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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叛变,倒不如“篡位”更为合适。 听到消息的时候,死柄木弔的第一反应是震惊,再之后是怨愤。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只想着要去当面质问太宰治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从成立到发展都直接参与的原因,太宰治在敌联盟的势力其实早就超过了AFO,到现在他忽然叛变,在控制住AFO之后接手这个组织几乎是水到渠成。 去找太宰治的时候死柄木弔原本以为自己会被拦住,但并没有。 和初见时相比,太宰治确实变得很不一样了。身上那股气质也收敛了几分,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你来了啊,死柄木,”听到脚步声,青年回过头,语气稀松平常。 还没等死柄木弔回话,他就接着示意身边那个黑发灰瞳发少年:“那就开始吧。” 开始什么呢? 这个疑问在死柄木弔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没来得及深思,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是AFO。 老师还活着。 死柄木弔本来是很激动的。但却在听到下一句话后被钉在原地,手指冰凉。血液都仿佛被凝固住了。 “死柄木弔小时候遇到的事故,其实是我……” …… 从本人嘴里说出的话无需质疑,死柄木弔也很清楚神原心欺的能力是没法控制人说谎的。 当初那件事的罪魁祸手是AFO。 让他遭受那种事的人是他最信赖的老师。 ——为什么? 死柄木弔跪在地上,喉咙里发出怪异而压抑的低吼。 他理解AFO话里的意思,却无法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现实 。 一片挣扎与迷茫之中,有人抬起他的下巴。 思维空白之中,死柄木弔对上了一双鸢色的眼睛。 “虽然他这么说,可现在这种情况也有可能是我这个叛变者故意制造出来的骗局,你可以选择不相信。” 太宰治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人:“这之后你仍旧愿意追随他、或者憎恶他都是你的自由,但有一点你要记住——没有人会做不求回报的事。AFO看到了你的价值所以利用你,这本身是符合逻辑的。而对你而言,不管目的如何、手段如何,AFO终究是帮助了你的。所以不用太难过。” 太宰治朝他伸出手:“至于以后要怎么样,也要看你的选择——” “如果留在敌联盟的话,我会接替‘老师’的身份继续指导你。你的回应呢?” . 如果AFO是把他残忍地推入深渊、又惺惺作态施以援手的话,那太宰治就是身处深渊的人所能看到的唯一的光亮。 遥不可及、无法触碰。 时至今日,他也仍旧是唯一的光。 在之前从白兰那里得知这些事之后死柄木弔就隐约意识到太宰治最终会离开,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存有几丝希冀的。 这个世界并非太宰治原本的世界,所以也许太宰治会和他一起回去——白兰被打败,太宰治也就没有再去职业英雄那边待着的意义了,死柄木弔很乐意把首领的位置交还给对方。太宰治肯定会比他做得更好。 或者如果太宰治更喜欢在职业英雄那边待着、想去教雄英那帮学生也无所谓,他以后会想办法把那座该死的学校拆掉的。 但这一切全是假设。太宰治还是要走的。 死柄木弔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人,无论什么时候,对方都是这样。 在和白兰对上的时候明明说了拒绝的话、选择了天平的左侧,可他却从不把目光停留在这个世界上。 “太宰老师,您当初会选择我……”死柄木弔顿了顿,而后才再次找回自己的声音,“是因为那个契约吗?” ——您当初选择我只是因为要借此来骗过白兰吗? “并不是哦。” 死柄木弔睁大眼睛。 太宰治把手插进风衣的口袋:“当初做出选择的人是你——是你选择了我。” 晨光刺破阴云倾泻而下,浅金色的阳光给青年镀上层温暖的色彩,波洛领结上的宝石显现出幽深的光泽。 “而且今后要怎么样,也要看你自己的选择。” 太宰治转过身,摆了摆手:“那么,再见了。” . 直到脱离这座异常的城市,死柄木弔都还没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他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试图找到能够和敌联盟的人联络的渠道。 “那个,你是……”一个疑惑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是个小学生。 死柄木弔嫌恶地皱起眉。其实只是个孩子的话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可刚经历了和白兰的一场恶战,他的精神也好体力也好都比平时差很多。 横滨出现这么严重的异常情况,职业英雄那边不可能不对这边进行监控。死柄木弔原本就打算尽快离开的,现在万一因为这个孩子牵扯出麻烦、最后把职业英雄招来可就糟了。 也许是死柄木弔现在犹豫的样子给他壮了胆,样貌稚嫩的孩子怯生生地上前:“你就是那个敌联盟的首领吧?!” 死柄木弔皱眉,随口应:“……嗯。” “真的啊!你真的是死柄木弔?!”孩子不知为何忽然兴奋起来,欢呼着。 他脸上带着因兴奋而染上的红晕,张开双手激动道:“请一定要加油!我超喜欢你的,保须市的那次你真的超——酷!虽然学校里的老师都说敌联盟是坏人,但我觉得那都是骗人的!职业英雄里也有坏人……我的爸爸就是被那个扮演者杀死的。所以,谢谢!我以后也想像你一样、把那些不配当职业英雄的家伙全都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