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旧友重逢
签售会的日期已经确定下来，就在这周周六。 在出发去宁城的前一天戚焉晗接到了陈容表哥打来的电话，两人约好下个礼拜二在医院详谈，因为很多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 穆谨这两天也来找过戚焉晗，想约她出去玩，但是戚焉晗都以工作为由婉拒了。 戚焉晗想了想，还是不能让自己太闲，要不然穆谨三天两头就来约她，而且也不能再在酒店住下去了，她决定签售会回来后就租个房子，毕竟小语和顶顶也快过来了，一大家子还是租房实际点。 宁城机场，戚焉晗和陈容刚刚下飞机，酒店公司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但是戚焉晗并没有着急去酒店，而是将行李交给了陈容，自己一个人打车离开了，陈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儿，只能一个人先去酒店。 不过看戚焉晗的样子，好像还挺开心的，陈容还担心戚焉晗再次回到宁城会触景伤情呢，不过看到她这样也就稍微放下心，在酒店等戚焉晗就好。 四十多分钟后，戚焉晗来到了宁城大学，站在大学门口，戚焉晗心里一阵感叹，这是她呆了好几年的学校啊，说不怀念是假的。 戚焉晗漫步走进校园，看着熟悉的教学楼，林荫小道，公园，还有小花园，戚焉晗仿佛回到了从前。 突然她手机响了，戚焉晗拿起来一看，笑容放大，快速接通电话。 “喂，你在哪？” “你在哪儿？我在学校里都逛了一圈了还没见到你。” 戚焉晗看了一下四周，“我在渔公会馆这边。” “那你等着，离我这不远，我马上就过来。” 挂断电话后，戚焉晗便坐在一旁的长椅上耐心等待着，一刻钟后，耳边传来一阵惊喜的呼声。 “韩思语？！” 戚焉晗一惊，急忙看过去，却见不远处一个身材高挑打扮成熟的女人正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 戚焉晗赶紧站起来，“大牛——！” “韩思语！我没看错吧！” 两人赶紧上前狠狠熊抱住对方。 “哇大牛！你变化好大啊，差点没认出你！” “哈哈哈！韩思语你也差点没认出你来，怎么把头发给剪了，那么好看的头发。” 戚焉晗有些臭美的撩了撩齐肩中短头发，“我不管是长发还是短发都好看好不好。” “是是是！你最好看！” 老友相见，总有说不完的话，戚焉晗和大牛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和对方介绍自己的现况。 “没想到，你这一走竟然都四年了。” 大牛狠狠抽了戚焉晗胳膊一巴掌，“臭丫头，走就走呗，都不跟我联系！手机号微信号全部注销掉也是够狠的，还算你有良心，重新申请了号加了我，可是我找你那么多次，你都不回复我，草！我还以为你要跟我断交呢。” 戚焉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在国外微信用的少，这不回国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了嘛，别生气别生气，晚上我请你吃饭。” 大牛毕业后回老家呆了一段时间，不过一年后又返回了宁城，现在已经在宁城定居下来，工作也稳定，上次联系上大牛后得知她在宁城，戚焉晗也就答应了在宁城举办签售会，因为她太想大牛了，迫不及待的想和大牛重聚。 “对了，你以后也不要再叫我韩思语了。” 大牛疑惑，“怎么啦。” 戚焉晗狡黠一笑，“我换名字了。” 大牛微微挑眉，“现在叫什么？” “戚焉晗。” 大牛有些惊讶，“你把名字改回去了呀。” 戚焉晗点头，这个名字才是她本来的名字，而韩思语才是她上大学前改的。 “所以你以后就不要再叫我韩思语了，叫我焉晗吧。” 大牛有些为难的看着戚焉晗，“都叫了这么多年了，一时改口有些适应不过来呢。” “没事，没事，叫长了就习惯了，我刚开始改回名字时，别人叫我我都没反应呢。” 大牛哈哈一笑，“好！