗的人类,我可不觉得他天天消耗脆弱生命的行为有什么值得您在意的,让我把他弄消失不好吗?” 他带着笑意说完,金色的眸子里却满是冷淡,透露出因为长久位于人上而早就习惯了漠视人命的气息。 这才是经历过高高在上被封为皇家御物的时期,又陪伴着原本的主人埋在坟墓里陪葬很久,最后被盗墓贼挖出来颠沛流离过无数时光,由最锋利嗜血的刀刃在漫长的岁月里生出的付丧神,一举一动皆随本心,高坐在天上观望人间的介乎神明与妖物的存在,鹤丸国永啊。 白鸟绘里突然想起这位刀剑付丧神的经历,在时政做审神者久了,总是会接触到这些刀剑付丧神背后的故事。 毕竟若是审神者不熟知历史,又如何在维护历史时迅速判断形势,保护该保护的人物和历史事件按照既定的历史走向迎来他们的结局,从而使得历史不会发生扭曲呢? 所以学习历史就成了他们必备的一项工作,换句话说,白鸟绘里在上学时,无论缺席再多课程,她的历史成绩也一直遥遥领先,从未落后过。 虽然当时她也很是迷茫了一阵,究竟历史是由人类的印象和书中记载的史实塑造的,还是它本身发生的事件才代表历史呢? 然后她就被教导她的时政人员给打醒了,再差一点她就要陷入和历史逆行者一样的思路里,从而成为时空溯行军一员。 她还记得那位大人用无比沉重的语气对她说过,无论自己再怎样想,只要按照既定的历史来,现世就不会发生变化,反之,谁也不能知道历史在时间线上大幅度偏移,会造成何等可怕的后果。 也许本该在母亲怀里安然熟睡的孩子就那样无声死去,相恋的两人在下一刻会亲眼见证爱人的消失,幸福的家庭转眼如幻梦,美好的生活消散似云烟。 没有人知道历史改变会有多少人连挣扎都不能挣扎就死去,这就是他们必须守住历史的目的,哪怕在这个过程中牺牲再多人,也在所不惜。 因为人类付不起未知的代价。 想到这里,白鸟绘里轻轻地叹口气,心里涌起对那些在维护历史中牺牲的人们的无限追思,她用一种很轻很慢的语气说话,眼里的情绪却像乌云堆积,“鹤丸国永,你知道吗?在我以为你们为我全员碎刀后,我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再接触刀剑付丧神,不敢担负起审神者维护历史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