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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秀琴见沈明琇这么有礼貌,也热情地招呼她,“唉呀,你就是琇琇啊,我早就听建国说过好多次你的事了,一直都想见一见你这个神奇的孩子,快进来坐,进来坐……” 沈明琇甜甜地笑说:“谢谢阿姨。” 跟着他们进了屋之后,沈明琇又扭头示意郑同方,把她带来的两瓶好酒、两条好烟、十斤腊rou、一袋苹果、一袋桔子递给了程秀琴,“阿姨,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请您收下!” 程秀琴一看这大袋小袋的东西,哪敢擅自作主,她怕收了会让徐建国犯错误呀,就直接看向丈夫徐建国,询问他的意思。 沈明琇见程秀琴不接东西,她立刻又对徐建国说:“徐叔叔,我可是要喊你一声叔叔的人,又是第一次登门做客,我这个侄女想要孝敬孝敬您,您还不许啊?都是亲戚朋友之间的来往,您就快让阿姨放心收下吧!” 沈明琇的意思,徐建国和程秀琴都听明白了。 这就是亲戚朋友之间的来往,不涉及到公家的事,别人就是追究起来,他们也不会有事。 徐建国一脸无奈地虚点了点沈明琇,“你这孩子呀,就是客气,来叔叔家坐坐,还带什么礼物?下次可不许了啊!” 沈明琇笑眯了眼,“好好好,下次听您的。” 沈明琇其实挺喜欢和徐建国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的。 像她接下来想要做的事,只有遇上懂得变通的徐建国,才有得商量。 要是遇上像豫省任正刚那样的领导,恐怕就不好说话了。 沈明琇也不会跟任正刚那样的人再打交道。 她是很佩服刚正不阿的人,因为这种人很坚持原则,也严已律已,非常难得。 但作为一个纵领全局的大领导来说,太过刚直,就显得有些迂腐。 像这样全国性的灾荒年代,这样困难的一个时期,连国家都有些无能为力,只能想尽办法,和国外交涉,从国外进口粮食。 但这事并不是马上就能解决的。 像沈明琇这样的善人肯伸出援手,就连大领导都无任欢迎,只要对国家和民众有利,他老人家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世界真的不是只有黑白分明,还有很多事,是可以游走在法律和人情之间的灰色地带。 沈明琇一直觉得,只要能守住底限,只要不做犯法的事,不损害和危害到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他们这些人能够稍一抬手就可以过去的事,真的没必要上纲上线,硬套着框框来办事。 她相信,在困难时期,只有彼此互助,才能互赢。 徐建国和任正刚,就是两个典型的人物。 她可以和徐建国合作,这也是她在津市遇到问题,第一时间就来找徐建国的原因。 但对任正刚,她就从来没有考虑过合作的事。 哪怕她以后要去豫省建立收购文物的点,她也宁愿利用黑市,也不会去找他,省得自找麻烦。 看到程秀琴终于接了礼物,沈明琇这才高兴地跟着徐建国到客厅坐下。 郑同方也跟着守在她的身后,就这么像标兵一样地站着。 徐建国先和沈明琇寒暄了几句,然后就问她,“琇琇,你今天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沈明琇朝徐建国竖了竖大拇指,笑着夸他,“徐叔叔果然聪明,我今天过来,确实是有点事,想跟徐叔叔商量一下,不知道能不能单独跟徐叔叔谈谈?” 徐建国点了点头,“行,那你跟我进书房谈吧!秀琴,把茶端到书房来。” “好的。” 程秀琴端起茶壶和茶杯,跟在他们的身后,把茶水放在他们的面前,就走了出来,还体贴地帮他们关好了门。 她家的三个孩子看到她出来,立刻好奇地围上来问她,“妈,这个小女孩是谁啊?” “就是啊,她这排场可真大啊,出门还带个警卫员啊!” 程秀琴看了一眼站到了书房门口的郑同方,压低声音叮嘱他们,“听你爸说是京城容家的孩子,能量很大,还是这次赈灾粮的捐赠者,你们可要好好招待这位小贵人,可千万别把人给得罪了。” 徐圆圆瞪大眼睛惊呼,“她家这么厉害啊?这一捐就是一千吨的粮食,那她家得有多少钱啊?” 程秀琴笑了笑,“这可不只一千吨呢,我听说,他们这一次捐出上万吨的粮食,十几个省都发了赈灾粮呢!” 徐圆圆感到无比震惊,“天哪!这也太有钱了吧?” 徐卫军则说:“他们家的心地也太好了吧?竟然捐这么多粮出去,不会把家底都掏空吧?上万吨粮食,天哪,现在还有这么有钱的人家吗?他们怎么没有被……” 程秀琴赶紧一把捂住了大儿子的嘴,厉声低喝,“闭嘴!你们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啊!这是京上都点了头的事,你们别出去瞎咧咧,给你爸惹祸!” 随后程秀琴又轻轻给了自己一嘴巴,“我就不该把这些事告诉你们,我警告你们,家里听到的事,看到的人,一律不许在外面说,也不准跟任何人提,哪怕是你们的好朋友,听到没有?” 徐圆圆和徐卫军都已经成年,徐卫党也已经十六岁,他们也都已经懂事,这会儿看到程秀琴这么严厉地警告他们,也都乖乖地应道:“听到了,妈,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他们家的家教一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