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警察登记完接着说：“好，陈漫漫小姐，身份证号码是73xxx，我现在给你一个正式警告，希望你能在短期内改善辣味扰民的问题。” 陈漫漫：“好的，我一定改善。谢谢阿sir” 然后送警察出去，关门，完全不管站在门口骂骂咧咧的高师奶。 眼看着警察收队下楼，高师奶大骂：“这些吃公粮的，就是不会做事，只会踢皮球，你踢给我，我踢给你，香港早晚有一天会被你们搞完蛋！”骂完还不解气，对着陈漫漫的门口说，“呸！有什么了不起？！” 关上门，陈漫漫示意aria先回去，接着单独面对阿肥，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阿肥支支吾吾，“就，就是，昨天高师奶来找你要辣椒酱，我收了她45块，后来她碰到了楼下朱师奶，发现我才收朱师奶3八块，多收了她几块钱，她估计是心里不舒服了。肯定是，是因为这件事，她才找上门来。对不起！漫漫！” 陈漫漫：“你卖出去多少？” 阿肥埋头小声说：“陆陆续续卖了五十罐吧。” 陈漫漫倒吸一口冷气。她一向对买了多少材料，做了多少辣椒酱心里没有多少定数。加上她对阿肥的信任，全权交给她负责。本以为最坏的打算是她学会之后，自己出去创个品牌卖。本来辣椒酱就不是什么高精尖的东西，也没有专利技术，谁都能学会。没想到，她确实是在外面卖辣椒酱，却是从她这里偷出去卖！ 阿肥从钱包里掏出两千块递给陈漫漫：“对不起，漫漫。我最近急需用钱，没经你同意就拿出去卖了。这里是我卖出去的所有钱，都给你吧。” 陈漫漫不接。 阿肥急了：“漫漫，你别让我走，我真的下次不敢了。你给我的瓶子我都装满了，一罐也没拿你的出去卖。我只是多放了点油，多炒了一些辣椒酱，自己找瓶子装的。没有妨碍你的订单量。” 陈漫漫冷静地说道：“钱你留着吧。”说着再拿出五千递给阿肥，“这是一点心意，拿去给你老公买点营养品吧。多的我也拿不出来了。” 阿肥愣了很久，不肯接陈漫漫的钱。 陈漫漫把钱塞到阿肥手里：“拿着吧，给孩子买点吃的也行。” 阿肥眼眶泛红：“对不起！” 陈漫漫：“我知道你的难处。但你的做法我很不认同。你，我留不住。” 阿肥只好接过钱，抱起女儿出了门。 对于阿肥，陈漫漫前两个小时还在想着要不要给她加工资，要不要给她一点提成，毕竟她家里的情况很困难。但是两个小时后，生活教会了陈漫漫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问自取是为偷，但阿肥根本没意识到她在偷陈漫漫的东西去卖，还以为是自己多做出来的，是属于她自己的。也许是她的职业习惯吧，帮人代购时经常会有小样和赠品，她常常会自己留下来卖给另外的人。这犯法吗？不犯法！但却让人十分膈应。 陈漫漫不想去揣测别人的价值观，是非对错自有公论。她现在只想静下来好好理一理。 要不要推出新品？ 要不要另外找个工作坊？ 要不要另外请人？ 晚上八点，门铃响，刘晓峰又找上门来，询问可不可以再收留他一晚？陈漫漫问他为什么不去阿肥那里住？他说阿肥一家三口和她公婆住在同一间卧室的上下铺，他去住很不方便。 陈漫漫无语，虽然内心很同情他们，但实在无能为力。她不可能和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谁知道他会不会跟阿肥一样有奇怪的价值观，谁知道他会不会进屋后就得寸进尺。滥好人做不得！！ 她介绍刘晓峰去楼下王师奶家住。王师奶一个老人家住两房一厅，她的孙子把其中一间卧室p上了airbnb网站，一天300块，虽然比租房贵，但比起动不动就上千的酒店房间来说，相当划算了。 刘晓峰显然不愿意多花300块另外租一间房，他认为昨天都能住，今天为什么就不行？！陈漫漫太小气了。同样都是大陆过来的新移民，大家就该互相帮助，共渡难关。 陈漫漫已经对他们一家的奇葩想法感到心力交瘁，这样的人应该简称“白目”，完全无法体会别人的心情，只会从自己的角度出发。难怪硕士出来还只能领一万六的低工资，这根本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老板看出来他为人有问题。 在陈漫漫的坚决拒绝下，刘晓峰只好给阿肥打电话抱怨陈漫漫不愿意他过来住。陈漫漫听到电话里阿肥的声音在说，让刘晓峰多央求几次，陈漫漫心软，肯定会同意他住下来。 陈漫漫：“……”心里有句p不知当不当讲。 她话不多说，留下一句“你爱走不走”，就直接摔门关灯睡觉。 门外，刘晓峰还不甘心地问了好几次，见到没回应，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听说，后来他还是为了省下300块钱，去和阿肥的公婆挤一间房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呐？！ 还是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接下来几天，陈漫漫早上在家做辣椒酱，下午出去找适合做工作坊的房子。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她找到又便宜又周正离地铁站还近的店面。就位于柴湾坟场旁边的大厦，整栋大厦从窗户望出去就能看到无敌大坟景，离地铁站也只有五分钟脚程。 这里好啊，就算做辣椒酱再辣也不会有人投诉了，后面就是坟场，难道鬼会来投诉？！而且附近有好几栋工业大厦和七八间修车厂，其中有哈雷机车专卖店、保时捷修车厂、宝马零配件公司……上班的人也不少，在这里卖简餐供应午餐应该有市场。 陈漫漫特地慢慢在附近闲逛做调查，发现周围一共有两家茶餐厅，一家日式简餐，一家潮汕牛腩河粉，一家只卖叉烧饭的港式烧味铺。中午放工的时候，工业大厦的人大部分选择买外卖，小部分会去茶餐厅坐着喝奶茶。毕竟只有一个小时的午餐时间，快速吃完饭还能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下下。 陈漫漫站在港式烧味铺一个中午，看到一个小时内排队买叉烧饭的人就有八十来个。铺头里只有两个人，一个负责切rou，一个负责装饭，配合默契，半分钟不到就出一份餐。 其他店虽然生意没有像烧味铺这样大排人龙，但都可以看得出生意兴隆，可见周围的工业大厦里有不少人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