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是诸法空相!
来个大章,蛙会尽力多更的。 求正版订阅。 …… 世界变了,自己还是自己。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苏昂或许会为了所谓‘世界’牺牲,但绝不会用别人对自己的情感要求别人牺牲。 他不是圣母,拯救不了世人,他也不是圣母婊,不能要求世人拯救自己。 要是那时候,他无牵无挂,或许会直接逃走。 别人逃不了有什么关系,他能逃走就好。 大难临头时,他相信自己没有那么高尚。 可现在不行,他有季然,有风不二,有小亭卒,有两百多个为他出生入死的同袍兄弟。 他还有义子义女。 而这些人的背后,还有他们各自的家人。 “我救不了世界,但最起码的,要救了兄弟们的亲人。” 苏昂的想法如此简单。 所以他睡着了,一梦不醒…… ………… 不远处的王城大殿,空荡荡的,只有五个人。 或者说三人两妖,是三国两妖之地的主人。 大王清坐在蛟龙宝座上,在殿堂中也加了另外四个座位,和她的地位没有高低。 他们五个围成一圈,看似在饮茶,却全都注意着苏昂大冢宰府邸的方向…… 王女泯沉默半晌,她看不顺眼,甚至可以说憎恨苏昂。 十根纤纤的素指断了三根,没有包扎,伤口直接捏住茶盏。 喝一口,却喝不出来味道,问“西楚太子炙,你觉得苏家子会怎么抉择?” “没人不怕死。” 太子炙的声音冷淡“有孤在他逃不掉,想不抱着中都城一起死,就必须去恳求广良人。孤很想看看你们都看重的苏家子,是怎么痛哭流涕去求一个女人的。” “呵,求女人为了他,让自己的亲生兄长去死。” “咔嚓!”大王清手里的茶盏碎成几块。 “受伤太重,拿捏不住力道,但西楚太子再口出狂言,小心孤的诛佞剑也控制不住力道。” 旎旎同样笑道“如果真的要死,倒不如先灭了西楚,本宫看西楚太子炙长得丑,碍眼。” 妖王陈哈哈大笑。 太子炙被两个女人这样拿捏,脸色变幻很久,还是按捺住怒火。 他不介意立刻翻脸,哪怕一人一剑对战整个瑶国加上南海也一样。 但这时候内讧了,瑶国第一个要灭,可是,之后星君铠还会去哪里呢? 泯国?还是西楚? 他不敢保证。 “孤只是说实话罢了。” 太子炙看向王女泯“不知道泯国大王女是怎么想的?” “本宫想活,但本宫……以苏家子的性子,他不一定会去求广良人,他干不出这种腌臜的事情。” “你也帮他?”太子炙冷了脸。 “不是帮他,本宫恨不得杀了他。” 王女泯低声道“只是本宫虽然做事狠毒,以杀伐手段夺了我泯国太子的位置,但本宫有一个优点,就是实话实说。” “本宫想杀苏家子,本宫认;苏家子不是这样的人,本宫也认。” 王女泯叹了口气“要本宫来讲,你们的手段太光明正大了,要是把苏尔和绛接过来,有他们在中都城,苏家子说不定有可能就范。”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顿时陷入风雪之中。 旎旎和妖王陈对视一眼,周身散发出山林里的寒风和浩瀚大洋里的暴雨。 暴雨被寒风吹皱,刹那成锋利的冰棱! 大王清也攥紧诛佞剑,黑色的杀气腾出一条恐怖的大龙…… “有孤在,有公孙尚师在,足够!” “谁敢做额外的事情,休怪孤翻脸无情!” 随着大王清的两句话,殿堂的大门轰然洞开。 这是送客。 众人一个接一个的飘出去,头也不回。 唯独太子炙和王女泯停了下脚步,低声道“希望苏家子以大局为重。” “他的选择,关乎三国两妖之地的数千万生灵。” “全都是命!” ………… 四道人影返回各自的军阵,在王城大殿西边的偏殿里,也缓缓走出一道瘦削的人影。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广良人行销骨瘦,一双贤淑而美丽的脸瘦削了好几分,让人看了心里发疼。 她拿着大王清给她的手抄本,是苏昂曾经书写的诗句,念两声,就无力的瘫软倚靠在殿门之上。 广腾摸着头顶的滑溜走出来“情爱无非诸法空相,情爱只是百年时光。” 他慢悠悠的笑道“既然苏家兄弟的夫人不是大能,想必就活不了太久,你让给她百年时光又怎么样?就算让出去一千年,两千年,只要苏家兄弟不死,你有大把的时间陪他。” “兄长……”广良人欲言又止。 “别劝,别听,别讲。” 广腾的脸越来越滑润了,看起来好像没有棱角一样。 他双手合十“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苏家兄弟的选择是他的选择,为兄的选择是为兄的选择,都与你无关,为兄如今只想看看苏家兄弟低头,为兄出手,以苏家兄弟的性子断然不会再拒绝于你。” “生也空,死也空,为兄早就看开。” “所以生生死死在为兄的眼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般沉重。” 