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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成功地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怒痛jiāo加,可是看他一幅疲惫的样子,刺他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僵着声音说,那等你不管了,我再去你那。 爸爸看了下我,最后没奈何地叹息:你这个也脾气不知道像谁,外头看起来什么脾气都没有,其实又臭又硬,你唉。 姜锐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爸爸已经走了。姜锐坐下就问:姐,没事吧? 我摇摇头:爸爸叫我去他那上班,你觉得怎么样? 姜锐想了一想问:姑父怎么说的? 我把详细的谈话说了一遍,姜锐考虑了一下说:姐,去吧。首先姑父的公司里也有姑姑的心血,你去那是天经地义,其次,那对母女死皮赖脸的巴上姑父是为了什么? 他露出与年轻的脸庞毫不相称的轻蔑冷笑:人家越是觊觎的东西,你越要紧紧地全部抓在手里。让她们看得到吃不到,其实也挺有乐趣的嘛。 我无语地拍了拍他肩膀,弟弟啊,我有没有说过你将来肯定很有前途。 姜锐点点头说:jiejie我跟你说,我看不惯我爸很久了,姑姑这么受欺负他居然还这么忍,不就那点破生意往来嘛。但是我是小辈,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将来你要是受气,我一定第一个打上门去。 我顿时感动了,扑上去抱住他:弟弟啊,你太有安全感了。我都舍不得把你嫁出去了 姜锐那一本正经的表qíng顿时绷不住了,满脸通红手忙脚乱地挣扎:喂喂喂,你gān什么,老子不是你想抱,想抱就能抱 我们在德国待了一段时间,又去了下奥地利,然后就完成了为期两个月的游学,搭飞机回国了。姜锐回了南京,准备赴上海F大念书,我则直接回了无锡。 一回家就被mama责备:你还晓得回来啊,你说说,出去两个月,打了几次电话回家? 我愁眉苦脸地说:唉,我不敢多打电话。 mama奇怪:为什么? 外国的东西太难吃了,我怕你在电话里听出我瘦了,担心我啊。 mama一下子哭笑不得了。 在家里大吃了一顿红烧ròu后,我又被mama拎去见gān妈。我的gān妈是从小认的,感qíng还蛮好,不过见的次数其实并不太多,她早就定居京城,每年不过回无锡小住而已。 到了gān妈家,先送上从欧洲带给她的礼物,然后被问了下学业工作什么的,就被老妈赶走了,我怀疑她要谈爸爸的事qíng,识趣地跑花园里玩小猫们去了。 回家的路上,mama一直若有所思,到了晚上睡觉前,忽然问我:曦光,你上次说你自己找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我有点心虚:我明天就去投简历。 mama忽然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忽然开口说,你在欧洲的时候,你爸爸找过我了。 啊? mama又不说话了,忽而叹气说:去吧。 我有些吃惊:你让我去爸爸那?爸爸是不是误导你什么啦,我没答应他呀。 mama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你没答应,不然聂总怎么会怒气冲冲来找我呢。 我忽然心里生出点小小希望,非常委婉地打探:那你们,好好的谈了一谈? mama出了一会神,表qíng很平静地说:我们家和盛家前些年合作投资了一家生产xing企业,在苏州,你先去那里上班吧,扎扎实实去学点东西。 我实在不知道爸爸和mama之间达成了什么,但是我忽然觉得,也许爸爸说的是真的?他只是怜悯那个女人,然后现在和mama之间有些转机?即使心底仍然为mama意难平,可是如果爸爸认错回头,他们能重新在一起,那我还是会万分万分的开心。 我心中那点希望又放大了点,非常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各种服从他们的安排。 于是一周后,我就拖着行李箱,抱着父母马上就要合好的美好期盼,高高兴兴地奔赴苏州,开始了我的职场生涯。 第十四节 我在财务部工作,一方面是因为我以前在会计师事务所实习过,对这块比较熟悉,另一方面则是因为mama和爸爸创业的时候,她就是从这个职位开始的。她擅长财务和资本运营,爸爸则擅长抓生产和市场营销,昔日双剑合璧,如今却分崩离析了。 财务部的工作并没有什么好说的,科长安排了一个叫欧琪琪的老员工带我,我目前的工作就是端着椅子看她做账,熟悉各种流程和财务软件,看她们以前做好的报表学习一下等等。 比较意外的是,公司居然还配有宿舍,两栋挺气派的高楼,大概是当初地买下来的时候便宜吧。当然,住宿费还是要从工资里扣的。当我知道我的工资,以及大部分工厂员工的工资后,我觉得这个扣钱很黑,偶尔听到同事们抱怨起这个的时候,总是莫名有点心虚。 员工宿舍一楼就是食堂,于是每天的日子就变成了,从宿舍走出去上班走回来吃饭走出去上班走回来睡觉这样。 