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是我不知好歹
刚洗过澡的身体还带着甜丝丝的香气,淡淡的流连在空气中。 头发被她随意拨弄的有些散乱,浴室流泻而下的灯光,将她卸了妆的面容掩映得清净,别具一格的风情。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尖巧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光洁的皮肤,幽邃的深眸凝着她,像是有万般愁思,经久难散。 那些封存已久的记忆,跃跃欲试着想要跳脱枷锁,重新侵蚀他的思想。 让他内心时刻受着难耐的煎熬。 不舍与决绝斥满胸腔,他坐在任何地方,不经意间的晃神,都有种错觉—— 下一秒,会有棍子重重落在后背,落在腿弯。 伴随着的是母亲狰狞的面孔与声嘶力竭的尖叫。 像是当局者,又像是旁观者,他冷眼看着铁门关闭前,满目惊恐的自己。 一线光线穿透,瞬间便是黑暗。 缓慢眨了下眼,薄唇翕动,淡笑着开口,“没什么,突然觉得责任重大,有感而发。” 希冀吧。 自己的孩子会生活在幸福无忧中,内心充实开朗明快。 而不是像他们这般,把原生家庭的错误带到新的关系中,很难信任别人,谨小慎微地活着,心内总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于深冷处也学不会自己取暖。 连相互靠近都要思虑再三。 黎昕看着他,一向考究的西服起了褶皱,领带也有些松垮地挂在胸前,口中酒气冲的厉害。 这样的状态,配上“没什么”的解释,似乎有些牵强。 滟红的唇瓣嘟了下,手指一下一下戳着他健硕的胸肌,声音柔软,含着丝丝酸气,“啧,看来我果真没什么魅力,没孩子的时候,你都没觉得自己有责任。” 温世尧垂眸,看她带着怨气的小脸,对上那双透澈的杏眸,心内的悲戚被冲淡了些,伸手将她的头按进怀里,低哑的嗓音无奈,“这些年你要是稍微留心,也不会这么说。” 黎昕索性将身体重量全部压在他身上,伸臂环上他劲瘦的腰身,耳朵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听着胸腔内有力的心跳,轻轻合眼,“你这话让我有些误解,好像这么多年,是我不知好歹。” 温世尧叹口气,伸手揉揉她还带着湿气的长发,“你对自己的理解很深刻。” 闻言,黎昕纤长的睫毛抖了下,轻阖的眼睑微微掀开条缝儿。 是夜太深,浴室灯光太过暗昧。 还是情绪太浓,让她曲解了他的意思。 她搞不清。 只是觉得有什么特殊的情绪占据了理智,呼之欲出的,让她一向规律的心跳出了纰漏。 有些试探地张嘴,轻声问,“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你是这么个意思……” 她顿住,嘴张了半天,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怕问完了,又瞬间被打脸。 “怎么个意思?” 见她迟迟不说,温世尧将她的脑袋从胸前拨开,手指捧着她的脸蛋儿,看着她起了淡粉的两颊,薄唇勾了勾,深灰的眸似乎是盛满星光的海,深邃带着光,“就那么个意思,就是一直想和你在一起,却总是错过的意思。” 呼吸有些不畅,黎昕深吸了口气,喃喃说道,“这我就不明白了,你那些……” “别这那的了,你好好在我身边站着,什么都能明白。” 温世尧被她绕来绕去的隐晦话语搞得有些不爽。 这女人,骂人翻脸的时候倒是干干脆脆,每次遇到这种问题却又龟毛的不行。 有些气,弓身覆上黎昕柔软的唇瓣,唇齿相抵,辗转吸吮,口中酒气顺着相缠的舌尖渡到她口中,腿间蓄积的**蓬勃炽烈,呼吸激烈到似乎想将她拆吞入腹。 黎昕让他吻得有些透不过气。 应景的话,此刻她应该与他“唇枪舌战”,一路从浴室相拥吻至卧室,**横生,他们抚摸彼此的身体…… 可她…… 身子猛地抖了下,一把推开温世尧,急促转身到洗手池前,弯腰吐得昏天暗地,浑身无力。 酸涩的气息在浴室间浮动。 温世尧脸色瞬间沉郁,长眉微蹙,站到她身后,将她垂下的长发拢到手中,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单薄的后背。 他知道这是孕期生理反应,与自己的亲吻无关。 可他就是说服不了自己,她不是被自己亲吐了。 黎昕吐完,打开龙头洗了把脸,顺便仔仔细细漱了口。 透过镜子,看到身后男人不爽的模样,有些好笑,张唇想说些揶揄的话,却被他识破,率先开口,“闭嘴。” 随后,弯腰将她绵软无力的身子打横抱起,抬脚向卧室走去,“光吐些酸水,晚饭没吃吧?” “吃不下,”肠胃仍旧翻涌,黎昕苦着脸揉揉肚子,“还是在家好啊,我现在特别怀念阿姨做的番茄鱼,酸酸的,我能吃下三碗饭。” 想想自己可能天性怠惰,这才在家待了几天,就把胃口养刁了、 温世尧弯腰将她放在床上,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将西服脱了,衬衫袖口挽到小臂处,边和她说着话,“我让服务生送些食材上来,番茄鱼我不会做,番茄面可以有。” 黎昕点头,确实饿了来着,就不假模假样地推辞了。 “休息会儿吧,好了叫你。” 温世尧对她笑笑,极致清俊的面容带着些缠绵至极的柔情。 让她在以后无数个孤独的日子里,回忆起那一抹笑时,总想将时间拨回这一刻,扯着他问问,说过的话到底算不算? *** 酒吧内,温月看了眼对面男人写的答案,有些气闷的掀掉脸上的面具,直接扔到地上。 丰润红艳的唇微张,粗粗喘着气,娇俏的小脸阴得能滴出水来。 这哥们是怕自己赢了皇冠,专门来搅场子的吧? 低头写了半天,笔头一戳一戳,看起来那么认真,十个问题,他就写两个字—— 没有! “你不会审题是吗?学历是胎教?” 她气极,不管不顾地掐着腰对男人喊出声。 不知为何,听了她的话,,一旁的主持人吓了一跳,肩膀抖了下,低声安慰,“这个小美女,游戏而已,游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