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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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旬夜染风霜,偌大的镇国将军府死寂一片,将军府正殿中,突然有一妇人嘤嘤哭泣,趴在旁边桌上肩膀不停颤动。 殿中还坐着几人,气氛有些低沉。 杨氏挑起长帕抹了把眼角的泪珠,轻轻拍打着梁氏的瘦肩,安慰道: “jiejie少哭点儿吧,三姐儿嫁入皇宫,是我们的荣幸,你怎跟葬亲一样哭哭啼啼?” 正喝茶的大夫人王氏抬眼看着那两个女人,杨氏心头一颤,只觉她要生生剜自己rou一般,便收回了手。 梁氏一听更难受了,她半直身子,轻轻持帕擦拭着红肿的眼周。女到中年仍旧保养得当,温婉的眼角虽有些细纹,但挡不住年少时的风华。 可就这么张福贵面庞,如今满是泪痕,“妾身一胞双凤生得二女,妾身这辈子都希望娇儿、芳儿能如意做个闺阁姑娘,谁知七年前调遣派兵于边境,娇儿、芳儿十二便随冀成出征,这七年她们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哟!这好日子一天还没有过到,怎么,娇娇怎么就要被锁到深宫大院了?料她的性子能在那尔虞我诈的宫中……” 她越想越委屈,捂着胸口靠在椅子上,杨氏连忙为梁氏顺气。 “jiejie也别太杞人忧天了,三姐儿性豪,对宫中事情自然不会太多参与,她嫁入宫中被封娘娘,杨家祖上都风光的很啊。” 梁氏母族地位并不是太高贵,父亲只是朝中小小的七品县官,还是齐将军帮着提拔。 梁氏止住哭泣,或者说已经泪干,“这好好的一个姑娘,怎就成了金丝雀儿了?” “咳咳,咳咳!”喉管中压抑着沉闷,王氏连忙拍打着陈老将军的后背,道: “老爷先别急,来人啊,今日的药呢?” “老爷,老爷又咳了?”杨氏关切道,欲上前。 “你们两个先下去,不干净的嘴闹的老爷心烦。”王氏接过匆忙端上来的药,厉声道。 “是。” “可……”梁氏不敢再多说,哎了声儿,便被杨氏扶着出去了。 药入口大约一刻钟,陈老将军面色渐渐好转。 王氏担忧道:“老爷?” “无妨。”陈老将军起身负手,“屋中太闷,出去走走。” 他又扭头道:“不必跟来。” “外面风大,老爷风寒未好完全,绣璃,取老爷大氅来。” 陈老将军摆摆手,已经入了院子。 王氏提了口气,矜贵的面容上甚是沉着。她身边护卫道:“去跟着老爷。” “是,夫人。” …… 将军府后院儿空荡,夜深无人,将军亭处站着一人,负手望着院儿中假山。 有的东西是假的,永远真不了。就像这块儿石头,再怎么也成不了一座大山。 陈老将军眉头凝成了疙瘩,七年前出征边疆时,突然染了重寒,无法出门。 将军府剩三男丁,陈冀成率军出征。剩下老二陈冀平身弱,生下几要夭折,好不容易长到十三岁,怎么敢去打仗?陈冀文当时才九岁,刀都提不起来的小屁孩儿,去了不就是送死吗? 而陈娇、陈芳她们还是女娃娃啊!在边疆一呆就是七年,人心都是rou长的,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木槿丛有风吹来暗香,陈老将军叹息道: “为何将军府已经如此,圣上还要这般待我?” “伴君如伴虎吧。”身后突然传来同样的叹息,陈老将军诧异,见木槿丛走来还穿着监服的陈冀平。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搭在陈老将军身上道:“父亲受凉了。” 陈老将军看着自己的儿子,道: “此番圣上娶你三妹,无非就是嫌她们战功累累。娇儿被唯徐太后瞧上了,挑去了宫,这……这……” “父亲,三妹聪慧,况且她也愿意不是?” “她懂什么!女孩子家家什么叫情爱!命都保不住还叫情爱?她若入了宫,唯徐太后用我这女儿威胁将军府,将军府恐怕也会落得长亲王的下场!咳!咳咳!” “父亲莫要动怒。”陈冀平忙为他抚胸口, “长亲王欲刺杀圣上,自己犯的错怎么我们也会落这下场?我们又没有一点儿违逆心啊!” 陈老将军听罢,意味深长的看着陈冀平,许久才道: “冀平啊,你也不小了,一些事情应当讲清楚。一些事情也不是你看到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胡人为何在莫宴桑死了一个月,就赶到了京城?” 陈冀平一顿,“莫,莫不是……太后……” 朝中老臣皆知朝廷实则大权掌握在唯徐太后手中,皇帝仅仅一个空壳罢了。 而唯徐太后又是胡人血统,此中涵义不言而喻。 现如今护边疆的主力撤走了两个,抵抗胡人sao乱的,仅仅只剩下陈冀成一人…… 陈冀平震惊道:“父亲,那,那我们应该如何做?” “现如今,委屈保全方为上策。” “冀平愚钝。” 陈老将军深深看了他一眼,便走出将军亭。 陈冀平跟了他一路,路过陈娇与陈芳的院子,院儿中两个娇雄已经卸下兵甲换上的华裳,带好步摇,这般如此她们却在舞刀弄枪互相切磋。 陈冀平欲进院儿,陈老将军摇摇头,便走开了。 院儿中,二人累了放下手中的刀枪,陈芳看着在擦拭自己重刀的陈娇,突然哈哈笑道: “jiejie,心里是不是乐开了花?” 常年在边疆二人没有忌讳,陈娇一拳捶在她的胸口,哼哼道: “开心的很呢!十二那年圣上送征,天子于高台目送我们离去,我那时就觉得,这疆,我一定要为他护好!” “呸不要脸!”陈芳一口唾沫吐在了她脸上,陈娇淡定擦下,手指划到鼻尖,她猛掀眼皮, “偷吃糖了?” “略略略。”陈芳从怀里抓出来一些,“呐,给你一些,这是七弟差人送的。” “那……七弟呢?”陈娇接过,小心翼翼问道。 陈芳撇撇嘴,“不知道,他就差人送了些糖,方才送糖的时候你正在梳洗,便没有告诉你。这又一来二去给忘了这件事情。” 陈娇放下刀,食指中指弯曲放入口中,一声儿响亮的哨声儿响起,从树上飞下一庞然大物,吓得周围仆人惊叫。 陈娇看着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黑鹰哈哈大笑,“走!去找七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