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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询所经历的苦痛, 直到亲耳从魏询口中听到这一切, 赵嘉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切肤之痛。 她似乎看到当年那个小小的魏询,弱小可怜无助, 独自一个人跪在母妃的灵柩前, 形单影只。 他年纪小, 跪到乏了,再也支撑不住,瘦削的身子一点点倒下去, 灵柩里躺着的是他的至亲,被他亲手杀死。 她选择由他来终结自己的生命, 大约是为了在自己的身后,多少能保住一些人的性命。 死在那个人亲生骨rou的手上, 他便也不能迁怒旁人,那是她能做的最多的。 再多,她实在太累了,她再也做不到了…… 今上一身素服前来,负手而立于苏伽蓝的灵柩前,高大的身躯落下重重的阴影,这是魏询这一生的阴影。 那人望着灵柩里早已没有呼吸的女子, 扶在灵柩上的双手青筋凸显, 他嗓音发紧,质问苏伽蓝:“没有朕的允许,你怎么敢去死?” 他声音更重了些, 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敢?” 灵堂内空荡荡的,只有飘忽的白绫黑花,还有闻风而起被火舌卷尽的纸钱。 没有人回答他。 他扶着棺椁,身子一点点矮下去,那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第一次失态。 临走前,他同魏询说:“好好活着。” “不要学你的母妃。” …… 赵嘉芙靠得离魏询更近了一些,两只手将他环住,手臂一点点收紧。像是想抱住当年那个不过五岁的小魏询,她想给他一点温暖,哪怕一点儿也好,哪怕那热度稀薄,也想要告诉他,不要放弃自己,在以后的岁月里,你会遇见一个对你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魏询。”赵嘉芙嗓音哽咽,眼角泛了红,她抬眸看向他,想说更多,却哽住了喉头。 魏询垂眸,牵唇笑了下,笑容中有苦涩也有释然,他抬手揉了揉赵嘉芙的小脑袋,沉声安慰她,道:“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过去有多不容易。 赵嘉芙抬手扣住魏询的脖子,带着他身子向下了些,下巴一扬,唇瓣轻轻压了上去,她吻了吻魏询,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肚子,说:“魏询,以后,我和他会陪着你。” “一直一直陪着你。” “魏询,有人在关心着你,你要记得。” 魏询低头,眸色深深,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顿了顿,像是想翻篇儿似的,魏询说:“赵嘉芙。” “轮到你了。” 赵嘉芙一双明眸眨了眨:“轮到我了?” 魏询道:“你说你不是永宁侯的女儿,难道你同我一样……” 魏询看着赵嘉芙,眉头微拧,显然不想自己那样悲惨的遭遇再在他眼前的心上人身上也发生一次。 赵嘉芙猛地摇头,道:“不是,哪有那么巧的事儿。” 顿了顿,赵嘉芙道:“我那句话的重点是,我并不是真正的赵嘉芙。” 魏询显然对赵嘉芙常看的那些话本子很有心得,他吐字道:“真假千金?” 赵嘉芙摇摇头,深吸一口气,道:“比这复杂多了。” 赵嘉芙试图尽量解释得像人话一点,能让魏询听懂,她准备循序渐进,道:“魏询,你能相信吗?现在的你和我,其实是活在一本小说里的,我们的一切、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都是一个狗逼作者创造的。” 魏询点点头,说:“我信。” 赵嘉芙有些讶然,不可置信,道:“你为什么接受度这么高?” “我一说,你就听懂了?” 魏询弯唇笑了下,说:“大概是因为你说的通俗易懂吧,我一听就明白了。” 赵嘉芙:“……” 我说了个锤子? 魏询道:“就像我们平日里读的戏文和话本子,有说书先生说,舞台上有人演。我们就是那些文本里的一个个角色,是吗?” 聪明人就是不一样,穿书这种事情理解起来跟高等数学一样简单。 赵嘉芙道:“是,你们都是,只有我除外。” 魏询眉心微拧,道:“你和狗逼作者来自同一个世界?” 赵嘉芙点了点头,道:“对,狗逼作者是我老乡。” 狗逼作者:“……” 赵嘉芙其实很少搞这种严肃的茶话会环节。 她觉得自己从来到书里,就是一种很悬浮的游戏人生的态度。 一开始,她只是为了努力保持一个杠精应有的修养,努力和狗逼作者对杠。 可她遇到了太多人。 视她为亲姐妹的华仪,待她如珠如宝的老祖母,隔三差五送她胭脂水粉的贺兰景,处处维护她的赵嘉乐,憨憨傻傻的小团子赵念疏,一直在身边伺候她将她的安危摆在首位的红绡、扶玉…… 还有,那个爱她入骨的魏询。 很多事情,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直至今时今日,魏询和她真正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她们的未来,她才恍然惊觉。 她好像,已经真的,离不开这些人和事了。 为了能让魏询听得清晰明了,赵嘉芙干脆拿出纸笔,给他画了一张人物关系图谱,关系错综复杂,比平日里八卦杂志里列出来的还要千回百转。 未免耽误时间,赵嘉芙便将原书中原主死在魏询手上的事情给说了,还讲了讲他魏询为赵嘉玥而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