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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命给我吧,伊达君!”

    眼瞅着伊达政宗要死在弥生的手下,前田庆次下了决心握住拳,梦吉钻进他肩后的绒毛中,从后面一把拉住最显眼的大马尾。

    弥生被拉得一个趔趄,头皮被扯得生疼,回身挥刀斩断了自己的长发,从前田庆次的控制下脱身。

    “前田庆次,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凛一郎……我不能让织田信长……”

    “我知道……”

    后面的话没有在说出来,一把明晃晃的刀身从后腰穿透,从前面冒出来。

    “对不起了,凛一郎。”刀鞘挥下,在弥生不可置信的眼神里,重重击中了他的头部。

    “捆起来。”片仓小十郎拔出刀,吩咐道。

    前田庆次从地上抱起弥生,因为刚刚那一击,弥生的头上开始流血,但是却没有腹部的伤口严重,他拿出随身的伤药给弥生包扎。

    他只是想控制住弥生,不想让他死的。

    绳子很快就拿过来了,怕前田庆次动手脚,还是片仓小十郎亲手捆起来,甚至怕弥生身上还有其他的可以割开绳子的武器,又浑身上下摸索了一遍把武器都搜了出来。

    "把他放在我这儿吧。"横抱起弥生,把他放在自己的马上,片仓小十郎休整一番,继续前往约定的地点。

    而刚开拔不久,在即将到达和武田上杉约定地点的时候,一队人马拦在了他们面前。

    "浅井长政?"

    "吾为正义之士,将贯彻吾之正义!"

    浅井长政带着一股悲壮拦在了他们面前,身后的士兵不多,只有寥寥几百人,而伊达政宗身后的军队则是有三千多人。

    前田庆次看着浅井长政,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从片仓小十郎那里抢过弥生,调转马头跑向了不远处的山头。

    只有那里是最有可能的。

    他不能让织田信长继续这样了,他要把凛一郎救出来。

    凛一郎不应该在这儿的!

    凛一郎,是藤吉郎的弟弟啊。

    怎么可以。

    上杉谦信追过来了,如果是平时的前田庆次会很高兴和他共饮一杯聊聊人生理想,聊聊天下苍生,但是现在不行。

    目光落在靠在他怀里,正在昏迷当中的弥生身上,上杉谦信心头一紧:“这个人……”

    身穿带有织田家纹的忍者服,但是身上并无忍者特有的印记,而且能被前田庆次这样对待的织田家的的人,肯定就是他心中想的那个。

    织田信长的心腹。

    重伤未愈,现在还昏迷不醒,而且还被绳子控制住了,再加上现在混乱的战局,上杉谦信心里渐渐的浮现了一个计划,一个非常大胆的计划。

    如果能够得到木下凛一郎,也许织田信长能够回心转意也说不定,至少这次可以撤军吧。

    虽然有些对不起前田庆次。

    这下,上杉谦信的目的从阻拦前田庆次变成了抢过弥生。

    前田庆次不知道上杉谦信的目标已经改变,和上杉谦信纠缠了一会,试图摆脱上杉谦信的时候,上杉谦信突然一把捞过弥生,凌空一抛。春日接过弥生,身影一闪冲回了上筱的战场。

    上杉谦信深深地看了一眼前田庆次,不再阻拦前田庆次。

    前田庆次张了张嘴,本来想质问上杉谦信为何要抢走弥生,但是他却沉默了。

    不是想要把弥生救出去吗,如果被上杉谦信带走的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上杉谦信是个好人,肯定不会对弥生做些什么的。

    所以暂时把弥生托付给上杉谦信也没关系吧。

    “请好好的对待凛一郎,他是个好人。”

    上杉谦信现在在赌,赌弥生对织田信长的重要性。

    上筱战场德川军和武田上杉还在缠斗,河对岸的浅井长政和伊达政宗也打在了一起。

    春日扛着弥生,正好顶在伤口上,鲜血顺着春日的胳膊流下来,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心脏跳动的很快,血几乎要止不住,医师手忙脚乱的帮弥生把腹部的伤口包扎好,暂时还不能让他死。

    德川家康期待的□□队还是没有来,反倒是从河对面传来了阵阵枪响,伊达政宗撤退了。

    要来不及了。

    上杉谦信狠了下心,用冰凉的水把弥生泼醒。

    “抱歉了,木下凛一郎。”上杉谦信带着弥生,走到了战场中央。

    “第六天魔王!”

    弥生被架到前方,春日的苦无抵着后心,他低着头,碎发挡住了弥生的面孔。

    “嗯?”织田信长看向上杉谦信的方向,自然也看到了被俘虏的弥生,他挑了挑眉,抱在胸前的胳膊终于是垂下来了。

    “你的部下木下凛一郎被我等捕获,如果你还想让他活下去的话,就让德川退兵!”

    “信长公!”明智光秀猛地看向织田信长,被长发盖住的眼睛隐隐的透露出一丝急切。

    一个心腹换同盟德川的退兵,如果织田信长还有一丝人味的话,就会答应这个请求,也许木下藤吉郎在织田信长心中是有一定分量的,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

    “凛一郎,你真让我失望。”并没有说出他的回答,而是对着垂着头的弥生训斥着:“你已经没有用处了。”

    春日感到手下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抵在后心的苦无甚至因为这下颤抖而稍微刺进去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