你这次回来后还走吗？” “到时候再说吧，走吧走吧，天也不早了，我请你吃晚饭。” 大牛开着车载着戚焉晗，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美食街，来到了辛蕾店里。 辛蕾看到她们两个人时愣是呆了好半天才认出来。 “大牛？韩思语？” 辛蕾一副见鬼的模样，戚焉晗和大牛憋了半天再也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辛蕾高兴坏了，直接把手里的工作丢给了杨硕，拉着戚焉晗和大牛到隔壁包间，促膝长谈。 戚焉晗和辛蕾说了一下自己改名字的事，辛蕾有点意外，但是没有细问。 “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们。” 戚焉晗正吃着烤串，大牛突然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和辛蕾，戚焉晗好奇。 “什么事啊？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庄重严肃了。” 大牛轻咳一声，看了看戚焉晗，又看了看辛蕾，然后咧嘴一笑。 “我要结婚了。” “……” 戚焉晗大吃一惊，辛蕾惊喜的问大牛。 “真的啊！” 大牛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就过年，正月初六。” 戚焉晗好不容易把一嘴的rou咽了下去。 “男方是谁啊，谁有这福气？” “你认识的。” 大牛对戚焉晗眨了眨眼，戚焉晗回想了好半天，然后啊的一声大叫出来，嘴巴哦成了大鸭蛋。 “是那位学长吗？！” 大牛笑得有些羞涩，点了点头，“嗯，就是他。” 戚焉晗捂住胸口，不可思议的看看大牛，一旁的辛蕾赶紧追问是谁，戚焉晗解释了下，这位学长就是大牛大学期间追她的那位，也是大牛之前和徐佳佳说的让她非常后悔的那位。 天呐，这是怎样的缘分啊。 “恭喜你了大牛！太好了！” 戚焉晗由衷祝福大牛，没想到她都要结婚了，看来今年回国真的是回来对了。 大牛又跟戚焉晗和辛蕾说了一下她家那位，原来两个人都在同一家公司，婚后就在宁城定居，而且结婚后就准备要孩子。 戚焉晗看着大牛洋溢的幸福笑容，知道她这几年是真的被宠成了公主，心里一酸，她的大牛终于要嫁人了。 “我也有事情要跟你们说。” 大牛说完后戚焉晗开始认真起来，辛蕾打趣。 “不会你也要结婚了吧。” 戚焉晗没好气的白了辛蕾一眼，“没有，我想说的是，我已经有孩子了。” “……！” “噗——” 辛蕾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大牛一口饮料喷了出来。 “卧槽！真的假的？！” 大牛一改刚才的温柔，直接爆粗口，戚焉晗嘿嘿一笑。 “真的，都能打酱油了。” 辛蕾哇了一声，“你们两个是商量好的给我惊喜吗？一个比一个劲爆！” 大牛撸起袖子，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男孩女孩？几岁了？孩子爸是谁？中国人还是外国人？你结婚了吗？卧槽结婚都不跟我说？！孩子在国外吗？今年回不回来？卧槽卧槽！我要见他！” 大牛一顿狂轰滥炸，差点把戚焉晗耳朵给震聋了。 “停停停！一个一个回答好不好！” 戚焉晗赶紧阻止，大牛和辛蕾一左一右的坐在她身边，一脸好奇的等待着她的答案。 戚焉晗抹了把冷汗，“首先我没有结婚，孩子是未婚先孕，男孩，已经快三周岁了，叫戚安然，小名顶顶，孩子父亲是中国人，但是我们已经没有联系了，年底之前他会和我弟弟一块回国，今年打算在海城过年，你想见他的话，等你结婚那天我会把他带过去的。” 大牛听后眉头越拧越紧，孩子快三岁了，算算时间，那岂不是…… 大牛一脸震惊，“哇！这孩子不会是唔——” 大牛话还没说完戚焉晗便一把捂住她的嘴，瞪着她。 “别瞎猜，没有的事。” 看着戚焉晗威胁的眼神，大牛知道自己猜对了，但是戚焉晗既然不想说，那她也只能咽在肚子里，当做不知道。 