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话 【EPISODE 37】 夜 下
“挥拳三十次、俯卧动作三十次、跳跃三十次，开始。” “请、请等一下！！这幅铠甲真的是人类能够控制的吗可恶，连完成连贯的活动动作都十分困难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小泽小姐该不会是你搞错了参数什么的吧！？” “少废话，接下来是射击练习，为了取得一般人不对，应该是身体孱弱的不良男性身体数据的必经过程。” “虽然我知道这是必要的过程，但是你确定你不是在字里行间夹杂了对我的侮辱性语言吗？” “作为一个男人，你太小心眼了请集中精神来，第一波攻击开始！” “可恶！我还反应不过来好痛！！” 以上，是荒井贤二到达了科警研地下室一层，g计划专用实验室后，所目睹的情景。 回荡耳边的惨叫声，如同地狱的悲鸣。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东京千叶县科学警察研究所9:49a “距离预定的集合时间还有10分钟，没想到采购食材花费的时间比料想中要长，对吧卡琳不对，卡琳已经不需要跟在我的身边了” 在工作人员奇异的目光中，身穿便服的荒井贤二进入了位于东京千叶县的一所建筑内，那是为了研究与改进警察所配备的武器以及相关用具，所诞生的科研机构——科学警察研究所，简称科警研。 缺少了卡琳的陪伴，似乎有些许不习惯的荒井自嘲一笑，许久不见的孤独感仿佛显示着它的存在。 不管旁人的细语，使用此前小泽以邮件形式发来的文件中提及的密码，按下升降机的负一层按钮，前往本次的目的地——g计划试验研究组所在的负一层。 模仿未确认生命体4号是吗真是太有趣了。 这是前几天翻阅了小泽发送邮箱的g计划资料时，荒井的感觉。 虽说此前已经从小泽小姐的口中得到解释，但能够将这句话堂而皇之地写在了资料上，也太胡闹了吧。 不过随着荒井阅读了更新的资料时，便清楚地了解到，模仿未确认生命体4号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并不是如同实验型铠甲——ionzero般，只是仿照了2号的外表作出了防护面罩及钢盔，造出了外形相似的东西。 这次改进后的铠甲使用了从各个地区收集得来4号与其他未确认生米体对战的模拟数据，以及科警研内部有关于未确认生命体尸体等研究数据，所凝结而成的正式型号——ionone。 ——简称g1。 但是这是允许存在的铠甲吗？让普通人类拥有与未确认生命体抗衡的力量这种事情。 某种程度而言，这或许并不是件好事。 曾记得，在与藤冈老爷子的对谈中，得知ion计划曾经是军方的弃用方案后，荒井便开始疑虑。这也是藤冈老爷子需要他加入g小组的另一个原因。 升降机闸门缓缓开启，映入眼帘的是数台电子计算器以及显示数据的屏幕，使用中或者是替换中的零件乃至使用的工具被摆放整齐，与荒井想象的实验室相距甚远。 没想到看似不拘小节的小泽小姐，还有意外纤细与整洁的一面。 沿半透明的强化玻璃幕墙内望去，能够看见幕墙另一边，在加固密闭的试验空间内所进行的试验情形。 身着g铠甲的测试员，正奋力地闪躲着激射而出的球状物体，并手持枪支，随时寻找着击落的机会。但显然，射出之物已经超越了测试员能够感知的速度，空间内回荡着撞击的声音。 另一方控制室内，项目负责人小泽澄子正cao控着电脑键盘，带着求知而严肃的眼神，口中呢喃什么并不时发出诡异的笑声。在收集并观察铠甲反馈不同参数的同时，向实验空间内身着g系列铠甲的某人从不同的角度发射着颇具破坏力的铅球。 如同面对真正的未确认生命体一般。 虽说只需在铅球击中身体的前夕躲开，或者使用铠甲配备的枪支将其成功射落即可，再加上被二度强化的铠甲表层，因此并不会对cao控者形成重创。 话虽如此 但环绕耳边的重物撞击声以及名为疼痛的哀嚎是如此真切。 为铠甲内的某人默哀。 “一定十分难受吧” 荒井能够察觉到，铠甲经过小泽调整后的某些变化，以至于出现测试员连控制亦十分困难的窘境。难道小泽对于g铠甲的调整出现了严重偏差？不不不，小泽绝不是这般随意的家伙，尤其是面对她的工作。所以 该不会，小泽与这名测试员有着某种不可名状的仇恨吧。 怎么可能哈哈哈哈。 正直荒井感到疑惑时，一把陌生的男性声音在他身旁说道，“我也这么觉得。已经超过了试验的程度呢光是听撞击的声音，都能感受到铠甲内承受的冲击力，渡边先生还能熬下去吗？” “——谁？！” 那是，拥有超直感的荒井亦无法发现的存在，这着实让荒井受到了惊吓。 “今天铠甲的临时测试员？——那是渡边，联络员渡边志也。” “原来是渡边先生不不不，我问的是，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循着声音的方向于房间内的位置，荒井发现了一名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一名身着科警研制服，年约20左右的年轻男性，正与荒井一同望向幕墙内试验的场景，他稚嫩的外表下带着微妙的窘迫，仿佛对荒井无法发现他而感到不满。 “真是十分失礼呢，荒井先生。你到现在才发现我的存在我可是一直站在你的身边，应该说是你一直走向我的位置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找我交谈我才站起来的没想到” “嘛当然不是的” 当然不是才怪。 如果说存在感稀薄是一种能力，那么眼前的男性，已经是超越了未确认生命体的存在，某种程度而言。 “难道我的存在感就如此虚无吗那么说明一下，我是尾室隆弘，从今天开始被本部派遣过来，今后会以g系列开发组成员的身份活动，协助小泽小姐有关g系列的开发工作总而言之，请多多指教，荒井贤二先生。” “你认识我吗？” “在阅读资料的时候知道了你的存在，试验铠甲g—zero的正式使用者。首次着装便拯救了小泽小姐和渡边先生的性命，在毫无经验的情况下，独自一人面对未确认生命体的这份勇气，十分了不起的说。 对我而言，你就像是英雄实话说，我从小就对英雄的影片特别感兴趣，你知道的每个小孩都有这种感受” 或许是存在感稀薄太久没有与人交流的缘故，此时的尾室就像打开了话匣子般地说个不停，毫无刚刚认识的疏离感。 “对了对了！据说本次g系列铠甲的升级也是围绕着您来进行。” “我吗？” “是的，不过确切来说，还需要根据你着装后的测试获取更加精确的数据。这也是今天需要您参加测试的主要目的。不过为了升级，小泽小姐真是十分辛苦呢。通宵达旦不说，更是为了武器权限以及预算资金的问题与科警研技术部和警视厅的审核部交恶项目真的能够进行下去吗？这是让人担心。” 尾室自言自语般与荒井开始了交谈。 从与尾室的对话中，荒井得知了小泽在自己昏迷的期间，所承受的压力与付出的努力。 有关于武器使用权限的问题，以及铠甲并不能发挥自身力量的问题 荒井或许能够了解，小泽所坚持的理由。 自己引以为傲的作品，在实战中却发挥不了作用，最后无论是着装者还是铠甲，皆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对小泽而言已经是莫大的讽刺了。 只是荒井并没有猜到小泽的努力还有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对着装者——荒井的歉意。 不断循环播放荒井与未确认生命体的战斗录像，并构建出当时的三围图像进行数据的获取与比对，小泽能够清晰地体会到荒井所承受的痛楚，以及cao控铠甲时的窘困。 将以上的一切，当做是自己的错误，使得她顶着巨大的压力，也要将铠甲中存在的不合理全部改变，就算超出了预算与权限亦在所不惜。 “话说回来。” 荒井指着训练室内某个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身影问到，“既然是以我为基准的调整，为何需要泽渡先生帮忙作为收集数据的素材呢？” “——当然为了报复啊。” “哦，原来你说什么？！” “正确来说，渡边先生的数据，完全没有收集的必要，这不过是来自于小泽小姐的报复大概。看来小泽小姐，确实如同她的外表般强势呢我该怎么办呢，感觉会十分艰难，无论是工作还是相处哎。” 原来，尾室隆弘的加入，是警视厅与小泽较量下的产物。 一周前，司南堂内。 “小泽小姐请耐心等待，你快要把荒井先生家的酒杯敲坏了。并且请适量饮酒，要不然明天面试新人时状态不佳就不好了。” “——真是啰嗦，你是女人吗？反正入选的都是你们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只要乖乖坐在那里，用你们预先设定的问题随便问问，然后摆出一副‘真是有趣的回答、我看好你哟后辈’的表情就行了。” “难道，这家伙已经开始喝醉了？另外刚才的话，我怎么听都觉得是在讽刺我啊” “没事的，渡边君。小泽只是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 “——前辈！真是的，又不是十分熟络的朋友关系，不用和那家伙解释那么清楚。让我好好讽刺一下他不就好了嘛这种出卖同伴的家伙。” “呀榎田小姐，这家伙可是在认真的数落我啊！我只是认真执行我的工作，提出了监管的意见而已。随意修改预算、违反警视厅内部相关审批条例、还自作主张改变武器使用程序的设定麻烦你也体谅一下我的工作好吗？” “——所以，在我的团队里随意加入不相关的人士？真是太感谢你了。是想要监视我还是取得了我的试验数据后将我一脚踢出科警研呢？” “你太偏激了小泽老师难道我从没有得到过你的信任吗？那真是件让人伤感的事情。” “——你到现在才知道啊，你的脑袋还是有点用处嘛。” “你这家伙”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今天是庆祝荒井老板的居酒屋重新开张的日子。你们两个就暂且放下工作，好好享受晚餐吧。” “小泽小姐，这份给你，请享用。” “噢噢噢噢，这就是刚才一直等待的味道啊！！” 果然，只有荒井的料理，能够让小泽解除暴走的状态。 榎田与渡边不禁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