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山杀二胆进士
一个瞬间,才气就趋向平缓。 苏昂的眼睛恢复平静,脸上也挂着同样平静的笑容,刹那好像一个最普通的倜傥公子。 唐伯虎的折扇咔嚓一颤“好徒儿,你这是……疯了吧?” “弟子哪里疯了?” “别人成就进士文位,有哪个刚熔炼文胆就能领悟一元本心的?就算饱经磨难领悟了一元本心,也是什么为国啊,为民啊,惩恶扬善啊,护国锄jian啊,你倒是好,一个只求平安喜乐就让自己定下锲而不舍的道路行走,你就不怕道路太短,走到尽头连学士都达不到。” “车到山前必有路,徒儿相信大道至简。” “那都是忽悠人的。” “简单,徒儿也去忽悠人就可以了。” 苏昂哈哈大笑。 就算是唐伯虎,这时候也猜不透他的想法了。 他相信大道至简,也坚定了这条看起来很简单的路,但他觉得这条路没有尽头。 山不断增长,人不断行走。 这世上,哪里有人锲而不舍行走而走不到的地方呢? 他坚信自己的本心,恩师也不能质疑。 这就是他的路! “倔驴子!” 唐伯虎低声怒骂。 “男人不倔,那还叫男人么?” 突然,唐伯虎的身边落下了一袭青衣。 来人的容貌绝美,星眸闪烁点点星光,带着几分清冷,浑身透着一股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 细细看来,又端的是风华无双,墨发流云般倾泻而下,散落腰际,带着几分散漫,气质高雅出尘,温润如玉,纯净的好像是天上的谪仙。 “李大家,要说这谪仙般的气质,也就你们李家门里的最是出众了。” “伯虎兄谬赞了。” 来人正是李清照。 这千古第一才女的每一颦,每一笑,都好像‘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就算在文豪录里,也被许许多多的风流才子竞相追逐。 而此时她注意神庭之外,清冷的目光落在苏昂的翠竹刺绘上,眼神有些许颤动。 “伯虎兄,妾身现在相信,苏家徒儿有成圣的机会了。” “哦?李大家这么相信他?” “当他不再听你们的话,他才有成圣的机会,你们啊全都自诩风流,自诩才气无双,可哪个成圣了?你们的眼界太高,你们站得太高,走的却不是最完美的路,在妾身看来,苏家徒儿要走的才是真正的路。” “什么路?” “倔。” 李清照吃吃的笑了起来“你们可都不懂,这男儿倔起来呢,最是迷人不过。” 唐伯虎“……” 迷人不过?别啊,我特别想口花花调戏一下。 唐伯虎呆滞看李清照美绝伦的脸,嘴唇抽动,想调戏,想挑逗。 抬头看看文豪录上出现的好多带点警告的眼睛,他把所有话都吞进肚子里。 算了,惹不起。 唐伯虎也看向外面“好徒儿,你的路,走好!” ……………… 一步就是一个世界,一步就是别样的蓝天。 苏昂走出三步,就回到了冰川的洞xue里,看着在地上盘坐的慕容纯发笑。 “典史大人,还没想明白啊?” “不对,都不对!我把风流囧的一生都想完了,给予了所有答案,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对的?等等,你出来了?那就是说……” 慕容纯蓦然拔剑“千里江山一削平,血海浮屠化枭缨!” 刹那用了出口成章,慕容纯显然没有和苏昂聊天的欲望,才气幻化出一道血腥气扑鼻的恐怖大鸟,对着苏昂扑击而来。 血腥气沁漫而出,森蓝一色的冰川沾染了,都冒出滋滋啦啦的声响,不断腐蚀。 一句出口成章,竟然带着连死物都能毁坏的剧毒! “诗词有点烂啊。” 苏昂笑了一声,双眼闪烁金色光芒。 他没有使用紫毫文胆,只是把才气稀薄了一点,用出普通进士的威能出来。 但就算稀薄了才气,质量仍然不是慕容纯可以想象的那种精纯,刹那灭杀了红色枭鸟,并且凝结出巨大顽石,照着慕容纯当头夯下。 “你成就了进士文位?混账,那是本官的大学士传承!” 慕容纯气得发抖。 苏昂微微摇头“笑话,宝物就在这里,谁通过谁就能拿,难道还写了你的名字,刻下了你的印鉴?慕容大人,您最好和晚辈一起出去,黑山县和六元县两位县令大人早就商议好了,哪边得到就是哪边的,晚辈不想再找麻烦。” “可本官想!区区一个新晋的进士,也敢抢本官的宝贝?” 慕容驰单手指天,蓦然高喝“邪!” 一胆进士参悟一元之法,二胆进士参悟两仪大道。 两仪大道分黑白两仪,恍如一个太极,而‘邪’,就是黑色那边的一种道理了。 苏昂听到这个字眼,脸色瞬间阴冷。 “邪?虽然不是魔,但也代表着一个人自私到了极点,已经枉顾世间生灵的性命。一般来讲进士都能参悟两仪之法里的黑白两仪,你却只有一种,想来你是杀戮太多,根本参悟不了白色的一面。” “那又如何,你给本官去死!” 慕容纯单手麾下,整座冰川瞬间崩塌,化作一张可怕的饕餮大嘴,朝着苏昂吞噬而来。 可这时,苏昂铿锵出声 “山!” 山字出口,天地间的所有法则登时显化出来。 有空气的流动法则,有呼吸生死阴阳的法则,也有春夏秋冬四季,日月更替轮转,光线缭绕传播。 所有的法则仿佛一起变成了实际性的东西,又在突然出现的一座高山下碾成糜粉。 天地、空间,一切的一切,只有一座山! 山峰如同利剑,直插登上蓝天。 所有的法则同时破灭,慕容纯甚至不能呼吸,不能接受大地的重力。 这没什么,他是二胆进士,虚空里也能生存,但山的法则出现后,破灭的不只是自然界里的万物法则,还有他那掠夺、杀戮众生补给自己的‘邪念’道理! “啪!” 道理破碎。 慕容纯好像看见一座大山从脚下起,尖锐的山间刺穿他的心脏,刺穿他的灵魂。 事实上也是如此。 一座山峰拔地而起,把慕容驰穿在了三百丈以上的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