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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倾倾起身收拾好后便让卓旭来见她。 卓旭之前在宫中时,就深得圣心,也是个能文能武的人才。白倾倾想冀衡反正跟着他学武,人也熟悉了,不如文这一块也由他一并包了。 冀衡最近没怎么抓着他对招,卓旭还以为终于能消停一阵,不想身上又落了副重担。 但既是殿下的吩咐,他又能如何。谁让当初是他自愿来到大公主府的。 安排完卓旭后,白倾倾用着早膳,忽然问宝珠:“对了,兰香和冀衡似乎关系不错?” 宝珠打量殿下神色,却看不出什么情绪,便如实说了她所知道的。 兰香之前就被她派去给冀衡送饭,确实是府上接触他较多之人。 宝珠询问可要兰香注意一些,她怕殿下因此不喜。 白倾倾摇头:“不必了。” 她昨儿后来一问,才知冀衡手上的几本书,都是兰香带给他的。 冀衡不好意思和她说,遇到兰香时却提了此事。兰香便去府上杂库里给他找了几本。 当时无暇多想,她这会才闲着琢磨了一下。白倾倾觉得没什么,冀衡多与人往来,不是件坏事。 若关系真的很好,兴许能看看有没有进一步的可能。兰香性子活泼,也不知冀衡是否会喜欢这样的姑娘。 将这事在心里留了个底后,白倾倾起身:“备车,去柳府。” 她被太子所托,今日要带柳湘龄逛都城。 太子去接柳五姑娘,接出个一见钟情来。他挑了个合适的时机便与皇后坦白了。 皇后一直在考虑太子妃的人选,得知他对柳五有意,一想也觉得合适。但她也不想委屈了柳家姑娘,此事也要人家点头才行。 于是就打算先多等些机会让二人见面熟悉后,再让柳家问一问柳湘龄的意思。 至于她这个太子最亲近的meimei,自然也肩负起了重任。 白倾倾的车驾一到柳府,柳家人就忙来见礼。 全都城都知道大公主是何等的脾气,冷傲又不好说话。太子能说动大公主来带柳湘龄逛都城,可见皇家对柳五的看重。 虽说只是逛街,白倾倾该有的排场和威仪依旧摆得很足。这也是要让别人知道,柳五姑娘他们就别肖想了。 白倾倾带着柳湘龄熟悉都城,一逛几个时辰。闲谈聊着,不知不觉间也拉近了距离。 柳湘龄发现,大公主其实不像坊间所传的那样,她的冷傲之下,心其实并非那般坚硬冷漠。 白倾倾也知柳湘龄不是外表看起来那样柔弱。她是个很有想法的独特姑娘。 一路上,尽职的白倾倾还时不时给太子说上两句好话,最后把人送到等着“偶遇”的太子面前,就功成身退地回府了。 白倾倾回府后小歇了一会,便让宝珠将太子送来的琴取出。 她歇着的时候下过一阵小雨,醒来看着被雨水冲刷过后的景致心有所感,干脆让人把琴摆在园子里,随心境捻弦抚弄。 曲子很美,随指尖拨动,宛若有水雾从琴音流淌而出。宝珠伺候在旁,也渐渐听入了神。 冀衡从武场回来,正巧经过园子,被琴声吸引着走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亭中弄琴奏曲的殿下。 殿下神情专注,雪白的裙袂在脚边随风轻舞,像是要乘风而去。这一幕如梦幻影,冀衡骤然想起被带回大公主府的那晚,他在昏迷中还将殿下认成了仙子。 白倾倾一曲之后,隐隐有所感悟,也觉得神清气爽。 她指尖轻压,按停琴弦的余颤后站起身,让宝珠把琴收好。 亭前石阶上还留有未干透的水,白倾倾正若有所思,踩下时也没留神,脚下突然一滑。 宝珠正在理琴,见此吓得赶紧要去扶她。 但已有人先一步扶住了殿下。 白倾倾一个没注意,险些要摔上一跤,却意外有一道力,及时过来稳稳撑住了她。明显的男子气息笼罩下来,她后背也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像一堵墙。 冀衡眼看殿下要摔,没多想就冲过去扶住了殿下。扶稳殿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从头到脚都僵硬了。 他的掌心就贴着殿下纤柳似的腰身,柔软得不可思议,甚至能感觉到衣料下柔嫩细滑的肌肤。 冀衡的掌心,难以控制地一点点guntang起来,叫他半分也不敢再动。 白倾倾几乎整个人都靠上了冀衡的胸膛,她轻的让他意外。还有柔软的发丝轻拂过他喉间,像羽毛一样从肌肤表面飘飘落落停在了心尖上。 在冀衡的眼中,殿下像一道光,高高在上,可此刻将人护在怀里,他才发现,殿下其实是娇小的。 他只要伸展双臂,便能轻松将殿下整个人都环住。 “冀衡?”白倾倾扶着人站稳,转过头惊讶地看他。 被殿下如水的眸子一看,冀衡好似一下惊醒,立即松手退开了两步。 他撇开心头的不自在,低头道:“殿下恕罪。” 可出声时的低哑,连他自己听见都吓着了。 白倾倾没察觉,摇摇头:“多亏你在。” 不然她一个仪态尊傲的大公主,摔了个仰天,可真不太好看。 在白倾倾心里,这不过一个小插曲,既然没摔也就过去了。 然而冀衡回去之后,心尖的细痒,掌心的guntang却仍旧挥之不去。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心底是少有的烦躁,像是一颗心悬起,够不着也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