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节

    朱一铭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异常严厉，就连站在离他们三五米远的市人医的几位副院长都听得异常清晰。众人听后，心里暗想道，这也难怪朱市长动怒，这个圣寿光也有点太不像话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作为职能部门的局长居然连市领导到位了，他都不露面，这可就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这会，朱一铭确实是动了真怒了，在他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底线，不管谁触及到这个底线，他都不会客气。

    两个月前，元秋生要克扣省里的拨款就是一个例子。尽管对方是一市之长，并且后来也作了非常大的让步，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朱一铭也丝毫没有卖对方的面子，直到逼得他把款子全部拨到旅游局为止。

    朱一铭对元秋生尚且如此，圣寿光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食药监局的局长，他还真没有怎么把对方放在眼里。他既然要往枪口上撞，朱一铭当然要满足他的这个愿意，至于说撞上来以后会有什么结果，那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贺齐见朱一铭的秘书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了，便开口说道：“朱市长，在你来之前，我和魏市长已经向病人的家属了解过了，这些中毒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早晨都吃了腊八粥。由于他们吃下粥以后，觉得胃部不太舒服，所以家里人都有点怀疑，便没有再去吃了，其中只有一户人家出现了夫妻俩同时中毒的情况。妻子已经脱离危险了，而丈夫此刻正在里面抢救。”

    听到这话以后，朱一铭才想起今天是腊月初八，华夏人有吃腊八粥的习俗，淮江省这边尤为盛行，几乎每家每户在腊八这天都要煮腊八粥吃。当然，现代人吃腊八粥已经没有古代那么讲究了，基本就是放点花生米、红枣、糯米之类的就差不多了，不见得非要搞到八样，有这么一个意思也就行了。

    朱一铭由于一个人住，所以也就没有煮腊八粥，他也根本不会搞这玩意。早晨，他在包子铺吃早点的时候还觉得奇怪，以往生意火爆的包子铺里，今天食客却少得很。原来是这么回事，当时他还真没想起今天是腊八这一茬来。

    朱一铭听到这以后，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看来这问题一定是出在腊八粥上面了，要不然的话怎么会单单吃了这粥的人出现中毒情况呢。

    想到这以后，朱一铭便开口问道：“有没有搞清楚这几户人家的食材都是从哪儿买的？这个可是关键，一定要搞清楚。”

    “朱市长，这个我们也注意到了，已经让人过去做统计了。我们想把这个信息统计得全面一点，所以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贺齐汇报道。

    朱一铭听后，点了点头，这个情况确实要摸准了，因为这不光对于事情的后续处理非常重要，而且也有利于控制事态的近一步发展。只要搞清楚食材的购买地，他们就可以采取措施了，可以暂时先责令他关门，以免其他人再去购买含有毒性的食材，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

    第1039章 有人要挨刀了

    刚听完贺齐关于这个情况的汇报，王勇便打完电话走过来了。朱一铭抬眼看向了对方，那意思让他说情况怎么样，王勇刚准备开口，突然从入口处跑进一个人来，大家注意力全都集中了过去。

    当来人走到跟前以后，朱一铭一看，他认识这人，这事食药监局的常务副局长陈宝华。这一路上，他显然是快步跑过来的，赶得很急，在三、五米远的地方，朱一铭就听到哼哧哼哧的喘气声了。

    陈宝华走到朱一铭和贺齐跟前，站定身子做了一个立正的姿势，低声说道：“朱市长、贺市长，我刚才在局里组织会议，刚知道这个事情，就立即赶过来了，想不到还是来迟了，请两位领导批评。”

    尽管对方的态度非常端正，但贺齐还是不准备就此放过他，于是冲着陈宝华沉声说道：“你们局是怎么回事，这种反应速度也太慢了一点吧，这么大的事情不过来处理，却在家里开会，什么会议这么重要？”

    陈宝华心里很清楚，他这会要是再出声争辩的话，那就是等于找骂，所以他点着头不作回答，这时候一定要牢记沉默是金。

    朱一铭从陈宝华刚才的话语里面听出了一丝味道，他只是说，他刚才在主持会议，然后一得到这个消息就赶过来了。这话要是一个正局长说的话，一点问题也没有，现在的问题他并不是食药监局的一把手，只是常务副。

