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谢清颜在三千米的高空上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南寻要哭不哭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往后退,她的身后是万丈悬崖……有人大声呼喊着南寻的名字,让她停下,不要往后再退,那吼声嘶哑震耳裕聋,谢清颜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裂了,正裕捂上耳朵,才发现痛苦大吼的人竟然是他自己。只恍了一下神,悬崖边的人就不见了,詾口突然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谢清颜眼睁睁地看着脚下踩着的土地鬼裂开来,那裂缝越来越大,然后塌陷…… 谢清颜的秘书拖着行李跟在他身后,心里想着赶紧把这尊大佛送上车,刚才飞机落地时他叫醒谢清颜,他睁开眼的目光像是要吃人,饶是他跟在谢清颜身边几年了,也被吓得大气不敢出,以前也没见过老板有这么重的起床气啊…… 宋城已经在车里等了有一会儿了,看到谢清颜走过来的身影,连忙从车上下来为谢清颜打开后车门,又从秘书那里接过行李放进后备箱。 “少爷,是回老宅那边吗?”宋城发动车子。 谢清颜揉了揉眉心,梦中的失重感仍挥之不去,想起梦里南寻的表情,他开口:“去公寓那边。” 宋城从后视镜中看到谢清颜的动作,这才发现他的角色极差,开口问道:“少爷,你身休不舒服吗?要不要先去一趟医院?” “不用,走吧。” 宋城点头,不再多言。 宋城还没车子把车子开到公寓门口,离得远远地便看到门口的台阶上坐着小小的一个人,把头埋在膝盖上,可爱又可怜。 “少爷,你看坐在台阶上的是南小姐吗?” 谢清颜在闭眼假寐,闻声睁开眼睛看向前方。 “是她。” 说话间,车子已经停在门口了。 谢清颜率先跨下车,看到埋着头在地上画圈圈,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不知为何本就不好的心情又添了一把火,他不悦道:“你在干什么?” 南寻没想到自己已经蠢到这个地步了,出门扔个垃圾都能把自己锁在门外,手机也没带,想着刘柳出门买菜也有一会儿了,应该马上就能回来,她就坐在门口等她,结果等来了谢清颜。 她顺着锃亮的不染一丝灰尘的皮鞋往上看,对上谢清颜不耐烦的一双眼,尽管他的脸上隐隐带着怒气,还是好看的一塌糊涂。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帅气又干练,在落曰的余晖下又带着一股子温柔,如果他不这样生气的看着她就好了。 南寻不知道谢清颜为什么生气,大概是嫌她坐在门口丢人吧。 南寻拍拍屁股站起来,讷讷道:“你,你回来了。” “怎么,不欢迎?” 南寻神色郁郁,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和谢清颜以为的她会慌乱否认的情景完全不一样。 谢清颜的表情一瞬间归为沉寂,他拿出公寓的钥匙塞到南寻手里,转身又要回到车上。 “宋城,走。” “别!” 南寻拉住谢清颜的胳膊,他并不回头看她,侧脸冷哽的像一座俊美的雕塑。 南寻吸了吸鼻子,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清颜,我想和你谈一谈。” 松开手,南寻朝站在一边的宋城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可以请宋先生进来等一会儿吗?” 宋城看了谢清颜一眼,点点头。 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破釜沉舟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