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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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姐问道:“那他会不会武功。” 武师抓瞎了,随机应变道:“也不能说一点不会。” “那到底是会,还是不会?” “也可能练过,我那朋友可费了大劲才把他制服,两人足足过了三百多招呢。”武师信口开河道。 姚依蕾愁眉紧锁,看来确定是朱利安无疑了,把他打坏了可就麻烦了,挥手让武师下去。 “小姐……”武师惦记着那一百块钱,又不好意思明说。 小女仆毫不客气,一把将武师推了出去。 武师悻悻下楼,心疼不已,合着五十块钱最后让自己出了。 …… 姚依蕾放心不下,又让女仆把陈子锟叫上来,看到他身上并无伤痕,这才放心,装模作样的问道:“这份工作还满意吧,要是有人欺负你,告诉本小姐,我替你做主。” 陈子锟道:“不满意,我们紫光车厂立志要做全北京最好的车厂,可贵府都是一些什么活儿,遛狗、送信,您随便找个碎催不就行了,何必花一个月六十块请我们专业车夫,还有,管家安排我送信,结果到地方有人要打我,幸亏我有练过才没吃亏,您说这算不算欺负我?” 姚依蕾跟着父亲耳濡目染,精明的很,一百块变六十块很正常,下人贪墨揩油这种事属于家常便饭,没啥可说的,她并不当回事,她关心的是,这位陈子锟到底是不是朱利安。 “嘻嘻,你连日本军官都能轻松降服,想必是不会吃亏的,或许管家是想和你开个玩笑吧。”姚依蕾故意下了个套。 陈子锟道:“姚小姐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我没和日本人交过手,倒是和京城有名的练家子于占魁比过武,侥幸赢了他一招半式,这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不值一提。” 姚依蕾皱起了眉头,算一下时间,显然是这位陈子锟在先,而朱利安在后,而且据他的说法,农历年之前就来北京了,一直混迹于下层社会,开过车厂,和于占魁比过武,一个人是绝对无法分身饰演两个截然不同的角色的。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朱利安和他是孪生兄弟! “你比于占魁还厉害,太好了,干脆你当我家的护院好了,每月给你开一百块钱,好不好?”姚依蕾眼巴巴的说道,横竖就是不放陈子锟走。 一百块钱啊,陈子锟吞了口涎水,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但他依然嘴硬:“不行,我事情多,不能天天替你家守院子。” 姚依蕾道:“你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开了个破车厂么,每月才能有多少收入,我加倍给你。” 陈子锟正色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谢谢姚小姐的厚爱,我堂堂七尺男儿……” “一个月二百块。”姚依蕾打断了他的话,直接抛出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价码。 “我……”陈子锟真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姚依蕾接着说:“而且不用你整天守在这里,平时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这边有事情才打电话叫你来,你现在不用急着回答,回去考虑好了再说,对了,你家里没有电话吧,回头我让人给你装一部电话,咱们方便联系。就这些,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说完打了个哈欠,小女仆过会意,立马过来赶人,根本不给陈子锟说话的机会。 听着陈子锟下楼的脚步声,姚依蕾露出了小狐狸似的jian笑,调戏撩拨男人的感情,她可是个中高手,北京城多少名门公子被她弄得神魂颠倒,死去活来的,这个陈子锟却和朱利安一样,对自己的美貌和可爱视若无物,不由得让姚小姐生出争强好胜之心,就算他不是朱利安,也要将其拿下,然后再狠狠地抛弃。 哼,让你装深沉,早晚是我裙下之臣。姚依蕾趴在床上洋洋自得的想到。 …… 陈子锟拉着空洋车回到了紫光车厂,薛平顺见状急忙问道:“真把姚公馆的活推了?” “没有,换活儿了,不用拉车,有事再过去,一个月二百块钱。”陈子锟说。 薛平顺差点没背过气去,啥事不用干,一个月开二百块钱,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就算交通部次长家金山银海,也架不住这种糟蹋法啊。 “那啥,姚公馆还要人么?我这把老骨头也豁出去了。”薛平顺道。 