    按说这两件事情都轮不到他去做，现在他却偏偏去做了，并且一过来就把及时把这情况向领导做了汇报，看来他这是话中有话呀！

    朱一铭见贺齐问完了，轻咳一声，开口说道：“陈局长，怎么没有见到你们圣局，他是不在局里，还是忙得脱不开身？”

    听到朱一铭的这话以后，贺齐才猛然醒悟过来，他那通火似乎发错了对象，陈宝华可不是一把手，就算要光火的话，那也得针对圣寿光才对。想到圣寿光的时候，贺齐心里暗暗掂量了一番，要是刚才过来的是对方，他还真不见得有这个魄力冲着对方发火。

    按说分管市长冲着他管辖下的局长发火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贺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这里面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食药监局的局长圣寿光后台非常硬实，人家是元市长的小舅子，并且是如假包换的那种。试问一下，这样的人物，他一个不遭人待见的副市长敢冲着他随便咋呼吗？

    听到朱一铭的问话以后，陈宝华心里乐开了花，他有一种冲过去紧握对方双手致谢的冲动，真是知我者，朱市长也。他刚才那样说的目的，就是想为后面的话打下一个伏笔，但这话他又不好明着说，只能寄希望于两位市领导的理解能力了，还好，虽然贺市长反应不咋的，朱市长还是很给面子的，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陈宝华看了朱一铭和贺齐一眼，然后开口说道：“朱市长、贺市长，我们圣局长前天去省里开会，今天还没有回来，局里的中层竞聘会本来由他主持的，但是一早他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说他下午才能回来，临时该由我主持，所以……”

    陈宝华非常聪明，说到这以后，便不再往下说了，他心里非常清楚两位市长都不是傻子，他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自然清楚其中的意思。

    一直以来，陈宝华和圣寿光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某种程度上来说，圣寿光对陈宝华还是比较信任的，所以才会将中层班子竞聘这样的事情放心地交由他主持。陈宝华这会之所以黑圣寿光，完全出于自保的目的，他很清楚今天的这事小不了，最终总得有人出来承担责任，他可不希望成为那个倒霉鬼。

    圣寿光有元秋生罩着，当然不用担心，他可没有那么强硬的靠山，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提前将自己撇清，这样就算后面有什么处罚，也和他没有半点关系。退一万步讲，按照正常情况，这事就算要追究责任，也确实不应该追究到他的头上来。现在从上到下都在强调一把手负责制，不能有好处的时候，你一把手揣在怀里，出了事情的时候，我二把手出来顶缸，世上可没有这样的道理呀！

    听到陈宝华的话以后，朱一铭和贺齐心里都有数，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圣寿光去省里开会，时间是固定的，要是知道和他们局里搞中层竞聘的时间有冲突，他一定会另作安排的。现在他既没有改变时间，而人又没有从应天回来，这就说明里面有问题了。

    贺齐意识到这个情况以后，立即抬头望向了朱一铭。现在问题的关键就在这位年青的领导身上了，他要是想要追究食药局长圣寿光的责任，就会顺着陈宝华的话问下去。这可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对方可是已经把话递到他嘴边了，他只要顺势一问就行了。当然，如果他没有这个想法，一定会选择无视刚才那句话的。

    朱一铭看了陈宝华一眼，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把头转向了他的秘书王勇。在这之前，他可是让对方打电话和圣寿光联系的，现在他想知道对方是如何回复的。

    王勇刚才就准备汇报了，后来被陈宝华打断了，他也就没有着急考口。现在见老板问他了，连忙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市长，圣局长说，他正在省厅参加全省药监系统工作会议，他还说，他正准备往市里赶呢。”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他冲着王勇说道：“你给省食药厅办公室打个电话，询问一下这个会议的相关事宜。”

