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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前些日子,他跟经纪人呛声,也不至于被发配到这种垃圾综艺来。 他气得差点捶地,转头看到石头旁边,放着一个竹节和一个红得诱人的大柿子。 一定是楚时茶变相羞辱! 莫问语咬了下唇,一脚踩烂那个大柿子。 “楚时茶,我知道你在,你给我听着!我莫问语就算是饿死,也他妈绝对不吃你一丁点东西!” 林间叶片簌簌作响,莫问语知道楚时茶听到了,观众们也听到了。 可那又如何?粉丝们喜欢莫问语的耿直,节目组欢喜有了话题。可以说,鲁艺并不是个一无是处的新人。 “请问鲁导演为什么同时请了莫问语和楚时茶呢?”主持人拿出一些网友评论,“粉丝们都放话让楚时茶滚出演艺圈呢,不知道鲁导演怎么看这个问题。” 鲁艺笑了笑,不过30的年纪在圈里很年轻:“哎呀,我没想那么多。这个节目呢,就是希望能够展现出艺人们真实的一面。我之前见楚时茶,也没想太多,就觉得这个人眼神坚定。” “哈哈哈,鲁导演也是个真性情的人啊。鲁导演跟小顾关系很不错吧,小顾私底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你看他在节目里,怎么骂我,私底下就是怎么样的。” “哈哈哈……” …… 鲁艺走出录制厅,阴沉天空开始下雨。助理在旁边反馈节目信息:“楚时茶跟莫问语对上了,明天可以带一波话题。可惜楚时茶没有正面对上,像是故意躲避他一样。” “学聪明了呗。”鲁艺点了根烟,“莫问语的粉丝可不是吃素的。希望有些人不要太让我失望才对。” 记忆里,那双坚毅的眼神,是不屈的火焰,让鲁艺有了一种一点即爆的错觉。 顾寒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这位大爷。 “嚯,脾气倒是挺大的啊,说走就走。不知道这大森林里面找起人来很麻烦的吗?”顾寒鉴找了个干净石头,坐在上头休息,楚时茶脱了鞋,在小河沟里抓鱼。 就他那小身板,看上去随时都要被冲走似的。 “他不想看到我。”楚时茶立在水里,脊背很直,眼神很淡,“但他不适合这里。” “是是是,都是金贵大少爷,谁他妈适合这里?连蹦跶的兔子都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我要想吃rou,还得靠出卖色相,求粉丝爸爸们打赏。” 顾寒鉴往石头上一趟,盯着嗡嗡的无人机,突然笑着曲起手肘,斜眼看着楚时茶:“那啥,捉鱼的小朋友。我出卖个色相,一会儿分我条鱼呗~我也不适合这森山老林,我可脆弱了。我妈都是把我当雪人养在城堡里的,就怕我出个门就化了。” 楚时茶:“……我没见过十八块腹肌的雪人娃娃。” “嘿,小朋友真过分。”顾寒鉴把鞋袜一脱,跟着下水,“没办法了,只能给没见过人类美丽胴体的鱼儿,来一场出卖色相的生死局了。” 楚时茶:“……” 两小时候,气喘吁吁的两人终于抓到了巴掌大条鱼。 严格来说,是楚时茶抓到的。他灵巧得像只猫,手疾眼快,弯腰下水,绷紧的腰线流畅度极高,就差条毛绒绒大尾巴了。捉住鱼的刹那,他双手紧握,脚下踩到青苔石面,整个人往下一跌。 寒天冷地,这一跌不生病才怪。 顾寒鉴捉鱼虽然慢,可此时反应倒是挺快的。他伸手揽住对方的腰,楚时茶踉跄,被他抱了个满怀。 “没事吧?”顾寒鉴直接把人一个公主抱,放到岸边,眼睛一扫而过他冻得发白的脚,把外套脱下来给他包住了,“这么大个人,也不知道小心点?要真掉进去了,我看你寒冬腊月,感冒了叫爹都没用!” 楚时茶看着他,打了个寒颤。手心里活蹦乱跳的鱼跃到地面,湿腻的尾巴啪嗒溅跃起水珠。 楚时茶说:“……可是抓到鱼了呢。” “啊,不容易啊……太不容易了。”顾寒鉴拎起鱼:“少是少了点,可是新鲜的rou啊。” “是呢。”楚时茶穿好鞋袜,原地升火。 “做成烤鱼吧,你跟我一人一半。”顾寒鉴望着扁扁的鱼流哈喇子:“烤鱼开胃。” “我不会烤鱼,还是煮成鱼汤吧。” 想来这里没盐,烟熏火燎烤出来的味道不好,而且找点野菜蘑菇,煮点鱼汤下干面包,应该也不错。 顾寒鉴同意了。 简单搭了个架子,用空投的钢盔帽做了锅。楚时茶处理鱼很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肺腑肠肚一手捞出,洗干净后大块剁了。 丛林里偶尔能捡到蘑菇、野菜,楚时茶判断没毒后,扔到锅子里煮成稠稠一锅。 顾寒鉴作为一个吃白干饭的,基本负责找干柴、烧火等等一系列杂物,包括且不限于评鉴味道、适当优雅切割一块面包,以及卖笑…… “艹,我堂堂顾家大少爷,含着金汤勺出生,为什么要来受这种人间疾苦。” 顾寒鉴,首富之子,上三代有权有势、下三辈衣食无忧。这样一个得天独厚,成为纨绔子弟,他不负众望,成功一骑绝尘。其传奇人生的经历,写十个话本、编排三百页纪传体通史,不在话下。当年校草、校爹逐渐长大,好不容易有了个当歌手的梦想,很快被现实突突抽耳光。 当不了歌手,转行去了演戏。前辈们尊尊教诲、手把手教学,成功让奶油小生变成了奶酪大爷,顾寒鉴三次擦肩影帝,全赖于他演的角色,不是流氓就是混子,要不然就是厕所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