陈子锟道:“薛大叔你真会开玩笑,姚小姐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薛平顺道:“大锟子你可得当心啊,有钱人家的小姐和咱们终归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有些话,大叔不好说,唉,杏儿给你留了饭,还在灶上热着呢。” 正说着,王大妈端着托盘进来了,一碗白米稀饭,一盘白菜炒rou丝,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葱花炒鸡蛋,四个大馒头,还有大葱和黄酱,小锡壶里温的二锅头。 陈子锟狼吞虎咽吃着饭,王大妈在一旁唠叨着:“杏儿这丫头真贤惠,干活麻利又孝顺,谁家要是娶了这样的媳妇,那是上辈子积了大德的。” 薛平顺也说道:“杏儿快十八了,也该出门了,闺女大了留不住啊,要是嫁的远了,杏儿娘还不得哭死,要我说啊,最好找个知根知底的。” 两人一唱一和的,可陈子锟根本没往耳朵里面进,脑子里一会是白花花的大洋,一会是锃亮的脚踏车,一会又是林文静纤细的背影,姚小姐欲滴的红唇,乱哄哄一片,忽然瞥见桌子一角摆着的拉丁文书籍,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整个寒假光顾着玩了,把功课都耽误了。 第六十四章 马老二被骟 还有一天寒假就要结束了,按照赌约,开学之日就要进行比试,国文、拉丁文两门考试,关系到几百块大洋的收入,这笔钱到手立刻就能买一辆最新款的脚踏车,陈子锟也不敢马虎。 虽然辜鸿铭和刘师培两位老师对他赞不绝口,但谁能确定到时候不出点幺蛾子,陈子锟在北大耳濡目染,也知道这场比试关系到新旧两派的学术争端,万一有人故意使坏,出些刁钻古怪的题目难为自己,损失了守旧派的面子是小,几百块大洋拿不到可就直接关系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啊。、 想到这儿,陈子锟连饭也没心思吃了,拿了馒头夹了大葱,捧起书本看了起来,见他用功学习,薛平顺和王大妈也不好继续唠叨,收拾了剩菜出去了。 走廊里,王大妈道:“他大叔啊,我看大锟子对杏儿是真没那意思,要不咱们就别乱点这个鸳鸯谱了。” 薛平顺道:“话是这个理,可杏儿就认准了非他不嫁,杏儿一家人也都瞧着大锟子合适,咱们把话带到就行,实在成不了,那是月老压根没牵这条线。” 两人絮絮叨叨的出了后院,墙头上忽然出现一个人影,四下打量一番,悄然落地,守夜的两条狗见状扑了上去,前腿搭在那人身上狂舔不已,热情的不得了。 卧室内正秉烛夜读的陈子锟听见响动,立刻吹灭了蜡烛,伸手到枕头下摸出了两把盒子炮,扳开击锤往地上一蹲,蓄势待发。 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大锟子,是我。” 是赵大海的声音,陈子锟将枪藏在身后,过去开了门,果然见赵大海站在门口,一脸的焦灼。 “大海哥,啥事?” “出事了,小李子把马老二杀了!” “什么!咋回事?”陈子锟一愣,这可是命案啊。 “说来话长,现在小李子就在后墙外面。”赵大海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四周的动静,生怕有人闯入。 “快让他进来。”陈子锟帮忙搬了一架木梯搭在墙头,赵大海爬上去,将墙外的小李子拉上来,一起进了院子,小李子就是华清池那个长的象娘们的搓澡工,此时惊慌失措,一脸的茫然,身上还股血腥味。 两条狗闻到血腥,呲牙咧嘴又凑了过来,被陈子锟斥退,领着赵大海和小李子进了屋,点了蜡烛,依旧将枪塞在枕头下面,倒了杯热水说:“到底怎么回事?” “前些日子……马老二到澡堂子来,趁着人少……”小李子情绪有些激动,说不话来,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黑色的棉袄在烛光照映下显出深色的一块污迹,想必是血污所染。 赵大海替他说道:“马老二来了个霸王硬上弓,小李子怎么说是条汉子,哪能受得了这份折辱。” “我到剃头铺子弄了把剃刀,趁马老二再来的时候,一刀割了他的命根子!”小李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干得好!纯爷们。”陈子锟赞道,拿起桌上的酒壶给小李子倒了一杯,“喝点,压压惊。” 小李子咕咚一口吞了这杯酒,脸上顿时泛起红晕,他面皮本来又细又白,红霞扑面,艳若桃花,比娘们还娘们。 “人死了么?”陈子锟问道。 “不知道,那一刀下去够狠,整个儿全割下来了,就是前清敬事房的小刀刘都没这个手艺啊,我估摸着要是止不住血的话,马老二小命保不住。”赵大海豪爽的笑道。 若是其他人,遇到这种事早就懵了,可赵大海和陈子锟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镇定自若,谈笑如常,让小李子也稳定了心神。 “赵大哥,陈大哥,我这回捅了马蜂窝了,马家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不能连累你们,告辞。”说着就要起身走,被陈子锟一把按下:“这个当口,出门就是死,马家黑白两道通吃,肯定到处搜你呢。” 赵大海冲陈子锟使了个眼色,两人出了屋子悄声商谈。 “傍晚我在路上遇见他的,身上有血,精神恍惚,一问才知道出事了,本来不想躲到你这儿来的,偏巧遇见几个巡警,就绕到这边来了,也没敢惊动前院的车夫,大锟子,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你别插手,我一个人就行。” 陈子锟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大海哥,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再说了,我早看马家那帮孙子不顺眼了,这事儿我管定了。” 赵大海赞道:“大锟子,够哥们!” 两人回了屋,对小李子道:“已经过了九点,城门也关了,今晚指定出不去,明天一早吧,想办法出城,要么去关东,要么去南方,总之躲得越远越好。” 小李子含泪点了点头。 这么一闹腾,陈子锟也没法看书学习了,把房间腾出来给两人住,又拿出自己的衣服给小李子换上,沾了血迹的旧衣服直接扔进了粪坑。 …… 第二天一早,紫光车厂的大门就被人砸响了,陈子锟在后院都听得见,他急忙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赵大海和小李子也被惊动了,本来就是和衣而卧,此时爬起来就要往外走。 陈子锟抄起盒子炮塞在腰带上,说:“巡警不会来这么快,这帮酒囊饭袋没这个神通,我去瞧瞧,兴许是别的事。” 来到大门口,薛平顺已经开门交涉了,原来是电话局的工人来装电话,陈子锟松了一口气,带着工人进了前院,在墙上钉瓷壶,从胡同电线杆子上扯了一根线进来,一直扯到屋里,连在一台黑色的手摇电话机上。 工人给了陈子锟一个电话簿,上面是北京全部电话号码,并且给他做了演示,按着电话,摇动手柄,然后摘下话筒,对接线员说了一个号码,接通之后试音若干次,放下话筒,又摇了一遍手柄。 “打电话之前一定要摇手柄,告诉接线员你要接通的号码,通完话后放下话筒,再摇一遍手柄,记清楚了么?” “记住了。”陈子锟有些兴奋,这东西看起来挺好玩的。 工人们背起工具包走了,薛平顺笑呵呵的把他们送出大门,回来问道:“安个电话,得大几百块吧?” 陈子锟道:“姚小姐出钱,我一个大子儿不用花。” “这样啊……现在不花钱,只怕将来骨头都不剩啊。”薛平顺心里嘀咕开了。 忽然电话铃响了起来,把薛平顺吓了一跳,陈子锟拿起话筒,拿腔作调:“喂,哪里?” “嘻嘻,是我,电话好玩么,我家的号码是88,没事打电话来哦。”听筒里传来的是姚依蕾的声音。 “哦,那我这边的号码是多少?”陈子锟忽然想到,工人没告诉自己本机号码。 “是172,不错吧,我帮你选的。”姚依蕾笑道。 “一起二,这号码真不是一般的二,好了,我还有正事,挂了。”陈子锟想起赵大海还在后院等着呢,赶紧撂了电话。 “臭小子,全北京敢挂我电话的,你是第一个!”那边姚依蕾也愤愤的挂上了电话。 …… 此时,马家大院西厢房,丫鬟小厮们捧着热水、棉纱进进出出,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马老爷已经放出话来,谁要是敢在外面乱嚼舌头,一律活活打死,但下人们之间还是窃窃私语,议论着马老二离奇的伤势。 “知道不,二爷被人骟了,下面碗口大一个血口子,吓死人了。” “谁干的,这么有种。” “兴许是仇家吧,二爷这几年糟蹋的小媳妇大闺女可不老少。” “嗯,该!” 难怪马家的下人们幸灾乐祸,这位二爷作恶多端,不但在外面欺男霸女,在家里也是恶行累累,基本上府里有姿色的丫鬟仆妇都被他染指过,就连清秀一点的小厮也难逃魔爪,听说二爷下面的玩意被人割了,府里下人们比过年还开心。 马老二躺在炕上哼哼唧唧,下面伤口钻心的疼,疼的他连骂人都没力气了。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一个礼拜前,马老二带着两个打手傍晚到华清池泡澡,趁着没有其他客人,把垂涎已久的小李子按在了床上,两个打手按着胳膊,来了个霸王硬上弓,老话说的没错,三扁不如一圆,小李子皮滑rou嫩,比玩大姑娘还过瘾,尤其是上完之后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真叫人稀罕,二爷豪爽的丢下两块大洋让他养好屁股,也算对得起他了。 昨天,尝到了腥味的马老二再度光临华清池,想来个梅开二度,没成想小李子竟然一副欲拒还迎的娇羞模样,让二爷心猿意马,放松了警惕,把打手打发了出去想共度二人世界,哪知道下面那玩意正威武雄壮之际,小李子手中寒光一闪,就啥也没有了。 据说现场遗留下一把锋利的剃刀,还有硕大一陀二爷的宝贝疙瘩,俩打手经常打群架,倒也有些处理外伤的经验,撒了一把香灰在伤口上,用拿布捂住,叫了一辆车紧急把二爷送回府里,正巧三爷四爷都在家,赶紧叫医生上门疗伤,中医西医全来了,止血敷药,包扎伤口,但是他们能做的也仅此而已,割掉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也接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