    听到朱一铭的这话以后，所有人的心头俱是一震，看来朱市长是准备拿圣寿光开刀了，否则他不会这样吩咐秘书。

    王勇听后，点了点头，立即拿起电话来，走到一边去了。他心里很清楚，老板所谓的询问一下开会的相关事宜，指的就是核对一下开会的时间。

    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但从刚才圣寿光的回答中，他也听得出问题来。他有一点都没有和朱一铭的汇报，在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对方语气非常慌乱，回答问题时也是闪烁其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当然不可能把这个情况说出来，那样的话，可就显得太没有城府了。

    王勇去打电话的同时，朱一铭则带着其他人往一边的病房里面走去了。贺齐告诉他，之前他安排的几个工作人员正在里面帮助家属们回忆，在中毒前，他们的家人吃了哪些东西，喝了哪些东西。现在应该也差不多了。

    朱一铭推开门和里面的人打了一圈招呼，说了一些安慰性的话语，然后便转身走了出来。此刻，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自然不能在这儿耽误时间，过来一下，表示一下关心也就差不多了。

    朱一铭和贺齐刚走到门口，见刚才在里面的一个胖胖的大约四十来岁的女同志走了过来。朱一铭虽没有见过她，但猜到她应该是刚才贺齐安排过去询问的负责人。这会应该是有消息了，所以才会特意赶过来汇报。

    贺齐见后，对朱一铭说道：“朱市长，这位是是卫生局的办公室副主任祁红，我就是委托她帮着去做这项工作的。怎么样，有没有搞清楚原因？”

    他后面的这句话显然吃冲着祁红说的，为将这意思表达得更清楚一点，他还特意冲着对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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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0章 神秘礼物

    加更十九！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也很是关注，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这个叫做祁红的中年女人身上。他见对方的目光游离，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看来她还是有所顾忌。朱一铭立即开口说道：“祁主任，你刚才了解到什么情况，你就直接说出来，只要实话实说，就不会有你任何事。”

    这话这一听像是在安慰祁红，何尝不也有几分警告的成分。你了解到什么就汇报什么，那就没你的事情，如果信口开河或是黑白颠倒的话，那可就全是你的责任。朱一铭此刻还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所以适当警告一下对方还是很有必要的。

    祁红听到这话以后，身子微微一愣，立即把头脑中一些无关的想法给舍弃掉，然后恭敬地说道：“朱市长、贺市长，我刚才和我们局里以及市人医的几个工作人员一起详细询问了病人的家属，他们一致反应这些中毒的人都是因为吃了早晨的腊八粥以后，才出现呕吐、腹泻，甚至可图白沫的情况的。”

    听到这以后，朱一铭和贺齐都轻轻点了点头，这个情况和他们之前了解到的差不多，问题果然出现在这个腊八粥上面。

    朱一铭刚准备开口询问对方细节，站在一边的王勇扬了扬右手上的手机，然后开口说道：“市长，魏市长的电话。”

    王勇刚才就已经打完电话了，见朱一铭和贺齐正在听祁红的汇报，他也就没有过去。这会接到魏美华的电话，他不得不出声招呼朱一铭了。

    听到王勇的话以后，朱一铭冲着祁红摆了摆手，示意她等会再说，他立即伸手接过手机，低声说道：“喂，美华呀，我是朱一铭，你们那边是什么情况？”

    不知魏美华说了一句什么，朱一铭对着手机说道：“那边的事情就交给你和程局长负责了，如果再出现什么情况的话，及时和我联系。好，就先这样吧！”

    挂断电话以后，朱一铭对贺齐说道：“美华市长和国军局长已经向市里的其他医院做了了解，现在除了这边有七例中毒的以外，中医院有四例，二院和三院各有两例。现在这三家医院病人的情况都还算不错，除了中医院有一例还在观察以外，其他的应该都没有生命危险，正在进行输液治疗！”

    贺齐听到这话以后，轻拍了两下心口，低声说道：“还好，还好！”

    朱一铭此刻心里的想法和贺齐是相同的，他们现在最担心的问题就是出现中毒死亡的情况，那样的话，整个事情的性质可就发生变化，现在的情况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只要把市人医急救室里这个病患抢救过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意识到这点以后，朱一铭的情绪稍稍安定了下来，他冲着祁红说道：“祁主任你继续说，他们这几户人家做腊八粥的食材是不是都是在同一个地方买的？”

