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马戏表演都非常受欢迎，但因为马戏团中虐待表演动物的事件屡屡发生,马戏表演也逐渐被主流大众排斥。 再加上出现许多新兴的娱乐项目，马戏表演带给人的新奇感和趣味性直线下降，马戏表演也慢慢式微，就连动物园与海洋馆的有偿合照和动物表演都受到不小的影响，被一些年轻人抵制。 但觉醒动物和普通动物不一样,有智慧的觉醒动物和人的地位是平等的,当然可以像舞蹈、杂技演员一样参与表演。觉醒动物登上春晚的大舞台，不是人类为了一己私利虐待动物,而体现了兽族对人类社会的融入。 而且许多觉醒者和觉醒动物的能力不具备太大的战斗力,但观赏性和艺术性很不错,今年的春晚收视纪录再创高峰,收视率最高的片段就是觉醒者和觉醒动物的表演。 让郁语印象最深的，就是觉醒猫汤姆和觉醒仓鼠杰瑞表演的哑剧小品：《猫和老鼠》，灵感来源于同名动画片,就连它们两个的名字都选用了和动画片中两位主角一样的。 哑剧小品《猫和老鼠》播出期间,客厅里响起一阵一阵的笑声,郁语也觉得挺有趣，虽然她现在体会不到快乐，但小时候也看过《猫和老鼠》动画片，父母不在家的时候就是这些动画片陪伴着她。 很快时间来到11点，她调整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应该到快到张雅和关梦涵的表演时间了。不久前关梦涵告诉她，收到春晚节目组的邀请，通过几轮了解和审核后确定可以登上春晚的舞台。 末世前每年的春晚都会邀请不少明星，一是想为春晚注入新鲜血液，不要每年都是那几个熟面孔，二也是看重了这些明星的号召力，吸引年轻人观看春晚。 不过末世的到来让文娱行业收到不小的打击，而且相比与明星，人们更关注觉醒者和觉醒动物，在各平台非常有名的觉醒者和觉醒动物都受邀参与春晚。 张雅和关梦涵在字母站的粉丝已经超过500万，作品虽然不多但基本都是出圈之作，有上千万的播放量，字母站舞蹈区知名up主。 许多粉丝都靠她们的歌舞助眠，很想现场体会一下，请求她们举办演唱会。但出于安全考虑，除非必要国家禁止举办超过500人的大型集会，尤其是有觉醒者参与的集会，演唱会的梦想只能暂时搁置。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张雅和关梦涵的舞蹈视频了，随着无法观测基因占比越来越高，舞蹈视频对她的影响也越来越小，约半年前彻底失去影响。 不过那时她还是把两人的字母站账号设为特别关注，每次更新都会第一时间观看，即便开始再境外执行任务长期没有信号，每次回营地休整也会找时间观看，对朋友一直很关注。 这是在她二次觉醒之前，二次觉醒后就没有看过了，变化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只是她一直没有意识到。 “小语你看，是你两个好朋友，”张雅和关梦涵也与柳翩跹一样，都在大二那年暑假来过a市的郁语家，白玉容都认识。切近景时看到表演者的脸，虽然和当初有一些变化，但还是能看出来是女儿的同学。 “嗯，”郁语点头道，又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些冷淡，便多说了几句，“她们两个的能力不擅长正面战斗，战场上的辅助作用也有限，这一条路是最适合她们的，也很安全。” 虽然张雅和关梦涵不知道，但在她的记忆里，和两人有过命的交情，所以才会在重生回来后不顾提前暴露的风险给她们两个留下保命的灵泉水。 她那时虽然决定把灵泉空间上交给国家，但没想好具体上交途径，就算没有末世，灵泉空间的研究价值也是极高的，不是每个人都有和她一样的想法，中间或许会有人私吞空间。 也不期待上交灵泉空间能救所有人，空间内的水本来就不够用，她只希望灵泉水能为华国保留下有生力量，不至于到上一世那样社会彻底崩溃。 当时想要上交空间，感情因素占了很大比重，有对亲人和朋友的遗憾，有对异化生物的恐惧，还有很强的逃避心理。那本书中柳翩跹因为灵泉空间遭遇不少危机，最大的威胁来自简易，她不敢独占灵泉空间，也没有能力走上高位决定数十、上百万人的命运。 但现在不带感情，很理智地地回忆过去，上交空间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如果不上交，她的潜在敌人不光有异化生物，还有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人。