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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受不住韶迟突然正经的模样,每次一看到她的心就像在打鼓。 当一个向来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人在你一人面前正经起来,那吸引力足够让人心潮澎湃。 慕慕抿唇掩饰上扬的嘴角,“最能惹我生气的,不是你吗?” “你说的是,”韶迟深深叹了口气,“现在想起来,还是你小时候更可爱,毛绒绒的,软乎乎的,小小的一只,一只手就可以抱住。抱着你睡觉,每天都睡得很好,现在想起来,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日子。” “你这么怀念跟我睡觉,是不是喜欢我啊?”慕慕脱口而出,心脏却打鼓般跳动起来。 那些因为虚无缥缈的书中记忆刻意回避的,随着不过心的一句话土崩瓦解。 她的心不是石头,韶迟这样优秀又俊朗,虽然性格轻浮不正经,有时却有着润物细无声的温柔。与这样的人朝夕相对,谁不会心动呢。 那份感情被书中自己结局所慑——她会因被韶迟挖去内丹而死,但如果书上的不完全正确呢? 她无比清醒地知道自己脚下踩着的,是真实的世界,这不是一本书就可以简单概括的。韶迟也不像书里描绘的,是性格阴冷的反派,她比谁都更清楚韶迟是怎样的一个人。 如果书里说得不正确,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喜欢上眼前的人呢? 慕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强迫着自己正视眼前的男子。 如果他回答是,那她便放下芥蒂,勉为其难地与他谈一场快快乐乐的恋爱,如果……如果这只是她一次自作多情,那她就忽悠过去,再找个地方好好哭一哭,哭完她又是一条好虎。 反正她对韶迟也只停留在喜欢皮囊的程度,早点死心,她也好收回自己的心,寻找下一个。 这世界从来不缺漂亮温柔的男人! 韶迟比她高出许多,她需要踮起脚撑伞,韶迟稍微一低头,脸颊就触碰到了她呼出来的气。 少女期待地扬起脸,明明害羞却努力掩盖的模样,如春日最娇艳最生机勃勃的一朵桃花,让人怜惜,又能成功激起内心的施虐欲。 韶迟静静地看着她,喉结滚了两滚,心开始砰砰地跳,他怀疑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了。 她的脸这么白,为什么嘴唇这么红呢?难道是抹了口脂? 韶迟手指动了动,想要亲手上去检验少女的嘴唇。 “师祖,师祖。” 远远的传来脚步声与呼唤的声音。 是虞颜。 两人身子同时一僵,快速又默契地转过身去,一人看天,一人看地。 韶迟放下半空中的手,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急急忙忙的做什么呢?” 虞颜没有打伞,头发已经半湿,刘海已经全部湿透,软塌塌地趴在额头上,苍白的小脸看起来好不可怜。 虞颜没有觉察出两人周围萦绕着的暧昧又有些尴尬的氛围,急忙道:“师父他不放心花想容,一直悄悄跟踪监视她,就在刚才师父突然用八卦葫芦把花想容抓回来了,他说花想容想跑,现在正在屋里审问呢。” “想跑?”慕慕连忙问道:“花想容跑了?” 虞颜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 “谢韶沅啊谢韶沅,这脾气不知道随了谁,跟他说了花想容不过是一只画皮妖,让他忍着点,等着掉大鱼。好么,我鱼钩还没放下去,他把鱼饵给我吃了。”慕慕磨了磨后槽牙,“这次再出问题,我就找他!” “真不知道他这副恨不得天下妖怪都死绝的性格,是从哪学来的。”慕慕小声嘀咕道。 韶迟嘴角抿成直线,眼神复杂。 “慕慕,”虞颜说:“你们还是先去看看吧,师父性格刚直,那只画皮妖情绪也不对劲,我怕等会师父会忍不住将她给就地正法了。” “那快点走啊。” 慕慕把伞柄塞到韶迟手里,提起裙摆跟在虞颜的身后。 “等等我啊。”韶迟在后面追着说。 他们赶到的时候,花想容正被困在谢韶沅围着的结界里嘶吼。 “快放我出去!”她激烈地拍打着结界壁,谢韶沅的结界何其稳固,她所做的一切注定都是徒劳。 “阿沅,你这是做什么?”韶迟先开口了。 就算谢韶沅用八卦葫芦抓回的花想容,但这里是花府,是别人的地盘,很容易被发现。 谢韶沅头也不回,“我今天一直跟着她,我看她拿着包袱在城门鬼鬼祟祟,明显想要逃跑。” 花想容在结界中喊道:“我出去办点事不行吗?现在道士还管人自由的吗,我娘请你们来府里是来除妖的,不是让你囚禁我的,快放我出去!” “我今天一直和花夫人在一起,我可没听说花小姐有什么事需要离开小镇。” 花想容眼神一闪,“……我娘不可能所有事都告诉你这外人吧。” 谢韶沅嗤笑一声,说:“一只画皮妖,嘴还挺硬。” 花想容一听谢韶沅点出她的身份,身子一缩,拒不承认,“什么妖怪?” “别装了,”韶迟脸上挂着笑,慢悠悠地说:“打从一进门,我们就知道你是一只画皮妖。” “你们……”花想容愣了愣,脑子突然闪过什么,“是你们,那天在门外偷窥我的,是你们!” “别转移话题,”谢韶沅说:“你到城门,是不是想要逃跑?你为什么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