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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恋恋不舍的又看了一会,才郑重其事的对班纳特先生点点头,“那我明日再过来拜访,感谢您今日的招待。” 班纳特先生朝他点点头,他就接过了男仆手里的外套,戴上一旁的圆顶礼帽,回头看了一眼,就施施然的离开了。 “所以,玛丽,”班纳特先生转了过来,“可以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了吗?” 他有点严肃的问,“你们是私下见过面吗?我想我并没有引荐过他给你?” “爸爸,我和小麦尔西先生是在图书馆遇见的,”玛丽有点不甘的说,“您可不能这样说!” 她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边上急着听故事的莉迪亚恨不得帮她喝水了。 “舞会之前,我有次去图书馆借书遇到了小麦尔西先生,”玛丽娓娓道来,“然后我拿了一本拉丁语的、关于绘画与艺术的书,却正好撞见他与我想借的是同一本。” “然后呢,然后呢,”莉迪亚急不可耐的问,“你们俩就这么认识了?” “当然没有啊,”玛丽莫名其妙的看了莉迪亚一眼,“我就把书给他了,反正图书馆这么多书,我也就是一时兴起拿了这本书而已。” 为什么莉迪亚会莫名其妙歪倒认识上去?她就像是这么固执的人,连本书都不肯放吗? “他记住了你的脸,然后为你倾倒,不可自拔?”基蒂捧着脸问。 “什么为你倾倒,”班纳特太太带着简和伊丽莎白回来,就听见了这个话。 她立刻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客厅,简和伊丽莎白好笑的对视了一眼,也跟着mama往客厅走。 “我的好太太,说不定你的心腹大患又要少掉一个了,”班纳特先生调侃的说。 他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刚刚有一位姓麦尔西的年轻作家前来向莉迪亚求婚了。” 班纳特太太愣住了。 不过当然,这甚至没有持续三秒。 随即,犹如石破天惊般,宅子中传出了一声激动的喊叫。 就算是过了几天,到了夏绿蒂的婚礼上,班纳特太太仍然为此兴奋不已。 “你可千万要嫁给他,”班纳特太太小声跟捧着花的玛丽说,“千万,千万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mama,”莉迪亚提醒,“我们待会回去再说吧,mama,夏绿蒂的婚礼上这么热闹,会不会有别的绅士前来呀!” 一提到这个,班纳特太太就立刻扫视起屋里的人来,为自己剩下的四个女儿寻找合适的丈夫人选。 伊丽莎白那天实在是伤透了她的心,但是虽说这样,她依旧想着能不能为她多留心一下合适的人,到时候如果不喜欢,那就再说。 玛丽松了口气,感激的看了一眼莉迪亚,趁着班纳特太太挤到班纳特先生边上,悄悄问她,“你不去后面看看夏绿蒂吗?” “不要,”莉迪亚不带停顿的回答,“我和她又不熟悉,也没什么交往。说起来,基蒂去哪里了?”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没看见基蒂的身影。 “你忘啦,夏绿蒂找我们家的店订的婚纱,”玛丽推着她往后走,“你就是好奇,去吧去吧。” “我才不去!”莉迪亚口是心非的说。 她推开了门,看见基蒂对着椅子上的人忙碌着什么。 莉迪亚绕到前面,看见夏绿蒂的正脸,愣了一下。 “你真漂亮,夏绿蒂,”她由衷的说。 今天的夏绿蒂似乎容光焕发,妆容衬出了她本身并不出彩的面容,显出一种温和而贤淑的气质。她并不算俏皮,身上带着少女的轻灵与一种知书达理、内有丘壑的气质,反倒是美的出人意料。 “谢谢你,莉迪亚,”夏绿蒂颇为意外的说。 她与莉迪亚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样,也不是特别喜欢这位班纳特家最小的姑娘。不过最近关系缓和了许多,以后她们也是亲戚的关系了。 亲戚啊… “说起来,你的旧,新,借,蓝,都准备好了吗?”莉迪亚好奇的绕着她转了一圈,“我没有看见多余的东西呀。” 这四样东西是传统习俗,如果新娘要出嫁,要准备一样来自亲族的旧物件,象征自己与亲族过去的纽带,也要购置一样新的东西,表明展望新的生活。 而向生活幸福美满的亲朋好友借上一样东西佩戴,则是为了沾一沾她的好运,保佑自己未来的生活也美满如初。 至于蓝色,代表的是新娘的忠诚、纯洁与爱情,不过今天夏绿蒂的婚纱是雪白雪白的,莉迪亚压根没找到一丝蓝色。 “你的蓝呢?”莉迪亚又绕着转了一圈,“我没找到哎,去哪里了?” 她左晃晃又晃晃,找不到那一丝蓝色的痕迹。 “要是这么容易被你找到,那可就太轻视我啦!”基蒂给夏绿蒂上完最后一点妆,“起来走走看,夏绿蒂。” 她催促着夏绿蒂起身,走到镜子边上看看自己。 夏绿蒂站起的那一瞬间,似乎有莹莹波光从裙子的下摆闪过。 而她缓步走到镜子前的时候,那一抹纯粹的蓝色如同涓涓流过的小溪般柔和。 “好漂亮!”莉迪亚赞叹道。 她看着镜子前面,不敢相信镜子中的自己这么出类拔萃的夏绿蒂,感觉结婚好像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等夏绿蒂上了马车,前往教堂,莉迪亚才恍惚着被基蒂拉着拽上了自己家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