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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文秀浑身一震,不甘心地道:嫂子,那我想跟你说件事!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哥哥不成,就换嫂子! 谁特么和她换个地方说话! 田桑桑头也不回,话也不想答。 贾文秀以为她是在意了,继续高声道:这件事是有关你的,有关我哥的,有关江家的,你难道不想知道?! 病得不轻了。田桑桑淡淡转头,一字一句:我不想知道。 贾文秀瞬间土崩瓦解,咬牙切齿地站在原地。 等着,都给她等着瞧好了! 田桑桑的心累,侧头道:这么多年,你们是怎么忍让她的? 江景怀:她以前不错,并非如此。 看来是长歪了。田桑桑感慨道:个人的选择,怪不得别人。下定决心,以后好好教育后代,不能让他们长歪,长相歪不可怕,品行歪才可怕。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到了家,田桑桑收拾今天买的东西,江景怀把孟书言抱到楼上,放到卧室的床上,拉了条薄被给他盖上。小家伙全然把这当成午睡了,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江景怀又下楼到厨房里准备午饭。 正好叶玢怡和大伯母过来了。 大伯母,你们怎么来了?田桑桑挺惊讶,露出笑脸:快里面坐。 这大热天的,我去倒水。 大伯母把手里带的礼品放到沙发上,看着她的肚子说道:可别,你仔细身子。我们站一会儿,说个事情就走。大伯母听说了他们小两口分家出去住的消息,还是挺赞同的。这样也好,不在一个屋檐下,矛盾能少些。 田桑桑还是给倒了水,递给她,是什么事?坐下来说吧。 大伯母喝了口水,明天就是中秋了,你大伯啊,想让你们一家过去聚聚。老二老三他们家也来了,正好大家吃顿团圆饭。 好。犹豫了下,田桑桑笑着答应了。 叶玢怡从进来时就不动声色地把客厅都看了一遍。 她本来是不主张过来问的,家里的事情她做主,直接答应就行了。可是大嫂非要坚持过来问一下,弄得好像当家做主的人是她儿媳妇。 言言和景怀呢?她出声问。 田桑桑平静地回道:言言在楼上午睡,景怀他 话还没说完,听到人声的江景怀从厨房里出来。一条深色的围裙正围在他的劲腰上,配上他那英挺的五官,冷峻的脸庞,让人看着有些怪。 大伯母眉眼含笑。 江景怀嘴角一抽,他这贤惠的名声可能要传到大伯家里去了。 叶玢怡蹙眉:景怀,你这是什么打扮? 妈,大伯母。你们和桑桑先坐坐。 江景怀不以为然,温声道:中午留下吃顿饭。 叶玢怡不满地睨了一眼田桑桑,快步走到厨房里,围着他左看看右看看。 儿子啊,你这是在干嘛?你边上去,妈来帮你! 妈,我还没给您做过一顿饭。江景怀挥动锅铲,今天我掌勺。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叶玢怡不悦道:你一个大男人,上厅堂的人,这厨房哪里是你待的!这样真是心疼啊。好好一个儿子被弄成什么样了。 妈你别多想,桑桑大着肚子,我做饭她也不会累。 就是你给惯的,当心把她给惯坏了! 江景怀不置可否,岔开话题:我也不经常在家,难得做一次。 自然是没留在这里吃饭,大伯母是不想打扰他们,叶玢怡是怕自己给再气出病来。回去的时候,叶玢怡一个劲地向大伯母抱怨:你看,放眼咱们京城,像咱们这样的人家,有几个是像我儿媳妇这样的?我儿子在厨房里忙活,她就在客厅里快活了。有像她这么使唤男人的吗?怀个孕金贵的跟什么似的,连厨房都不去了!我就没见过她这样的孕妇! 大伯母笑道:所以说景怀这样的男人不好找了,你要高兴才是啊。 叶玢怡撇撇嘴。 这是娶媳妇又不是嫁儿子,没道理儿子给人做牛做马,她就要高兴啊! 500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翌日,中秋。接近晌午,阳光明媚。 叮铃铃铃铃铃 一阵刺耳的电话声,把正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田桑桑给惊醒。 她狐疑地站了起来,一手扶着肚子,去接电话。家里安了电话,但很少有人打来。主要是这年头很少用电话的。 放在耳边,是大伯的声音。田桑桑:大伯? 是打电话叫他们过去?不是说是晚上吗? 大伯说了几句话,田桑桑蓦地变了脸色,呼吸瞬间变得很轻很轻。 客厅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她忽的转头,想喊江景怀,他已经从厨房里出来,好像等了很久。 又好像早料到有今天。 似乎他这些天的焦急、沉重、等待,都是为了今天。 江景怀沉重又快速地拿起,听了一会儿,全程只有一个句话: 嗯,我很快到。 田桑桑垂下眸子,看自己的脚尖,一时心里百感交集。 桑桑。他转眸看她,目光灼灼:有任务,我得走了。 在接起电话的一会儿后,田桑桑就知道了,但她还是无法消化,她想她需要时间。或者她想逃避,她不想面对,却又被江景怀无情地挑破。 她苍白的唇动了动,颤声:又要走?今天就是中秋了。 阖家团圆的日子,真不能缓几天么。 是紧急任务,要去边境,刻不容缓。江景怀喟叹一声:我等这天等了很久,终于让我等到了。 心脏狠狠地痛了一下,眼睛开始发酸,田桑桑很想像以前那么任性,很想说不要走,她需要他,在这个怀孕的当头,她忍不住胡思乱想,她怕自己一个人会发疯。她脆弱的时候也很可怕。 但是,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后,她做不到了。做不到肆意妄为。 你去吧,注意安全。田桑桑忍受着心痛如绞,尽量让自己说的平静:你的命是我的,好好留着回来。她想,她爱极了他英勇的时刻,也爱极了他温柔的时刻。不管是执行任务时,还是在家里时。他有个两个身份,那么在适当的时刻,就去做该做的事儿。 江景怀依依不舍地摸着她的脸:我会回来的,在你生产前。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找鲲凌或者我爸妈。不要担心我。 快走快走。一阵泪意上涌,田桑桑忍不住推他:等你回来的时候再跟我说这个。边境那么危险的地方啊。伸手抹眼泪。 他贴了上来,从身后抱着他们母子,手覆在她隆起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