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变数（五千字）
王昊跟夜新月最终还是被执法队给带走了，执法队给出的理由自然是协助调查。 理查德本想试图阻拦一下，不过，王昊跟夜新月没有让他这么做。 为此，理查德也只好在他们走之前叮嘱他们一些话。 “我会尽快让律师过来的。 在律师来之前，你们尽量保持沉默。 不用担心，你们只是协助调查，他们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理查德那着急的样子让王昊有点哭笑不得，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王昊也不好表现的太过失礼。 “我们知道了，谢谢你，理查德叔叔！” 在理查德的注视下，王昊跟夜新月被带走了。 “快，让律师马上跟过去！” 只不过，王昊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之后，理查德的脸色就变得非常的难看。 尤其是他说话的语气，似乎这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一样，就连一旁的管家刘仁辅都变得战战兢兢了起来。 “我马上就去联系！” 刘仁辅不敢有半点怠慢，火急火燎的便去找律师了。 ...... 荆棘之城，执法队办公大楼内，王昊跟夜新月是来协助调查的，也不是犯罪嫌疑人，所以，他们自然不会被带到地下的审讯室中。 他们此时所在的房间是执法队中队长查尔斯的办公室，只不过，他们被带进来之后，就没有人再管他们了。 好在，夜新月一向高冷，既然没有人来搭理他们，她也就拿出了一块三品的星辰石修炼了起来。 至于王昊，则是默默的盯着夜新月，欣赏着夜新月那姣好的容颜。 对于王昊来说，就算让他一直这么盯着夜新月看，他也看不腻。 此时，负责给王昊他们录口供得查尔斯则是在洪烛的办公室中。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洪烛看着监控视频中的王昊跟夜新月两人，不免有些好奇的向查尔斯询问了起来。 “走一步看一步吧！ 毕竟，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呵呵，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啊！” 洪烛拿起桌上的一包烟，熟练的从里面抽了一根出来，点了火，抽了一口，吞云吐雾的说道。 “没办法，我们都是在摸索，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是怎么样。” “啧啧啧...... 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点想要加入你们了。” 烟雾弥漫中，洪烛调整了一下坐姿，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道。 “是吗？ 那我可是求之不得！ 你也知道，我一直都习惯站在别人的身后，现在，突然让我站在前面，说实话，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见查尔斯想要撂挑子，洪烛立马指着监控视频中的王昊跟夜新月说道。 “你还是别跟我抱怨了，你要是再不去的话，我估计他们得等的不耐烦了。” “行吧！ 那我走了！” 临出门前，查尔斯看了一眼惬意的洪烛，惹不住说道。 “哎...... 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你的！” “滚滚滚...... 我有啥好羡慕的！” 洪烛自然是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过，当查尔斯真的离开他的办公室之后，他却是把那根还没有抽完的烟给掐了，脸上更是露出了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 仿佛，抽烟这个事情再也不是什么快活事了。 ...... 王昊他们在查尔斯的办公室里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见到了查尔斯。 一进门，查尔斯就十分抱歉的说道。 “不好意思啊，两位，今天有点忙。” “没事，其实你再来晚一点也没关系的。” 王昊的话让查尔斯有点懵，查尔斯还以为王昊这是在生他的气，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王昊说的是实话。 他好不容易可以跟夜新月有独处的时间，自然是不愿意被查尔斯给打扰的。 对此一无所知的查尔斯，只能笑笑不说话，继而转移话题道。 “王昊，性别男，年龄21，南天星座高等学院一年级a班1号学员，炼星术1星，刀法聚势成气，符文三品，妻子夜新月...... 夜新月，性别女，年龄17，南天星座高等学院一年级a班64号学员，炼星术28星，剑法圆满，符文三品，身具丈夫王昊，外公圣光集团董事长侯耀华......” 查尔斯一边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一边如数家珍的将王昊他们的个人信息给读了出来。 只不过，这个资料，查尔斯读的越多，心里就越不是滋味，甚至，在他读完之后，他都忍不住唏嘘了起来。 “要是我年轻的时候能有你们这样的成就，恐怕我现在就不只是一个中队长了。” “看来，查尔斯队长的抱负很大啊！” 王昊倒也不是在讽刺，他只是根据查尔斯说话的语气，作出了相应的判断，然后恭维了一下而已。 但是，王昊的话在查尔斯听来，却是别有一番风味了。 “抱负谈不上，只是心中的不甘在作祟罢了！” 说这话的时候，王昊发现，查尔斯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落寞，尤其是那自嘲般的语气，让王昊有点摸不着头脑。 照理来说，没有人会在第一次见面的人面前说这些话的。 人都是要面子的，没有人希望自己不好的一面呈现在世人的面前。 所以，事出反常必有妖！ 因此，这话，王昊没有接。 不过，王昊不接话，不代表查尔斯不会继续说下去。 “不扯了! 今天找两位过来，是有些事情想跟两位确定一下的。 昨晚八点，两位是不是在斗兽场？” “没错！” 对于这种例行提问，王昊自然是不会拒绝回答的。 “当时你们是跟谁在一起？” “城首大人的小儿子兰迪·诺伯以及城首府的管家刘仁辅。” 