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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对于经受了一天训练的她来说,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日向望月先跑步跑回了家,分.身则接到指示留在了家外。 来到家门前,日向望月没有急着进去。 她只是静静地看了会儿这扇样式非常普通的大门。 走廊的灯光并不是很明亮,但对家十分熟悉的她一下子就能注意到过往被装饰的可爱的细节。 这是一扇能感受出温馨感的房门。 但是,看到一个月未见的家门,日向望月的心里涌现出的不是迫切的想念。 走廊处幽暗的灯光,让这里看起来仿佛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在其他世界畅快飞翔的苍鹰,又回到了这个相对于它的体型已经过分狭窄的牢笼。 在其他世界的苍鹰,整个天空都是它的领地;在这个狭小牢笼中,它连完全伸展开自己的翅膀都做不到。 但她还是回来了。 日向望月拿出了钥匙,像往常十多年一样打开了房门,对屋内说: “我回来了。” 第2章 “嗯?我的钱呢?” 次日晚上,日向望月看到了银行卡上的余额,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银行卡上仅有的2000日元的数字让日向望月的表情非常难看。 “这里面有我这个假期打工赚的学费,是我要上雄英高中的学费!你怎么会动它?!你是把我的钱又拿给了那个男人了吗?” “那不是‘那个男人’,那是你爸爸!” 日向理惠冲着日向望月反驳回来。 这是第一次日向理惠动了日向望月的银行卡。 日向理惠大概也知道她做的事对日向望月造成了伤害,所以她这次说话的语气并不坚定。 但是,就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子怕被训斥一样,既是不愿意承认错误,也是不敢承认错误,即使理智上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也要嘴硬地坚持自己的逻辑,脑袋糊涂又偏执地觉得这样能够证明自己没有过错,这样就不用受到责备。 殊不知,就是这样的行为,更会让人觉得她从不认为自己有错,以为她是在理直气壮地做着错误的事情。 日向望月听着母亲嘴硬地反驳她,也看到了她害怕被责难的发飘的眼神。 “什么‘爸爸’,容我提醒你,他山中英助和你没有夫妻关系,你们顶多算是长期同居!而且现在你们就算是同居关系也算不上了,他在两年前就欠债躲出去了。那个没用的男人成天不务正业,现在游手好闲就指望着天上掉馅饼。” 说到那个人,日向望月从小开始就对他积攒了无限的怨气。 “多大年纪的人了!整天想着不用努力就能赚大钱,就不知道脚踏实地好好工作。这种社会的蛀虫活着对于这个世界毫无价值!别人都生怕沾惹上的,你却上赶着要!” 日本社会注重上下尊卑。若是平时日向望月这么说山中英助,日向理惠肯定会要日向望月注意她说话的语气。但这一次大概是因为理亏,所以日向理惠没有再说日向望月的语气不好。 日向望月和母亲生活了十五年,不是不知道她现在是死鸭子嘴硬,也了解她这种害怕承受责难的懦弱。 可是,这一次的事情实在是超过了她所能忍受的范围。即使知道母亲不是表现出来的那样想,可这一次日向望月仍然被激怒了。 人和父母经常会出现互补的性格。个性急躁的父母能生养出温柔有耐心的孩子,而一个没有担当需要依赖别人的母亲,她的孩子就会比同龄人成长地更成熟。 从小日向望月就体谅母亲不容易,早早就成熟起来分担家里的担子,从刚上学起,就是不让母亲cao心的好孩子,是邻里远近闻名的别人家的孩子。 而且日向望月在自己个性觉醒并且逐渐开发得强大之后,日向望月就决定了以欧尔麦特为目标,因此对待母亲总是以强者怜爱弱小的心态。 说来可能有些好笑,实际上这个家里日向望月和日向理惠平日里的关系是反着的,多是日向望月包容母亲的任性和不成熟。自从日向望月进行第一份工作之后,这个家庭的养家主力就迅速从日向理惠变成了日向望月。 若是平时见到日向理惠这幅害怕又心虚的模样,除了少数几次激烈的争吵外,日向望月比起责备会更愿意将事情揭过,然后去给被争吵的事情善后。 日向望月早就不期待母亲哪一天能变得成熟起来了。 日向理惠的人生已经活过了三十多年了,也经历过被逐出家门自己讨生活了,也经历过单身女子独自抚养子女长大了,可她的性格还是这么无药可救的软弱,没有因为成为母亲而变得刚强。既没有担当,也没有主见,无论如何都要依赖着一个人才能过活。 难道仅凭她的说教就能让母亲得到醍醐灌顶吗? 不可能的。 所以日向望月早就放弃了改变母亲。 如果是以往,日向望月看到日向理惠这幅神色也就懒得继续说下去了。 但是这一次,不行。 哪怕是爆发争吵也无所谓了。 这一次的事情,日向望月无法忍受。 日向望月的手指缓缓蜷缩起来,即使在这个时候心底仍然冷静地克制自己不要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动手。 “他花言巧语从你这骗了多少次钱了,你难道还没长记性吗?过去我说过你很多次了。这一次不管怎么说,钱我一定要要回来,因为这里有我要上雄英高中的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