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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沈瑜守在外面,沈草和刘氏在屋里也是坐到天亮, 只有沈星抵不住困意, 在刘氏怀里睡着了。 天亮后,胆大如沈星要跟着沈瑜一起去县衙, 她还没行动, 大川就到了。 黄源看她们这个样子, 回家把自己媳妇找来陪着她们。顺便把事情告诉了赵作林,小河村发生这么大的事村长是一定要知道的。 没多久,村里的人们陆续过来。 最先过来的是村长赵作林, 再后来是大川的娘和村里一些女人们。有的与沈家交好,也有看热闹的。 “常青家的, 这是咋回事啊?二丫头呢?”赵作林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来到沈家小院。 沈草把昨晚家里进贼, 沈瑜、大川他们把贼人押送去县衙的事说了一遍。 “那三个人你们不认识?不是咱村的?” 得知贼人不是小河村的, 赵作林顿时松了一口气。 哪个村里都有几个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人存在。小偷小摸,一般村里人也抓不到现行, 最多是骂几句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但其实大家心知肚明。 不是自己村的就好,否则这事闹大, 小河村的脸可丢尽了, 他这个村长脸上也没有光。外村人更不能便宜了他们,“沈瑜做的对, 我也去趟县衙。” 村长也往县城赶,一院子的女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倒是缓解了刘氏的不安。 沈家老屋门前, 张氏左等右等也不见二弟,焦急地在大门外走来走去。 昨天二弟跟她说找了几个朋友要给那丫头点教训。她把那沈瑜的厉害之处都说了一遍,让他们不要大意,难道出事儿了? 二弟明明说万无一失,可这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见人影,这可怎么办才好。 “老三家的,你在那看啥呢不回来干活,那堆衣服等着我洗呢。”沈老太冷着脸把张氏叫回来。 张氏没办法,一脸嫌弃地提着一桶脏衣服往小河边走去。 自从刘氏她们搬走之后,从前沈草她们要干的活都落到了她和二嫂身上,沈老太和沈富贵的衣服也都要她洗。稍有不如意,就会引来沈老太一顿骂。 她是一百个不愿意,都怪那死丫头,要不是沈瑜,她又怎么会受这份罪。张氏越想越气,觉得自己做的没错,也希望二弟好好教训沈瑜,给自己出口恶气。 小河边,大姑娘小媳妇的早就占据有利位置,手上用木棍敲打衣服,嘴上说个不停,张氏远远的似乎听见有人说沈瑜。 “哎,你听说了吗?沈瑜家昨天晚上进贼了。” “我当家的一大早就被大川叫过去,说是要把贼人送去县衙。” “哐当!”盆桶落地的声音。 张氏顾不得沈老太的脏衣服,慌里慌张地往家里跑。 河边的女人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张氏这是发了什么疯。 再说锦江县城。 齐康正在伏案办公,县衙门口的登闻鼓被敲的震天响。 “十天半月不响一次,今儿这谁?都要把鼓敲漏了。”有人鸣冤,齐康不敢怠慢,换上官服准备上堂。 这时,齐天从前堂走进来,“公子,是沈姑娘,要告她三叔三婶□□。” “谁?告谁?”齐康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问齐天。 齐天十分肯定地回答了他家公子敲鼓的人是沈瑜。 “被绑来的有三人,至今昏迷不醒,而且……”齐天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被打的很惨。” 齐康思索了一下,仰头望天,“锦江县虽说穷了点,但冤屈是真没几件。第一天上任办的案子就是她,这丫头还真是坏事不断呐。走,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动那小夜叉。” 沈瑜等人走进公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明镜高悬”的匾,衙役们站两排,庄严肃穆。 县衙的人几乎都认得沈瑜,公堂之上虽不能客套,但也不至于为难。沈瑜正打量时,一身朱红官服的齐康款款而来。 齐康本就长得清秀俊郎、身材挺拔,再配上红色官服,整个人器宇轩昂。举手投足间透着难以言说的贵气与优雅。 神情肃穆,与往日所见的玩世不恭、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截然不同。沈瑜突然想到一个很俗气的词“美男子!” 其他几人见县令到了,都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他们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来县衙,第一次见县令。 大川见沈瑜还站着,偷偷扯了扯沈瑜的裤脚儿。沈瑜恍然,跟着跪下。 坐到椅子上的齐康嘴角微微一挑,瞬间又恢复正常。 那三人已被衙役们抬到公堂之上。见那三人眼眶淤青、嘴角流血、脸颊肿的老高,两手在背后与双脚一起绑着,即便醒过来,想动一下都难。齐康不忍再看,心说还是这么暴力。 “沈姑娘今日这是?”齐康问。 沈瑜行礼,“大人,昨天晚上这三个歹人半夜要对我们下药,幸亏民女警觉才没有被得逞。民女把他们制服后,从他们口中得知,这件事和我三叔沈常远和三婶张氏有关,民女要状告沈常远和张氏蓄意谋杀……” 沈瑜把这张德兴如何听从张氏的指派,半夜来她家行窃,欲逼死她们母女之事讲了一遍,不是沈瑜故意夸大。 如果沈瑜还是从前的那个二丫,如果昨天被这三人得手,破了身坏了名,村里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把她们淹死,刘氏娘四个哪还有活路,与谋杀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