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魔术戏法
黑熊、狮子、猴子、独角马……很多和前世相似但又不尽相同的动物，配合驯兽师的指挥，表演着各种奇怪的节目。这些动物大部分在山里都能找到，只是训练起来太耗费精力。而且它们经常祸害农田，是农民天然的敌人。 诺顿镇长用左手胖胖的手指夹着卷烟，又用右手抹了一把胡子，才得意地跟一旁的艾德蒙子爵炫耀“我远方亲戚认识这个马戏团的人，才让我花十几个金币请到了他们。” “看来帝国应该整顿一下税收。”或许是因为旁边的诺顿肚子比自己还大，艾德蒙子爵颇有不满，“你居然能够为一场马戏支付十几个金币。” “不！不！不！单纯的马戏，我才不会给这么多金币，还请他们到我的小镇。” 在所有观众的哄笑和议论中，刚才的节目已经表演完毕。 这一次，主持人没有再上台预报节目内容，而是走上来一个穿着灰色带帽长袍的长胡子。长袍的帽檐盖下来，把长胡子大半张脸都遮住。 “各位令人尊敬的绅士，还有优雅的女士，我是魔术师昆特。”长胡子右手抚胸，微微欠身示意。他声音稍带沙哑，却极具穿透力，透过人嘈杂的群，清晰地传播到广场的每一个角落。 听到“魔术师”，广场上一下子冒出许多议论声。这里只是一个靠近阿拉姆山脉的小地方，几乎不可能有“魔术师”能看得上这个穷地方。所以，绝大部分人都只是听说过这么个名号。 魔术师，在所有人印象中，只有“神奇”和“神秘”。神奇的是传说中他们可以凭空变出东西，也能让一件物品消失。但是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嗯，今天我可不是给大家变东西的，而是要给大家讲一个故事。”长胡子伸出右手在空中开始划动，“关于一位伟大神明的光辉赞歌！” 时间接近中午，今天的阳光却不是很毒辣，反而只是让人感觉温暖。 温暖的空气随着长胡子的比划，开始微微扭曲。阳光被扭曲的空气折射出诡异的形态，最后形成一个立体的场景。场景中一片大陆漂浮虚空，山脉、河流清晰可见。 “赞美艾伦萨尔！这个美丽的世界！” “世界始于伟大的造物主，祂从虚空中创造了一切！” “日月星辰在祂的神力下运转，世界万物开始孕育！” 光影开始流转变化，山水地貌也开始变迁。 “无尽生灵诞生之后，为了生存争斗不休。” 光影中，隐约有无数生灵厮杀战斗，可惜比较模糊，看不真切。 “伟大的造物主，并不想这个世界充斥鲜血与杀戮。为了管理这片世界，祂用自己的右手和一块太阳的碎片，化作了强大的暖阳之神洛克斯殿下！” 一团光球从天空中降落下来，落到舞台中央，照亮整个光影。 “祂阻止了杀戮，给世界带来了温暖与和平，更赐予人类主宰世界的权柄！” 光影中似乎一座座城池被建立起来，也没有了之前的杀戮和争斗的画面。 “然后，暖阳之神，让拥有神灵血脉的后裔成为了国王，替他管理这片土地上的人。” 围着广场看热闹的所有人，都沉迷在光影的世界中，贪婪地瞪大眼睛，想看清每一个细节。按一般情况，他们这辈子都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看到这样的神奇的场景了。 在格伦看来，这个特效也就一般，毕竟比前世烧钱电影的特效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他只是有些惊奇是如何实现的，也没有看到什么大型的光影设备，连舞台本身也是一些石块垫起来的实心场地。 但在周围一些没有太多见识的平民看来，这一切都已经如同神迹一般。大部分农民已经开始向这个新冒出来的暖阳之神祈祷了。管他是不是真的，祈祷几句又不花钱。 就算他们平时去镇上的教堂礼拜，也不过是向太阳之神、月亮之神走过场一般祈祷一下。 这世界可还没有听说真有什么神迹！ 至于为什么这么多教堂，还有专门的礼拜日，据说是因为帝国的王室有太阳之神的血脉，是统治这片大地的正统…… 已经有自己的血脉来管理这片大地，太阳之神还需要降下神迹吗？ 人都是从众的，格伦也跟着念叨了几句，发大财、多吃rou之类的话。 “暖阳之神？” 等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造物主用自身化作的神灵，怎么也得是太阳之神、大地之神一类，一听就非常强力的神灵吧？” 暖阳，真要说起来就是太阳发光，阳光照射到大地上带来温暖的意思。从太阳到阳光，然后才是暖阳。只是太阳一个小方面的表现，算是分支的分支了。而且这“暖阳”也只是蹭上了一点太阳的概念，即便单独算是温暖之神，都没有什么问题。 “看来又是一个水货。等会儿，要不要去教堂跟牧师大人说说？” 别看这些太阳之神、月亮之神的牧师，好像并没有超凡的实力和世俗的权利，但他们怎么都算是“公务员”。最关键的是，他们一定程度上掌握着知识的传承！ 礼拜神明是用不了一整天的，至少对大部分参加礼拜的小孩子来说，半天就足够了。剩下的时间，就可以自愿跟随牧师，学习一些浅显而关键的知识。比如，怎么数钱，怎么算账…… 跟牧师打好关系，是没有任何害处的。 “对于这样的垄断行业，出现一个竞争对手，应该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吧？” 眼看现场效果这么好，长胡子更是加大了音量“所有诚心向暖阳之神殿下祈祷的人，都将得到祂的赐福！” …… 看着一群贵族拥着长胡子魔术师走远，格伦才挤出人群，往铁匠铺赶去。 他早上出门特意带着昨天捡来的黑色石头，想看看是不是什么矿石。至于去教堂的事情，可以放到回家的时候顺路过去一趟。被人抢先什么的，他倒不是特别在意。教堂里的牧师都是吃国家粮，也没有什么油水，就算给赏赐也不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