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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县令眼睛都亮了有没有!他是真没想到这事儿还能这么处理!一下子一举双得了有没有!一面是不好娶媳妇的伤兵,一面是无辜糟了难的可怜女子,哎呀呀,这绝配啊有没有! 那几个女子的名声旁人许是会有疙瘩,不想要,可这些个伤残的,按照以往的来看,就是娶个寡妇都未必能有,哪有嫌弃的份?再说了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比寻常人想的开多了,这个县令都这知道。早年那些将军都有娶寡妇的例子呢。 更不用说如今这几个了,年纪不大,姿色尚可(没点样子,人山匪也不要对吧!)最最要紧的是,没有亲戚负累,更没有拖油瓶啊!遭过难的不会瞎折腾,这娶进门就能一心一意的过日子,你说好不好? 当然最重要的是,县令觉得自己这要是做成了,传扬出去的名声必定很是不凡。嘿,为国征战回来,衙门居然连媳妇都给包了,这是啥待遇!这是什么样的父母官才能这么周祥?怕是那些大老粗们见一回自己就要乐呵一回。 “好,好啊,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路县令高兴的直接从自己的位置上走了出来,在书房转着圈的开始细想可能遇上的其他的问题,一门心思想将这事儿给坐实了,做好了。 “咱们好事儿做到地,既然这些个伤兵回老家也未必能得到善待,家人也不省心,那索性干脆些,直接在那新村安置了,选三块好些的地方,不对,四块吧,这些伤兵安置在一处,免得落下一个不好看。按照一亩的宅地基来划,衙门直接帮着起上石头泥胚的屋子三间。嗯,只是这地……让人再去寻寻,附近总能再寻出些来,若是少,就一人十亩,到时候抚恤银子多给十两,若是有的多,就直接给划二十亩。” 路县令说的相当的爽气,也是啊,这地他又不用出银子,就是出银子,那不是还有一群富户能帮着分担嘛,他乐的做好人的。 路县令要做好人容易,那师爷就更容易了,一个从中联系,上下不沾手的人,做点积德的事儿他自然更积极。所以一听路县令这么说,立马打蛇随棍上的说到: “县里的富户那边已经凑了三百七十两,加上衙门您吩咐划出的五十两,大人,别说是给安家银子了,就是一人送一头牛都够,不过是十七八两一头的事儿,就是连那死了的人家都算上,十一户,才几个钱?按照十八两算,不过是不到二百两的银子,可只要这牛活着,大人,您的慈悲,那就没人敢说一个不好。” 这师爷是真心为这些人家着想,他不看不知道,看了才发现,家里少了壮丁的人家日子过得有多难。旁的不说,就说那最不堪的,爹妈偏心的人家。那是爹妈真想偏心嘛?还不都是穷闹得,只能顾着一个的情况下,为了防老这当爹妈的自然偏着老大了。 还有那只留下一个孩子的人家,那是亲戚们心硬嘛?亲戚没一个好的?不是,是因为各家日子都不好过,平白的养不活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所以只能由着他在族长家靠着做活混口饭吃。 好在自家这东翁家中豪富,看不上那些富户们施舍一般丢出来的零碎银子,愿意顺手撒出来买名声,那他自然要也愿意多帮衬着些,一来能让这些不容易的人多些实在,同时也为东翁多赚几分美名。 不是所有的大人都能这么不贪周到的,让这样难得清正的大人得点民心,想来对这富户豪门出身的大人来说,总是有用的。 “牛?还真是,本官倒是差点忘了,他们都是伤兵,给了地,耕作也不得力,多一样牲口更实惠。行,这事儿你去办,死了的一家一头牛,家乡附近给寻二十亩荒地,再给二十两银子。有了这,加上朝廷给的抚恤,想来日子应该不错了。伤的在新村给二十亩地,给房子,给牛,哈哈,再给个媳妇,这也足够齐全,至于银子……给十两吧,这算新婚贺仪,到底前头那七家是没了个人。总不能一样,让人说嘴。只是这样一来,师爷,来年若是再有征兵,咱们县这差事可就好做了。哈哈。” 路县令说的飞快,安排的十分清爽,一刀切的让师爷也感觉十分的豪气,可惜啊,这还是有问题。 “大人,七家没了人的人家里,有两家怕是还要您cao心的。” 师爷说到这个,脸色有些不好,露出了几分苦相,一看就知道是麻烦,看的路县令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怎么,还有什么不妥?这些给下去,便是吃不上饭的,也必定能立即翻身了,难不成还有不成的?” “其他几家都好说,总有人在,给了也就了了,还能让周围的人都记得大人的慈悲。可这两家,呐,就是这最后两家,一家只剩下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如今住在舅舅家,给了田地,牲口,银子,怕也撑不起来。还有一家只剩下一个老父,这……” 孤拐一个的人家,还是老弱,这给这么些东西,不是小儿抱着金元宝上街,平白的让人惦记嘛,这要是因为这个出了事儿,那好事儿可就变成坏事儿了,到时候免不得大人也会跟着落了口舌。 “这也容易,不是一老一小嘛,正好将这两家合到一处,直接送到新村,和那些伤兵们拢一起,好歹是袍泽,想来看到老弱总能照顾几分,如今老的照顾些小的,将来那小的给老的养老送终就是。” 路县令得法子干净利索的让师爷都想咋舌!就没这么干的,旁的不说,那孩子的舅舅莫不是就白白的养了孩子几年?到了还落下个不容孩子的名声不成?人家那还是挺讲情谊的,哪怕自家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可那孩子却过得还算可以,虽然一样吃不饱穿不暖,却和他家自己的孩子没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