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六十二章.二打岗楼（二）

    1.

    铁师傅第一个表示赞同：对，再缴一具掷弹筒，对我们的火力支援很有帮助。鬼子一个整编小队超过五十人才配两具掷弹筒，我们现在随时要在龙王洞留十个人守山，真正的机动兵力才二十来人，还不到半个小队，就配两具掷弹筒，把这个练好后，就不会只挨炸不还手了。

    王老虎也说：没有敌情，鬼子一定防守松懈，我看可以搞。

    蛮牛对能取得缴获很是支持，也改为赞同小三的方案了。

    金副队长就说，小三队长这个方案，专门盯着鬼子打，这才起得到效果，如果到乌有镇去打伪军，即使打赢了，小鬼子也没有那么痛，那就按小三队长的方案干。这次我们在龙王洞里找点炸药去，干脆把那个岗楼给他炸掉算了，搞不好以后鬼子在那里只放伪军驻守，不安排鬼子了，就便于我们以后从垭口村那里行动。

    晚上就进行战前准备，这毕竟是打鬼子设防的岗楼，又是长途奔袭，所以确定以老兵为主，新兵太多的二排负责防守龙王洞，只是抽调了蛮牛和李三娃这挺机枪，山上就由周军需官和金副队长带人防守。

    要说这龙王洞的防守确实让人放心，摩天岭那里又有一挺九二式重机枪，紫阳观那个崖壁机枪工事里面还有挺捷克式轻机枪，本来是二排的邓铁匠负责，应该留在山上，不过他就是垭口村的人，就让他把自己扛的那挺捷克式轻机枪交给了石牛，邓铁匠就跟着他们去垭口村。

    第二天天没亮，执行长途奔袭的队员全副武装下山了，下到山脚他们立即转向左边，往尖山村方向走去，近江屋三郎是派了两个挺进队员在龙王洞前面不远处化装蹲守，但是他们只有两个人，又要守在一起轮流观察，避免因为休息而漏掉情况，所以他们选的位置，主要是盯住龙王洞往乌有镇方向，左边往尖山村这个方向就疏于观察，而且天还没亮他们夜里也看不清楚，所以背嵬队这一次行动并没有被察觉到。

    背崴队一路急行军赶到了垭口村，在山坡树林里找到地方隐蔽下来，让邓铁匠换上便服，进村子里面去了解一下鬼子岗楼的情况。邓铁匠打听回来，给小三和王老虎他们报告：垭口村的村民都知道神仙洞被鬼子端了，因为那天宪兵队抬了很多枪支下来，后来伪军到村里来还说，神仙洞的背嵬队被全部打掉了，一个不剩，所以现在鬼子和伪军，在这垭口村像逛菜园子一样，根本不担心遭受背嵬队的打击。不过鬼子的大岗楼防守还是很严密，只要不听他们命令，他们就是一枪，村东头的王老头，早上去拾粪，没有听清鬼子哨兵冲着自己在叫什么，就自顾自埋头拾粪，结果被鬼子岗楼顶上的哨兵一枪打在腿上，大腿被穿了个眼伤了一根脚筋，现在一条腿就瘸了。

    2.

    小岗楼里的伪军班长何孝天已经看见了，对面陡坡上的一棵小树上挂着的招魂蟠，这是上次背嵬队那个姓金的副队长与他约定好的接头暗号，他有些吃不准自己是该上去与他们碰头还是置之不理，因为前几天，据说鬼子的一支部队，已经把神仙洞攻下来了，里面的人全都被打死。他也确实看见了一个宪兵小队，从山上抬了很多有枪支、弹药什么的回来，他心想是不是背嵬队确实被皇军被打下来了，但还是有几条漏网之鱼，其中就有那个金副队长，所以来找他麻烦来了。

    不过他转念又想，前几天后翻译偷偷给他讲了一件事，就是那天宪兵队从神仙洞搬东西回来的时候，先回来了8个宪兵，用简易担架抬了两个国军忠义救国军的人，应该是把背嵬队打垮俘虏的两个伤兵，但是翻译神秘兮兮的告诉他，宪兵把两个伤兵一抬到大岗楼，从县城用挎斗摩托送过来的皇军军医就立马给他们动手术，给他们取出子弹包扎完毕后，就要送回县城，不料一个岗楼里面的士兵，见这两个支那军人受到了如此待遇，就骂骂咧咧的，不料那个其中一个受伤的支那士兵，可能是麻药还没有完全过去的原因，居然大声骂了一句八嘎，甚至准备坐起来抽这个一等兵的耳光，因为受伤的缘故，当然没有抽到，不过那个负责带队抬他们下来的宪兵军曹，倒是结结实实的抽了那个一等兵左右4个耳光，翻译就说，这两个肯定不是国军被俘虏的伤兵，而是假扮成忠义救国军的受了伤的皇军，，班长就心想，既然有这件蹊跷事儿，说不定背嵬队没有像皇军说的那样全军覆没呢，他们背后又是站着军统的，还是小心为上。

