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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欣桐看着看着就脸红了,她娇羞的垂下头,无意识的走着。 回廊里阮菱显然也看见了这一幕,她美眸瞪了瞪,心里冷哼了声。呵,男人。 没等她再抬头便听见尖锐一声:“啊,救命!” 随后在座贵女纷纷站起身,却见御景鸣琴湖上的碎玉被打破,竟是周欣桐脚滑掉下了湖里。 方才那声救命也是她喊出来的。 周家下人顿时大喊:“来人,快来人啊!” 下人小厮一个个如同下饺子般朝湖里扑去,随后,避开众人的视线,一男子也跟着跳入湖中。 阮菱还没反应发生了什么,便结实吓了一跳,捂着肚子,小脸煞白。清音紧紧攥着她的手,生怕她也跟着落湖。 太子停止交谈,朝阮菱信步走去。 “怎么样,吓到了?”男人牵起她的小手,攥在掌心里,低声问。 阮菱平复着呼吸,回握着他的手:“还好。” 最后,周欣桐被一陌生男子抱上了岸。周家婢女顿时冲上去将周欣桐夺回来,披上了大衣,避去了那被水浇透,玲珑有致的娇躯。 未出阁的贵女,被一男人抱着救上来。 这流言不需怎么传,明儿满东京城便全都知道了。 周欣桐身子冷到发颤,可心却被身子更冷。她抬手指着那男子,哭着喊道:“你若敢上门提亲,我必让父亲把你打出周府去。” 被骂的男子名唤刘钊,是寒门之子,前几日春闱放榜,一榜十二名,过几日便要入朝廷述职的。 刘钊出身寒微,许是读了多年书,周身浸染了书香气质,一袭朴素青衣到显得他不卑不亢。他躬身作揖:“刚刚多有冒犯,周姑娘见谅。晚辈依照姑娘所言,绝不会登门提亲。” 周欣桐喘着粗气,不屑的嗤了声。 他不想娶她,还那般毁她名声,虚伪! 刘钊又对她拜了拜后,便拂袖转身离去了。脊背挺得笔直,宛若松柏,竟看不出一丝留恋的样子。 周欣桐眸光一滞,搞什么啊?! 四处议论纷纷,还是苏玉最先回神,她瞥了眼太子,微微勾起了唇,随后命婢女带着棉被去接周欣桐,着人送出了园子。 阮菱捏了一下太子的手,低声道:“是殿下所为吧。” 她心里明净一般,这是在给她出气呢。 太子搂着她的肩膀,往回走,低沉的嗓音掠过她的眉梢:“受了委屈也不同孤说,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孤。” 阮菱心一沉,知道他这是在说坤宁宫的事儿呢。 太子又道:“孤已下令,除去那些歪歪扭扭的戏本子。本就是戏,你无需理会。” 阮菱抿唇,脸颊浮现两个浅浅的梨涡。她踮起脚尖,小手在他拢起的眉心上拂了拂:“我才没有,是殿下放在心上了。” 太子冷嗤一声,大掌顺势搂在她的腰肢上,稍用力向上一提,便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不远处,纮玉驱着马车行过来,非常有眼力见的垂下眼。 裴澜扶着阮菱上了马车,随后便将她抵在了马车边缘。 阮菱手抚着车窗旁边的横木,心脏狂跳不已。她别过脸在,朱唇喃喃:“殿下……” “犯了错,还不知悔改。菱儿,说说,要孤怎么罚你?” 阮菱缩着身子想朝后躲,可奈何两人离的太近,男人捉住了她的手腕,随后低头吻了下去。 软软的,凉凉的。太子灵活的的撬开她的唇瓣,紧接着便长驱直入,阮菱哪里都迷糊糊的,本能的想躲,太子一手直接拖着她的后脑勺,倾身覆了上去。 马车稳当停在沈府门前,纮玉低低提醒句:“殿下,到了。” 阮菱像是得到了圣旨般,匆忙推开他,小脸求饶道:“殿下,到家了,到家了。” 躲他的模样跟躲什么似的,裴澜无奈笑笑,起身道:“我送你回去。” 阮菱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就成。” “阮菱。”男人眸色低沉,声音抬高了些。 小姑娘相处久了,胆子也皮了,冲他做个鬼脸就掀开轿帘跑了。 裴澜哭笑不得,心底却是愉悦的。再给他些时间,他想把他的小姑娘宠得再娇纵,张扬些。 “回宫。”黑金色华盖马车缓缓调走,朝着皇宫方向行驶着。 自那日之后,经过了东宫的授意,满东京城的茶楼瓦肆,梨园柳园都盛传着周家三姑娘落水被一男子报上来的事儿。 那事儿越传越急,越离谱,传到最后竟说那男子在不仅把周姑娘救上来,还把衣裳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女子落水,衣裳紧紧贴着,两人几乎已是肌肤相亲。 周欣桐是待嫁的年纪,往日还有媒婆拿了哪家公子的帖子上门提前,这几日竟是一个也没,就连素日聊得甚来的伯爵府,侯爵府都闭门不见。 眼见着日子一天天过下去,小周氏是急得又上火又晕倒,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她咬牙命婆子将那日救自己女儿的寒生带了来,一顿威逼利诱,最后话里的意思便是,你愿意娶我家女儿否? 刘钊这样穷酸的寒门之子,在小周氏眼里,给自己提鞋都不配。她屈尊降贵的要嫁女儿,已是不乐意至极,哪想着那寒生竟然话锋一转,在下不愿意娶。 小周氏大怒,站起身子,高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