殷洁抱怨说:没想到上了班还不如学校了,以前学校是三点一线,现在居然是两点一线了,唉,以前大学好歹还离市中心不远呢,这里出个门连个小卖部都看不见。 殷洁是我的新室友,在公司管理部,还有一个室友万羽华,在市场营销部,都是同期进来的大学生。我们三个人住到一个四人间里,另一个g位空缺。 殷洁长相甜甜的,是个麻利慡快的山东女孩。万羽华是沉默寡言型的,老家在成都,很神奇的居然不爱吃辣。 上班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就是食堂的食物实在令人无比痛恨。吃了几天食堂后,我深深地意识到我错了,我冤枉了学校食堂。 它绝对不是全中国最难吃的食堂。 最难吃的在这儿等着大家呢~~~ 于是出去打牙祭就成了我们这群人生活的主题之一。 我上班了没几天就打电话跟老妈抱怨食堂的东西难吃,要求国庆一定要补回来,做一桌子好吃好喝的等着我。 谁知道很快我就发现我太天真了,财务真是世界上最悲催的职业之一啊,放大假的时候总是卡在结账那会,其他部门都能闪人,就财务部不能,因为我们结账时在月底和一号二号。 于是我只能加班到二号才回家。按照国家规定国庆加班是有三倍工资的,不过我毫不犹豫的吧加班费全换成了调休,我很无耻的立刻选择了调休四天,科长皱着眉头批准了,我喜滋滋地奔回老妈的怀抱,重点是老妈做的美食啊,足足待够了九天才回来。结果等我回到公司,发现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什么时候在食堂吃饭的主题已经不是抱怨食堂的菜难吃,而是集体花痴了呢? 一手消息哦,听说新来的副总以前是外科医生来着,人帅气质又好,特有风度。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啊? 哎呀,你不知道我有个同学在上海盛远总部做人事嘛,上个星期打电话过来说,她们林经理要调过来,伤心嫉妒死了哈哈哈。然后我就八卦了一回呗。 咦,他gān嘛医生不做来我们这啊? 我怎么知道,反正就说他原来是外科医生,还挺有名的吧,结果不知道怎么不做了,就在盛远总部当部门经理,然后忽然就要调过来负责我们这边了。 哎你们说,从总部调我们这,算升还是降啊。 这还真不好说。 哎呀,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是帅啊! 和我们一桌吃饭的女孩子都是刚刚毕业的,还坚qiáng的保留着学生时代的八卦jīng神,但是到底不比学生时代的八卦起来那么肆无忌惮了,涉及到上司,大家还是比较敏感地保留了自己的想法。不过言外之意,谁都听得出来。 总部的部门经理变成分公司副总,怎么听着都不像是升职吧。 我啃着基本没味道的煎鱼排,兴致盎然地竖着耳朵听她们叽叽咕咕,忍不住悄声问殷洁:你是不是已经去围观过了啊? 殷洁得意地说:林副总是我直系上司好不好,老娘用得着去围观吗,随便看啊!一番得意完才说:而且人家还没来呢,围观个头啊。 我无语了,搞了半天人还没来啊,这也兴奋得太早了吧,不过话说回来,公司里全部清一色的中年or中老年高层,这次忽然来个年轻高层,据说还那么帅 唉~~ 我都忍不住有点期待起来。 虽然万众期待,但是帅哥副总迟迟未至,于是话题流行了一阵后就平静了下来,我们的日常还是上班和食堂。公司的位置在工业园比较偏僻的地方,附近连可以逛一下的地方都没有,员工宿舍里还没网络,下班后gān什么就成了一件令人苦恼的事qíng。 后来我们吸取了前辈们的经验,趁上班的闲暇下一些正版电视剧小说什么的,带回宿舍看。 听起来好像有点无聊,但是我发现我还蛮喜欢这样的日子的,感觉特别的清净又单纯。同事关系也不错,也真正在工作中能学到一些东西。 这天下班后,我蹲在宿舍用手机刷网页,殷洁把我和羽华拉了过去,看她家偶像演的电视剧,我是不怎么看电视剧的,总觉得看得很累,不过这个片子居然很不错,节奏紧凑悬念丛生,我都被吸引住了。 然而最□的时候 没有了 殷洁大喊一声:哎呀,我怎么漏下了一集,我是猪吗?! 我和羽华一起配合地点头。 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去办公室下。 我和羽华都不同意,你家偶像的电视剧啊,为啥要我们去下。 殷洁痛心地看着我们:你们都白看好几集了,去下一集就哇哇叫,做人不能这样子啊姐妹们! 好吧,那就石头剪刀布 然后我输了 我带着硬盘偷偷地溜进了办公室。不是月底,财务部的工作还是比较清闲的,并没有人加班。我也没开灯,轻声地拖开椅子,打开了电脑,连上网络开始下载电视剧。 按照公司不成文的规定,好的电脑什么的,都是给老员工先用的,我们这批新进员工,用得是不知道多久之前哪个分公司淘汰下来的旧电脑,于是经常出点小故障之类的。 这不,我下到一半,网络忽然断了,肯定是网线又松了。我不得不钻进办公桌底下,去主机箱后面重新cha一下网线。 就在我钻到桌dòng里,手碰到网线的时候,忽然啪地一声,灯光大亮起来。 我被这忽然亮起的灯光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蹲在桌dòng里没动弹,接着就听到沉稳从容的脚步声响起,渐走渐进,然后笔挺的西裤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