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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繁星一口气差点呛在嗓子里出不来。 “这四样宝物非常厉害,少年得到它们之后也甚是喜悦。啊,那时候少年已经不是少年了,他已经六十五岁了,啧,按照凡人的说法,他都能当爷爷了。” “不过他的容貌还是十八九岁青年模样。谁让他进阶特别早,时间在他身上便流逝的特别慢呢?”莫不闻又夸了一句。 “青年回门派的时候已经是合体后期的大能了。虽然他出去游历了五十年、中途练了剑学了琴,还钻研了炼丹和炼器之术,但或许是因为历练之中更能锻炼人的潜能吧,就算是学了这么多,他的晋升速度不降反升。在短短五十年内便从金丹到元婴、从元婴到化神、而后化神到合体。” “他只用了五十年,就完成了旁人或许五百年还无法完成的晋级。” “是不是很厉害?”莫不闻双眼亮亮的看着司繁星,司繁星没忍住笑特别诚恳的对着他点了点头:“太厉害啦。博文强识,一通百通。” 莫不闻点点头嘴角上扬:“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青年深谙人性,在回到门派的时候刻意隐藏了修为,把合体期的修为隐藏成了化身初期的修为。但即便如此,他也是千万年之内修者晋升速度最快的人了。” “哪怕天梯已崩、仙门已毁,青年也会是那个时代最厉害的一方大能了。” 说到这里莫不闻的面色陡然阴郁下来,声音也变得深沉压抑。 “可惜,没有人愿意看见他成为那最厉害的一个人。包括他的师父、师兄和师姐。” “他最为信任的、不是血亲胜似血亲的家人们,联合着把他送进了死局。” “师姐送了他有毒的自酿灵酒,师兄在他饮下灵酒之后一剑刺入他的心脏。在他不可置信、拼死逃出找到师父想要求救的时候,那个口口声声说视他为亲子的老者,又在他最无防备的时候赏了他丹田一掌。” “他原本以为这突如其来的灾祸是因为他身怀重宝,引起了师父和师兄师姐的觊觎之心。” “但事实比他猜测的还要残酷一些。” 莫不闻说到这里嘿嘿笑了两声,那笑声带着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他们竟然不是为了他的宝贝,或者说不全为了他的宝贝。还想把他抽筋扒皮炼骨,把他这个人炼制成一个绝世法宝呢!” “那天的道宗不知怎么就来了好几个大门派的老不死,甚至还有妖族的妖皇、以及浑身冒着魔气的修者,所有人都围着他让他不要挣扎乖乖受死。”莫不闻笑得阴沉狠厉:“多可笑啊,竟有这样光明正大不要脸的让人去死的人。凭什么啊?就凭他们人多,还又老又丑吗?” “幸好青年回门派之后隐藏了修为,不然故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呵呵,可惜青年是个天才啊,最后在那么多人的包围下,他还是成功逃走了。” “然后那些大门派的老不死就慌了,做了这种龌龊事要是让人知道了,岂不是丢脸丢到了人间?青年就成了屠杀同门、偷取门派重宝的罪恶的魔修啦!” “他这莫须有的罪行被那些大门派告知了整个真州大陆,然后他就成了人人喊打也人人都想夺宝抓住的恶人。就连魔修和妖族都在追杀他,在真州大陆上,他竟然没有立足之地了。” “他回到家乡,发现家乡的边境小城早已被灭。自己的血亲全都被抽血而死,就是为了用血亲的血液来定位他的位置,好追杀于他。” “所有和他接触过的人、算得上是他朋友的人几乎全部都被抓走了。那些朋友不欺骗他就会被杀死,以至于最后,他的真朋友几乎全都死了。活着的就是为了找到他欺骗他再抓住他。” 司繁星听到这里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一个人与整个世界为敌,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她甚至不能想象,当年的莫不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是如何挣扎着活下去的。所有真正在意他关心他的人都因他而死,所有还活着的人,都是他的仇人或者敌人。 司繁星想要说什么安慰一下这个受尽了苦难的人,却觉得无论说什么都苍白无力。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的手被人轻轻地抓起来握住了,她顿了顿,回握了回去。 算了,心疼你一下。 莫不闻看着交握的双手眼中浮现出一丝笑意,声音也变得轻缓了一些。 “那么多人都欺负他,算计他,师姐你说,是不是神仙都要生气了?” “他又不是神仙,他肯定更生气更愤怒啊。他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又可笑又可恨,实在是没有一处让他觉得顺眼的地方了。” “既然大家都已经把他打成邪魔……呵……” “那就真的成魔给他们看看啊。” 司繁星的手猛地一紧。 “青年一日成魔。而且直接便是修为等级最高的天魔。” “然后他用十年的时间屠尽道宗,欺师灭祖。” “再然后他用十五年时间找出了当日围杀他的所有各大门派甚至是妖族魔族的老不死,把他们一一送上西天。也是在那个时候,天魔墨沧澜成了真州大陆所有修者的心魔和噩梦。” 莫不闻叹了口气:“这次成了真的邪魔了,但墨沧澜却还没有从那些围杀他的人口中问出他们到底为何要这样做的原因。而且最让人生气的是,那些人明明做了如此丧心病狂之事,临死的时候却都还一副我没做错,我是为了整个天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