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网(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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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木忆还在午睡,就听门口有嗖的一声,“什么人?” 立刻翻身下来,然后就见门口放了一封信,然后就没了,放信的人也没能看到。 木忆疑惑着打开了信,只看了一眼,就怒火中烧,跑到木诺的房门前,使劲敲门。 “阿诺,是我,快开门。” “怎么了阿姐?” 木诺正要睡下,就被木忆急躁的敲门声给吓到了。 展开信纸一看,上面写着要想知道木清真正的死因,到良人院来见我。 “一定是良人写的,她要引我们过去做什么?”木诺恶狠狠地说道。 “管她做什么,现在的她还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吗?走,我们不能让娘亲这么白白死去,她要偿命!” 说完两人就飞奔着去了良人院,门口的侍卫拦了他们却拦不住,侍卫的头领见此只好派人前去禀告,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他可担待不起啊。 书房里,沈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就觉得不适了,挥手让侍卫离开后,马上喊了暗二,“你告诉暗三暗四,带着这封书信和老夫人,立刻藏到木院的暗道里,就在阿诺的书房背后,挪动桌上的砚台就好。另外,之前的计划提前了,你们准备好等我发了命令,就动手。” “是。” 交代完暗二,见他隐身离开后,沈懿就朝良人院中跑去。 良人院里,只见木诺手拿长剑对准了良人,面色冷峻的说道,“说,你把我娘亲怎么了?” “说!”站在一旁的木忆也狠狠的盯着她。 良人见此,更是嚣张,“哈哈哈哈哈,木清啊木清,你说你那么弱小的人怎会养了两个如此凶狠的人,看来,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装的,你们生病,你们胆小,你们怯懦都是装出来的是不是!” “废话,否则就凭你的那点道行,若是我们弱小不早就被你生吞活剥了!” “哈哈哈,现在也不晚,你们不是想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吗?” “我娘,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说!” “其实啊,是被我下蛊毒死的,还记得良妃娘娘晕倒的时候吗?我端了一碗水给她,那碗水里就有我下的毒,本来是给你们准备的,可惜了,她到替你们挡了一劫,不然,你们两个也没法活到现在跟我说这些!” “是你,我就说,若是按着师傅的说法,娘亲还有最少半个月可活,是你,让她没有和我们道别的机会,是你!” “哈哈哈哈哈,你知道什么?那不过是让她早死的手段,我说的是她的病根,哈哈哈哈哈。” “病根,娘亲是因为外祖母的遗传啊,还是,你早就动了什么手脚?” “你们还真以为那病是遗传的啊?看来疆后没有骗我,哈哈哈哈,那哪里是什么遗传,而是疆后急于找人调制百毒不侵的方子,而你母亲的身体最为适合,所以放了消息给灵隐,灵隐也是蠢得很,就这么相信了,巴巴得把药给了你母亲,你母亲到死都还以为自己是给你们俩做了好事,殊不知,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被人利用了而已,就她这样的脑子,还想跟我斗!” “是你,一定是你策划的。” “哼,你外祖母中毒的时候我可还没出生,要怪就怪你外祖父吧,谁让他当时拒绝了南罗国主想封他成为御医的事情,还带走了那么大的秘密,他以为更名改姓就能躲过追杀?他知道的太多了,不死怎么可能保守秘密!” “什么秘密,究竟是什么秘密!” “我死都不会说,疆后,我这就给你准备好他们的心脏,您派人来带他们回去吧,用他们的血rou练就丹药!哈哈哈哈……” 说完突然撒了一把白粉,木诺措手不及一下被迷住了眼睛,慌乱之时,只见良人拔刀就朝着木诺刺去,凶狠的眼神仿佛在说死也要拉你们其中一个陪葬! 