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赏章节】招妖过市全文版【无新内容注意
勾勒出来,外搭一件宽松的浅灰色针织衫,脚上是休闲的运动鞋,头发在脑后扎成了一个马尾,清爽又迷人。 “两位是夫妻啊,真的很般配呢。这是额外赠送的优惠券,欢迎下次光临!”女店员将包装好的商品递过去,不死心地又一次试探道。 玦月拿着纸袋的手顿了顿,眼中浮起危险的冷意,他正欲对女店员使出妖术,就听得纪南泠的声音响起。 “谢谢,很多人都这么说呢。”她笑容明媚,礼貌地颔首示意,牵起他的手便离开了。 她没有否认夫妻这个说法。 清楚又迅速地发现了这点的玦月的眸中突然绽放出灼灼的光彩,如星辰闪烁,他明白她如此言行代表着什么。 玦月惯常是个爱得寸进尺的,这些日子他就在一步步试探她对他的底线在哪里——令他惊喜的结论是,她对待他的宽容几乎是无限的。 而且既然她的确是也对他有意的,即使只是一点零碎的火花,他也要将它变成熊熊的燎原之火。 清单上所有的项目都打了勾,两人就近找了间店吃完饭后已是黄昏时分,落日的余晖将晚霞燃烧成各种绚丽的颜色,行色匆匆的人们却鲜少抬头欣赏这番美景的。 纪南泠开车驶入小区时顺便去取了个快递,这次买的东西又多又重,幸好有玦月在,倒是毫无困难地就把它们全都搬上去了。 洗完了澡,疲惫一扫而空,吹干了头发的纪南泠穿着白色的浴袍在沙发上坐下,拿了把锋利的美工刀,割破箱子上的胶带,打开了快递,里面是被层层防震泡沫纸精心包好的数本书。 她从里面一一把它们拿出来摆在桌上,赫然是各类学科的入门必读书,从医学化学到经济学心理学、乃至各种外语几乎应有尽有,感谢发达的网购,让她想要凑齐这些并不困难。 浴室的门打开了,玦月从里面走出来,再自然不过地靠着纪南泠坐下,手搂上她的腰。 “这几天你把这些书大概看一看,然后再告诉我你对哪些更有兴趣。”她指着桌上满满的书道。 玦月点头,他永远不会拒绝主人的要求,而且也能猜到她的用意。 “玦月。”纪南泠的声音带着凝重,玦月心里升腾起几分不安。“我们不可能永远这样下去的。” “你是妖,我是人。”她垂下眼帘,继续道。“不过几十年我就会死,而你的寿命还很长。” “主人……” 他惊慌地用力拥她入怀中。 “所以你要为自己而活,不仅是未来,现在也是,明白吗”她继续陈述着这个沉重的话题,她知道他偏激的从前,正因如此她更不可能放任如今的状况——她几乎是他生存的动力,继续下去。 为自己而活?玦月一怔,有些茫然。 从前他活着,拼命修炼的目的是为了报仇,现在他是因为她而存在。 “生命是很美好的,我希望你能够一直以你觉得快乐、有意义的方式活下去。” 纪南泠捧起玦月的脸迎上去,唇贴着唇,每说出一个字都是一次轻柔的啄吻。 “……但是有一件事绝对无法允许,你是我的,不准喜欢上其他人。” 玦月一把将纪南泠压在沙发上,发红的双眼对上身下人复杂的目光,周身环绕着危险的气息。 他也许的确应该去试着为自己而活,但是她不知道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决定,或者想办法为她延续生命,或者随她一起死去,上穷碧落下黄泉,每次投胎转世他都会找到她。 但他的主人,真是理智又残忍,对他是,对自身也如此。 可他偏偏却因为那句独占的宣言,在满心的苦楚愤懑中也能生出无尽的欢喜。 “全部我觉得快乐、有意义的活着的方式,只有一个前提。”他嗓音暗哑,眸中的火焰炽盛至极,妖娆的容颜显得更为惑人,俯身下去狠狠地咬噬着她的唇。 “你。” “……”有炙热的水滴落在纪南泠的肌肤上,她叹息一声,双臂在玦月颤抖的背上收紧,主动安抚起他的怒气。 招妖过市9 纪南泠的双峰在玦月的手下不断地被揉弄着,时而从两边被推挤,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时而被宽大的手掌按压着往不同方向摩挲;时而被稍稍分开的五指一把攥住,白嫩的乳rou从指缝中溢出,或者两根手指将顶端的红莓夹住往上肆意地拉扯。 他放开了双手,可她乳首的发痒还在继续,想要被更多的玩弄。 但他故意地跳过了两团绵软,从平坦的小腹开始一路往下,在光洁的大腿内侧用力地吮吸着,同样被忽略的还有湿答答的花户。 现在连xiaoxue也越来越痒了,她不禁将腰部往下送了送。 察觉到她的难耐,他不动声色地勾勾嘴角,转而埋首在她的两腿之间,或轻或重地舔吻吸咬起来,大舌将花户每一寸都扫了个遍。 明明只有私处与他温热的唇舌接触,但她几乎有种整个人都被舔含住的错觉。 啾啾的声音不绝于耳,柔软却有力的舌尖顶住花蒂旋转着,他将沾了yin水的一指伸入花径中,以像是要把内壁弄坏的力度碾磨起缠过来的多汁嫩rou。 “啊啊……嗯……啊……” 舌与手指配合着,她在这样的攻势下溃不成军,伸手抓住自己的胸部揉搓起来。 眼看着她只差一点就要达到高潮了,他却忽然停了所有的动作,直起身来把明显还处在迷乱状态的她拉成与自己面对面的姿势,用阳具轻轻地在她的小腹上拍打着。 玦月轻而易举地将纪南泠所有的情欲都撩拨了起来,让她除了性交之外什么都想不到。 他扬起一抹笑,靠过她耳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她忽然俯下身,臀部高高撅起,纤手握住了他的roubang,檀口一张将上面蘑菇状的部分含了进去。 “好大……” 大脑当机中的纪南泠想法很简单——让玦月也尝尝这种欲望得不到满足的滋味。 将guitou吃进口中后,那种触感让她的理智稍稍回笼,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换来他愉悦的低叹。 她来了兴致,先像吃雪糕那样把整根冒着热气的roubang都舔了一遍,观察着他的反应,在顶端的裂缝处用舌以不同的力度戳刺着,又模仿着交合的样子,借着唾液与铃口渗出的液体的润滑,缓慢地吞吐起炙热的欲根,她的技术还是不甚熟练,便小心翼翼地控制着。 他张了唇低吟着,伸手下去引导着她的手抚摸起根部的囊袋,腰部微微挺动,让分身更多地被她的口腔所包裹。 玦月绝对是天生的尤物,神色与呻吟都极为诱惑,饶是口里正吃着他的roubang,纪南泠还是禁不住并拢了双腿摩擦了几下。 “下面的小嘴好像更需要喂饱……”他怎么会错过她的动作,暧昧地轻笑一声,上挑的眼尾端的是勾人心魄,一抽身,沾满了透明液体而显得晶亮的阳物便滑了出来。 她眼睛亮了亮,便主动靠过去,让挺立的roubang对准xue口,正要坐下去时却被他的手扶住了腰。 “主人想要玦月的roubang插进去吗?”他刻意地握住她的腰打转,让guitou在附近徘徊,但就是不刺进花xue之中。 “要……”yuhuo焚身的她简直难受到极点,蹙着眉,音调都带上了几丝怒气。“我要你的roubang狠狠地……唔!” 随着玦月的动作,纪南泠上下两张嘴同时被填满,嘴里被他的舌头翻搅着,阳物从xue口处一入到底。 他挺着腰,抓住她富有弹性的臀rou上下律动,赤红的roubang在雪白的肌肤里时隐时现,鲜明又隐秘。 “嗯啊……啊…好…舒服……”她的手指在他背上划过,抚摸着他突出的脊梁骨。 玦月忽然抱着纪南泠站起身来,她下意识地就攀紧在他的身上,修剪得整洁圆润的指甲嵌入了他的后背上,湿热的花径收得更紧了。 他喘息着享受着被蠕动媚rou包裹的舒爽感觉,一边向上顶着,一步步走向了卧室。 她被轻轻抛起又重重落下,每一次她都以为roubang已经入到了最里面,但下一次都比之前的还要深。 玦月把纪南泠放倒在床上,将她的双腿架在肩膀上,疯狂地抽插起来。 “呀啊……好快……啊……还要……”她不知足地伸手向下,主动将两片花瓣掰开,渴望着更多。 纪南泠浑身泛着粉红,双眼迷离,妍丽的面容上没有在外人面前那样带着亲切却虚假的面具,不是冷冷淡淡的面无表情,她如此的媚态,这种yin乱又美丽的样子,只在他面前展现。 玦月动着腰,不间断地在她窄小湿滑的花径内撞击着,啪啪的声音和男女的呻吟喘息交错着响起。 “啊……那里不行……太……深了……嗯啊…”粗长的roubang顶到花心的软rou,快感太过汹涌,让人几乎呼吸不过来,他却每每瞄准那里,用力地撞过去,还用guitou磨弄着那里。她哆嗦着身子,尖叫着,阴精浇灌了仍然坚挺着的roubang。 他直接把她一个翻身,趴在柔软的被子上,guitou顶着花心转了一圈,致命的酥麻快感让她的汗毛都矗立了起来。 他托起她的臀部,继续狂插浪干起来。 “呀啊啊……好热……嗯……啊…”她受不了地抓紧手下的被子,被动地承受着。 “热的是主人的xiaoxue……”晶莹的汗珠洒落,roubang在紧致火热的花xue中来来回回地进出,细细密密的快感火花灼烧起来,直让他爽得欲仙欲死。 整晚玦月都一次又一次地占有着纪南泠,几乎把能够做的姿势做了个遍,她的zigong里灌满了他的jingye。 饶是她体力再好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嗓子喊哑了不止,身体都快要散架了。 “下次再说那种话,就把主人干到说不出话为止。”仍在纪南泠身上耕耘着的玦月在她耳边用动人的声音威胁道。 她迷迷糊糊地点点头,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 招妖过市10 丹云山险峻秀丽,峰中更有诸多奇景,现已变成了a市着名的旅游胜地。 纪南泠和玦月像普通的游客一样买门票上了山,只不过走着走着就依照着玉佩的指引,拐入了人迹罕至,连小路都没有的茂密丛林中。 玦月见周围无人,便抱起纪南泠,使了个隐身术一踮脚轻盈地飞了起来,不多时就到了司徒炀将东西所放置的地方。 用玉佩破了山洞口的障眼法,玦月走进去便见到里面堆了数个做工精细的大号樟木箱子,盖上只落了极薄的一层灰,可以看出是有人定期打理的。 玦月随意打开了最近的一个,朝里面看了一眼,赞赏地挑挑眉。 也算司徒炀聪明,知道把银票都换成金子,那些稀有的珍品也保存得很好。 手一挥把箱子都收了去,玦月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并非是这些府邸里的东西,真正有价值的那些被存放在另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隐秘之所——云家村的祠堂。 九尾狐一族那时迁入了丹云山的云家村中,玦月发现村人皆对祠堂的态度虔诚而敬畏,平日无事时村民都不得进入,更遑论外人了,并且代代相传的祖训是祠堂绝不可拆除。他便动了将宝物藏在这里的念头,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事实证明这是正确的决定,司徒炀说玦月失踪的时候有不少觊觎已久的妖和人想趁火打劫,因此难免丢失了一些东西。 丹云山成了旅游景点,云家村也随之变得商业化,宾馆饭店特产铺子到处都是,已经与玦月记忆中的简朴的村落再无相似之处。而且如他料想的一般,没有感应到族人的存在,大约是早已另觅居所了。 两人无声无息地穿过热闹的街巷,顺利地进入祠堂之中,如今的祠堂被蓄意翻新得更像旧时式样,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玦月设的结界十分复杂,饶是他自己来解也费了不少功夫。 他蹲下来,思索了一番,在箱中翻找起来,里面的宝物随意一件都能引来无数妖怪的争抢。 玦月依稀记得鲛人的妖丹好像有延年益寿的作用,那时的人间皇帝好似一直在寻找这个……回去研究一下怎么给主人用好了。 “喂,江叔?”旁边的纪南泠感觉到手机的振动,看江叔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着,就连忙走到外面。 “小苏,你在a市对吧?”自带扩音的江叔嗓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说话也如同连珠炮一般。“是这样,江叔有桩生意啊,今天约好了的,嘿结果那混球跟我说临时有事,去不了客户那边儿了,哎我真是被那死小子气死了。正好你不说你来a市呗,方不方便去顺便把这工作给做了?” “嗯,可以的。”掂量了一下觉得应该没问题,纪南泠便应了下来。 “成!这次叔就不抽佣金了,下回再给你介绍多点儿好工作!”江叔松了一口气,估摸着她原本大概是来游玩的,便有些不好意思。 “那我就不客气了。”她轻快地道。 这项工作倒是不难,两人来到了地址上的酒店,没花多少功夫就把捣乱的鬼魂给收了,这男鬼其实也不是什么坏的,他几日前在此处意外猝死,但不知为何灵魂困在酒店中怎么也出不去,便央求纪南泠把他收了之后带他去见一见家人。 男鬼的家在a市,距离也不远,她应允后那鬼就没有丝毫反抗地收进了瓶子中。 纪南泠和玦月打开门时,在外面等候的不只是酒店经理,还有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他大腹便便,整个人有一种圆滚滚的感觉,笑呵呵地看起来十分慈眉善目。 岳启找上门的速度比纪南泠预想的还慢一些。 “岳四叔。” 她浅浅地鞠了个躬,向岳启问好。 岳启正是江叔口中那个因为有事而临时来不了的“混球”,酒店经理正因为他突然又出现而为难,见两位高人认识便松了一口气。 “我也是刚刚把事情处理完,想着可能还来得及吧,就过来瞅瞅,不过这孩子是个靠谱的,我也放心了。”岳启挠挠头,对着酒店经理笑得一脸憨厚。“真是不好意思啊!给你们添麻烦了,这块开过光的八卦镜就当做是我的赔罪了。” “高人这是哪里的话。”酒店经理喜笑颜开地接过,两人又是客套一番后,经理才想起旁边的纪南泠和玦月,连忙把预备好的信封递给她。 纪南泠被忽略了这么久也没有显出不耐烦的样子,她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将信封收入包中。 “那咱们先走了。”岳启与经理道别,俨然一副家长的做派。 “清染是自己开车来的吗?”他的手放在了背后,显得十分随意。 “是。”纪南泠点头,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算身上总共有什么能用的,自从把玦月带出来后,她一直都在防备着岳启的出现。 “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如果不是知道岳启的本性,说不定纪南泠还真可能会把面前笑得和蔼的人当做一个慈祥的长辈。“你爷爷前几天还跟我说起你呢,回来一趟就顺便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不了,待会儿我就得回去了。” 电梯“叮”地打开,到了地下停车场。 “清染啊,这小伙子是谁哇?”岳启往前迈着步子,又开口。 玦月从刚才开始一直在旁边低头安静地跟着,存在感几乎为零。 “岳四叔不是知道吗。”纪南泠只往前走了走,站在电梯门前便不动了,她抬眼,打量起四周。 “呵呵,敛息符画得很不错。”岳启也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语气遗憾。“可惜还是差了点火候。” 电梯门在背后合上,带走了最后一丝光亮,昏暗的地下停车场寂静得叫人心惊胆战。 “我一直在想,妖和鬼有着大部分人没有的奇妙力量,他们有的可以伪装成人,而人对此一无所知,这样不是很不公平吗?”岳启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中回荡。 纪南泠没有说话。 “既然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人类当然要拥有知情权。”岳启的手高高扬起,像是一个慷慨激昂的演讲家。“但是,人有天性,斗争和排外。” “如果妖鬼的存在公诸于世,人类必定会心生畏惧和排斥,然后会怎么样呢?”他顿了顿。“只有一个可能——战争。战争也是一种优胜劣汰,能够活下来的只有强者。” “在战后的土地上,建立起新的世界新的秩序,人、妖、鬼和谐相处,相互牵制……”岳启声情并茂地说着,小小的眼睛里亮起强烈的光,他沉醉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之中。“光是想象就令人热血沸腾!” 纪南泠梳理了一下逻辑关系:岳启的计划大概是在拥有一定程度的势力后,挑起战争,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野心倒是很大嘛……不过实在是漏洞百出。 “你想要当那个新世界的王?”纪南泠歪头,抛出一句。 “没错。”岳启收敛了所有的动作,与她对视,期待又兴奋。“你要助我一臂之力吗?” “说得现实一点,我需要像你和那只九尾狐这样的强者,你想要什么利益?什么条件?权势、财富?或者男人?” “我……”她低下头绞弄手指,拖长了犹豫的尾音。 “怎么样,想好了吧?”岳启步步紧逼着,他明白对于已经在动摇的人必须要再接再厉地推一把。 “……我……不要。”纪南泠抬头,眼神冰冷而嘲弄。 岳启听得,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 他们是很好的工具,为了扩张势力,他必须要收用;既然不愿意,那只有被做成傀儡了。 数十道身影悄无声息地闪现在岳启身后,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那些人虽然体态外貌各异,但眼睛都如出一辙地没有任何生气,如同一潭死水,应该就是他所炼制成的傀儡。 “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改变主意吗?”半边脸隐藏在阴影中,皮笑rou不笑的岳启看起来很是诡异。 “问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纪南泠看了看那些傀儡,发现其中有妖也有人。 “真是不听话的孩子……”岳启摆出遗憾而悲伤的表情,正想命令傀儡上前去攻击两人,脸色却忽地一变,捂着胸口,嘴角溢出鲜血。 四周的场景开始扭曲起来,又渐渐还原成与刚才相似却又不同的样子。 “怎么会……”他猛地向两人的方向看去,只见似笑非笑的纪南泠忽然就变了身形,下一刻那里就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玦月,站在前面的玦月轻轻用手一点,后方低着头的那个就化成了一阵白色烟雾,只有一张纸飘然落下。 原来一踏出电梯纪南泠就发现他们进入了岳启所设的阵法,便趁岳启不注意时让玦月变成自己来拖延时间,再用纸人化出一个假的玦月,而她隐身去寻找阵眼。 当布阵者在阵中时,用某种方法破阵会使得他受到反噬,纪南泠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岳四叔,我的隐身符画得更好吧?”纪南泠的声音响起,岳启却一时无法发现她在哪里,他咬咬牙一挥手,留下几个傀儡在身边,其余的全部向玦月冲去。 玦月轻蔑地扬了扬嘴角,手中出现了一把长剑,他的眼中隐隐有些兴奋。 原剧情中岳启因为得到了玦月这个强力的傀儡,势力才越来越壮大,甚至可以说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不过剧情被打乱了的现在,即使他带来的傀儡都是现有人手中的精英级别,还是远远比不过玦月,他甫一出手就有好几个倒在了地上。 纪南泠悄无声息地到了岳启背后时隐身符正好失了效,便提起判官笔突袭守在他身边的傀儡。 很快,玦月那边只剩下两个还未倒地的——这还是他顾忌着纪南泠说不能杀掉而小心地控制着力道的速度。岳启身边的人现在也只有一个在勉力支撑着,期间岳启不是不想逃离,却每每都会被拦住去路。 