    这个问题不光朱一铭想到了，在场的其他人也想到了，很显然，今天泰方市绝不多数人家都吃腊八粥，而出现中毒症状的，目前已知的也就才十五例而已。这些人家之所以出现这个情况，一定是煮腊八粥的原材料出自相同的地方，否则绝对不会只有出现这样的巧合的。

    听到朱一铭的问题以后，祁红这会没有了刚才的犹豫之色，立即开口道：“朱市长，我们仔细询问了这个情况，这几户人家都说他们今天早晨做腊八粥的原材料都是今天一早在新开的华运大卖场里面买的，并说当时他们家人特意起了一个大早，排了很长时间的队才没到的。”

    “哦，这是怎么回事？”

    朱一铭脱口问道。

    他感觉到祁红这话说得有点不合情理，既然这个食材在华运卖场里面的买的，又是排了很长时间的队，按说应该有很多人买到呀，现在的情况是只有十来户人家有人中毒，这有点说不过去呀！

    祁红听到问话以后，连忙说道：“朱市长，是这么回事，这个华运卖场里面搞促销，前两天就放出风来了，为了回馈广大顾客，他们将在腊月初八这天送出一份神秘的礼物，但只局限于前十八名顾客。为了得到这份神秘的礼物，很多人起了一个大早特意过去排队，其中就包括这七位中毒患者的家人。”

    “他们的神秘礼物就是腊八粥？”

    贺齐问道。

    “不是，贺市长！”

    祁红回答道，“他们提供的只是熬制腊八粥的原材料，一共十八样，每份都用小礼盒包装得很是别致。”

    “哦！这些商家真是让人无语，这么点蝇头小利也搞出这样的噱头来，哼！”

    贺齐对华运卖场的做法很是不屑，所以言语之间比较刻薄。

    朱一铭听后，开口说道：“贺市长，他们这种促销的手段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现在我们要关注的是他们送出的礼盒里面的东西，你说是吧？”

    贺齐听了这话以后，立即意识到他刚才的说法有失偏颇了，只要不出事，人家大卖场如何促销和他这个副市长并没有半点关系，及时现出了事了，他要关注的也仅仅是出事的原因，而不是这个促销手段是否可行。

    意识到这点以后，贺齐看着朱一铭，开口问道：“朱市长，你看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对这个卖场采取措施？”

    他这话问出来，就表示他完全听从朱一铭的安排，虽说食品安全这一摊子事情是他负责的，但朱一铭过来就是专门处理此事的，他当然要请示对方。

    朱一铭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心里暗想道，这个华运卖场真是不让人省心，他本来还准备找对方的麻烦，谁知还没等他腾出手来，那边自己倒先出事了，真是让人无语。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这既然是你华运卖场惹出来的事情，那只能由你自己来擦屁股了。

    朱一铭打定主意以后，看了贺齐一眼，然后开口说道：“贺市长，现在已经可以百分之百地确认这起中毒事件和华运大卖场有关，为了防止失态进一步扩大，我建议立即由工商部门出面，责令该卖场暂停营业，等把问题搞清楚以后，再恢复，你觉得如何？”

    贺齐听到这话以后，心里一愣，他可是听说这家卖场的老板在省里的关系很深，和市里元秋生、林之泉的关系也非常密切。朱一铭现在这么搞，会不会带来一些难以预计的后果，那样的话，他可是要跟在后面倒霉的。

    贺齐心里非常清楚，朱一铭嘴上虽然说，让这家卖场暂时关闭，等问题查清楚了再开门营业，但这事要真正做起来的话，可就不是嘴上说的这么简单了。试想一下，老百姓们如果知道这次的中毒事件和华运卖场有关，以后谁还敢再到那去买吃的东西，连带着其他物品也无人问津了。

    想到由此产生的一系列后果以后，贺齐对朱一铭说道：“朱市长，我看这事你是不是向领导汇报一下，毕竟这事关系重大，现在已经够麻烦的了，要是再出点乱子，那可够你我二人好好喝一壶的。”