噗!刀子深深的插进了身体,“哈哈哈哈哈,木清,我圆了你和儿女在地下相见的梦。” 而一直隐藏着的来凤和小丫鬟突然出现死死摁住了木忆,只见良人拔刀就要朝她捅去,说时急那时快,突然,木诺一个鲤鱼打挺,一脚就踢上良人,啪的一下,直接撞在靠椅上,口吐鲜血,气息微弱,而两个丫鬟也在没有反应之下,被木诺踢开,一人撞上一根柱子,当场就毙命了。 “阿姐,你没事吧。” “没事,阿诺,你呢?” “没事,爹爹……爹爹,你怎么样了?” 白烟散去,良人才发现刚刚自己捅得竟然是沈侯爷,“侯爷,侯爷……” 沈懿这刀被插在背后,可这道伤口十分深,已经从背后插到了前胸,看着刀口处不停的冒血,两个都害怕了。 “爹爹,你等一下,我行针给你止血。”木忆边哭边从身上掏出金针来,准备为他施针,结果却被他拦下了。 “爹爹,你放手,让阿姐给你施针,没事的,会没事的。” “不,不要,记着三件事。第一,你祖母已经在暗道里等你们,马上带着祖母离开,去扶风城,再也不要回来。第二,咳咳……”沈侯爷话还没有说完就开始咯血,但仍然有力的抓着她的手不让她施针。 “第二,我已经告诉魏南风,七皇子和良府的事情她自然会处理,我知道你已经把信都给她了,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爹爹,爹爹,你别说话了,知道吗?” “第三,带我去找你娘,我要……我答应过要和她葬在一起的。” “爹爹,爹爹……” “侯爷,侯爷……”良人看着沈侯爷那模样,拖着自己身子想过去拉住他的手,可沈侯爷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对良人说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救了你,早知道就该让你被马踩死,那样爹爹和大哥也不会死,清儿也不会死,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侯爷,不要,不要啊,侯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爱你了,太想要得到你了。我……” “你不配,我沈懿……想上天祈求,生生世世都不要再见到你。” 听着沈懿如此绝情的话,良人气绝,到死都还想着当年他救他的画面。 那年的她才十五,尽管和其他小姐一样总是养在深闺,可却和她们有着不一样的使命,她是南罗国的公主,她的父王是南罗国主,她的母亲是乌疆国的一个巫女,地位仅此于皇室,若不是爱上了南罗国主,怎会远嫁到这里。 自嫁过来以后就一直帮着南罗国主用蛊毒和耳目监视着所有的国家,妄图从内部把这些皇室都一一瓦解,而她就是这浩大野心背后的一个棋子,她曾悄悄在边境和母妃见过一面,而母妃的心里不关心她在敌国过得好不好,只会告诉她,想要什么就要自己去争取,所以她知道,若要出人头地,在这世间博得一席之位,只能是靠自己的本事,所以她把全部的心思对准了东启皇室。 可是谁也不会想到,就在她外出散心的时候竟然路遇发疯的马匹,差点死在它的蹄子下,若不是刚好经过的沈懿救了他,怎么有今日的这段虐缘。 可再怎么喜欢也只能是放在心里,作为一个敌国公主,她要做的还很多,她的路注定不能像常人一样,找个知心的人,过一辈子,直到偶然见到沈家老侯爷和长子沈括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尽管是相似的脸,却给人有不同的感觉。 沈括温柔,更像个文人,沈懿刚毅,不苟言笑。 良人发疯似的想念这沈懿,而此时又传来沈懿即将成亲的事情,不甘心自己心中的郎君就这样被人夺去,一个嫉妒的种子就慢慢在她心里成了型,变成了恶毒的源泉。 有了这个想法后,她先设计让沈家答应和她的亲事,然后又写信密报给了南罗国主,下毒杀了沈括和沈老侯爷,并嫁祸给木清,自己顺利的成为沈懿的妾室。 再一步一步的攻破他的心,让那木清成了有名无实的夫人,最后利用娘亲和乌疆国的关系,成功在木清身上种下了蛊,她要让木清和她的两个孩子永远的消失在世人眼中,这样她就能成为真正的侯府夫人,和思慕多年的侯爷花好月圆。 