而上交空间，等于把自己绑上国家这条大船，还获得简易这样可靠的伙伴。 没有感情不代表她会因为一己私利背叛组织、背叛国家，反而能不受短期利益的诱惑，更能从长远的角度考虑问题。 她想要的是个人的力量和权利，是更好的生活，是打破人类寿命的极限，和国家的利益没有冲突，反而是一致的。 “可惜，总有人在背后破坏和平安定的生活，”她想到不久前自己在高丽国进内遇袭，眼神晦暗莫名。不知道简易能不能发明便携的读取思想仪器，如果可以那她就能找出所有想要破坏秩序的人。 然后将他们全部杀死，这样世界就和平了。 张雅和关梦涵的表演很快结束，接下来的节目是一个小品，不过有哑剧小品《猫和老鼠》珠玉在前，众人对其评价不高。 保留曲目《难忘今宵》唱毕，这一年的春晚也正式结束，听主持人说起，今年的春晚是开办前两个月才定下的，之前上层一直在犹豫是否举办。 禁止500人以上的大型集会时末世爆发不久后就下的命令，元宵、中秋、国庆等晚会和各种大型活动都取消了，按照规定春晚也不能举办。 但考虑到接近一年的时间让许多人精神都颇为紧张，需要一场大型活动来放松一下，而且华国也从末世刚爆发时的手足无措缓和过来，有额外的资源负担一场覆盖全国的盛会。 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的丧尸潮也是所有知情者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至今都没有任何头绪，或许这就是最后一届春晚了。 所以在做好多重安全措施后，春晚还是如期举行，不过参与表演的觉醒者和觉醒动物每天要进行检测，如果出现即将异化的波动立即取消表演资格。 入场观众也是一样的，并且有很多特异管理局干员混入其中，防止发生意外。去年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里，有许多人坚守在工作岗位上，今年也同样如此。 普通人陷入春节的欢庆中，但特异管理局干员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听局里的消息，这段时间已经在东北和华北多个城市抓到偷渡入境的高丽国觉醒者。 其中有的听从上级指导，兢兢业业潜伏在华国内，伺机而动挑起暴/乱。因为缺乏有效联络手段，也怕被华国人监听，他们离开大本营后就没有和组织联系过，华国也没有对外公布捣毁高丽国恐/怖/组/织大本营的消息，他们还不知道老巢已经被一锅端了。 山姆国驻军对高丽国觉醒者有威逼有利诱，以使他们听从命令，因为高丽国觉醒者中本来就有不少崇拜山姆国的精神山姆国人，这招还有有用的，但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 有些不那么“上进”的高丽国觉醒者，偷渡进入华国境内后没想搞事情，只想黑在华国好好打工，□□工的日子不好过，可再不好过也比之前强。 不管是哪一种，只要是没有做过登记的生面孔都被执行巡查任务的特异管理局干员抓获，并统一扣押起来，即便对方是华国人也是同样的待遇。 《觉醒者管理条例》出台近一年时间，现在还不进行登记一定有猫腻，从前怕手段太激烈引起对方反扑，觉醒者一旦失控可能会对普通人造成巨大的伤害，现在大敌当前要用雷霆之势扫平所有不安定因素。 春节假期很快结束，郁语和简易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一般来说见过家长就要商量结婚事宜，白玉容和郁承也问过女儿的想法。 不过她和简易都没有这样的打算，在她看来一纸契约是很不牢固的，对她和简易的合作关系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反而种种事宜会影响她工作，简易也是这么想的。 新任队长郁语一上任就带着队友们回到高丽国，继续执行猎杀异化生物的任务，假期过后除于钧外所有人的心态都好了许多。她本来是不想带于钧过来的，一旦于钧的思想有问题，出现异化波动，她就可能要亲手击毙从前的队长，现在的队友。 尽管现在的她能毫不犹豫地做出这种事情，但对整个队伍的影响太大了，也会拖累她之后的工作进度。 而且过去的她一定是不愿意的，虽然越来越适应没有感情的生活，但她还是希望能够找回自己的感情，亲手击毙于钧不利于自己找回感情。 但于钧强烈要求一同执行任务，他的心理医生也说参与任务更能消除他的负罪感，帮助他更快走出阴影，权衡利弊后她还是同意了。 上一世于钧的遭遇一定比这一世更惨烈，即便如此也没有异化，这一世有心理医生的疏导加上他自己有意控制，应该没有问题。 