    一咬牙，是祸躲不过，躲过不是祸，还是老老实实上去碰一下头好些，不过他也留了一个心眼儿，虽然不敢带人一起上去，那把汉阳造背着估计也没啥用，就在裤兜里面藏了一个鬼子的91式甜瓜手雷，万一不对劲，希望可以靠着个手雷把他们吓退，保住自己一条命。

    不过他刚一上去，就被小龙和万叫花用枪逼住了，两人把他带到山坡上的林子里，在一个隐蔽的角落，他走过去一看，山豹子王老虎蛮牛这些之前见过的，绝大部分都在，心想，敢情鬼子在骗老子，这背嵬队个个都活得好好的，他们还说，把他们全部打死了，真tmd不要脸。

    何孝天再看小三王老虎他们的脸色，哪里有半点被鬼子追着打的迹象，个个气定神闲地样子，摆明是在出任务。

    小三见他被带过来，就招呼他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何班长，来坐下谈。

    何孝天哪里敢在山豹子王老虎面前坐下，忙立正敬礼后点头哈腰：不敢，不敢，文长官有何吩咐？

    小三没有回礼，微一点头：鬼子岗楼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何孝天就说，长官，你们上次打下鬼子的岗楼以后，他们又派了一个分队的鬼子驻扎在这里，分队长是一个鬼子老军曹，名字叫吉田正一，这个老鬼子很刻板，谁进去他那里都不许带枪，老远就把枪对准了。岗楼的门也重新改过，是用铁皮包着的，翻译说歪把子机枪的子弹都射不穿。

    停了一下，他又说：鬼子还编造说，把你们神仙洞攻下来了，你们的人全给打死了。

    小三哼了一声：想打死我们没那么容易，神仙洞是被攻下来了，死的也是我们国军的弟兄，不过我们今天就是来要债的，在鬼子岗楼里面的，一个都不能活。

    小三说得平平淡淡，好似没带丝毫情绪，何孝天听了却打了一个冷战。

    他心里暗想，他们都说明了，他们到垭口村这里来，就是为了替友军复仇，而且是盯着鬼子来的。就连连点头：是，是、是。

    小三又问：何班长觉着该如何打鬼子打大岗楼？

    何孝天就说：文队长你们上次化装混进去的法子可能不好用了，吉田正一这个老鬼子行事非常谨慎，他汲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只要是他没有接到明确的命令，连外面经过的鬼子都不能随便进他的岗楼，我们这些他都认识的人，想进去都不能带枪，他在大岗楼的铁门外面又拉了铁丝网，又放了鹿砦，就是鬼子要进岗楼，他都会先把铁门关上，放一个人在外面先检查。

    而且据翻译说，他们与指挥部有一套密语通讯，遇上电话线断了，或者不是密语通讯说的内容，他们是不会开铁门的。

    小三就冷冰冰的说：你的意思是这大岗楼就打不下来了？

    何孝天一见小三脸色变冷，再听他这样问一句，忙解释道：文长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鬼子对化装袭击这种方式很重视，恐怕再用这种方式方法就很难奏效。

    铁师傅在旁边就说：那你说该怎么打？强攻？

    他说：强攻肯定不好，大岗楼四周都是枪眼，很吃亏的。

    他忽然想到前不久听见了一件事情，这对小三说，文长官，前几天我碰上了一个老乡，也是以前老部队的，他跟我们讲了一件事，上个月在莒县，他受伤还被俘虏了，最后八路军给他治了伤，还把他放了，因为他有了残疾，伪军也不肯要他，他只好回来了。据他讲，华北八路军在莒县有一个莒县大队，驻在文沿街，执行反“扫荡”任务。说起来是个大队，实际上只有四个建制班，装备也很差，还想打伪军一个排把守的杨家岭据点。（1）我这个老乡当时就是在守杨家岭，这里修了砌得很牢固的碉堡，在一个不很高的山头上，四周光秃秃的，在碉堡周围还挖了又宽又深的壕沟，沟外还架了铁丝网和鹿砦的。

    八路军的莒县大队就用土坦克把杨家岭的碉堡打下来了。（1）

    小三王老虎和蛮牛三人异口同声地问：土坦克？什么土坦克？八路军有坦克？

    后记：

    （1）这个战例出自于《军史旁编》陆军三十八军政治部（336团事迹）

    何孝天说：我这个老乡是这样说的，

    “他们准备了两张八仙桌，还有二十多床旧被子，十多把铡刀、镰刀和一架梯子。然后把两张桌子并在一起，把中间的桌腿绑牢，把用开水浸透了的棉被一层层的蒙住桌子，造成长方形的东西。