眼看着形势越来越不利于自己,不得不承认自己轻敌了的岳启虽然有些不甘,犹豫了几秒,还是把一个小盒子从口袋里拿出来,迅速地撕掉上面的封条,打了开来。 把眼前的人都解决了的纪南泠和玦月也注意到了岳启的行动,同时发出了攻击想要阻止他,可惜并未成功。 盒子中冒出一股黑烟,瞬间在半空中凝聚成轮廓,化作了实体。 那是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他的长相很是俊美,但周身透着莫名的阴鸷感,绿色的双眸冒着凶猛的寒光。 若非情况如此危急,岳启其实并不想让他出来,因为岳启还未来得及将他炼制成傀儡,只暂时以主仆契约代替着。 这是……蛇妖王? 观察到这点的纪南泠有点惊讶,没想到岳启虽然并未得到玦月,但还是收了个力量强劲的手下。 这蛇妖王可不比刚才的那些傀儡,须得打起精神来应对了。 玦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到了纪南泠身边,他握住她的手,用只有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一对一。” 纪南泠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两人同时上前,分别冲着各自的对手去。 岳启先前受了伤,但灵力仍是十分雄厚,且因为年长比纪南泠多了许多经验,一时间两人竟打得难分高下。 而蛇妖王完全是不要命的疯子打法,只攻不守,虽然玦月抓住了这个漏洞,给他添了一堆伤,但他就像是不知疼痛一样,不管不顾地攻击着,倒也让玦月吃了不少亏。 交手了一段时间,终究还是纪南泠与玦月占了上风,只不过两人身上也是血迹斑斑,大伤小伤都有。 把岳启一方所有的人都捆了起来,并暂时封印住行动能力,确定他们昏迷着而且无法反击之后,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纪南泠拿出手机,拨给岳家的长辈简单地说了一下状况,让他们过来处理,得到肯定的回复她才松了一口气,挂掉了电话。 纪南泠和玦月刚打算到车中去歇息,却突然有一阵奇异的香味传来,两人来不及防备,皆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招妖过市11 眼前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潮湿,阴冷,沉闷,压抑。 鼻间所呼入的空气是玦月熟悉到习惯的,他曾经在这个环境中度过了数个日夜。 玦月有些迷茫。 主人呢?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他记得,他和主人去了a市,在丹云山拿完东西之后到酒店去收鬼,然后在地下停车场和那个主人称之为岳四叔的人…… 轰隆隆的声音打断了玦月的思路,幽暗的山洞中亮起一束摇曳不定的刺眼白光。 是谁? 玦月怀着一丝隐约的期盼,但在看清来人后,心情一下沉到谷底。 拿着手电筒走的中年胖子正是那位岳四叔,岳启,后面还跟着几个人。 他小心翼翼地走着,见到洞中的玦月后,脸上现出惊喜的神色,脚上加快了速度。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玦月看着岳启,皱眉问道。 然而岳启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一样,继续往前。 玦月伸出手想要拦住岳启,但没想到岳启居然这么直直地穿过了他的手臂,仿佛他是空气一般。 他心中的疑问越增越多,随着岳启的动作回头,却看到地上坐着一个被镣铐锁住了的男子,那人白衣黑发,面容绝艳,但双目呆滞。 玦月见到另一个自己,不由得愣了愣。 岳启兴奋地从手下手中接过工具,做好所有的准备后,岳启拿出一支判官笔,开始解除封印。 玦月虽然疑惑,还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但当他看见那支笔出现在岳启的手中时,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了。 主人的判官笔为什么会在他手上? 玦月想上前揪住岳启质问,可无论尝试多少遍,都直直地穿透了过去,没有办法碰到岳启,他的声音也没有谁能够听见。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岳启解开了封印,然后将那个自己炼制成了傀儡。 岳启看着没有任何生气的傀儡玦月,下了几个命令后,看着那没有误差的行动,满意地笑了。 “要是清染也像你这么听话该多好……可惜啊,小姑娘这么倔还不是害了自己,年纪轻轻的就死在这种深山里面,呵呵呵……” 死……? 玦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脑中轰的一声,绝望袭上心头。 他疯狂地一次又一次不停地尝试着冲向岳启,冲向岳启的手下,甚至另一个自己,但依旧是徒劳,他无法对他们产生任何影响。 岳启心情显然非常雀跃,他大笑着,带手下们离开了山洞,而玦月也像是被什么力量牵扯着一样,只能跟着一行人离开。 明白自己的无能为力后玦月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看着被做成傀儡的自己面无表情地杀死一个又一个的人,岳启的势力极速扩张。 然后傀儡玦月的意识一步步觉醒,代替了岳启成为领导者,最终还是被两个人类杀死了。 这场漫长的噩梦该醒了吧?好想主人啊…… 玦月凝视着脸带笑意地死去的另一个自己,如是想道。 暖玉做就的床上,玦月睁开了双眼,凹凸不平的石洞顶映入视线中,他一时竟有些恍惚。 回过神来玦月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确定纪南泠在何处,他闭上眼,试图通过主仆契约感知她的位置,但令人心惊地没有获得任何回响。 玦月急忙将手从被中抽出来,却发现手背上的契约印记消失了,他反复地检验着,还是没有找到。 为什么? 他心口一窒,呼吸都艰难起来,设想起无数个可能性在脑海中排列组合。 “终于醒啦。”明朗的女声传入玦月的耳中,他闻声,看见一个成熟婀娜的青年女人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走了进来。 “姑姑?”辨认出熟人的玦月暂且强压下心头的慌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这是哪里?” “这是我们家里呀。”