戚焉晗急忙岔开了话题，“明天下午一点半我有场签售会，欢迎两位来给我捧场啊。” …… 从辛蕾那出来后大牛开车送戚焉晗回酒店。 刚刚有些话不方便当着辛蕾面说，现在就戚焉晗和大牛两人，戚焉晗把她目前的情况和大牛详细说了一下。 “……你和阿姨相认了？！” 大牛惊讶不已，她以为以戚焉晗的性子这辈子都不会和阿姨相认的，没想到现在居然还住在一起了，都好几年了。 戚焉晗叹了口气，“我原本是打算一个人在国外悄悄把孩子生下来的，可是……” 可是太难了，太辛苦了，尤其是孤身一人在国外，举目无亲，一个人大着肚子实在是太不方便，尤其是想到生产后还要坐月子，国外哪里有这个观念？戚焉晗那段时间差点抑郁了，所以不得不回国，联系上了蒋春梅。 “生过孩子后我们一家人便移居了国外，直到现在。” 大牛长长叹了口气，“你想悄咪咪生下孩子我能理解，但是你既然在国内生的孩子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呢？” 戚焉晗调皮的眨眨眼，“我既然想隐瞒，那就谁都不告诉，免得节外生枝。” 大牛看了看戚焉晗，犹豫了一下，“那这孩子，真的是……”徐医生的吗？ 戚焉晗看着窗外，轻轻点了点头，“嗯。” “那……你有告诉顶顶他爸爸是谁吗？” 戚焉晗摇了摇头，“没有，从来没提过，我只跟他说过他的爸爸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等他长大了就知道了。” 大牛又是一阵叹息，“孩子从小没有爸爸陪伴，还是缺了点什么，那你也不准备告诉徐医生吗？” 突然听到这个称呼，戚焉晗失神了好久。 “为什么要说？我之所以一直住在国外，就是不想被他发现，怎么可能会告诉他。” 顶顶是戚焉晗和徐晟的孩子，但是，她并不打算告诉徐晟，这次回国也从来没想过要去找他，徐晟现在应该也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了，何必去打扰他呢，各自相安便好，何况她现在有了顶顶，顶顶就是她的全世界。 大牛也不再提问，直接送戚焉晗回到了酒店。 星期六下午，大牛带着她的未婚夫来给戚焉晗捧场，而辛蕾把一家四口全带过来了。 晚上一大桌子人吃饭，这可热闹极了，除了几个开车的和小孩没喝酒，其余人都是把酒言欢，吃了饭还不过瘾，又跑出去唱歌，直接玩到十点多才散了，戚焉晗喝的醉醺醺的被陈容扛回了酒店，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半了。 星期一的飞机，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一天，陈容从来没来过宁城，便拉着戚焉晗陪她去逛街。 戚焉晗最怕逛街，又没睡好，陈容又是出了名的能买，拉着戚焉晗从这个商场逛到那个商场，戚焉晗两条腿都快走断了，陈容还是精神满满，一点也不累。 下午五点，陈容终于买好了，终于打算打道回府了，戚焉晗混沌的脑袋难得清醒了些，走出商场一看，有些头晕目眩，四下看了看，周围的建筑物有些熟悉。 戚焉晗眯眼思考了一会，后知后觉的发现，这里不就是自己四年前租住的那栋公寓楼前的商场吗？ “走啦，发什么呆，快上车。” 陈容叫来出租车，喊戚焉晗上车，可是戚焉晗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容姐你先回去吧。” “啊？你要去哪儿？” 戚焉晗指了指商场后边，“我去那边看看。” 陈容先走了，戚焉晗凭借记忆找到了当时的那家房产中介。 “您好，请问是要买房还是要租房？” 热情的男中介巴拉巴拉跟戚焉晗讲了一大堆，戚焉晗微微一笑。 “我想问一下，商场后边的那栋公寓还一直对外出租吗？” 男中介点头，“您是说澄海公寓吗，澄海公寓常年对外出租的，请问小姐对租房有什么要求吗？我可以给您推荐相应的公寓房。” 戚焉晗想了一下，“六号楼十三层的2号公寓还对外出租吗？” “小姐稍等一下，我帮您查一下。” 男中介打开电脑查了一小会，然后有些抱歉的看着戚焉晗。 “对不起小姐，二号公寓房不对外出租。” 戚焉晗有些意外，“不对外出租了吗？