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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就斯文,犯不着装。”发现这些有点眼熟的人,戚明雨略微不快地皱了皱眉,“怎么还找到这儿来了?搞得我刚才手机都被人打爆了。” 戚少本人不是个喜欢留隔夜仇的性格,即便与人起些摩擦,当场也会有一说一地解决明白。 可惜他身边这位不是盏省油的灯。 对于江洵来说,偶尔干架就像是叛逆少年时光中的调味品,只要不影响正常生活,无所谓时间地点场合。 像这样被堵到自习室门口的状况,也并不少见。 “好像是我约的。”江洵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吃上夜宵就忘了这茬。” 常年和江大佬混在一起,戚明雨早就习惯了他时不时带来的惊喜,没有多问撩架缘由,眯起眼睛扫过几眼。 对面这伙人的数量不算少,还接连不断地有新帮手从各处现身出来。 但他对于这种“消食运动”的兴趣实在不大,干脆躲身在装饰用的假山石后。 “刚吃了夜宵不想动,别指望我。” “我也是。”白君扬见身边人撂挑子,也并排倚靠在了石块背后,还生动形象地打了个嗝。 江洵冷哼了声“交友不慎”,摘下自己的眼镜随手抛向两个人,半点也不怂地独身融进对面黑漆漆的一群中。 只见过风外江大佬美病惨外表的人,绝对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力压众路牛鬼蛇神,成为东西区二十六校扛把子头的。 总结下来两个字就是能打。 或许关于他的各种传闻都掺杂着水分,但唯独一打十的名号是真实存在的。 即便耳边的嘈杂,戚明雨仍然全程无动于衷地靠在大石上,淡定地刷动着手机屏幕。 “你就不能去帮帮忙吗?不然鬼知道他要搞到什么时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直到听见白君扬的吐槽声,戚明雨才把手机揣回去,拧身询问:“那你有糖吗?” 白君扬从衣服口袋摸出两根相同口味的棒棒糖,只不过其中一根是普通糖棍,而另外一根是夜光糖棍。 把两根糖棍都攥在手掌心里,递送出来,“你先。” 戚明雨随手抽出一根时,橙色的发光棒忽的映亮了他的瞳孔,忍不住笑骂:“草,直接躺平。” 因为江洵是七百度的高度近视,夜里摘掉眼镜后基本人畜不分。所以按照老规矩,谁选中夜光的糖棍谁就是那个要和他并肩作战的幸运儿。 中了头等奖的人,动作有些粗暴地扯开棒棒糖的包装纸,把果味的硬糖连同夜光棒一起含进嘴里,被逼无奈地从假山石后挪身出来。 悠然深呼吸后,一记高前踢把距离最近的高个子踹出了好几米远。 “哟。” 正酣畅游身于死敌包围圈的江洵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一道突然窜出来的影子,还有约定俗成用来表示友军身份的夜光糖棍,隔空嘲讽:“这是谁啊,晚年斯文不保。” 虽然二打一群,但这场架持续得并不久。 结束战斗时,戚明雨嘴里的那根糖才化开了一点点,朝着沉浸在“健身活动”中意犹未尽的江某人摊开手心。 “我新过门的小老婆呢?” “停在前院了。”江洵从兜里摸出戚明雨的机车钥匙丢给他,顺便笑容邪气地给出试用感想:“你老婆真棒!” 戚明雨用单手接住了钥匙,哑着嗓子骂:“滚。” 一路来到停车地,戚明雨懒得说话,只摆了摆手便戴上头盔骑着机车扬长离开,余下两人的回应被引擎发动声完全遮盖住。 逾过午夜的街道已然安静沉寂,在畅通无阻的宽阔道路上,少年宛如御着电矢骑行。 一道熟悉身影在视线中一闪而过,原本目不斜视的人忽然下意识地降低了速度。 十字路口处正闪着橘色的信号灯,一个高挑纤瘦的身影停步在了斑马线前。他穿着整套修身运动装,手里牵着一条毛色乌黑光亮的巨型犬。 即便深夜道路空旷至极,四处只有成排的孤单灯影,他还是安静又耐心地等待着九十几秒的红灯倒数。 戚明雨把机车停放在了人行路边,踩着路肩靠近过去,走到背后几步远时才引起他的注意。 “怎么还没回家?” 面对面问这话时,靳晨手里牵着的巨型大丹用炯炯有神的黑眼睛紧紧盯着他,甚至已经是一种审视的眼神和防卫的姿势。 “巧啊。”虽然看不到头盔下的长相,但这熟悉的声音也让人瞬间分辨了出来。 以现在的视角看上去,带着炫酷黑色全盔的戚明雨仿佛比身高183的靳晨还高了很多。 靳晨对着眼前人晃了晃手里的牵引绳,显而易见,他在遛狗。 “因为风市禁犬令的规定,像Moore这样的超大型犬白天不让遛,所以只能在半夜带出来走走。” “你们家那么大的院子还用遛狗?”戚明雨摘下头盔捧在怀里,头顶的碎发被扬得稍微有些乱,他随手抚弄了两下。 靳晨不置可否,顿了两秒钟后重新认真回复:“是我吃得太多,想要散散步,它是陪我的。” 就在说话间,手下的巨犬还大力地拉扯绳子末端,试图挣扎着向前。因为右手有伤,靳晨只能用单手费力地攥着。 “就你自己吗?”戚明雨四周望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有谁跟随,伸手从他那里接过牵引绳,帮忙拉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