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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寒寻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子,若有所思,发出轻盈地声响,滴答,滴答。 “陈南的探子刚刚传来消息,陈南国主病重,现由太子监国,并无异动。” 姬寒寻泉水般清澈地嗓音响起,十分悦耳动听,只是话中的消息却耐人寻味。 “躺在这里的陈国太子是假的?” 吴静香脱口而出,而后摇头。 姬寒寻会认错人,元宵这个系统虽不靠谱,但是不会认错人,换而言之,现在在陈南的那位才是假的? “现在事情尚不明了,不可轻易下决定。” 姬寒寻摇头,“不管谁真谁假,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相似的身材,这里面就很有问题。” 吴静香点头,甚至模仿起来,陈国的国主皇后、大臣无一人发现,他们的那位陈南太子是假货,这得多仿真,才不被怀疑。 “莫不是传说中的易容术。” 吴静香瞪大双眼,杏眼珠子瞧着姬寒寻。 姬寒寻只是瞥了她一眼,“江湖中还没有易容术达到以假乱真的境界,若真的有,也不可能欺瞒他身边的亲近之人。” 难不成是整容术? 这古代应该没有这等高超韩国的整容术。 “明日启程回京。” 离开陈南太子的房间,分别之时姬寒寻温和酥软地提醒道: “今晚注意收拾好屋子。” “好的。” 吴静香应道,钻出门外之时,被姬寒寻的温和之声吓到,“哐”撞到门。 撞门的冲击力,让她身子不稳,稍稍倾斜,原本卷在衣袖里的香囊掉了出来,吴静香蹲下身子准备拾取,却没有想到一只纤长长满茧子的手掌比她快了几分。 “拿好了。” 姬寒寻递还吴静香,“以后小心些,大齐国内数一数二的聪慧脑袋可不能撞傻了。” 吴静香接过香囊,呆呆地站在原地,他这是在调戏她吗? “你这香囊味道有些独特,在哪里买的,之前怎么没有见你戴过”姬寒寻语气依旧温和,今日不知怎的,一直冷冰冰的人,突然成了话痨。 霸道总裁人设,要转变城暖男小哥哥? “杭州的朋友送的,送了十几个呢?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分给你一些。” 吴静香大气道,这位爷卖的不管什么药,她都得罪不起。 吴静香塞了刚才掉落的香囊给姬寒寻,“送你了。” 姬寒寻接过之后,不知怎么,骤然脸色大变,他抓住吴静香的手喝声厉道: “这香囊是谁送的? 快告诉我!” “都说了我朋友,她就一个夫子的女儿,不过制作者香囊的人,是她的好姐妹,一个曾在青楼的女子,现在赎身出来,以做香料为生。” 吴静香努力地挣脱姬寒寻的大手,眼眶发红湿润道,“你放手,弄疼我了。” 刚才还温声细语,现如今立马动作粗鲁,男人哼! 姬寒寻望着眼前这个如受惊兔子的少女,这才缓过神来,是他冒失了,立即松开。 “你可知道这香味,与白莲教有着亲密的关系。 祁县的书生案、京城的纵火案,杭州太子的刺杀案,他们的现场都弥漫着这种香味,我怀疑这种香味是白莲教徒的特制香味。” 姬寒寻解释道。 吴静香揉着淤青的手臂,缓和手臂上的疼痛,心底暗暗说道,“真是一个狗鼻子,这么灵!” 姬寒寻又细细询问了一番,才让下属去盯梢,“回京日程暂且待定。” 可惜下属去时,李诗诗早已人去楼空,没有了踪迹,她仿佛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早早收拾了细软,无人知道她的去处。 疑是白莲教徒的现身,在杭州城内引发了巨大的连锁反应,与李诗诗有联系的人全被抓来问话,醉仙楼里的老鸨、小姐、丫头无一幸免,甚至连陈灵儿家也被牵扯了进来。 全城的官差举着李诗诗的画像四处排查捉人,现在整个杭州城内人人自危,生怕与白莲教徒扯上关系。 “灵儿姐没事的,官府只是例行盘问,你把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就行。” 吴静香安慰脸色煞白的陈灵儿,她与李诗诗的联系频繁,被官府重点盘查盯梢,十几岁的少女哪里经得起这等大阵仗,小脸被吓得惨白,嘴唇发紫。 吴静香也不知道,仅仅是一个小香包,便把他们牵扯进来,心中对陈灵儿不免愧疚。 “静香,你告诉我诗诗姐真的是白莲教的逆——逆徒吗?” 陈灵儿神情恍然,似乎还没有被这天降的坏消息中醒来,她抓着吴静香的臂弯,眼里充满了祈求。 “大约是十有八九了。” 吴静香不忍欺骗她。 李诗诗便是京城纵火案中有关的妓女,当初引无数京城少女痴狂的名妓,一场大火连烧了一条街,众人皆以为青楼的所有人都死在那场大火中,没有想到李诗诗这个始作俑者却还活着。 至于为何,如此确信李诗诗是那名妓女? 她的亲笔书信,还能有假? 姬寒寻他们扑空人之后,踹开李诗诗的大门,在她的卧室的书桌上,醒目地放着她的亲笔书信,信中详细地叙述了她如何完美地制造了京城的纵火一案。 “京中纨绔子弟,多为草包,不学无术,平庸贪婪,吃喝嫖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