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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菱胸前闷着一口气血,蹭蹭的往喉咙里钻,口中嚷着:“滚开,别碰我!” 周远怕伤着她,结结实实挨了个巴掌后,彻底凶相毕露。 他朝着阮菱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脚,啐了口:“你以为太子殿下还会来救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德行,呸!连个教坊司的妓女都算不上!” 活了许多年头,阮菱看惯了世态冷暖,可像眼前这般污秽的人还是头一次见。她再不济,也是长平候府的嫡女,哪容得他这般糟践。 阮菱拼命的推搡着,可裴远是下了狠的,处处用蛮,掐着她的喉咙就欲逼着她张嘴。 阮菱喘不上气,只觉得意识都变得迷糊。可她不甘心,心底里那股求生的意志撼动着她。阮菱拼尽全力抬脚踢在周远裆.部。 周远疼的哀嚎一声,后退了几步。他气急败坏:“娘的东西!敢跟老子弄,不过就是一个太子玩腻了的玩物,装什么清高,你浑身上下哪点是干净的,还不是被太子肆意揉捏个遍,臭.婊子!再弄老子找几个侍卫让你好好爽爽!” 阮菱被他摔的脸皮磕破,冒着血星,比起周远尖酸污秽的辱骂,此刻席卷上来的耳鸣宛若锥心的号角,让她更痛苦不堪。 周远一把扯开她的腰带,柔软轻薄的纱裙在男人的大掌下顿时撕裂个干净。 阮菱惊恐的睁圆了眼眸,随后一片黑暗,她不能自抑的哭出了声。 —— 福宁殿内明黄帘幕长垂,御案前,圣人放下了手里的折子,那双洞察人心的双眸渐渐浮现出笑意:“皇后母族重官周先全贪污一案,你不惜让长平候府替罪。太子,别跟朕说,这是你善心大发,要替皇后周全脸面。” 太子裴澜颔首,对着圣人作了个揖:“父皇圣明。” 圣人嗤了一声:“长平候府虽在军侯里算没落的,可到底也是侯爵府,你不惜灭了整个侯爵府,也要护着周皇后母族。太子,你是不是要跟朕讨人情啊?” 太子那双矜贵淡漠的眼半掀着,语气却简单干脆:“儿臣要娶一个人。” 圣人仿佛看什么稀奇物儿一样,淡淡笑了:“你知道的,娶太子妃这事儿你做不了主。” 太子定定的看着他,那双漆黑凤眸,直摄人心底。 圣人突然觉察到意思不对,他猛地站起身子,沉稳的声音发颤:“你那外室姓什么。” “阮菱。”太子大大方方承认:“长平候府的嫡四女。” 圣人瞳眸一震,纵然经历了无数惊涛骇浪,此刻却也着实骇然震惊。 半晌,他重重咳嗽了好几声,眼神凌厉:“不妥,绝对不妥。阮家女不知检点迷惑你,若不是几日前被皇后的人撞见,朕都险些被你蒙骗。” “你为先皇后嫡子,自小被教导的沉稳知事,堪继大统,受万民敬仰。如今没娶太子妃便捅出个外室,这是污点!谁当太子妃都可以,就是独她不行。这样的人怎配做未来的国母!” 太子毫不畏惧的对上德清帝的视线:“父皇说的,儿臣心知。可若皇室欠她的,她就有这个资格当。” 圣人不屑冷笑:“替罪羊满朝文武有的是,并非长平候一家不可!何况,周先全同党名单里,可是有他长平侯阮岚山这个人。阮岚山前后出力,罪从主谋。朕尚未来得及追责,你倒先入为主了。” 太子朝前走几步,明黄的华冠晃了晃,语气漫不经心道:“既如此,父皇不顾忌脸面,儿臣也无须替父遮羞了。出了这个门,儿臣便会派人缉拿周先全等人,皇后母族贪污,与庶民同罪。” 圣人大掌怒拍向桌子,厉喝道:“你敢威胁朕?就为了一个女人?” 太子身姿立的笔直,峻整持重,一身端凝的气度已经成长到足与帝王并肩的态度。他淡淡道:“儿臣非娶她不可。” 像,太像了! 太子身上这股劲,像极了年轻时的德清帝。 年愈四十的圣人愣了半晌,突然就笑了,疲惫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妥协。 不愧是他亲手定下的太子,冷清冷血,盘算转圜间,连他都可忤逆,都可威胁。可也只有这样的人,他才敢把江山交到手中吧。 “罢了,你若执意要娶那阮家女,便娶吧。”圣人面前的半壁江山,轰然崩塌,一泻千里。 太子面上看不出喜色,只拱手作揖:“儿臣告退。” 绣着金线的黑色长靴踏出福宁殿,没有一丝波动,仿佛本该是这样的结局。 福宁殿外廊柱下偷听的宋意晚听见门声响动,顿时朝一旁影壁处跑开。 她疾色匆匆,脸色皆是恨到牙根的妒色。太子哥哥要娶那贱人了!不成,绝对不成! 宋意晚一路小跑,回了坤宁宫清极殿。 推开门,她不由得惊呼一声,周远身下骑着个女子,可不就是阮菱,看她惨白的神色,好似昏了过去,周远揪着她的脖领正要行那腌臜之事儿。 她顿时大喊:“住手!” 周远没曾想这紧要关头突然冒出个人,瞧见是周晚,顿时松了口气:“是表妹啊,你来掺和什么,快一边玩去,别扰了哥哥的好事儿!” 宋意晚有要紧话告诉阮菱,无奈出言恐吓道:“我刚来时看见太子殿下正朝这边走来,姑母怕是也撑不了多久,若你被发现,坤宁宫上下没人能护住你!” 周远不屑笑笑:“你可别吓唬你的好哥哥了,今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把她办了。大楚谁都知道太子不近女色,这么多年来,东宫一个女人都没有。就是你,死乞白赖被皇后送来,还不是连门都没进去。这说明什么,说明这阮家女确实是个尤物,能把太子那等人物拉下神坛,我定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