    他们用镰刀砍铁丝网的时候被我们发觉了，我们就开枪打，但是这个黑乎乎的长条家伙根本没停，后来才知道我们的子弹压根没有穿透，

    黑乎乎的家伙越打越往前，眼看就要接近碉堡了，我们就更慌了，我喊一个士兵从枪眼里扔了一颗手榴弹出去，这颗手榴弹落在“土坦克”后面，炸伤了他们几个人，原来后面没有用棉被挡住，所以抬后面那张八仙桌的几个八路的屁股和腿上就挨了几块弹片，这时候莒县大队掩护土坦克的机枪和土炮一起向我们开火，压住了我们的火力。他们的土坦克就迅速地靠近了碉堡的门，然后，把土坦克掉过头来，这样我们扔手榴弹也没有关系，因为扔出去的手榴弹只能炸到后面，而掉过头来后，前面挡得住子弹的地方也挡得住弹片，这些八路从前面（之前的后面）钻出来用铡刀连砍带砸，把我们的铁门弄倒了，就冲了进去，大家只好举手投降，我还被倒下来的铁门把脚砸伤了，脚就瘸了”。（1）

    大家都还在想土坦克的样子，蛮牛第一个跳出来表示怀疑了：八仙桌加棉被就能挡得住机枪子弹？这不可能！我的捷克式，两尺粗的大树我都能打他个对穿过，你八仙桌才多厚？嗯？棉被更不用说了，拿根筷子我都能随便把它戳穿。（2）

    小三和王老虎，还有铁师傅，他们三个就动开了脑筋，小三反应最快，他就说：我在八仙桌上面绑一层沙袋，是不是能挡住蛮牛你的机枪子弹？

    蛮牛一下子张口结舌，这用沙袋构筑机枪工事是经常要做的事情，他当然知道这样能挡住直射过来的子弹，他又争辩道：这可不一样，一个沙袋重一百斤，一个八仙桌上面至少要放三四个沙袋才能摆满，那就是三四百斤，一般人哪里扛得动？

    铁师傅就说：是呀，用沙袋能挡得住子弹，但是太重了，所以就换其他的法子，棉被加水浸湿，一层不够加两层，两层不够加三层，三层不够，中间再加一层泥土，这样试下来，我看这个是可以的。

    王老虎最后一锤定音：我们也别争了，想用这种土坦克打鬼子的岗楼，咱们就做一个土坦克，再用机枪扫一下，看能不能打穿，不能打穿我们就用这个东西摸到鬼子岗楼底下，能打穿，我们再想另外的办法，总不能拍拍手就回去吧。

    反正现在还早，要用这土坦克也是晚上用。

    小三就让邓铁匠和铁师傅去村里找八仙桌和旧棉被，说好还给他们补点钱，上次打鬼子岗楼，垭口村的人出了牲口帮忙运物资都得了大洋的，所以这一次找到那几户村民，很快就凑齐了几床旧棉被和一张八仙桌，然后邓铁匠就背着八仙桌，其他几名战士就抱着旧棉被，王崇五和蛮牛都把各自的机枪带上了，走了好几里路，到了一个山坳，估摸着在这里开枪，鬼子岗楼里应该已经听不到了，就在小山包上把机枪架起，然后按照何孝天所说的方法，把棉被打湿，两层棉被之间夹一层泥沙，用村里找的布条绳索，把棉被在八仙桌上牢牢绑起来，然后比着岗楼底楼二楼三楼的高度，分别用刘易斯机枪的英七七子弹，捷克式机枪的七九子弹，还有中正步枪，在三个不同的高度，轮流向土坦克射击，驳壳枪就不参加射击了，7。63手枪子弹的威力比七九步机枪子弹威力小多了。

    都开了几枪后，下去检查，棉被上都被穿了不少的枪眼儿，把棉被全部揭开后，八仙桌上面也有一些浅坑，但是没有一粒子弹穿透了八仙桌。

    蛮牛就喃喃地：没想到这法子还真是管用，这样就轻多了。

    小三就发现一个问题，肯定这个土坦克是蛮牛和邓铁匠这两个一身蛮力的扛着，负责把自己护送到岗楼脚下，然后自己趁岗楼里面的人从枪眼里看不到的角度钻出来，或者沿着墙根绕到背面去把门炸开，如果开着就直接杀进去，用手榴弹开路，快枪进攻，或者就在墙根用炸药包炸掉岗楼，。三个人个头都不小，挤在八仙桌里面很局促，那八仙桌底下前面的人，就有可能被鬼子的子弹打到，主要是怕打到脚，把脚打伤。

