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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问你话呢。” 一旁的大宫女催促道。 “娘娘恕罪,奴婢本是永巷之人,应回到永巷。不可逾矩。” 宁月就在那一瞬间给了答案。 可这答案让温妃不太满意,面子上还是笑着,道:“这不是逾矩,是恩赐。难不成,你想去如妃那?” 宁月赶紧否认,“奴才那天刚好路过乾清宫,见俞贵人突然攻击如妃娘娘,这才过去想帮忙喊人,谁知情况紧急,实在来不及。所以……” “哦?你认得俞贵人?” 温妃笑意挂在脸上,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俞贵人被打入冷宫前,宁月并未见过她,这样一来,怕不是温妃猜到了,自己去过冷宫的事? “回娘娘,奴才认得俞贵人。” “哦?” 温妃意料之中,也有些意外她这样轻易承认了。 “回娘娘,奴才曾在永巷浣衣局听魏嬷嬷提起过,说冷宫中有一位俞贵人,曾得皇恩圣宠,可惜福薄。” 宁月故意老大声音说着,好像要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似的,她神色真诚又有几分天真,仿佛不敢在温妃面前说半句谎话。 “魏嬷嬷?不是被国舅爷前一阵子赶出宫去的那个?” 旁边的大宫女细声提点了一句。 温妃点点头,“不错,是那人。” 又看向宁月,“没有其他了?” 宁月俯身道:“奴才当时好奇……便去冷宫的宫道上走了一圈。这才被赵嬷嬷发现,罚了提铃。” 温妃静候片刻,见宁月没再说什么,婉婉一笑,突然朝她面前扔了一个信封, “宁月,或者,本宫该叫你,太医院右院判之女?”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支持~ 第17章 等她 打开信封一看,只见上头端端正正写着自己父亲的名字,下头记了一句“宁家之女宁月,年十六。” 温妃看了眼宁月的表情,心里确认几分,悠悠靠在椅子上,护甲一下下地敲打着木头桌。 她那天便觉得奇怪,哪个宫里的宫女竟这样胆子大,跑去冷宫看什么俞贵人。若非自由目的,谁会去看一个不受宠的贵人? 派母家的人一查,便知道原来宁济成的女儿没有跟着离京,亦不在远亲家中。再经细查,才发现这个宁月原来是找了出宫的老嬷,拖了关系才进来。 宁月内心当然十分震惊,完全没有想到温妃竟然会查了自己家底。如果仔细想想到底是哪一步疏漏,怕就是冷宫那事情。 不过,宁月面无惧色,她其实早就有准备被人发现,毕竟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身份暴露,是早晚的事。可是,现在就这样被发现了,似乎是有些早。 “回娘娘,奴才正是宁济成的女儿,宁月。” 再继续隐藏下去没有任何好处,与其继续装傻充愣,不如干脆认了,看看温妃到底想做什么。 没想到宁月这样老实承认了,温妃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这么爽快?” 她声音不大,却流露出一股阴狠之意,“为何隐瞒?入宫又有何意图?” 宁月暗暗吞了下喉咙,立刻接话道:“奴才该死,奴才怕西北道山高水远,这才留京。家门不幸,亲戚薄爱。无奈之下,才想着入宫,只为活下去。” “你可知你父亲为何带罪被贬?” “知道。” “那还敢入宫?” 温妃顿了顿,“不怕本宫将你打入慎行司?” 宁月咚的一声磕了个响头,真诚无比:“奴才怕。可奴才走投无路,还望娘娘垂怜!奴才只求可以在宫中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待到父亲归来,重新团聚。” 她抬头仰望着温妃的脸,眼色虔诚道:“奴才无依无靠,今日有枝可依,心中甚感欢愉。” 宁月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进宫的目的,皇后失子的事情还不知牵扯了多少人。入了宫,谁都不可信。 “瞧瞧这甜嘴啊,真会说话。让你当个熨衣局的低等奴才真是可惜你了。” 温妃柔柔叹了口气,瞧了半天手里捧着的那碗蜜丸粥,皱了皱眉,“这粥太甜了,莲心,小厨房做了多少?” “回娘娘,上次您说好吃,这次就多做了些。” 温妃笑道:“甚好,宁月是低等奴才,吃的不好。想来还没用过饭,全都赏她了!” 无缘无故地打赏,必有横祸。宁月暗自咬了下唇,道:“谢娘娘赏。” 温妃看得出来,这丫头的脑子不是一般的机灵,如果质问她那日与俞贵人说了什么,必定问不出来。 与其那样,不如用些宫里的老法子。只要是赏的,便都是好的。 那甜粥又腻又粘,宁月一口气喝到第八碗时,已经撑到不行。可那莲心的端着的盘子上还有两碗,这样子,是不喝完不行了。 温妃依旧若无其事地喝着茶,仿佛在等着宁月服软。 宁月本想一鼓作气都喝完,可惜实在是没吃完,一个咳嗽吐出来大半。 “大胆,娘娘赏赐的粥,竟敢吐出来!”莲心仿佛就等着这一刻,瞅准了时候大喊起来。 宁月伤口刚好些,吃了这么甜腻之物,似乎感觉那道伤口隐隐烧灼起来。 “你不是说,今天遇到本宫,很是喜悦?怎么,这些赏赐之物还不喜欢?” 抹了下唇边,宁月垂头:“回娘娘,宁月很是喜欢。生怕吃的太快,一会儿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