玦月的姑姑——佑湘,坐在玦月身边,把药碗端到他面前。“来,快点喝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玦月并没有接过,而是定定地望着佑湘。“是姑姑把我带回来的?我睡了多少天?” “是啊,嗯……两天。”佑湘诧异于玦月的反应,不过想了想就将其归咎于突然回到家太惊喜把他吓傻了,想要彻底确定。 佑湘那天也是正巧路过,她送客户回酒店,但突然感应到了同类的气息,就顺着找到了地下停车场,一看那里还布了结界,她小心翼翼地进了去,就看到自家失踪多年的侄子和一个人类驱邪师两败俱伤的场面,她马上使出妖术,不过一个不小心把侄子也迷晕了…… 她走过去,发现这个人类居然跟自家侄子签订了主仆契约,便单方面地推测出是这个人类强迫玦月的,然后玦月只是表面顺从,趁着今天对付别人之后受伤的时机想要反抗,结果对方也不是吃素的…… 想到这里佑湘就心疼得不行,当机立断地强制将两人的契约解除之后,就把玦月给带回了他们九尾狐一族在a市的住所。 至于那个人类,由他人来销毁主仆契约的话,主人一方会受到很严重的伤害,佑湘本来想补一刀把躺地上气息微弱的纪南泠给杀了,但因为听到人的脚步声佑湘就没有下手。 她应该庆幸她没有这么做。 “别怕,姑姑帮你把契约给解除了,你再也不用受那个人类驱使奴役了。”佑湘慈爱地拍拍玦月僵硬的手。“不用担心,就算有人找上门来,我们顶着!” “姑姑,你错了。”玦月表情平静无波,却无端地令人心生寒意。“契约是我自愿签订的。” “啊?不会吧?”佑湘愣了愣,小声嘟囔。“可别是什么斯德哥尔摩了……” “别的事以后再详细说,我先走了。”玦月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弄清楚来龙去脉的他现在必须要去找主人。 “诶,伤还没好想去哪?”佑湘连忙一把按住他阻止道。 “别拦着他。” “族长?”佑湘循声望去,看见族长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的外表是六十多岁的老年人,头发花白,皱纹遍布,但看起来仍然精神矍铄。 “只要你确定那是对的,那就去吧。”被族长充满智慧的沧桑双目看着,玦月心中的焦躁稍微缓和了点。 “如果没有遇到她,我的世界会截然不同。”玦月站起身,没有任何畏缩退却,沉静地与族长对视。 “…有空记得回来这里。”族长叹叹气,将一张纸条塞到玦月手心。“大家都会等你。” “一定。”玦月朝族长鞠了一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族长,这样真的好吗?”佑湘看玦月走了,不放心地问。 “挺好的。”族长乐呵呵地用手指梳了梳胡子,失踪这么多年的玦月找了回来,还开了情窍,他还是很欣慰的,毕竟那孩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还一度忧心于玦月的未来。 “不过,你保重。”族长拍拍佑湘的肩膀,不无同情地道。 思维方式一直简单粗暴的佑湘这次带玦月回来冲动之下好像是擅自做了些傻事,比如伤了玦月的心上人,而以玦月的性格,以后少不得…… “什么意思?”佑湘十分不明所以。 招妖过市12 好痛…… 纪南泠是被疼醒的,阵阵的刺痛从身上的每一处传来,稍稍一动都好像会牵扯到伤口。 她发现自己正侧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盖着薄厚适中的被子,而这间让人感觉很是熟悉的房间,似乎是原身还在苏家时所住的。 四周的家具与装饰都是简洁而现代化的风格,窗帘被拉上了大半,投入的阳光正好不会刺眼也不会让房间太过阴暗。 纪南泠记得她当时不知为什么在地下停车场那里突然就昏了过去……之后大概是岳家的人把她送回来的吧,那么玦月呢? 纪南泠缓缓抬手,想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xue,但是手伸到眼前时,她不由得震惊了。 她的手怎么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蹄子?! 是幻觉吗? 纪南泠愣了愣,镇定地闭上眼,过了几秒,再睁开。 ……还是蹄子。 这蹄子上面布满了光滑水亮的细毛,线条细长流畅如同幼竹,纤弱而坚韧。 纪南泠这下真的懵了。 她以为刚醒来时感觉到的那种怪异感只是因为受伤和维持一个姿势太久,没想到…… “咔哒。” 再三确定不是梦之后,纪南泠正想呼叫系统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开门声便响起了。 白色的木门后走出来的是一位穿了一身中式衣裤的七旬老人,他满头银发,背脊微微弯曲,饱经风霜的脸上是深陷的眼窝,他拄着一根锃亮的黑色拐杖,不紧不慢地踱步过来,带着不怒自威的庄严气势。 纪南泠认出这老人家是原身的爷爷,一直以来与她的关系并不疏远但也算不上亲近。 “醒了就好。”苏爷爷说话的声音如洪钟般浑厚。“有些事是时候应该告诉你了。” 苏爷爷走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开始讲述往事。 原身的父亲是一名极为出色的驱邪师,然而他却与一只鹿妖相爱,结成连理,最后生下了原身。尽管原身的父母极力隐瞒,还是在一次回本家集合时被苏爷爷发现了,苏爷爷对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居然做出这种事感到极为愤怒和痛心,打算将他们一家三口按族规公开处置。 但巧的是,当苏爷爷正准备当众宣布这一决定时,却从岳家处得到一个消息:有人强行打开鬼门关,放了无数阴间的游魂野鬼出来,现在正在四处为祸人间。 由于情况刻不容缓,苏爷爷毫不迟疑地认为应该暂且放下这件事,命令苏家人也出动。 收鬼对于驱邪世家的人来说不算麻烦,最难解决的是,鬼门关打开了不是那么容易能关闭的,连阎罗王都只有两个办法——一是等待三天后它会自然关闭,第二种方法虽然可以立即让门关闭,但需要两个人付出性命为代价。 原身的父母考虑了一下,自愿决定殉身来让鬼门关合上,他们的动作太快,且那方法一开始就无法停下,苏家人来不及阻止。 在门合上的前一秒,苏爷爷清楚地看见了苏父的口型。 他说,儿子不孝,染染就拜托您了。 苏爷爷捏紧了手心,缄默良久,方道一字。 “回。” 之后,苏爷爷将原身身上那一半妖的血统用某种秘法隐藏起来,让她像正常人一样长大。 