在回答查尔斯的这些问题的时候，王昊发现，查尔斯是完全按照他手上的那份资料来提问的，而且，每当自己回答完他一个问题的时候，他就会在那份资料上点击一下，似乎是在核对什么信息。 “维克托被大地之熊轰进你们包厢的时候，你们有本能的对他发起自卫式的攻击吗？” 前面的问题，王昊觉得都没有问题，但是，这个问题，王昊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等一下，查尔斯队长，我想纠正一下。 维克托不是被大地之熊轰进来的！” 王昊的回答并没有引起查尔斯的激烈反应，或者说，查尔斯就像是早就料到王昊会这么说一样，只见他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双眼直视王昊，非常认真的询问道。 “王昊同学，我觉得你对这一次的事件的理解存在偏差。 我不需要你发表自己的意见，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知道吗？” 此时，查尔斯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和善。 不过，他这一套对付其他人还行，但是对王昊跟夜新月，那是完全没有用的。 “对不起，我有权保持沉默。 我要见我的律师！” 这个时候，王昊自然是不会再回答查尔斯的任何问题了。 “律师？ 王昊同学，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身为联邦的公民，身为太阳神的子民，你有义务，也必须配合我们的调查。 就算是你的律师来了，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这话，查尔斯说的其实是有点咄咄逼人了，但是，王昊跟夜新月也是铁了心，就是不回答。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查尔斯的办公室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谁？” “队长，王昊跟夜新月的律师来了。” 同样的一句话，在王昊他们听来那是久旱逢甘露，在查尔斯听来，那就是晴天霹雳了。 “让他进来吧！” 虽然查尔斯很想把这个律师给挡在门外，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咔嚓！ 随着查尔斯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一位身着西服，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查尔斯队长您好，好久不见了！” “哼！ 乔尔，我就知道是你！” “查尔斯队长，听你这口气，似乎是很不想看见我啊！ 你这可是有点失礼了。” 乔尔也知道查尔斯不喜欢自己，但是，他就是喜欢看到查尔斯讨厌自己但是又干不掉自己的模样。 “哼！” 对于乔尔的调侃，查尔斯除了冷哼一声之外，便没有下文了。 “王昊少爷，夜新月小姐，我是乔尔·萨米，隶属于理查德·诺伯先生的私人律师团，很高兴能够为你们服务。” 作为一名高级律师，无论是外貌还是谈吐，都给王昊他们一种极度舒适的感觉。 “你好，乔尔律师！ 这一次，要麻烦你了！” “王昊少爷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乔尔的到来彻底打乱了查尔斯的节奏，甚至，乔尔一来，就给王昊他们一种反客为主的感觉。 “查尔斯队长，不用管我，你们继续就可以了！” 乔尔看似随意的站在了王昊他们的身后，示意查尔斯可以继续他的问题。 其实，查尔斯也不是第一次跟乔尔打交道了。 所以，对于乔尔的做派跟手段，查尔斯也是清楚的。 “王昊同学，现在你的律师也来了，你现在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吧？” 只不过，还不等王昊回答，乔尔就插嘴说道。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能知道一下您的问题是什么吗？” “当然！” 查尔斯没有任何的改动的将他刚才的问题跟乔尔复述了一遍。 而乔尔在听完查尔斯的问题之后，眉头忍不住一皱。 这个时候，不管是王昊还是查尔斯，都在等待着乔尔的回答。 而乔尔其实也知道，查尔斯的这个问题明显就是一个文字陷阱，但是，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 因为，根据太阳律法，为了保持司法的公正性，他们律师是无法插手执法队的第一次质询的。 如果被质询人觉得执法队在质询过程中有失公允，可以在质询之后对负责质询的执法队员提起诉讼。 至于诉讼的最终结果，会由当地的圣堂进行裁定。 这也是为什么乔尔要皱眉的原因。 不过，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乔尔还是对王昊说道。 “王昊少爷，这是第一次质询，我无法为你们提供任何的帮助。 我能说的就只有一个，说实话！ 一定要说实话！ 无论查尔斯队长问你什么，你都必须实话实说。” 说实话，不管是王昊还是夜新月，他们对太阳律法都不是很了解。 本以为，乔尔的到来，可以改变他们的现状。 但是，他们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我知道了！” 既然乔尔都这么说了，那么王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查尔斯队长，你不是问我们当时有没有主动攻击维克托吗？ 我现在告诉你，没有！” “没有？ 这不可能！ 根据我们当时对维克托的检查，他的身体当时绝对是承受了强大的攻击。 ......” “我可以对太阳神起誓！” 查尔斯所有的质疑，在王昊的这句话面前，全都失去了作用。 “你......” 说实话，这个结果是查尔斯万万没有想到的。 不过，既然王昊都这么说了，那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还有一点，我想再说一遍。 维克托不是被大地之熊给轰进我们包厢的！ 对于这一点，我同样可以对太阳神起誓！” 这一次，换做是王昊咄咄逼人了起来。 不过，查尔斯毕竟是有备而来的，自然不会因为王昊的一句“我可以对太阳神起誓”，就退却了。 “既然如此，那我问你，当时，大地之熊有没有攻击维克托？” “有！” 虽然王昊不知道查尔斯到底在搞什么鬼，但是，王昊还是如实的回答了。 “那维克托是不是被大地之熊的攻击给击飞了？” “是！” “那他被击飞的放向是不是正好是你们包厢所在的位置？” “是！” 虽然王昊知道自己回答的每个问题都是实话，但是，王昊不傻，他知道，他正在被查尔斯误导。 “呵呵...... 王昊同学，那你凭什么说维克托不是被大地之熊给轰进你们包厢的呢？” 问了这么多问题，查尔斯最终还是图穷匕见了。 看着面前这个依旧面带笑容，但是完全是在颠倒是非的查尔斯，王昊的心中感到莫名的冰冷。 “那你怎么解释维克托主动攻击防御屏障的行为？” 王昊还是不死心，他要坚持自己心中的正义。 “有可能是当时他太紧张了，所以，没有控制好攻击的方向。 也可能是他知道自己不是大地之熊的对手，想要通过这种方法逃走而已。 王昊同学，你可能不知道，每年试图在比赛中逃跑的人可是不在少数的。 当然，我也不是说你的说法就一定是错的，我身为执法人员，肯定是不能片面的，我必须去考虑到尽可能多的可能性。 我们执法队的宗旨就是绝对不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 这个时候，任凭查尔斯说的话再怎么冠冕堂皇，王昊都已经听不进去了。 “王昊同学，最后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如实的回答我。” 就在王昊心灰意冷之际，查尔斯又乘胜追击的说道。 “问！” “当时兰迪·诺伯站在包厢的什么位置？” 对于这个问题，王昊先是思考了一会，在确定这个问题没什么陷阱的之后，他才回答道。 “他当时站在包厢大门附近。” “你确定吗？” “我确定！” 然而，查尔斯的语气跟神情，让王昊的内心忍不住咯噔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了心头。 “很好！ 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当时维克托只是想要从包厢的大门离开，只不过是因为兰迪·诺伯正好挡在了包厢大门前，所以，给你们造成了维克托想要刺杀兰迪·诺伯的假象？” 轰！ 这一刻，王昊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像是死机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王昊只觉得手脚发凉。 明明外面是艳阳天，明明他的体内能量充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王昊就是觉得这世界好黑暗，觉得这世界好冷！ 愤怒、难以置信、绝望、挣扎...... 当王昊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他总算在黑暗中找到了最后的一丝光明，他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你怎么解释维克托在最后喊得那一句“去死吧”？” 查尔斯知道，这个问题是王昊的垂死挣扎，所以，他笑了。 “呵呵...... 这有什么？ 当一个人面对生死危机的时候，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有什么话是说不出来的？ 要知道，当维克托在当时选择了逃跑，那么他就将面对来自斗兽场也就是诺伯家族的追捕。 这一点，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任何一个人。 所以，你想想看，当一个人拦住了你唯一的生路，你对他会有什么好的态度吗？ 你还能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吗？” 嘭！ “你这是在狡辩！ 你们这是疯了吗！” 忍无可忍的王昊猛地一拍桌面，指着查尔斯大声的质问道。 本来已经站在了胜利的制高点的查尔斯，他的内心其实是很平静的，但是，当他的桌子在瞬间分崩离析，变成了一堆齑粉之后，他的内心就再也不能保持平静了。 1星？ 这种力量，这种事情，是炼星术只有1星的人可以做到的吗？ 查尔斯现在恨不得把那个当时测试王昊实力的人给发配到异域星空去，这明显是对方的失职。 盛怒之下的王昊，自然是没有发现自己给查尔斯跟乔尔造成的巨大震撼。 好在，一旁的夜新月还算冷静，她轻轻的拉了一下王昊的衣袖，冷冷的说道。 “冷静！” 在这个时候，也就只有夜新月的话，王昊才能听进去。 “对，王昊同学，希望你能够保持冷静。 我知道，我现在说的这些，可能跟你看到的画面有点出入。 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有时候，我们看到的往往不一定是真实的。 我知道，兰迪·诺伯是你的学生，但是，我希望你能够保持客观，不要感情用事。 而且，我说了，我们执法队的任务就是发现各种可能，然后在各种可能中找到那唯一的正确答案。” 为了让王昊能够保持冷静，查尔斯只好示弱。 对于查尔斯的解释，王昊已经不想听了，心灰意冷的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又黑暗又冰冷的执法队。 “查尔斯队长，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王昊态度的突然转变，让查尔斯愣了一下。 不过，查尔斯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没了，没有了！” “那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可以！” 既然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查尔斯自然是不会阻拦王昊他们的离去。 只不过，当他看到王昊离去的背影，当他想到王昊的背景，当他想到王昊的实力以及那一掌的威力之后，他犹豫了，犹豫许久之后，他最终还是拨通了一个人的语音通话。 当语音被接通之后，另外一头便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怎么了？” “有变数！” 说这话的时候，查尔斯的眼中已经没有了犹豫，只剩下了冰冷与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