    贺齐这话说得还是很有艺术性的，他既表现出了对朱一铭这个领导的尊重，也表明了他的立场，和对方共同进退，同时也暗示这事可以向上反应的。这样一来，就算接下来出现什么后果的话，他们两人也有话说。

    现在他和朱一铭必须同舟共济，这事如果处理好了，那是他们两个人的功劳，同样，如果搞出什么事来，后果也是他们两人承担，谁都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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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1章 停职反省

    加更二十！

    朱一铭刚才说那番话的目的就是希望贺齐说出这话来，他毕竟是这的最高领导，要是遇到事情以后，一点决断也没有，容易让下属看不起。这个建议由贺齐提出来再好不过了，这样一来，不光维护他的权威，同时也可以撂一撂挑子。

    他假意思索了一番，然后才开口说道：“这样也好！”

    刚才接过魏美华的电话以后，朱一铭便将手机抓在手中了，他边拨号，边看似随意地说道：“我这就给梁书记打个电话，来之前，他可是叮嘱我，事情有头绪的话，及时向他汇报的。”

    朱一铭之所以选择在这个事情给梁之放打电话是由他的用意了，他如果向元秋生请示封掉华运卖场，对方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他虽然不清楚元秋生和赵谢强究竟有多少牵扯，但是这样的批示，他是断断做不出来的，而梁之放则不然。

    梁之放是常务副省长汤泉声的人，根本不会把赵奎杰放在眼里，就更别说他的儿子赵谢强了。他甚至怀着和朱一铭同样的心思，正想找个机会整一整赵谢强呢，对方把手伸到泰方市来，他作为一把手要是没点想法，似乎也有点说不过去。

    朱一铭同时还很清楚，只要他主动打电话向元秋生请示，他也绝对不会干预此事的。目前事态还不明朗，谁也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为华运卖场开口说话的。万一事情再往坏的方向发展的话，极有可能把自己给陷进去了，谁也不会吃饱了撑着，没事给自己找事的。

    梁之放此刻心里也没有底，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一听到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来了，连忙一把抓了过来。

    朱一铭把现场的情况向对方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然后直接说道：“书记，我和贺市长的意思，为了防止失态进一步扩大，我建议立即由工商部门出面，责令该卖场暂停营业，等把问题搞清楚以后，再让他们恢复，你看？”

    这话刚才朱一铭已经说过一遍了，所以说起来很是顺口，只不过刚才和贺齐是商量，而这会对梁之放采用的则是请示。

    梁之放听到朱一铭的话后，没有立即回答，稍稍思考了一番以后，开口说道：“一铭市长，这事你和贺齐市长商量着办，如果确有需要的话，我表示支持，但有一个你们必须保证，就是不能再出现中毒的情况，这是大原则，你们一定要记牢。要是再出事的话，我们对上对下可都无法交代了呀！”

    “好，书记你放心，我和贺市长一定竭尽全力，不让悲剧重演！”

    朱一铭对着电话说道，“这边的情况基本就是这样，书记，你还有没有其他指示？”

    不知梁之放说了一句什么，朱一铭嗯了一声以后，便挂断了电话。

    朱一铭对贺齐说道：“贺市长，刚才梁书记的话，你也听到了。这样吧，你和工商局联系一下，让他们带人直接去华运大卖场和你会合，我在这盯着，有什么情况，我们再交流，你看怎么样？”

    这样的安排乍一看似乎有点把难题抛给贺齐的意思，但这儿毕竟朱一铭是老大，没有让贺齐在这坐镇，他上前拼杀的道理。另外还有一点非常重要，那就是现在急救室里的这个患者最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这也非常关键，还是之前说的那个问题，死不死人绝对是两个概念的事情，所以一定要慎重对待。

    对于这样的安排，贺齐倒是一点意见也没有，他心里很清楚，目前的情况只能是这样了。他应了一声以后，刚准备转身离开，又猛地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朱一铭说道：“朱市长，我一定尽力而为，万一那边要是有什么情况的话，还请你过去支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