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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我十分冷酷又不容置喙地丢下两个字。 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乖巧地朝我走过来。 我把被子掀开一个角,放平枕头,拍了拍床垫说,“睡吧。” “什么?” 我边绕到另一侧,边脱掉卫衣和鞋袜,扔在被子上,掀起一角钻进去,蜷着腿侧过身嘟囔,“你不睡我睡,困死人了。” 没多久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床垫一陷,他从身后将我抱住,声音低低的,“谢谢你。” “谢你个头。”我闷声闷气地骂他,“快点睡,在这儿的每一分钟都折合老娘可多人民币呢。” 许嘉允低低地笑起来,将我散下来的头发捋到耳后,抬头亲了亲我的脸颊,“好。” 这是恋爱以后,我们少有的什么黏糊都不做就睡觉的时候,但却是所有共度的睡眠里,最踏实的一次。 我开始明白许嘉允并不是无坚不摧,他也是个小朋友需要很多很多的偏爱和重视。 睡醒的时候,许嘉允正轻手轻脚的从厕所出来,他穿了件薄薄的T恤,见我睁眼说,“醒了?” 我点点头,打了个哈欠伸手去够手机,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比你早一点点。”他靠在床边坐着,将我捞到怀里。 我单手搁在他肚子上,脸枕在上头,“睡好了吗?” 他“嗯”了一声,用手指轻轻卷着我的头发。 很好,睡好了,就该算账了。 古人云,打一巴掌给颗糖是笼络人心的上上之策。我觉得这招反过来用在许嘉允身上效果最好了。 因为先前掏心的哄着,现在骂起来他也能知道我是为他好,不至于疑心我“移情别恋”。 “您老人家可以啊,每天五点多出门自习,七点半还回来接我吃早饭。怎么?夜里是不是跟我说完晚安还要通宵学习啊?”我发狠一拧他的大腿。 许嘉允吃痛却不敢躲避,皱着眉小声反驳,“没有通宵学习。” “屁大点事儿,被你想的那么严重。我看你是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恨铁不成钢,阴阳怪气道,“你不会是买了意外险,受益人填了我名,所以想把自己活活熬死吧?那我可告诉你,你这行为属于骗保,保险公司核实以后一毛钱都拿不到。” “我知道的,保险诈骗罪对不对?” “对你个头,你还真打算买是吧?” “我没有。” “那我问你下次还乱熬夜,乱发狠了吗?” 他乖乖地摇头,“不了。” 我满意地哼唧一声,给这场“敲山震虎”落下帷幕。 许嘉允捏了捏我的下巴,小心翼翼地问,“现在我可以亲你了吗?” 补了一下午觉后,他精神头好了不少,眼里也恢复起了往日的神采飞扬,现在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像只可爱小狗。 我起身,腿跪立在他身体两边,挺直腰自上而下看他,伸手抱着他的脸,一言不发亲了上去。 头发随着低头的动作落在他的脸上,偶尔还隔在唇间。许嘉允轻轻捞起,贴心地将头发握在手里。没有过多的缠绵,只长驱直入地描绘着他的每一点细致。 房间内温度急速升高,一吻毕,我喘着气同他分开,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可以找到工作,你很有出息,我不会喜欢上别人。以后你不许再这样了。” 对他而言最好的安慰永远都不是没关系,而是你一定可以。 许嘉允抱住我的腰,抬脸看我,眼眸湿漉漉的可怜又认真,声音微哑,“好。” 得到承诺后我心满意足,亲了亲他的脸算作结尾,抬腿欲离开,脚踝却被裹住,在反应过来之前被扯了下去。 我措手不及惊呼一声,结结实实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别叫,宝宝。”许嘉允一手扶着我的腰,一手捂住了我的嘴,“再叫我就要硬了。” 似乎是怕我不相信,捱着大腿内的异样触感,正在证明他话里的真实性。 我僵硬地坐着,跟他两两对望,一言不发,但他却没有一点儿偃旗息鼓的意思,反而变化的愈加明显。 许嘉允把手拿下,也有点尴尬,轻轻咳了咳,“不好意思。” “你是人吗?”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刚刚才生了一遭气,他竟然还能这么快想到别的地方去。果然,狗男人就是狗男人。 许嘉允哼哼唧唧地抱过来,声轻如蚊,“啊呀,跟你在一起不硬才不是人。” 我嘴角一翘又很快拉平,掰开他的手,“那你硬着吧,我要回学校了,明天还一天的课呢。” 他不肯,又来堵我的嘴,耳朵羞的通红,“你不要说那个字。” 我顺势躺倒,趁他过来时候,敏捷地滚到一边,光脚踩在地板上,捞起打闹间掉在地上的卫衣。 “你这么无情吗?”许嘉允撑着床垫,面色虽正经,脸颊上却浮现出不自然的红色,语气可怜。 我麻利的穿上衣服,听他说这话突然感觉自己像个穿上裤子不认人的渣男。 饶是如此我还是装逼的保持语气平淡,回道:“你自找的,这是给你长记性。” “我已经长记性了。”他小声辩驳,尤不死心,“你就放着不管我了吗?” “没关系,反正过一会儿就软了。” 曾几何时,我天真的认为,男生只要有反应就必须弄出来。为此还觉得每次做不到最后,长此下去许嘉允会出问题。直到许嘉允一板一眼地告诉我不是。