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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脉之地都是皇室宗亲的所有,就算是开国将领封赏的也只是龙身和龙尾的土地。 龙头之地落入皇族之外,自开国以来从没有发生过。 静和县主深得皇恩,深得齐皇看重,这一消息彻底传开了。 黄梨木匣子的地契,明明轻飘飘飘的,几张纸而已,吴静香握在手上却有千金之重,齐皇真敢把担子压在她身上。 原本她只是想租赁承包土地,现在齐皇大方地将地契送给了她,包括土地之上的佃户也一并给了她。 吴静香一下子成了京城的小地主。 只是现在她的心更沉了几分,齐皇之意怕是在明空身上,投资自己,变相成了投资仙人,有什么还比龙脉入住以为仙人,更令人振兴之事,永葆他们姬氏龙脉。 更令吴静香没有想到的是,齐皇这边刚刚宣布她封赏为嘉和县主。 后脚她家府邸被媒婆沦陷了。 门口望不到边的媒婆与小厮,这阵仗,这架势,吴静香借□□接土地之事先溜了,媒婆之事就全权交给吴大城了。 最近媒婆的彩虹屁听得她心虚,秀外慧中、温柔娴淑、端庄贤惠、倾国倾城…… 一切美好的词汇都往她身上套。 身为当事人,吴静香时常恍惚,这说的是她? 而自家爹爹确是如痴如醉,倍感荣焉,一副的确如此,我家闺□□秀,无人配得上。 吴静香去刚到手热乎的庄子上避避风头,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平日空置的庄子,他们家主子纷纷来小住一段时间。 出门视察、丈量土地、研究土壤,她总能偶遇一些青年的皇室宗亲前来搭讪。 吴静香低估了皇室宗亲的青年之人的脸皮厚度,热脸贴冷屁股,依旧坚持攻坚,痴心不改。 烦不胜烦的她,只能呆在庄子里,闭门谢客,将事务交付给齐皇指派的桑农小官。 大部分土地上还种植作物,离收割还有一两月,不能立即修整土地,统一划分。 京郊许多田地都用上温室大棚,种植蔬菜。 大齐有律法明确规定,一部分良田只能种植稻米、粟、麦经济作物,不可随意更改作物,一经发现是要坐牢的,严重者当斩首示众。 不过在收割稻栗之后,短期内也可以种植别的东西,只要不影响来年春耕即可。 大齐为了确保本国之粮,命之根本,下了重刑。 南方织造盛行,种桑养蚕利润比水稻高了三倍,南方大族不是没有人打过良田的主意,泄洪水淹良田,近千亩快成熟的水稻毁于一旦。 洪水过后淤泥积蓄良多,不宜在种植水稻。 洪水属天灾,若过后申请改为桑田,减免损失,县衙是批准的。 今年改桑田,开了口子,以后便永远是桑田。 南方士族的算盘叮当响,可惜他们的心太大,一下子毁坏的良田太大,又或者他们的心太狠,无数的百姓因他们的野心颗粒无收,食不果腹。 那年又恰逢赈灾的官员贪墨赈灾银两,激增了民怨,造成了几次大规模的□□。 朝廷引起了巨大的重视,一番测查,南方士族毁坝私泄洪水的事情,终于败露。 当时齐皇雷霆一怒之下,近半个浙东士族抄家流放,田产充公,为此朝廷更是修改了律法,严禁良田挪作他用。 吴静香近百亩的土地封赏中,一半乃良田,必须种植水稻、小麦,另一半则可以耕种蔬菜,水果之类的。 “这一片林子是谁家的?” 吴静香指着地图上询问道。 她葱白的指尖滑落在地图上几座山林,十分靠近他们的田地。 “禀县主,是平西王的林子。 那里有一处马场,是王爷驯养马匹之地。 偶尔王爷还去那边狩猎。” 牧曹回道。 牧曹约莫二十岁,是齐皇指派给她的农桑小官之一,太学出身,家族中的庶子,所以才被安排到不起眼的官吏位子。 “平西王? 姬寒寻……” 吴静香轻哼,若有所思地看着这片林子。 “县主不得直呼平西王名讳,被人听到是要被……” 牧曹神态失措,连忙阻止道。 也不知姬寒寻醒来没有,根据明空所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快醒来了。 实在是这几座山林,群山环绕,死死地将她的田地围住,若是山林里有猛兽,一两个下山,足以让她的试验田遭到巨大的破坏。 平西王府可能还要走一遭。 “你们两个先去找匠人将我这个图纸做出实物。” 吴静香递给牧曹一张图纸。 “县主,这是何物?” 牧曹实在看不出这竹筒制作的大轮子有何妙用。 “水车,水筒转车,借助流水之力,可以将水从低处运往高处,灌溉稻田。” 吴静香简单解释。 牧曹最近几日任劳任怨听她使唤,态度不错,用得十分顺手,吴静香多了几分耐心。 “这东西便能使水从低往高走? 县主莫不要大放厥词。” 宋剑满脸不认同地说道,“向来都是水往低出走,县主你莫不是弄错了?” 吴静香抬头审视宋剑半刻,笑容满面地问道,“宋卿的水是往低走了?” 桌子上的茶水被她倾倒在地上,地面留下一条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