昨日纪南泠受了伤,被强解契约的伤害可谓是雪上加霜,被岳家人送过来时状况确实不太好。 苏爷爷思及这些事不可能永远瞒着她,而且妖的恢复能力远比人的好,便决意将她体内的鹿妖血统先激发出来,待她醒过来,再把前后始末都陈述出来。 纪南泠隐约有猜到一些,而被苏爷爷清楚地告知真相后,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 原身身为一个驱邪师,实际上却居然是个半妖……她父母死去的前因后果竟然是这样的…… 纪南泠还在消化着所获得的信息量,门就被叩响了。 “老爷,岳家来人了。” “带他们上来。” “是。” 苏爷爷用手蓄了灵力,覆上纪南泠的头,一瞬间床上的鹿就变成了人。 她果然还是比较适应做人……纪南泠默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门又一次被打开。 “岳爷爷早。”岳观妍手上拿着一个果篮,自然地朝他们点点头,举止间有不经意流出的傲气。“表姐,身体怎么样?” “谢谢关心,感觉还好。”纪南泠习惯性地扬起了一抹柔和的微笑,脸上还有些掩不住的虚弱神色。 “那记得要多注意休息。”岳观妍也在床边坐下,开口就直截了当地进入了正题。“表姐,可以详细告诉我昨天是怎么回事吗?” 岳启从被抓回去到现在都一直保持着什么都听不进去也不愿意说话的状态,岳家人固然能从那些傀儡中得知他使用禁术,但详细的事情经过他们还是必须要了解了才能商议对岳启做出怎样的惩罚。 纪南泠颔首,一五一十地把整件事的经过都说了出来,没有丝毫添油加醋。 “这……是真的?可是我们去到那里的时候,表姐身边没有其他人啊。” 尽管如此岳观妍还是难以置信,她与四叔素来亲近,而且从小就不太喜欢这个看起来很温柔但总感觉很不真实的表姐,心中的天秤难免会有点倾斜,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是编造的。 “小妍,可以麻烦你把桌上的背包拿过来吗?”纪南泠看出了岳观妍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但脸上还是保持着痛心后怕的表情。 岳观妍有点疑惑,还是把包拿了过来递给她。 纪南泠拉开第一层的拉链,从里面把手机拿出来,指尖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便有声音响起。 “我一直在想,妖和鬼有着大部分人没有的奇妙力量……” 正是那天岳启在地下停车场的高谈阔论。 岳观妍越听脸色越不好,录音结束时,她的心情已经沉到了谷底。 她从来都不知道四叔竟然有这种想法。 “表姐,这段……可以给我吧?”岳观妍不知道自己是愤怒还是失望,总之感觉十分的不痛快。 纪南泠点点头,把录音传送给岳观妍,顺便询问道。 “你们到的时候,我身边没有其他人是吗?” “肯定没有。”岳观妍果断地回答。“会不会是趁着表姐你受伤然后逃跑了?” 毕竟驱邪师收了妖当仆从,然后妖想方设法钻空子溜走的事情也并非少见。 “不会的。”纪南泠摇摇头。 录音发完了之后,纪南泠当着岳观妍的面把自己手机中的那份删掉了。 “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们,苏爷爷再见,表姐再见。”岳观妍觉得那妖应该就是真的跑了,但看录音已经到手,便无意再说什么。 “嗯,一路小心。”纪南泠挥挥手。 “好好休息。”刚才没说多少话的苏爷爷也拄着拐杖起身离开了,只留纪南泠一个人在房间里。 “系统!”她在脑海中呼唤着。 “泠儿有什么事吗?”系统回答得非常快,但是泠儿这个称呼真是…… “玦月现在在哪里?” “不用担心,他没有生命危险,泠儿只要好好养伤就可以了哦!” 虽然答非所问,但既然系统的意思是她不用去找玦月,那她就暂且先躺着吧。 招妖过市13 午夜时分。 a市的某个小区中,万籁俱寂。 玦月平稳地落在地上,抬头望去,眼前是灯火全灭的苏家大宅。 主人把那群人捆好了之后,打了电话去通知岳家的人,两人晕过去,玦月被姑姑带走之后的不久,他们应该来了,而且肯定会把昏迷受伤的主人送回苏家。 在那个噩梦里,因为岳启的控制,傀儡玦月曾经潜入过苏家窃取东西,玦月试着按照梦中的路线走,途中所见的景色竟然与梦里的出奇地一致,最终的目的地也的确是苏家。 而且,他已经感觉到了主人就在这附近。 玦月隐了身形,谨慎地往前行进。 为了防御妖魔鬼怪,苏家周边是设有各种结界与机关的,即使他从古怪的梦中知悉了它们的分布和规律,也还是要认真应对,避免有什么意外出现。 玦月花费了一些时间进入屋内,在楼梯处稍微一顿,辨清了方位后,径直奔向纪南泠所在的房间。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将门打开又关上,一步步走过去,终于见到了他的主人。 纪南泠闭着眼躺在床上,呼吸均匀而绵长,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落在她的身上,照耀着她恬静的睡颜。 玦月在床边蹲下,轻轻攥住纪南泠的皓腕,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眷恋地来回摩挲。 因为他的动作,她手上的衣袖向下滑落了一截,玦月看见因此而露出来的她手臂上的道道伤口,双目现出狠戾之色。 岳。启。 纪南泠睡得并不深,感受到手心滑嫩的触感,她的手指下意识地动了动,睫毛颤了几下,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 玦月见她醒来,桃花眼立马盛满了耀眼的光辉,晶亮晶亮的都是欢喜。 “主人……”他轻声唤道,又蹭了蹭她的手。 纪南泠的头脑还有点在放空状态,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觉得玦月简直像一只正在撒娇的大型犬,就差条尾巴在后面摇啊摇的了。 她目光散漫地盯了他几秒钟,盯得玦月都有点心惊胆战。 “手很冷,上来吧。”纪南泠抽回手,翻了个身,掀开另一边的棉被,对着玦月淡淡地道。 他的体温有点低,大概是在外面被风吹的。 玦月满脸的伤心一下子消失无踪,像是生怕她反悔一样,他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鞋子与外套,须臾之间就爬上床去,钻进了被窝里,小心翼翼地环抱住她。 主人没有不理他……玦月忍不住想笑。 