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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人后,见她对自己似乎并无排斥,玉离经不禁轻声问道:“辰夕,你……还认得我吗?” 伏辰夕眨了眨眼睛:“当然认得啊。” 然而玉离经还来不及欢喜,就听对方继续说道:“你是师尊的亲子玉离经嘛,师尊给我看过你的画像,所以我自然认得你,就是不知你此次找我是有什事儿吗?” 玉离经顿了顿,迟疑道:“你说的师尊……不会是鬼麒主吧?” “当然,难不成你有两位父亲?” 玉离经沉默了一下,心想自己可不止两个父亲,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涩声问道:“除此之外,关于我,你就没其它的记忆了吗?” “嗯?”伏辰夕一脸奇怪的看着他,“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我对你怎么会有其他的记忆,如果你没其他事情的话,我要回去了。” “你要去哪儿?”玉离经垂下眸子,掩住了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然后缓缓握紧了拳头。 “当然是……”伏辰夕欣赏了一会儿他克制的表情,才凑到他的耳边带着笑意说道,“德风古道了。” 玉离经猛然抬起眼睛看向她,看到对方眼底的笑意时才恍然发觉自己似乎被某个无良亲爹给耍了。 “我回来了,离经。”她如以前一样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轻声说道,“你不要怪父亲,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不可能这么快回来,就算回来了,也不会再记得你。” 玉离经同样反手将她抱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说来话长,你知道鬼族可以通过养魔池复活吧?”伏辰夕解释道,“我虽然不是鬼族,但我功体特殊,与鬼族有异曲同工之妙,而我修习过的一个秘法可以通过回溯成为婴体来避过必死之劫,相当于一次转生。” “但这样的转生是有代价的,转生之后我不会再记得前尘往事,而且婴儿时期若是死亡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父亲先前通过研究,曾为我制造过一个类似于鬼族养魔池的灵池,我在其中放置了一点自身的元灵,先前我死后再次动用了那个秘法,那一点元灵就成了我的指路灯,吸引着无意识的我进入了灵池之内,而灵识回归也激活了我所有忘却的记忆。” “后面的事情想必你也猜到了。”伏辰夕在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笑道,“父亲察觉到我的死亡,来到灵池再次捡到了我,然后为我布下了一个吸纳灵气的大阵,将我再次成长的时间足足缩短到了半年。” “我之所以还没来找你,是因为我不希望你是因为愧疚才接受我。”她抬手抚上他的心口,嘴角含笑,“不过现在我可以确定了,君之对我,亦如我之对君。” 玉离经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啊,还真是吃定我了。” 说话间他低下头,在她眉间轻轻印上一吻:“不过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 梦魂难诉烦愁,相思欲语还休。 旦明啼尽青衫袖,生死两悠悠。 鹣鲽几度湮留,雁别千载春秋。 纵使来生人依旧,识得郎君否? 作者有话要说: 鬼麒主(叹气ing):离经我儿,为父为了你,女儿都变成徒弟了,要是还不争气,活该你单身! ☆、番外·愿我如星卿如月 我叫末日十七,意为殉道者十七号,是父亲九天玄尊目前为止最得意也最成功的一个作品。 能帮到父亲,我很高兴。虽然修炼血闇之力和殉道之眼的过程有点痛苦,不过为了达到父亲的期待,这点痛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不就是承受万魂噬咬吗,我可以忍受。 我可以……好吧,其实我不可以。哪怕我的意志足够坚韧,可魂魄被不断撕碎又不断恢复的痛苦远远大于rou.体上的折磨,每一次的修炼我都无法控制自己不发出惨叫,那种痛苦……让我真的想死。 但我不能死,我还没有完成父亲的愿望,我还没有见到那个赋予了我存在的人——玉逍遥。 在又一次万魂噬体过后,我强撑着剧痛闭目打坐,缓缓恢复着体内的内力。 就在这时,一股清凉而温和的力量忽然进入了我的体内,我感觉到身上的伤势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我猛然睁开了眼睛,迅如闪电地伸手抓住了治疗者的手腕,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陆知槐。 被我钳制住时,她显然也十分惊讶,美丽的脸上隐隐露出一抹紧张。 我问她:“你是谁?” 她说:“陆知槐。” 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我正想好好盘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否有什么目的时,我忽觉手中一空,她已成为我眼前一个看得见却摸不着的幻影了。 父亲再来时她也在,但父亲似乎看不见她,因为哪怕她在父亲面前做鬼脸他也无动于衷。 我差点没绷住自己的表情。 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我是不是已经疯了?毕竟在我之前的十六个殉道者都因为承受不了这种痛苦,疯的疯,死的死。 所以陆知槐不过是我在痛苦中幻想出来的一个人物罢了,所以她只存在我的脑海里,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父亲会看不到她。毕竟父亲乃是云海仙门之主,修为高深莫测,没有人能在他面前隐身而不被他所察觉。 陆知槐的陪伴确实是我黑暗岁月中为数不多的光亮与温暖,只是她表现得越像真人,我就明白自己疯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