广腾说了一大通似是而非的话,突然笑了 “现在为兄就想看看三国两妖之地的数千万性命,担在苏家兄弟的肩膀上有多重。” “他是不是会哭着来找你?” “为兄又是不是拿捏他一下,让他以后多疼爱你一分?” “苏家兄弟陷入红尘太深,注定不会真的只娶一个妻室呀!” ……………… 不少人都想看苏昂的选择,但苏昂此时,完全没有选择的念头。 享受一时是一时,享受一刻是一刻。 苏昂燃烧了十倍以上的愿力宫灯,只为在二十一世纪多停留两个白天…… 有荞魅的帮助,习梦已经建立了一个很强的小圈子,或许不怎么出名,但论起实力,足够影响二十一世纪的很多地方。 她确实照顾好了苏昂的父母,尽她所能,让苏昂没有后顾之忧。 “你留下一天两夜了,说说看,啥事?” 习梦软在苏昂的怀里笑。 “想掀桌子,有可能会死。” “值不值得?” 习梦不问苏昂发生了什么事情,只问在苏昂的心里,掀桌子值不值得。 苏昂仔细的考虑,。 他不是圣母,不会舍己为人,但两百多同袍为了他出生入死,公孙抚和赵清流又多次力挺他,就算大王清,给予他的也远超过知遇之恩的程度了。 “不知道值不值得,还可能有点圣母。” 苏昂撇撇嘴“但有句话是咱黄种人骨子里的道理,不敢不从。” “哪句话?” “恩还十倍,仇还百倍;男人不死,女人站后面。” “这是两句话。” “这是重点么?” 苏昂和习梦肢体交缠的挠痒痒,两个人笑成一团。 又是一阵翻云覆雨,云消雨散,习梦扯着苏昂的头发“呐,要是死掉了回来告诉我一声,我好改嫁。” “成吧,找个好男人。” 习梦的脸色登时变了,从来没发过火的女人好像母老虎一样骑上去。 “要是没死,把那个站你背后的女人娶了!” “你给我找小三?” 苏昂大惊失色。 “我给你找小三?你小四小五小六找的还少?” 习梦一个一个的掰手指数“广良人,胡紫寒,洞图湖旎旎……” 数完之后道“你要是活着的话不娶上一个,我哪有理由你死后改嫁?给老娘……鸽吻滚!” 对此,苏昂笑着流泪。 能说什么呢,习梦太聪明了。 习梦不是找一个改嫁的理由,也不是真的让他娶小三小四小五。 而是尊重他的选择。 要掀桌子,那就掀吧! 只要你觉得值得。 不用挂念我。 习梦是如此说。 所以睁开眼,看见府邸里的木棱窗台和窗外的柳树,苏昂的眼底闪过一丝疯狂的暴虐。 暴虐又隐藏下去,朝着外面飞翔。 ……………… “苏家子出来了!” “终于想通了?看来苏家子也不过如此。” “好险,本宫真怕他属倔驴的。” 几个地方传出细小的声音,但没人出面。 他们觉得苏昂现在做的事情很丢人,但这是为了大局,他们要给苏昂留一分颜面。 这样想的还有广腾,戴着毡帽,拦在苏昂出府的路上。 “不必往前了,你要求的事情为兄答应就是,别为难良人,也记得照顾好良人。” 广腾如此说道。 但苏昂和他打个照面,却伸手扯开他的毡帽,狠狠的捏了一把他的大光头。 “给本官打。” “你们打不过他,但要给本官打够三个时辰,没有本官的命令,谁也不能停手。” 苏昂对风不二等人吩咐道。 广腾“……” 这是搞什么,明知道打不过我,还要打够三个时辰? 你当我沙包还是傻宝? 广腾满脑子都是问号,但忽然,他明白了苏昂的想法。 “苏家兄弟!” 广腾瞪大了眼睛,任由风不二等人拳打脚踢。 “委屈哥哥了,帮愚弟挡住这帮同袍。” “愚弟要掀桌子,你这做哥哥的,不会拦着愚弟吧。” “不要跟过来,不然就是愚弟用咱们苏广两家的情谊威胁兄长,愚弟一辈子抬不起头,文山也会崩碎,一定会崩碎的。” “这次是威胁你了,你敢跟过来,愚弟就自爆文山。” 苏昂传音之后就仰天大笑,大摇大摆的冲出中都。 只剩下畅快高歌…… “广家兄长,且听我细细唱来” “世上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又问青天与明月,鸳鸯能否变神仙,共度八千年? 人间从来苦难多,选择终究有一错,不如大笑高歌去,掀桌砸碗笑人间。 你说诸法皆空相,何谈不是自作践?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仍道眼耳鼻舌身意尽皆全!” “痛快!痛快!” 苏昂化风飙出城墙,对着城墙内几双呆滞的眼神笑得前仰后合。 随后一指星君铠,啐道“你的剑,我的!” “狗娘养的海龙剑,我造了你就能灭了你。” “海龙剑,给我炸!” “星君铠,你追追追追追不上我吧!” 苏昂一拍屁股“啦啦啦啦啦。” ………… 联系已经很微弱了,海龙剑当然炸不了。 但手里的宝剑被别人催动,星君铠还是被触碰了逆鳞,一双血红的胸铠转过来,咔嚓露出猩红的眼珠。 “剑,我的。” “你,要死!” 星君铠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出来。 “你又追不上我。” 苏昂啐口唾沫,跳上天空就跑。 留下一首特别嚣张活泼外加欠揍的歌谣。 大笑声传遍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