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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偏不,就那样风风火火地带着人上了门。好似逼迫一般。可真是好威风啊! 反正自己也不着急,总归天又不会塌下来,就等着一个明白人来说话了。 谁来说呢,自然还得凤姐儿来,毕竟是她“亲耳”听到的不是? 然后凤姐就说了一番经过,总结起来就是,你院子里的两个丫头说我闺女的小话,还诅咒她活不长。被我听到了,我来替我闺女找补来了。 邢霜一听,压根就没怀疑。毕竟她整天听吉祥讲府里的八卦,自然也听到过因着凤姐儿的管家手段太过凌厉,叫人说嘴到了她女儿身上。那些类似诅咒之言的自然也是听过。不过因着邢霜觉得那些说一个小婴儿太过恶毒了些,就不教吉祥再复述了。 因此,邢霜只当那两个也是那群人其中的。对着凤姐儿就有些歉意。毕竟这样的话教一个做母亲听着太过恶毒残忍,这两人又是自己院子里的,对着凤姐儿毫不顾忌、横冲直撞的行为也能体谅了几分。 自己院子里的下人做错了事情,自然该罚。邢霜就分别罚了两人三个月的月例银子,外加二十板子。转头问凤姐儿,“这样,可还满意?” 娇红、娇柔两人跪在地上,拼命地朝着凤姐儿的眼睛望去,嘴里喊着认错声。凤姐儿用帕子捂着眼角,低垂着头,不作言语。 邢霜只当两人是在向凤姐儿讨饶,而凤姐儿的态度似乎是不满意? 邢霜一时间就有些发愁。不过是犯了口舌,没揍人没伤人的,再加板子就有些过分了。再就是这两个丫头也受不住啊? 场面一时就有些僵住了。 好在,贾母和王夫人陆续地来了,这才叫气氛没有变得太尴尬。 只是,贾母一来,凤姐儿的眼泪哗的一下好似开了闸门一般,喷薄而出。 厉害了,对着眼泪这说来就来,说收就收的技能,邢霜真是自愧不如啊! 贾母见到了,自然要问询一番啊。然后自然还是凤姐儿来回答。总之,事情就是那么个事,一个人传话同一件事总不会将事情说成两样吧? 事实证明,还真会。 邢霜就眼见着凤姐儿将事情添添减减地再说了一遍,就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说小话外加诅骂之类的话由两个丫鬟说,变成了邢霜说的,她们只是转述传播了而已。 邢霜简直都惊呆了,真是开了眼界了。难道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那真是要求求大家放过艺术了。 凤姐儿说完了,自然就要取证了。然后,跪在地上的两人信誓旦旦地确认说,对哒,就是这样,我们两个都记得清清楚楚,大太太于某月某日在花园的某处散步时候闲谈,被自己恰巧听到。 记得那么清楚,夫人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哪天哪个时刻逛园子了好吗?邢霜暗暗翻了个白眼。 两人相继说完后,娇红还从袖子里拽出一块手帕,说是那天邢霜掉的。 准备的这么齐全,这是准备上公堂呢?还是觉得仅仅凭着一块普通的帕子觉得就能定了邢霜的罪? 帕子许是真的是邢霜的,毕竟从前做过邢霜贴身服侍的丫鬟,手里收着邢霜的几块帕子真不稀奇。这也是大家族中对着这样的丫鬟特殊对待的原因了,这样贴身侍候的,总会知道些主子的私事或者是比较私密的物件。就是真的犯了打错,不能用了,也是悄悄地处理掉。如邢霜这般的,只能是极少数了。 事情到了这里,邢霜其实已经看明白了。 不过是有人起了心思算计自己,还收买了那两个叫自己打发去种花的两个丫头了。 说是有人,其实应该就是凤姐儿了。自己也总算明白,为何刚刚自己明明都给了那两丫头处罚了,凤姐儿却不言不语的原因了,这是在等着老太太呢! 只是,邢霜不觉得威名赫赫的琏二奶奶,会用帕子这样明显的破绽来算计自己啊?这是在鄙视谁的智商呢? 第三十章 邢霜很好奇凤姐的脑回路, 就朝着凤姐儿走去。 刚靠近凤姐身边,邢霜就闻到了一股呛鼻的味道。邢霜因着修习内功的原因,五感很是敏锐。再走近一些, 仔细嗅了嗅, “啊嚏”邢霜经不住刺激打了个喷嚏。 邢霜仔细地瞧了瞧凤姐儿的身上,就发现了原来是凤姐儿的帕子上沾了辣椒汁,怪不得眼泪来得那么随心呢,自己还道是古代内宅女眷自带的技能,原来也是唬人的。若不是情况不对, 邢霜都想要情不自禁地发出“咦……”的唏嘘声了。 邢霜直接从凤姐儿手里“搜”的一下将帕子抽了出来,在凤姐儿的惊惶中, 将帕子甩到贾母、王夫人的面前晃了一圈, 叫她们刺激地直眨眼睛, 邢霜才拿开, 嘴里还在念叨着“这帕子的辣椒汁挺够味的啊!” “啧啧, 凤丫头品味真是够独特的啊!” 凤姐儿的头都快臊的低到了地面了,压根都不敢看老太太和自家姑妈脸上的神情。 贾母在干嘛呢, 贾母在忙着擦眼泪呢。人年纪大了,哪里受得住这般的刺激, 眼睛都擦红了。心里却在庆幸着, “好在自己对着邢霜搞事的能力有所了解和防备,这次进来后就将那么些不想干的人打发了, 不然凤丫头这次丢脸是丢大发了, 日后就是管家理事的威严也得打折扣了。” 王夫人呢, 心累,不想说话,扮着木头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