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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弗朗西斯这句话说得就很意味深长,是不是暗中在提醒他们什么?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被一群政客解读出十个八个隐喻。 眼见周围的人逐渐露出深思脸,看向薇拉的目光不复从前的轻慢懈怠,反倒带上了一丝谨慎,弗朗西斯这才找了个理由告辞,带着薇拉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因为之前并没有考虑过现身晚宴,薇拉此时的穿着打扮也实在上不了台面,在她跟着弗朗西斯上车时,她的老师就已经提前吩咐助理,临时为薇拉准备了一套“上的了台面”的礼服。 “你在法国时可比现在恪守礼仪。” 弗朗西斯显然对薇拉随意的妆容十分不满,“我开始后悔没有及时把你纠正回来了。” “人总是会变的。” 薇拉满不在意地接过礼服,她收敛起那副客套浮夸的模样,认认真真地对弗朗西斯说了一声谢谢。 “麻烦您了,老师。” 这句道谢,说的可不是衣服,而是弗朗西斯刚才替她引荐的行为。 老实说,如果不是弗朗西斯刚才有意替她遮掩,在众人面前态度鲜明地护住薇拉,那她面临的,很有可能就是各种各样的刁难和问责。 这个表彰会一办,沃克麾下这帮人估计心里都憋着一口气,他们不能也不敢对着正联发泄,肯定就会拿薇拉出气。 这样的孬种,她虽然不怕,但是的确非常麻烦。 弗朗西斯不答,他打开首饰盒,拿出一对看似朴实无华、实则极为昂贵的绿宝石耳环,亲自走到薇拉的面前。 粗糙的手指小心地将女孩的碎发捋到耳后,像是摆弄一个精致的娃娃一般,小心地帮薇拉戴上耳环。 女孩白皙的脸颊上毫无表情,湖绿色的眸光平静幽深,却依旧明艳柔美,搭配上弗朗西斯特意挑选而来的绿宝石耳环,完完全全地衬托出了薇拉骨子里的优雅和骄矜。 弗朗西斯大概也是第一次替人佩戴耳坠,他耗费了一点儿时间,慢条斯理地替女孩戴上耳环,满意地勾起嘴角。 “很遗憾,我精挑细选的宝石甚至不如你的双眼。” 男人状似欣赏地看着薇拉,意有所指地道: “Emerald(祖母绿宝石)理应献给王室,而不应该隐没尘土,扎破野蛮人的脚掌,你说对吗?” 不得不说,弗朗西斯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政治动物。 像他这样的人,哪怕是被人当众一巴掌扇到脸上,第一时间考虑的也绝对是如何利用此事获得好处。 在SUV中,薇拉可以说是毫不客气地把弗朗西斯的整张脸皮都撕了下来,表现得极为不客气,换做是任何有血性的男人,都会勃然大怒。 可弗朗西斯不一样。 他不仅不生气,还在第一时间就调整好了情绪,对待薇拉的态度更加亲昵殷勤了。 哪怕是被自家学生百般嘲讽、甚至是直接被撞破了内心最深处的野心,弗朗西斯第一个浮起的念头……还是合作。 正如薇拉所说,弗朗西斯的野心是取代沃克,成为总统,他目前就是在装作服从沃克,实际上暗中挑事。 他本来想在正联和沃克之间玩一手平衡,在被薇拉识破之后,弗朗西斯瞬间改变了原本的计划。 ——他要求薇拉及正联与自己合作,共同推翻沃克。 薇拉是最为昂贵的绿宝石,那么这样一颗宝石,是选择镶嵌在他的王冠上熠熠生辉,还是选择去和野蛮人沃克进行无意义的搏斗呢? 弗朗西斯的声音低沉得仿佛就在耳边,他的身上传来极淡的烟味,薇拉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淡淡一哂: “您这是刻板印象,谁说野蛮人就不会发现这颗宝石之美呢?如果Emerald真的足够美丽,再无知的野蛮人也会为此蛰伏。” ——真不凑巧,总统先生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收编正联,拉拢超英,只不过是中途走偏罢了,就目前而言,如果正联突然向沃克示好,他估计能开心到当场跳个脱衣舞。 既然如此,那超英们何必舍近求远,向弗朗西斯靠拢呢? “你错了,薇妮莎。” 弗朗西斯佯做无奈地道,“宝石是用来打磨的,而不是用来当做一次性耗损的——野蛮人是不会打磨宝石,他们只会损耗。” ——沃克自然想着的就是收编正联,但是收编之后的正联还是正联吗? 这种蠢货只会涸泽而渔,向他靠拢,超英们就等着被沃克利用殆尽,然后毫不留情地丢弃吧。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 弗朗西斯替薇拉挑选的礼裙是一条非常简单的黑色鱼尾裙,她穿着这条裙子,安静地站在镜子前时,简直像是隐没在暗影之下的暗夜女神勒托。 将弗朗西斯的话喃喃重复了一遍,薇拉抬手摸了摸耳坠,眼眸平平地睁开,毫无礼貌、眨也不眨地死死盯住男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 “我自然愿意把这颗宝石镶嵌上去。可是老师,您能把那顶王冠捧给我吗?” ——如果我和正联支持你干掉沃克,你能给正联什么好处? 安静的屋子里,好似突然响起了流水般的钢琴曲,节奏快得如同正联这群偷听者的心跳。 伴随着音乐,某股隐晦的暗流瞬间冲散了屋内接近凝视的时间,弗朗西斯轻笑一声,反问薇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