可惜,这一切都是错的,直到沈懿说出这样的话以后,她才明白,自己的这一生,终究是错付了…… 娘亲,你的一辈子是为了个男人连自己的女儿也不要了,我的这一辈子也没有比你好到哪里去。 良人闭上眼的时候,外面突然多了许多的嘈杂声音,纷纷喊着救火啊。 “父亲,你坚持住,我们这就带你出去。” 木诺背起沈懿就朝着木院跑去,原本想直接离开的,但是却被院子里的大火阻挡了脚步,三人跑到暗室里才发现老祖母和王嬷嬷还有暗二,暗三,暗五在,看到沈侯爷一身是血,老祖母当即气晕过去,王嬷嬷在一旁帮着顺气,而木忆通过金针和之前研制的药粉,帮他止住了血,但想要活命,恐怕是难了。 “阿姐,我们得尽快出去,不然的话,父亲的性命……” “我知道,不过为何好端端的会起火?”木忆疑问的说道。 暗二听了这话突然出声,“是侯爷让我这么做的,所有的房屋都被泼了油,一经点火就燃,恐怕这场火要烧上一天一夜了。” 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姐弟俩终于知道为何沈懿要放火了,一则是让世人以为他们都葬身火海不会有人来查,二来也可以栽赃陷害良家,让他的罪名更加严重,三来即使良家人反咬一口,说他是通敌的jian细也没法再证,只能给沈家一个清白的声誉。 一石三鸟,果然,父亲早早就把计谋都想好了。 “现在趁着人多,我们赶快换了行头,然后从小院离开,先去桃花岭,我们带父亲去见见母亲再说。” 听到木清的名字,沈懿仿佛有了知觉,嘴巴微微动了动,这细节让木忆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在暗二,暗三,暗五的保护下,一行人快马加鞭的趁着沈府混乱之际,悄悄地从连通的小院子离开了。 身后的沈府,一片火海,府里的人发出凄凉的惨叫,而府外的人也在拼命救火,这场大火果真烧了一天一夜,等皇室的人知晓之时,早已经过了大半夜。 七皇子和十四皇子到的时候,整个沈府都被烧成木炭色了。 这样大的火势,别说是人,恐怕鸟儿也飞不出来,偌大的侯府就这样在一夕之间化为灰烬。 “这是怎么回事?侯爷呢?还有家眷呢?一个都没跑出来吗?”七皇子愤怒的看着眼前组织救火的城中护卫长,责问道。 那护卫长脸上都是黑烟留下的痕迹,救了大半夜的火,本就疲劳不堪,还要承受着皇子的威逼。 “禀七皇子,十四皇子,卑职看到火光的时候就火速带人来救援了,还组织了周围的民众一起帮忙,可这火来的太猛了,原因暂时不清楚,可……无一人跑出。” “无一人跑出?那你的意思就是沈府全都没了?”十四皇子惊叹道。 “带火势全部扑灭后,卑职带人数数人头,若是人头对得上,那么……” 话还没说话,可意思已经清楚了,那么大的火想要跑出来根本是微乎其微的,恐怕没有希望了。 七皇子心中很是气愤,本来他已经成功拉拢良家成为自己夺权路上的一个棋子,本想借着良人是沈府侯爷的姨娘这道关系,讲沈家笼络成自己的人,结果,一把大火把所有的希望都烧没了。 而十四皇子则是心惊,先前魏南风拿着一沓信来找他,说是良府通敌卖国的罪证,他还有些不信,如今举报良府的沈府一夜之间被大火吞噬的什么都不剩的时候他信了。 没法留在原地等着听结果了,直言自己有事就匆匆回了府。 七皇子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总觉得心里不适,预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他招了身边的人,吩咐他们盯着十四皇子的一举一动。 可惜,十四皇子回府以后就没了动静,七皇子听着这报告的时候,还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翌日,上朝之后,七皇子将沈府之事早已整理成奏折,送呈给皇上,龙颜大怒,下令让七皇子要彻查此事。 这火起的诡异,若是人为,那么就是不把他萧家放在眼里,不把东启国放在眼里,所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是!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彻查此事。”