而且她也需要于钧的能力，如果没有于钧的空间传送，工作效率要降低很多。 清理干净高丽国的异化生物，她主动提出前往霓虹国，自从她开始猎杀异化生物，新出现的觉醒和异化生物都变多了，这也佐证了简易的猜想。 觉醒和异化的力量是同源的，就像一个池塘里的水，一旦耗尽就不会再出现觉醒和异化生物，觉醒者的实力也不会再提高。 她猎杀异化生物，等于是把流出来的水送回池塘，可以继续觉醒或异化，她想做的事情就是杀死世界上所有的异化生物，让这个池塘中所有的力量都转变为觉醒力量。 觉醒者的能力各不相同，不知道哪一个就能推动现有的科学技术进步，只有让有限的力量全部转化为觉醒力量，才算是最大程度上利用莱特黛尔和代斯夫的力量。 霓虹国的人口超过一亿，分布十分密集，异化生物的数量也很可观，是一块肥沃的土壤。 第104章 拥有光明的未来 山姆国某实验基地,几个普通人被带入特殊手术室，手术床上固定着铁链和绑带，还有荷枪实弹的守卫。 这些都是参与注射改良版超人药剂的普通人,马里恩注射超人药剂成功觉醒后,让山姆国普通人看到了自己觉醒的希望，即便注射超人药剂有风险,也有许多人趋之若鹜。 马里恩注射的超人药剂是实验室产品，注射后觉醒几率高，但出现副作用的几率也大，要不是为了再混乱中谋取政治前途，他也不会着急冒险注射。 现在的改良版超人药剂觉醒几率变低了,但副作用也有所缓解,更重要的是有针对不同副作用的特效药。有了这些特效药，即便不能觉醒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每人都只有一次注射超人药剂的机会,普通人是这样的,有钱人和位高权重的人当然不在此列,他们可以一直注射,直到成功觉醒。 马里恩并不后悔注射未改良的超人药剂，如果能力不够强大，就算成功觉醒也无法获得现在的权势地位,现在不管是民众还是党内,他的呼声都很高,不出意外的话下届能当选总统。 成为国务卿后，马里恩知道了许多从前不知道的机密，比如那起断送他政治生命的绑架案。他从前只以为，是山姆共和国策划了对华国治疗系觉醒者的绑架，目的是长期稳定获取其生物细胞,为一些人培育食物，山姆民主国不过是帮了些小忙，分到一部分战利品。 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其实是山姆民主国幕后策划的，为的就是超人药剂。 超人药剂的主材料是净水，直接注射净水有更大的概率觉醒，副作用也远小于注射超人药剂，但对净水的消耗太大。山姆国在华国手中换到的净水十分有限，还要优先供应最顶层的那些人，轮到他就只有低一等的超人药剂了。 超人药剂有几十种可能致命的副作用，且任何已知的治疗手段都对这些副作用无效，唯一的例外就是治疗系觉醒者的治疗能力，也只有治疗能力可以缓解超人药剂的副作用。 但也仅仅是缓解，无法彻底治愈，当时治疗系觉醒者的实力还是太低了。且一种治疗能力只能治疗一种副作用，他们需要更多更强大的治疗系觉醒者，而觉醒者最多的国家就是华国。 山姆民主国伙同山姆共和国，策划了对华国治疗系觉醒者的绑架，如果能把人绑回来最好，就算不能也可以获取一部分生物组织，利用一些技术手段同样能取得类似的治疗效果。 绑架失败了，但山姆民主国没有完全失败，成功获取华国治疗系觉醒者的生物组织，治疗能力几乎涵盖了注射超人药剂的所有副作用，并利用生化科技量产了有效治疗物。 只是那时治疗系觉醒者的能力大多在一级水平，少数突破二级，治疗能力都很有限，而脱离觉醒者生物组织无法继续提高能力，他们获得的有效治疗物无法治愈注射超人药剂的副作用。 所以在做最初的注射实验时，没有使用治疗物，这也是为了收集实验数据，为改良超人药剂提供数据支持。 马里恩任职国务卿不久后，山姆民主国就公开了改良版超人药剂和针对副作用的一系列治疗物，山姆国民众因为“人人觉醒”的机会变得狂热起来。 即便不能成功觉醒，有治疗物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一时间报名参与注射的人数暴增，没有人愿意放弃这个觉醒的机会，只要能成功觉醒，就是一步登天。 他们不知道有个词叫做内卷，短时间内山姆国的资源总量不会增加，一些不可再生资源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耗尽，“人人觉醒”并不会让觉醒者的生活好起来，反而会加剧竞争，让每个人都活得更累。 但这正是山姆民主国想要的，末世爆发后山姆民主国政权统治力一落千丈，直到公布超人药剂才开始反转，并一路飙升。 