我几年前还租过这间公寓呢。” “是这样的，这间公寓之前还是被人承租的，但是那位租客在一年多以前就将那间公寓买了下来，房主虽然不在这里居住但是也一直没有对外租，所以小姐如果您还想租那间公寓的话是租不到的。” 原来是这样啊。 戚焉晗没有多待，道谢后就走了，但是她并没有立刻返回酒店，而是前往了澄海公寓。 戚焉晗走的很慢，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来澄海是要干吗，可是当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电梯里了，一看按钮，自己摁的还是十三楼，这是又回到这里了啊。 戚焉晗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既然来了就看看吧。 叮——十三楼到了，戚焉晗走出来，原地站了很久，然后迈开腿，向1302走去。 戚焉晗站在1302门口，也不知道要干嘛，就下意识的抬手敲了敲门，敲过后才发现自己很傻逼，人家中介都说了房主不住这里，还敲个屁啊。 她又低头看了看指纹锁，想了想，把右手大拇指伸了进去。 戚焉晗知道自己这样做很蠢，可就是忍不住，反而心里还有些紧张和小期待，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反正就是把大拇指伸进去了。 密码锁亮了，识别了一秒钟，然后叮的一声，门开了。 ……？！ 门，竟然开了？！ 戚焉晗浑身一僵，见鬼似的盯着微微开启的大门，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四年了，她的指纹竟然还能打开？！ 突然，身后传来开门声，是1302对门的房间打开了门，戚焉晗心里一跳，做贼心虚似的立马推开门钻了进去，然后啪的一声关上门，背靠在门上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可是进来后戚焉晗就后悔了，这可是私闯民宅啊。 现在已经将近六点，屋里很黑，什么都看不清，戚焉晗挣扎了一会，双手合十。 “对不起，对不起，我无意闯进来，我看一眼就走……” 心理安慰了一番后，戚焉晗打开了灯，看了一眼后浑身一震，双眼大睁，有些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屋子。 屋子里边很干净，一尘不染，不像是没人居住的样子，关键是，这屋内的陈设和戚焉晗之前居住的时候一模一样，就连料理台上油盐酱醋的摆放位置和顺序都一模一样。 戚焉晗震惊不已，拗了一下大腿，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她迈开僵硬的双腿向卧室走去，一看，浑身一抖，连连后退几步，后背砸在了墙上。 卧室的摆设和她走之前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而且床头还贴着她和徐晟在毕业那天的合照，几十张，密密麻麻的贴了一墙壁。 戚焉晗捂住嘴心脏砰砰直跳，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如同复制粘贴的空间，怎么还会和四年前一模一样呢？这不可能啊！ 就在戚焉晗失神之际，门外突然出现响动，戚焉晗一听，暗叫一声糟糕。 是点击密码锁的声音，有人正在打开这间公寓的大门。 戚焉晗瞬间就慌了，这要是被人逮到了可是要报警的呀！ 然而时间太紧促了，根本不给戚焉晗思考的机会，啪的一声，门打开了，惊慌失措的戚焉晗和来人四目相对，一瞬间，时间仿佛戛然而止了，空气好像都凝固了一般。 那人穿着黑色羽绒服，身高腿长，戴着一副银边眼镜正惊讶的看着戚焉晗。 戚焉晗呼吸一窒，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不会吧……这…… 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