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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拜师仪式简单却又庄重,小彘磕头磕得很实诚,嘭嘭作响,额头都快磕破皮了,织娘一片心疼,但碍于云峰的肃容不敢出声,不过小彘的脸上却满是激动欢喜的笑容。 师父,日后我会替您照顾大丫jiejie和二丫meimei。拜完起身后,小彘一副小大人样,朝云峰郑重承诺。 谁要你照顾大丫冷哼一声,但在美人娘的目光下,声音低了下去。 云霁听得小彘的承诺,忽然间明白父亲为何要收下小彘了,终归是为了她们姐妹俩心中一暖,抬头朝父亲看去,就见他的目光扫过他们三个小的,叮嘱道:从今日起,你们就是师兄妹,要相互照应。 小彘谨遵师父教诲!小彘挺直瘦弱的腰板,似模似样的行礼,云峰眼中露出赞赏。 大丫不服气,立时朗声道:云晓谨遵阿爹教诲! 云霁本想依葫芦画瓢来一句话,却忍不住喷笑,虽然捂嘴压住了声音,但还是引来了大家的目光,她便朝织娘道:织姨,小彘可是师兄的小名? 彘是猪的意思,一开始听到豆芽菜的名字,云霁就差点笑喷,可算有比她们姐妹俩更挫的名字了。不过,她还是有涵养的,并没有笑话过豆芽菜,但是现在豆芽菜要成为自己的二师兄,怎么也得有一个正式的大名,不然就真成了猪八戒了。 好吧,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自己变成沙师妹。 织娘听到云霁的话,面上有些不悦:彘虽贱,但是常言贱名好养活,二小姐难道不认同? 拍散脑海中沙悟净的大胡子形象,云霁笑笑:织姨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师兄现在拜师了,该起个正式的名字。 小彘很上道,立即转向织娘,眼巴巴地望着她道:阿娘,给小彘起个大名吧,邻里的孩子都笑话我。 织娘听到小彘这话顿时柳眉一竖:谁敢笑话我的小彘,告诉阿娘,阿娘帮你教训他们! 小彘连连摇头:阿娘,我不要你帮我教训,我就是想个大名,他们说男孩子到了五岁一定要有大名的。 织娘闻言,眼睛一涩,向来敞亮的嗓门有些发哑:原本是想等着那死鬼给小彘正式启明,谁想他跟着猎风队去了丛林就再也没有回来 阿娘。小彘唤了一声,伸手抱住织娘的腿,眼圈微微泛红。 阿娘没事。织娘摸着小彘的头将泪意咽回去,而后朝云峰敛锯一礼道,云家大哥,您是小彘的师父,从此小彘便是多了一个师,也多了一个父,日后他一定会孝敬你的,他的大名也就劳您给起一个。 云峰闻言也没有推迟,沉吟一会后道:彘有彻之意,你夫家姓刘,那就起名为刘彻。 刘彻!听到这个名字,云霁差点跌倒,哎呀,去了天蓬元帅,她多了一个汉武帝做师兄么? 多谢师父赐名!小彘,不,刘彻欢喜地拜谢云峰,织娘也是连声道谢。 云霁腹诽一下就接受了小彘的大名,心里头也透着一丝欢喜,书中苏若雪姐妹是没有师兄的,如今多了刘彻这个师兄,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命运轨迹离苏若雪越来越远了? 自此,大丫都了一个练功的伙伴,云霁多了一个师兄,后来她才知道,看起来与她一般大的刘彻其实与大丫同年出生,只月份小些,而今已有八岁,所以父亲马上着手给他启天,不然再耽误下去,日后修途有限。 看到刘彻被丢入大型药罐中,在里面嘶叫呼疼,云霁姐妹俩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阿爹手段一直残暴,但是她们为何这么开心? 果然,大家都喜欢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刘彻启天很成功,十日之后,他成功运转功法吸收第一缕天地元气,云峰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小彘资质不算差,比大丫稍好些,但是比你差了不少。当日晚上,刘彻被准许回家,云峰陪着云霁晒月光时,对着她不无遗憾地说道。 有得必有失,我看师兄性子稳,能吃苦,日后肯定能照顾好jiejie。云霁笑着安抚一声。 小机灵鬼,你就知道我收下小彘是为了你jiejie?云峰促狭一笑,或许我是为了你呢? 云霁忍不住给了自家阿爹一个白眼:阿爹你只有一个二丫,不能一女许两家吧? 喜好当人岳父的云峰哈哈一笑:也是,小彘跟羿比起来差多了,配不上我的二丫。 阿爹,你这话最好不要让jiejie听到,不然她会说阿爹偏心的。云霁提醒一句。 云峰沉默下来,片刻后轻声叹了口气:我倒希望你与大丫一般,天资平凡一些,那么发生在你身上的灾难也会少一些。 云霁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阿爹,我现在恢复很快,或许三五年就能恢复如初了。说完想起一事,兴冲冲地说道,乘着二师兄不在,阿爹你给我搭把手,我们把蒸馏酒弄出来。 云峰自是答应,父女兴致勃勃开始升起灶台,架上大锅,倒上浊酒,很快酒香飘出来,氤氲在月光之中,熏染而欢喜。 同一轮月亮之下,一队人踏着清冷的月光,进入依山而建的山庄。 灯火通明中,可见领头一个男孩,不过八岁大,一身黑衣劲装,气势迫人,冷漠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所过之处,众人退至道旁,纷纷跪拜齐呼:拜见少主! 男孩踏在音波上,没有丝毫停顿,直到来到明堂前,堂前玉立一白衣女子,月光皎然,笼在女子身上,宛若月宫仙子一般,好似随时都可能飘然而去。 第40章:竞争 男孩目光一顿,停在女子身上,冷漠的眼神忽然变了,好似有什么在翻滚,有什么要从他的眼中喷薄而出,但是一息之后,归于平静。 嘭!左膝磕在白玉石阶上,发出一声闷响,男孩低头,左手按右手,拱手与头平行,郑重而庄严,但他却没有发声。 其身后八人,虽不知明堂前的女子是谁,但近半年的同生共死让他们下意识地做出与男孩同样的动作,单膝跪地行礼。 这就是你挑出来的同伴?女子清泠的目光扫过那八人,声音缥缈悠扬。 是。男孩回应,声音已然褪去孩童应有的稚嫩,干脆简洁又掷地有声。 女子没有给出任何评价,只朝那八人轻轻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但那八人却没有动,而是用目光看向男孩,男孩微微点头,八人立时颔首致意,起身离开,动作整齐划一。 等到所有人离开,明堂被笼罩在溶溶月光之下,还有沉默。 你这半年去了何处?许多,女子开口打破沉默,声音依旧缥缈。 苍乌丛林。男孩回道。 所为何事?女子的目光落在男孩额角至眉梢的那道疤痕上,微微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