每个人都能注射一次，赚足了民意，如果不能成功觉醒就要努力工作，想办法获取额外的超人药剂。 成功觉醒也不意味着高枕无忧，山姆国很早就注意到觉醒者的失控问题，唯有净水才能暂时缓解失控，但需长期饮用。山姆民主国不像华国，没有稳定的净水来源，这个方法只能让极少数顶层人免于失控的困扰。 华国的觉醒者给了山姆国惊喜，一个卖了血液、肾脏、肝脏和大小肠的觉醒者，他的觉醒能力尽然可以治疗觉醒者失控。他是第一个被绑架的华国觉醒者，也正式因为他的特例，山姆民主国才开始策划绑架华国治疗系觉醒者。 山姆民主国的生化基地利用这个觉醒者的生物组织，提炼得到治疗失控的有效成分，并加以量产，每一个觉醒者都长期依赖治疗失控的药物，这是觉醒者一旦接触就无法戒断的毒/品。 针对普通人的超人药剂，针对觉醒者的治疗失控药物，就是山姆国控制民众的两把利器，以此可以重新建立秩序。 但是只是这些还不够，山姆民主国的眼光从来不局限于国内，遥远的东方有几乎无尽的净水。现在净水的作用更甚于石油，碍于华国的威慑力，山姆国不敢直接采取两败俱伤的战争手段，只能用较为温和的方式谋求净水。 但这个计划一开始就出现问题，高丽国驻军提前暴露，华国以剿灭恐/怖/组/织的名义炸掉了他们在华国附近的桥头堡。华国证据确凿，那就是一个恐/怖/组/织，他们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这个时候跳出来就是坐实了自己和恐/怖/组/织有联系。 现在虽然也洗不清嫌疑，但也好歹留着最后一点面子。 马里恩看着总统签署通过的文件，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们的计划一开始就受挫，他的想法是隐忍一段时间避开风头，之后再慢慢谋取净水，但其他人不这么想。 马里恩是唯一一个末世爆发后还去过华国，并且身居高位的人，他亲身经历了自己被扣押和同队人员被抓捕，很清楚华国和特异管理局的力量。 第一步行动失败了一半，另一半几乎没有进展也能说明这一点，但对净水的贪婪让很多人冲昏头脑，只看到计划成功后的收获，看不到失败的风险。 或许在他们心中，这个计划是不会失败的，又或许他们认为山姆民主国的军事力量强于华国，即便失败了华国也没有办法为难他们。 总统和议会都通过的事项，马里恩一个国务卿也无力阻止，只能配合。他不看好这个计划，尤其是在第一步就基本宣告失败后，一旦彻底失败他们在华国经营的势力也将不复存在。 华国过去的几次清理让他们损失不少，这一次可以说是孤注一掷。 好在华国远离山姆国，就算计划彻底失败也威胁不到山姆国本土的安全，马里恩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华国某隔离医院，耿川通过马里恩的视线同样看到被山姆民主国总统和议会一致通过的事项，马上书写报告递交给上级，很快又转到网警部门，网警对某些重点关注账号的管控放松了一些。 自从实行一人一号实名注册后，华国国内的舆论环境变好了许多，即便是在网上说话也要负责任的，很多人开口前都要掂量一下。 这一举动也大大增加了一些人的工作成本，从前只要搞一些三无账号就能带起来的节奏，现在要高价购买别人的账号。 无知无畏的人总是不少，尽管国家多次强调绑定个人身份信息的账号有多重要，绝对不可以转卖给他人，但只要钱够多，就总是有人愿意做这种事情。 张良骏又一次重新发送编辑好的消息，近一个月了，每天他都在尝试在各个平台发送这条消息，但没有一次成功发送。即便是存成图片，倒转图片，故意说些无关信息，都是一样的结果。 他知道这是被网警屏蔽，这一次也没有报太大希望，不过上天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他的消息终于发送成功了！ 看到绿色小对勾的瞬间，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次刷新已经有了5阅读量，是真的发送成功了，他做到那些人交代他做的事情。 至于会不会被抓到，他不太担心，首先这个账号不是他的，而是他找人高价买的，而且他本人的身份证也是假的，十多年前犯过一次案后开始用的假身份。 潜逃多年警察也没抓到他，这一次他也对自己有信心。 像张良骏这样的人还有许多，他们一直以来无法完成的工作半天内陆续都完成了，接下来就是稍加引导，等待下一步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