七皇子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一向不怎么表态的十四皇子,一反常态,然后说道,“父皇,儿臣可能知道沈府被人灭门,究竟是为何?” “为何?” “这里有一封密函和十四封书信,密函是沈侯爷所写,这些东西送到儿臣手上不过三个时辰,沈家就被灭门了,所以儿臣想,恐怕是和这些有关。” “快呈上来!” “是。” 说完就把这些东西都给皇上身边的老太监,待皇上拆开一一看完过后,双眼欲裂,面露青色,大声呵斥道,“来啊,将良家人都绑了打入死牢,传朕的命令,立刻封了良府,所有人等全部缉拿在案,包括七皇子妃。” 一语惊起千层浪,这皇上的一席话让在座的诸位大臣都懵了,尤其是七皇子一党,究竟是怎么了? “老臣冤枉啊,不知皇上为何要……” “哼,余天浩,朕竟然不知你是南罗国丞相之子,这几十年来潜伏在我东启国,你究竟有何企图!” 这话吓得七皇子退了好几步,什么?南罗国丞相之子,他的正妃,岳父,和正妃的娘家人全是南罗国的jian细? “老臣……” “哼,来啊,摘了他的官服,你一个南罗国人,还敢口口声声称自己是老臣!”皇上气急败坏的说道。 “父皇,会不会是有人刻意陷害?良府一门为国效力多年,何以就是什么南罗国的jian细呢?”七皇子还想尽力一保,良家和他的牵连实在太多,若真是坐实了这个罪名,恐怕他就再也没法翻身了。 “陷害?沈府一门会拿自己的命来陷害他?这密函上写得清清楚楚,沈府从老侯爷之时就奉先皇之命,开始调查朝里大臣的背景,当年会意外死去就是因为查到了良家的蛛丝马迹,连带着沈家长子也被除了,好在沈侯这么多年一直坚持,终于在三天前查到了良府是南罗jian细的秘密,还未来得及把消息奏禀给朕,就被良家人发现了,所以才会有了灭门惨案。这信件里,哪一封不是良……不对,余天浩的亲笔书信,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这些年和南罗国主传递的信息,如此铁证,他还有何狡辩?” 余天浩听着这些消息才知道,原来是被沈府出卖了,看来这大火是良人下的手,早些时候她就托人从家里拿走了不少易燃的火料,看来是她发现点什么。 可惜啊,为何还会被他把这些东西给送了出来! 事到如今也无话可说了,这本就是他的命,做了那么多年的假东启人,现在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说自己南罗国人,良老爷也就不再挣扎,换了一个脸孔看着当朝皇上说道,“哼,就算我是南罗国人又怎样?我南罗兵强马壮,上下一心,而东启早就从骨子里烂了,你们拿什么和我南罗比,迟早有一天是我南罗的附属之地。” 那七皇子一听这话,上去就是一脚,余天浩被踢得口吐鲜血,一时说不上话。 “好啊,没想到你是如此的狼子野心,亏我还如此厚待你的孙女,让她诞下皇儿,成为正妃,如今看来,你们真的是瞒我好苦啊。”七皇子这话说的就有水平了,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和他们的关系划分清楚,说自己是因为喜欢良妃才会对良府高看一眼,而非背后有什么利益的交换。 “哈哈哈哈,说你萧家人狼心狗肺果然没错。你当初求着我给你出主意陷害三皇子,程家的时候怎么不是这幅嘴脸,哈哈哈哈,真的是东启亡矣,我南罗终有一日一定会踏平这宜都,灭了你萧家!”说完就咬舌自尽,不给那些人一点机会,想从他的嘴里知道什么南罗的事情,死了这份心把。 而一旁的良大人,看着自己的父亲自尽,心中还在消化着这些内容,“皇上明鉴啊,皇上,家父所做之事我们毫不知情,若不是今日在殿上有了这样的信件,我都不知道父亲竟然是南罗国人,皇上明鉴啊,我良府其他人都是不知情的,皇上!”良大人无法为自己反驳,可是家中的老幼均不知道此事,若因为这个而被抄家灭门,那他怎么对得起祖宗啊! “良大人切莫慌乱,刚刚良老爷说的陷害三哥和程家之事究竟是何?”十四皇子抓住重点,把此事又重新提了一遍,一定要借力把七皇子给扳倒,否则他日再想发力就难了! “是七皇子,他让我们在三皇子身边安插了一个线人,那女子每日除了勾引三皇子大行房事掏空身体外,还下毒给三皇子,那毒会潜伏在身体里,待时机成熟一旦用蛊虫诱导,就会发狂,所以在狩猎当日才会出现刺杀皇上的事情,而程帅和夫人也是被毒杀的,根本不是所谓的畏罪身亡,这一切都是七皇子指使的,皇上。” “父皇,你不要听这些人妖言惑众,他们,他们一定是受人指使才会如此污蔑儿臣的。”七皇子气急败坏的说道。 “七哥的意思是说我吗?”十四皇子一改作风,变得强势起来,当朝质问起来。 “哼,我可没有直接说过。” “父皇,既然七哥对此有异议,那么请父皇下令,让人彻查此事,看究竟是真有此事还是儿臣蓄意加害?三哥在天之灵可是看着的,恳请父皇能给彻查,若真是……请还三哥一个清白!还程家一个清白!” 十四皇子说完后跪下磕头,身后的十四皇子党也知道若是此事被彻查,那么整个七皇子党就会成为过去,很多东西都是只要查,就能查出个究竟的了! “你,你们……”七皇子看着大势已去,心中十分荒凉,连连后退几步,跌倒在地,再也没有往日的那般风光,他知道,只要此事一被调查,真相大白后,他的前程就毁了。 “父皇……”眼中含泪的看着当朝皇上,奈何他心中早已被良府之事气绝,所以咬着此事也是不放过,下令彻查三皇子一案,和程家一案,同时也把沈家的案子合起来查。 三道圣旨一下,七皇子一党纷纷脚软,尤其是祁国公和段国公两家,他们可是铁铁的七皇子,若这次真的倒了,那他们必定也要受牵连。 “把良家的人全部收押在监,非有朕的诏令,所有人不得靠近。” “是。” “皇上明鉴啊,皇上,微臣不知情啊,皇上……”良大人被越拖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可那声音就好像是地狱的传唤一般,让七皇子颤抖。 回到王府,七皇子跌坐在书房凳子上,听着管家来报,说御林军拿着圣旨来,把良妃控制后带走了。 “殿下,殿下,您倒是拿个主意啊,良妃娘娘被带走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哼,哼哼,我现在自身都难保,如何还能去救良妃,更何况,她也不值得我去救!” “殿下……” “你且下去吧,我想静静。” 管家看着七皇子的模样,心里着急不已却也不敢过多打扰,只能低声说道:“是。” 待管家走了以后,七皇子心如死灰,这次恐怕逃不过去了,呵呵,真是机关算尽,原以为自己离那皇位只有一步之遥,如今看来,今生今世再无可能。 看着书桌上的一方朱砂砚,七皇子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从密盒之中拿出一个药瓶,这里面装的是颗药,是颗让人假死的药,是良妃当初找良人求来的乌疆国秘药,本以为不会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没想到今时今日竟然真的…… 看着这颗药,七皇子突然有了信念,若是安排的好,恐怕能逃过一劫。 只是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隐姓埋名?还是蓄势待发? 七皇子不禁思考了起来,相比起他有后路的样子,良府,祁国公府和段国公府才是人心惶惶。 真是应了那句话,眼见它高楼起,眼见它楼塌了…… 另一边,快马加鞭赶到桃花岭的几人,连忙带着还有一口气的沈懿去到了木清的坟前。 “爹爹,到了。” 听着这话,一直没什么生气的沈懿微微睁开了眼睛,艰难的抬手想要摸一摸那墓碑。 “清儿,我说到做到,很快就来陪你了。”沈懿说完这话的时候,就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在他看来,这是一种解脱,是一种救赎,是对他们这段感情的一个交代。 过去的这十几年里,他俩没有过什么美好的回忆,中间夹杂了太多的事情,是他辜负这么好的一个女子,也是他,才会让她背负上那样折磨人的罪,这一切的一切,这辈子是没法还了,下辈子吧,他一定会找到她,然后好好的照顾她,生生世世到白头。 想到这里,眼角的泪滑了出来。 “爹爹,爹爹……”木忆的几声叫喊让他又稍稍清醒了些,看着自己年迈的母亲,和两个孩子,他心中也是愧疚的很,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心早在木清去世的时候就死了,如今只是让身体和灵魂都去找木清而已。 “阿妩,阿诺,你们要……咳咳,照顾好祖母,也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爹爹放心,阿诺会照顾好祖母和阿姐的。”