妖的恢复能力的确很强,再配上苏爷爷的药,不过一天多一点过去纪南泠就好多了,至少表面上的伤都好得七七八八,内伤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至少可以随意活动身体了。 她也伸出手,让两人的身体贴合在了一起。 “现在,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纪南泠把头埋进玦月怀里,声音有点闷。 “是我姑姑……”玦月舒了一口气,连忙说道。“她以为我受你威胁,所以自作主张就把契约销掉了。” “这样啊。”纪南泠不咸不淡地应了句。 “那只是她单方面的行为,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玦月信誓旦旦地说着,还有点委屈的意味。“玦月只想和主人在一起……” “哪怕我是个半妖?”纪南泠缓缓地抬首,语气有点飘忽地问。 其实刚才玦月就发现了纪南泠身上那种不同以往的气息,察觉到这可能代表着她是半妖的时候他心里甚至是窃喜的,因为这样他们就可以长长久久地相守了。 不过站在她的角度,这件事情大约一时是很难接受的吧。 但他会陪着她一直到适应、习惯以后的,就像当初她陪着他熟悉这个陌生的时代一样。 “是,哪怕主人是半妖。”玦月坚定地回答,眸中似有璀璨星河在闪动。 “因为……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他低头,极尽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 唇舌相互吮吸,探索,挑逗,追逐,纠缠着,两人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即使仅仅是这样紧拥在一起唇齿相依,仍然足以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宁。 招妖过市14 考虑到半妖的身份不能被人发现,纪南泠只在苏家象征性地又呆了几天,便离开了。 “喂。”纪南泠正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没看屏幕,随手接起,手上的动作不停。 “小苏,听说你从a市回来了?”江叔的大嗓门响了起来。“叔跟你说真的,不好好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别来接工作!” “多谢江叔关心。”纪南泠开玩笑道。“可是这么久的话,我家里会揭不开锅的。” “还跟叔贫,精神劲儿不错嘛!”江叔乐了,但想到岳启一事,又有点惆怅。“哎,我还真没想到那混蛋居然做出这种事……” “我也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纪南泠放下了笔,语带遗憾,面无表情。 “诶,还是别提这事儿了,扫兴。”江叔生硬地转走了话题。“对啦,之前你托我找人办的那件事已经搞定了,啥时候有空就过来拿吧。” “好,谢谢,拜——” 挂掉电话,把笔记合上,纪南泠站起来还没走几步,突然就被玦月从背后打横抱起。 出于本能惊叫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她莞尔一笑,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 玦月把纪南泠平放在床上,修长的身躯覆了上去。 湿漉漉的吻不断落在她的耳边,脖上,锁骨间,玦月的手撩起睡裙下摆,往上探去,抓住一边丰满的酥胸,来回地揉捏。 柔嫩的乳rou手感极好,红莓因为刺激而发硬,摩擦着他的掌心。 “唔……” 纪南泠微微仰起头,熟悉的情欲从体内升起,白皙的肌肤染上了艳丽的绯色。 玦月的另一只手伸到了她下身的桃花源地,先是隔着内裤轻轻地逗弄,让她只感觉到异样的瘙痒,xiaoxue分泌出滑腻的蜜液,濡湿了那层薄薄的布料。 他的呼吸越发地粗重,大拇指按住敏感的花珠捻磨挤压,一指钻入她的花xue中,立马就被紧紧地咬住,他借着蜜液为润滑,用指腹一下下地刮擦,激得更多的液体漫了出来,响起了色情的滋滋声。 “啊……” 她情不自禁地喘息低吟,私处被玩弄的异样快感让人神智恍惚。 玦月躁动难耐地抽出手指,脱去两人身上已经凌乱不堪的衣物,将她的双腿往两边分开,托着她雪白的臀部,俯身挺腰,一下把赤红挺立的roubang深深地插入了窄窄的甬道之中。 层层叠叠的嫩rou湿热又滑嫩,紧紧地缠着他的欲根,不留一丝缝隙,连同顶端的铃口也被吮吸着,让他快慰得如同置身天堂。 “啊啊……好大……”酥麻的感觉从被灼热肿胀的阳物撑得满满当当的yindao中传来,纪南泠娇媚地呻吟着。 他倾身吻住她微张的檀口,唇舌亲密地纠缠在一起,灼烫的roubang同时在花径中九浅一深地抽送起来。 缠附上来的内壁让每次进出都摩擦得十分强劲,火辣辣的微痛又欢愉,他变着方向和力度,来回地用伞状的顶部戳顶着她的敏感地带,时而直入深处,碾磨着柔嫩的花心。 “呼……主人…把玦月…吸得…很舒服……”他喘息着说道,低头一口把晃荡着的红肿乳尖纳入嘴里,咂咂地吸吮,把上面弄得湿润一片,间或用唇瓣夹着左右拉扯。 “唔…啊……不……”玦月的低吟和动作让纪南泠的情欲更甚,yin液源源不断地从交合处流出,她被汹涌的快感弄得意乱情迷,挪着腰似想逃离又像是在迎合。 玦月粗喘着,血脉贲张,加快了冲刺的频率,身上的肌rou因为用力而鼓起,线条显得更为结实而优美,下半身像马达一样不断地耸动着,每下都深深地整根没入,惹得纪南泠更是浪叫连连。 roubang猛烈的进出将yin液捣成小小的白沫,性器相交之处发出不止一种的声响,和弥漫着的情欲气味一起,形成春意无边的旖旎场景。 “啊……呜……要到了……啊啊啊…”无边的舒畅快感袭击了每一根神经,她收紧了藕臂,失神地尖叫着达到了高潮,甬道痉挛地一阵阵缩紧,花心涌出大量的蜜液。 他把roubang抽离得只有guitou在内,带出汩汩的蜜液,又猛地贯穿进去,还未来得及顺着股沟流下的晶亮yin液被撞得飞溅出去。 她被他狠狠的攻势顶得身体一下下地往上动,手中是皱成一团的被褥,敏感的yindao被无休止地插弄,她无力地呻吟着,又被带上了高峰。 在几近极乐的舒爽感中,玦月将jingye释放在了纪南泠的身体深处,相融的白浊体液从xue口缓缓地溢出。 两人维持着交合的姿势抱在一起喘息,他垂首,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着她光洁的肩。 只有在她身边,玦月才觉得自己是真实存在着的。 