    王老虎就说：那我们在前面两条桌腿上就横着钉几块木板，木板上面也把棉被铺上几层，这样鬼子的子弹都打不倒他们的脚了。

    小三就说：那这样我们也看不到前面的路了。

    铁师傅想了想：那这个木板就不要把它全部封死，在上面留一条缝，只要看得到大致方向就行了，这样搞下来，估计也就两百来斤，对蛮牛和邓铁匠两个来说，算不上多重吧。

    蛮牛从鼻子里哼一身，我一个人都背得动，

    王老虎说：那也要两个人背，这样快些。

    2。

    然后继续商量用土坦克

    接近鬼子大岗楼后接下来怎么打。

    小三就说捆个大炸药包，放墙根一拉就让岗楼炸塌半边。

    铁师傅就说：龙王洞没有黄色炸药了，剩下的都是些黑火药，应该是独山龙十几年前步枪少，还有不少火铳的缘故，没销毁是副队长说可以给军分区修械所，这些黑火药做炸药包是不稳定的，威力也小得很，根本炸不了鬼子岗楼，所以我们带的黑火药放火可以，爆破没用。

    蛮牛就说：那我们用集束手榴弹把铁门炸掉冲进去怎么样？

    王老虎就说：一个土坦克一次只能送三个人，就算把铁门炸倒，最多攻得下来一楼，只有鬼子从二楼往下面扔手榴弹，你们还得退出来，这样行不通。

    小三就说：班长，我先把你的铁飞爪扔到顶上，再抓住绳子爬到岗楼顶上，从上面打下去。我要扔铁飞爪的时候你们子弹打密点，最好扔两颗手榴弹，好把飞爪搭到顶楼的声音盖住。还有见我要爬到顶上的时候打猛点，也吸引一下上面鬼子的注意力。

    二喜子就提议：队长，这么近，我的掷弹筒保证能炸到他们，干脆我放两发掷榴弹把顶上的鬼子炸死吧。

    铁师傅说：一打起来，鬼子的掷弹筒手就会跑上顶楼，因为只能在上面发射。这掷榴弹威力可比鬼子的九一式甜瓜手榴弹大多了，万一把掷弹筒炸烂了就不划算了，我们跑这么远不就是冲着这掷弹筒来的吗？

    小三也说：铁师傅你还是跟上次一样负责顶楼，能打掉鬼子掷弹筒手就打，鬼子躲着不好打就压着他们不让他们有机会发射榴弹，等我爬上去，再用暗蓝砍死他们就是。

    后记：

    （1）除了莒县大队打杨家岭用过土坦克，后来1948年8月14日，河北省肃宁县人民地方武装，攻打该县城国民党守军时，也使用了这种“土坦克”。

    （2）后人对八仙桌加多层浸湿棉被夹沙土能否挡住鬼子的六五子弹甚至七七机枪子弹有疑问很正常。包括萨沙就怀疑过土坦克是否能挡住三八大盖射的子弹。

    要理解这个首先要注意几点：

    一、以前农民被子都是老棉被，都是实心棉花，又厚又重。一个棉被10多斤的都有！当时八仙桌所用木料也远比现在一般家庭用的厚实坚固得多。

    二、实际上无论是莒县大队，他们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入射角度、细长的弹头遇阻的翻滚、不同材质产生的弹道改变，最后被坚硬的八仙桌桌面挡住，或者这样说所有人都明白了，如果老卡在八仙桌上面堆一层沙袋，是不是一样能挡住子弹？为什么不这样做呢？太重了嘛，后来试验用多层被水浸湿的棉被再中间夹层土就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当然用相对轻巧的办法。明白这个道理就犯不着在贴吧里面打嘴仗了，怎么发现的？试呗。

    三、为什么很多人怀疑呢？因为枪弹的穿透数据都是单一材质，比如100米穿透松木板30厘米等，而八仙桌厚才两三厘米。

    土坦克防弹是两个原因，射击角度和“复合材料”。土坦克是用来攻坚的，子弹射入方向一般是斜向下，并非垂直射入，而斜射遇阻极易改变方向或者翻滚，穿透能力急剧下降。

    而复合材料比均质材料防弹效果强太多是众所周知的，比如t—64的前复合装甲由外层为80毫米厚钢质装甲，中间层为104毫米厚的玻璃纤维板，内层为20毫米厚的钢质装甲构成，钢制装甲总共才100毫米厚，前主装甲抗穿甲弹能力几乎增加200%，接近300毫米均质装甲钢的防护水准；抗破甲弹能力几乎增加500%，达到约600毫米均质装甲钢的防护水准。

    但是很显然，单独用均质装甲钢达不到这个防护水平，至于单独用104毫米玻璃纤维板来防穿甲弹更是不可想象。

    所以，单独用浸湿棉被防不了，单独用八仙桌也防不了，但数层棉被浸湿加泥土加八仙桌后就能防弹了。最后说一句，这也是现代人用三八大盖和李—恩菲尔德步枪实验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