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眼前的父亲从小就没有给过他们父爱,可以说对于他来讲,一直就是个陌生人的状态,可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一切都真相大白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人一直陪在自己身后,从未离开。 可子欲养而亲不待,才刚有了感情,现在就离他们而去,这样的父亲实在让人心疼。 “爹爹,你莫多说话,孩儿会想办法救你的。你只管听我的就是了。”木忆边哭边说道。 “不了,我答应过你娘,等所有的事情结束后,我就去陪她的,我让她一个人伤心了那么多年,孤单了那么多年,这次我不能再食言了。” 说完就虚弱地笑笑,手伸向旁边一直在哭的老夫人。 “娘,很多事情您不知道,父亲是身不由己,我也是身不由己,如今儿子要走了,这两个孩子就交给您了,他们没有父母,您就是他们唯一的亲人了,所以娘,一定看着他们长大,成家,都过得好,咳咳……”才说着话,沈侯爷嘴里的血就又吐出来不少。 “懿儿,你怎么如此狠心,你真的打算丢下为娘和两个孩子吗?” “娘,我……咳咳……我……答应我好吗?” 看着自己儿子快要气绝的样子,老夫人心中早就知道无力回天了。 一个人若连他自己都没有求生的信念,那怎么可能活下来。 只是她少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这样的苦痛又有几人知道? “好,好,为娘的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照顾两个孩子的。”说完又抹了抹眼泪。 沈侯爷听到这里,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提了提气,对着暗桩的三人说道,“你们以后的主子就是阿妩和阿诺,切记一定要护他们周全,知道吗?” 三人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大声承诺道,“是!” 得到这个回答,沈侯爷终于安心了,仿佛在不远处看见木清向他招手,“清儿,等等我……” 话音刚落,人就去了。 几人大哭,但沈侯爷终究还是随木清去了。 桃花岭似乎有了感召,一时之间,风起带走了两人的魂,阿妩抬头一看,只见父亲母亲巧笑嫣然的互相看着,嬉闹着,慢慢离开,就如同当年初见的那般。 “清儿,你真好看。” “清儿,有没有受伤?” “清儿,嫁我为妻好吗?” “清儿……” 和桃花岭截然不同的是外面人心惶惶的世界,因为三皇子一事,很多人今日根本睡不着了。 祁国公府。 “祁兄,你说这该怎么办?三皇子的事情要是查了出来,我们就都完蛋了。”段国公心神不宁的在说着此事,奈何坐着的祁国公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着急的很。 “我们现在和七皇子根本就没法划清界限了,看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想办法把证据毁了,让他们查不到,那这就成了无头公案,谁也不敢往一个皇子头上乱扣罪名啊。” “说的是,可是我们能想到的证据早都毁了,再有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找了?” “守株待兔,我安排在十四皇子身边的人可以启用了,若是查到什么,直接毁了就是。” “好,此事我们还要同七皇子商量吗?” “不行,现在他被严密的监控着,我们根本没法靠近,直接动手吧,我相信他要是在,也会同意的。” “那就按你说的办。” 这边两人还在商量对策,结果第二日早上就传来消息说七皇子畏罪自杀了。 此消息不到两个时辰就传遍了东启皇室。 而知道这个消息的贵妃娘娘因为打击太大,直接晕了过去,等醒来就接到了圣旨,说德容有亏,教子无方,降为嫔,且闭门思过。 这无疑就是打入冷宫,当年的荣宠一时,今日看来都成了笑话,母凭子贵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什么?你再说一遍?” “禀主公,七皇子已死,早先下人送饭到书房的时候就发现七皇子没了气息,找了御医过去才知道,是服毒自杀了。” 