招妖过市(完) 数日后,纪南泠约好了时间,去了一趟江叔的办公室。 江叔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嘴里还叼着一根烟,见她到来,便用眼神指向桌上一个深褐色的大信封。 “都在里面了,保证齐全。” 纪南泠点点头,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展开来递给江叔。 “今天还得跟江叔多做趟买卖。” “好咧。” 江叔放下报纸,把烟捻灭在玻璃制的烟灰缸中,拿过纸条走到那个有一整面墙大的柜子旁边,按照清单打开抽屉将那些物品拿出来。 “符纸……收灵瓶……朱砂……”核对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后,江叔拉开旁边的某个抽屉,从里面抓出一些黄色的纸鹤。 “有个新品,收灵纸鹤,比瓶子方便多了,叔免费送点儿给你试用,有啥不好的再反馈哈!”江叔把那堆物品全部装好,不忘提到纸鹤的存在。 “当然没问题。” “过两天岳家好像就要决定怎么处理岳四了,到时候可能会叫上你去当证人。”江叔迟疑了下,还是说了出口。“听说在他的家里找到了很多禁术的书……唉。” “是吗……”纪南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纪南泠提了袋子下楼时,倚在车上等她的玦月正被三个穿着校服裙,看起来大概是高中生的少女围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玦月背对着纪南泠,她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但那几个高中女生红红的脸,羞涩的神情以她的角度倒是一览无遗。 她挑挑眉,往前迈了两步,他立即像是有所感应一样转过头,朝她笑笑,又回身对那三个少女说了几句话,她们面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失望,向她这边看了看就沮丧地走开了。 纪南泠坐进了副驾驶,玦月学习新技能的速度实在是快得令人发指,比如学车,现在他的熟练程度根本一点都不像是个新手,她索性也乐得清闲,让他来开了。 纪南泠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纸鹤,低头仔细观察着,却听得玦月开口道。 “主人想知道刚才我和她们说了什么吗?” “……你不愿意说的话,我就不想知道。”纪南泠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淡淡地回答道。 嗯,这个纸鹤是符纸折成的,但是咒语是后画上去的,不知道如果被压扁了还有没有同样的效果。 “主人吃醋了?”玦月的眼睛闪了闪。 “没有。”纪南泠答得十分果断,却突然感觉到行驶中的车停了下来,她疑惑地抬头一看,才发现玦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车开到了荒无人烟的野外,而且周围的风景还挺不错。 “她们问我能不能留个电话号码,我说不能,因为那样子我的妻子会生气的。”玦月醇厚的声音在车内响起。“仅此而已。” “知道了。”纪南泠把纸鹤放了回去,嘴角扬了扬,正想开口告诉他一件事,面前却突然投下一片阴影,是玦月靠了过来。 玦月伸手从纪南泠腰旁穿过,一把将她抱到了驾驶座,面对面半坐在他的身上。 “主人。”他张嘴含住她的耳垂,满意地看到她颈后的皮肤袭上一片红霞。“我们还没试过在车上做…” “……你整天都在想什么啊。”她哭笑不得地在他的腰上拧了下。 “想你啊。”玦月答得十分理直气壮,他偏头深深地吻住纪南泠,手在她身上游走。 玦月惊人的学习能力在床事这一方面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不多时,纪南泠就被他变着花样的挑逗诱得yin水不断,双目迷离。 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伴着衣物摩擦的声音,车内的温度逐渐升高。 她上身的衣物卷起到了胸部以上,被亵玩着的双乳下是纤瘦的腰,他把自己的阳物释了出来,置入她合拢着的大腿内侧,让柱身来回地摩擦着整个阴户,一手伸进裙底,抓住富有弹性的臀rou揉来捏去。 炽烫的roubang过门不入,让她有点难耐地翘起屁股,主动把它套进xue中。 guitou刚撑开狭窄的小口,玦月就猛地揽住纪南泠的腰一把往下,让roubang尽根没入进去。 “啊……”男女满足的低吟喘息交织着奏响。 纪南泠的手搭在玦月的肩上,上下地起伏身体。 座位的活动空间本就不大,容纳了两人后更显逼仄,这样封闭狭小的空间带来了别样的刺激,纪南泠被玦月的男性气息完全地包围着,不论怎么动都身体都会被深深地贯穿。 “啊啊……好深……唔……” roubang在暖滑的花xue内刺入抽出,带出扑哧的水声,玦月的每下撞击都让纪南泠快慰到神智几乎崩溃,很快就缴械投降,xiele阴精。 他的手把她死死地箍住,挺着腰又顶弄了好一会儿那让人神魂颠倒的xiaoxue,才射在了那里面。 打开车窗,微凉的空气冲了进来,冲淡了一点欢爱的气味。 纪南泠趴在玦月的胸膛上,缓了缓呼吸,突然想起之前的那件事,便伸手从袋子里拿出那个信封,对他道。 “为你准备的,打开看看。” 玦月拆了开来,发现里面装着身份证、户口簿等一系列的个人证件,还有一些诸如银行卡之类的必备品,还非常良心地附上了说明书,可谓是一应俱全。 玦月拿出那张身份证,姓名一栏赫然是三个字: 苏玦月。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流,玦月把信封随手丢回去,手臂一伸圈住纪南泠。 “主人,有了这些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去领结婚证?” “咚!任务已经完成,小南是否选择离开?”系统的小奶音又在纪南泠耳边响起。 小南…… 可怕的是,纪南泠发现她好像已经习惯了系统这个诡异的昵称功能。 “是。” 纪南泠的眸光凝了凝,稍稍抬起身,闭了眼,在玦月的唇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离开。】 【复制……抽离……传送……完成。】 —招妖过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