祁国公听着这样让人震惊的消息,心中实在悲怆。 七皇子啊七皇子,事情不到最后一步,你为何就…… 你这样,岂不让我们无法活了! 还有,还有琳儿怎么办?她要是知道这事,恐怕…… 当务之急是让夫人前去,赶快想个办法把琳儿接回来照顾,不然这件事情就有挽回的余地了。 “你先下去,让夫人马上赶到七皇子府去,对了,先派几个得力的人保护好小姐。” “是!” 随后立刻驾车去了段国公府,才刚下马车就见段国公匆匆出来,看样子十分着急。 “段兄,你知道了吗?” “祁兄,我还正打算去找你商量呢!” “移步书房吧。” 既然七皇子这个靠山已经没了,那他们要做的就是保全自身,不要有太大的损失就好,十四皇子那边是不可能投靠的了,现如今还有的办法就是找个傀儡小皇子,架空他的能力,推他上位,否则,若真等十四皇子登基,他们就等着死吧。 “如今之计,我们只能拉拢尚且年幼的年贵人之子,十九皇子了。” “听说那位皇子从小就体弱多病,年贵人也不是得宠的妃嫔,靠他?可行吗?” “就是这样的人才好把控啊,我们两大国公府为他撑腰,我想他不会拒绝的,现在只要能有机会和年贵人搭上线,一切就都好办了。” “这个简单,年贵人的父亲是一地方官吏,我们只要和他谈拢,其他的自会解决。” “好主意,那琳儿那边呢?” 说道自己的宝贝女儿,祁国公就头疼,“先找个理由把她接回家中吧,我实在不忍心她留在那个地方伤心。” “好。若是有什么我能帮的上的,祁兄只管直说。” “放心吧,我们还是商量下怎么和年大人谈拢这件事吧。” “好。” 段国公府的书房,一直密闭着,彻夜未有人敢去打扰。 七皇子一死,皇上也没了追查的心思,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就算他有千般不是,万般可恶,到底是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生命,可怜三皇子死的时候都没留下个后,对,七皇子还有儿子,皇上突然想起来,就召了身边的太监过来,急忙说道,“快去,把七皇子家的平霖抱来,快去。” “嗻,奴才遵旨。” 皇儿,朕会让人好好照顾你的孩子,不会让你断了后的。 过了几柱香的时间,就有侍卫来报,说那唯一的皇子因为不小心跌落池塘,救治无效,夭折了。 这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而七皇子府内的琳侧妃因为打击太大,患了重病,祁国公府来人说能否接回家中治病。 皇上接连几日丧子又丧孙,如今实在没有心思去管什么侧妃的生死,不过顾及国公府的颜面,还是准了。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就是,那平霖孙儿就是被琳侧妃的母亲淹死在池塘的。 原因就是琳侧妃已经怀有身孕,若是这一胎得了男儿,那么七皇子唯一的孩子只能是她女儿所出,至于这个敌国jian细孙女所生的孩子,还是到地下和良府一家人团聚的好。 一时之间,七皇子一门全无仰仗,所有的荣耀都成了过去式,当年爬得有多高,今日跌得就有多重。 而良府一门也因为良老爷是jian细的事情连累,满门被斩,可怜那良琅儿到死还想着自己的孩子,殊不知那可怜的孩子早就先她而去了。 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又是一轮屠杀,七皇子一门四散,良府被斩,而祁国公府和段国公府都因为曾经和七皇子走的近而被边缘化了一段时间。 但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时日一长,又是位高权重的国公府。 如今,东启国上没人能和十四皇子抗衡,他也不出意外的成为了太子,晋位太子的那一天,魏南风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已有三月的身孕,而更巧的是,十四皇子专宠的那名妾室,同样身怀三月,旧的朝局过去了,新的斗争又开始了。 东启国,在木忆的心里,成为年少的一个记忆点,一个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的记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